“這樣就可以了,我們今晚回家寫論文,爭取盡快發出去。”
詹沛打的主意不難猜測,先是買通了人惡意篡改數據,又把驗證實驗必須要用的儀器弄壞,自己出論文的速度太快,很可能不細看就會直接遞上去。
到時候被他握住了這個把柄,無論是拿來要挾自己談條件,還是孤注一擲地報復自己,都能有不少的底氣和憑仗。
可惜詹沛大概沒能想到,他精心篡改的實驗數據,居然被他高壓政策之下訓練出的研究生給一眼挑了出來。
被他那一句“回家”引得心跳愈快,一眼挑出錯誤數據的顧研究生絲毫沒有立了大功的自覺,支吾著連連點頭。被陸京墨含笑一路牽出實驗室,又往手心裡遞了把鑰匙。
直到被塞進駕駛座,顧川柏才終於堪堪回神:“京墨——”
“車是學校發的,我不會開,就一直停在這。”
陸京墨坐進副駕,耐心解釋著,一邊側身替他系好安全帶:“以後就交給你了。”
消瘦肩頭在眼前一晃,引得顧川柏胸口發澀,低低應了聲好,握住他仍未全然回暖的手掌:“回去就好好休息,這篇論文我幫你寫,寫完你再改,好不好?”
沒有聽見及時應聲,顧川柏的心頭隱約生出些緊張,扳住對方的肩膀,想要看看他的神色,陸京墨卻已抬頭望他:“去床上寫,可以嗎?”
習慣是個很要命的東西,自從養成了和對方一起睡的慣例,他已經很多天都沒能睡得安穩了。
既然都已經把人帶回了家,哪有不一起上床的道理。
感覺自己大概已經燙到了脖根,顧川柏深吸口氣,反復告誡著自己小教授隻是覺得寂寞,要自己陪著一起睡,才終於把“我的教授讓我去床上寫論文”的直觀悸動壓在心底,攏著那隻手握了握:“好。”
陸京墨心滿意足地翹起唇角,同他報了個地名,就安心地窩進了副駕駛座。
心緒從來電之後就沒能徹底平復過,顧川柏盡力專心地開著車,走到一處岔路,正準備問問陸京墨該怎麼走,開口卻忽然消音。
他的小教授已經睡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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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結結實實地病了一場,又做了半宿的實驗,身體一定早就已經十分疲憊。顧川柏小心地靠邊停車,脫下外衣替他蓋上,目光落在那張安穩熟睡的清俊面龐上,眉宇間不覺浸開溫存暖意。
就這樣就好。
掌心覆上柔軟的發頂,輕輕揉了揉。顧川柏戴上耳機,打開導航,悄悄湊過去,在他唇畔落了個吻。
快要到家時,陸京墨才在系統的提示音裡醒來。
學校分給他的住處在一處高檔小區,他沒有住過,裡面就隻是個門牌號,不會生成真實的住處。
系統花了兩個小時幫他造出了個家,為了不讓他對自己家裡顯得太過陌生,同他嘮嘮叨叨介紹著環境,又不厭其煩地囑咐了帶人回家過夜的自保安全常識,特意介紹了應急用品的位置。據說床頭還藏著一副手銬,一旦見勢不妙,就讓他把人拷住先跑為上。
陸京墨聽得忍不住笑意,將目光側向窗外,卻仍被顧川柏察覺了唇角的柔和弧度。
把車在車位停穩,顧川柏抬手覆上他的臉頰,等著他將視線轉過來,聲音好奇輕緩:“教授笑什麼?”
又聽見他撿著什麼叫什麼,陸教授笑意愈濃,蹭了蹭他的掌心,居然就放松了力道順勢靠上去。
顧川柏心頭一片溫軟,也不再追問。單手解了兩人的安全帶,依然捧著他的臉頰,傾身在額間印上輕輕一吻。
察覺到他身上隻穿了件單薄的襯衫,陸京墨動了動,要把身上披著的衣服還給他,卻被顧川柏抬手按住:“我不怕冷,我凍凍好。”
陸京墨眨眨眼睛,還沒有領會這句話的深意,顧川柏已經熄火下車,繞到另一側替他打開車門,把人連著衣服一起裹著抱了出來。
遮蔽夜色的陰雲已經散去,月色卻仍縹緲,反而襯得星光愈亮。
在他懷裡站穩,陸京墨想去找他的手,顧川柏已經穩穩握了上來,替他把衣服披好:“走,回家。”
雖然是緊急造出來的住處,卻一點都不顯得冷清生硬,倒是幾乎把他在現實世界的住處給調整復制了過來。陸京墨略一回憶就辨清了各間屋子的用處,領著顧川柏直奔臥室,果然見到了那張足夠睡下三個人的熟悉大床。
睡了這麼久的單人床,終於看到自己熟悉的床鋪,說不感動是假的。
陸京墨長舒口氣,挪著步子坐回床上,剛剛病愈的身體終於後知後覺生出濃濃倦意。
在回來的路上都已經困得睡著,陸京墨一定已經很累了。顧川柏哄著他洗過澡躺下,把人好好塞進被子裡,撫著額發落了個吻,才快步進了浴室。
下午開始實驗之前,已經在辦公室裡睡了幾個小時,他現在倒是一點都不覺得困。
顧川柏站在花灑下,把水溫調低了些,抬手按上冰涼的瓷磚。想著剛剛小教授在浴缸裡困得昏沉就尤其溫順好脾氣的樣子,臉頰又是一燙,用力搖搖腦袋,把關於加餐的思考趕出腦海。
自己居然真的跟著教授回家了。
這裡遠比冰冷的辦公室溫馨得多,也能更好地休息。現在認識了路,就可以常常把他的小教授送回家好好睡覺,一定不能再累到病倒的地步。
一牆之隔,那個人就躺在床上,安安穩穩地睡著。
顧川柏隻是想想都覺胸口暖漲,匆匆衝了個冷水澡,擦幹水換了睡衣出來。看著睡得正香的陸京墨,站在床邊遲疑片刻,還是放輕動作取出電腦,在空出來的一側靠床坐下。
小教授怕黑,自己已經下定決心陪他睡覺,就要好好陪著他。
顧川柏靜靜坐了一陣,等陸京墨睡得更熟,才把屏幕的光亮調到最低,調出實驗記錄和數據。
剛在鍵盤上敲下幾個字,身旁的溫暖忽然輕靠上來。
擔心是自己吵到了他,顧川柏連忙停下動作。正要低頭詢問,卻見陸京墨睡得仍熟,隻額頭貼在他身上,輕輕蹭了蹭,唇角跟著彎起柔軟弧度。
電腦屏幕的暗淡光亮下,顧川柏的目光柔成靜水深潭,凝注半晌,託住小教授的下颌俯身下去,在唇上輕輕落了個吻。
以後的每個天黑,都陪著他。
*
聽說陸京墨果然已經把那篇論文送了上去,詹沛懸了多日的心終於徹底放了下來。
這些天都沒聽說植物實驗室有借儀器的情況,買通的那個實驗員拍著胸口保證,說陸京墨根本就沒發現數據有任何問題。隻要這篇論文被送上去,過了審,就是一枚捏在他手裡的定時炸-彈。
他要名聲,陸京墨一樣也要名聲。兩個人的論文數據都有問題,互相給個面子,話就好說得多了。
抿了一口研究生手磨出來的上等咖啡,詹沛優哉地靠在老板椅裡,慢慢翻看著最新的周報。
門被輕輕敲響,詹沛蹙了蹙眉,不耐地掀起眼皮:“有事?”
“老板,學校有人找您,在實驗室,說是——談談……”
進來的是個研三的學生,臉色有些發白,聲音也放得小心,眼中卻閃著奇異的亮芒。
習慣了這些研究生在自己面前噤若寒蟬的樣子,詹沛被他異於平時的目光刺得抽了抽眼角,不悅地將周報拍在桌上。那個學生立即打了個哆嗦,低下頭退開幾步。
見到自己的威嚴仍在,詹沛才滿意地哼了一聲,交代他收拾辦公室,起身推門出去。
他手下的研究生最近人心發散,很長時間都沒出什麼有價值的成果了,學校派人來找他,不是催他出成果,就是陸京墨那小子已經把自己捅上去了。
前者再好辦不過,即使是後者,這篇論文也不是第一次被捅上去,他當初能糊弄一次,就能再糊弄第二次。隻要趕在陸京墨把重復試驗的結果遞上來之前,那篇被篡改的論文及時發表,他就不怕這個毛都沒長齊的娃娃教授再蹦跶。
在走進實驗室之前,詹沛調整了表情,換上了熱情的笑容。
伸手不打笑臉人,他已經是學校的老人,任誰都要給幾分面子。真有什麼事,互相交代一句照顧也就過去了。
他帶了笑這樣想著,推開門打著招呼,笑容卻忽然凝在臉上,眼中飛快閃過一絲極細微的不安。
顧川柏很久都沒來過電鏡實驗室,他不願因為這樣一個無足輕重的研究生壞了自己的前程,也就一直半作不知的放縱著。
可這一次,顧川柏卻是被校領導們帶著來的。
陸京墨也在,坐在試驗臺前,目光靜靜落在空處。
他的臉色似乎透著些蒼白,眉眼間卻仍清淡靜漠,看不出在想什麼,隻是仍不著痕跡錯開半個身位,把站在身側的顧川柏固執翼護在臂後。
要是光有這兩個人也就算了,更令他生出強烈不安的,卻是人群中竟還站著那個被他收買了的研究員。
校長隻抓科研,通常都不在校內。主管行政的副校長背了手慢慢走過來,望著他的神色甚至有些痛心疾首。
詹沛咧了咧嘴,訕笑開口:“老丁——”
話一出口就覺氣氛不對,迎上對方的目光,他往日流利的口齒忽然磕絆,生硬改口:“丁,丁校長……”
“詹教授,你的學生都在外面,還要我們多說嗎?”
證據確鑿得想要私下解決都不成,消息,影像,轉賬記錄,那個研究員被嚇破了膽,該說的說了個幹淨,沒有半點保留地把詹沛徹底賣了出來。
副校長痛心地重重嘆了口氣,沉聲繼續說下去。
“陸教授那篇論文和你又不衝突,你做這些是圖什麼?要不是顧助教驗證的仔細,幫他揪出了那個錯漏,緊急重做了實驗,交上去的論文真會出問題——陸教授是校長親自請回來的,到時候我們難道要把人家也勸退免職嗎?”
被那個“也”字戳得眼角狠狠一縮,詹沛深吸口氣,聲音發顫:“丁校長,你是什麼意思?”
副校長沒有開口,隻是將文件推過去:“籤字吧,你的舉報信已經在辦公室堆滿了。據我們所知,你除了論文造假,惡意篡改他人實驗數據,還對手下的研究生有長期非人壓迫。這種行為竟然在光天化日下持續這麼久,我們應當反思……”
“誰說的!”
詹沛眼中已顯出血絲,猛地推開實驗室的門,外面一群研究生被嚇得瞬間站直。
詹沛狂怒地瞪視一圈,寒聲開口:“誰說的?!我壓迫誰了!你們有膽子現在站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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