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燈沒缺過錢,也想不出這樣便宜的赝品能拿來碰什麼瓷,端起茶具按他說的送到片場,確保了沒缺沒碎,就又回身去繼續忙碌。
顧溪被李仁易帶著往休息間走,心口忽然沉了沉。
“這是大老板,來看樣片的,昨天看了您演那幾場,說什麼也想見見您”
見他忽然停步,李仁易還當他是緊張,連忙回身拉他,壓低聲音:“這位整天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手底下不知道多少資產,能來一次不容易——聽說還有娛樂公司呢,您不是要解約了嗎?說不定還能給下家牽牽線……”
顧溪微蹙了眉,沒立即邁步。
說不上是哪兒不對勁,隻是忽然就煩躁得厲害,莫名靜不下心來。
他沒生出過這種感覺,卻莫名認定是陸輕舟那邊出了什麼意外。見投資人自然是好事,可要是拖延的久了分不開身,小狗仔那邊出了事,拿來什麼資源都不值得。
“李導,多謝您搭橋……我先打個電話。”
低聲道了句謝,顧溪摸出手機,向邊上走了幾步,把電話給陸輕舟撥了過去。
另一邊很快接起來,小狗仔似乎心情不錯,語氣輕快:“是我,餓了嗎?”
“沒呢,別光顧著我,自己先吃點兒。”
聽他沒什麼事,顧溪才總算放心,唇邊帶了點笑意:“困了沒有?找個消停的地方補補覺,我過會兒就回去了……”
他的聲音壓得低,卻依然能看得出神色格外柔和,舉著手機耐心地溫聲細語,眉梢眼角都透著融融暖意。
從來沒聽說母胎單身的顧影帝有什麼緋聞對象,李仁易在一旁焦急搓手,想催又不敢催。幸而顧溪沒讓他糾結太久,囑咐了陸輕舟記得休息,就收起手機,朝他走過去:“沒事了,多謝。”
他剛打完電話,心情還很不錯,那一點莫名生出的焦躁也被壓了下去,神色和緩了不少。
李仁易松了口氣,也跟著笑了笑,連說著不敢,領著他往休息室快步趕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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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是《墜落》這部戲的總投資人。
傳說中的大老板比尋常印象要年輕得多,看面相不過四十,叫穆瑾初。名字風雅,人也溫潤隨和,總帶著和緩笑意,絲毫看不出把李仁易嚇得膽戰心驚的架勢。
顧溪原本就沒太當成什麼大事,莫名覺得對方身上的氣勢隱約熟悉,戒備反而少了不少,有問就答,倒也意外聊得不錯。
“穆,穆總。”
李仁易在邊上陪著,見顧溪繞來繞去就是不提換公司的事,隻當他是面皮薄張不開口,橫橫心投桃報李,趁著給穆瑾初倒茶的機會,壯著膽子插話:“聽說您手下也有娛樂公司——我們也有幾個快到解約期的藝人,不知道能不能聊聊那邊的待遇……”
顧溪心中微動,抬頭看了他一眼。
無論在什麼公司底下,公司安排和個人意願發生衝突,妥協總是難免的。他其實並不打算再投新的公司,工作室也在籌備中,隻是沒有聲張。
李仁易自然不知道這件事,能在這種時候硬著頭皮幫他問待遇,已經是真心在幫他了。
“說來慚愧,其實我也不大清楚。”
沒有因為稍顯莽撞的問題動怒,穆瑾初道了聲謝接過茶杯,揉揉額角,笑容裡帶了些無奈歉意:“娛樂公司是有,但當時也隻是隨手買下來的。家裡的小朋友想進娛樂圈,想著自家公司總方便些,不成想理解出了些偏差……李導要是有興趣,我把總經理叫來聊聊。”
他也清楚李仁易是替誰問的,口中說著李導,溫和的目光卻已落在了顧溪身上。
“多謝穆總,總經理就不麻煩了。等我打算籤公司了,一定提前去穆總家敲門。”
顧溪輕笑起來,索性也不再打啞謎,直接開口道了謝,又朝一旁緊張得臉色發白的李仁易笑了笑。
李仁易這才松了口氣,連忙出言將話題岔開。
聊到了預定開拍的時間,李仁易不能再陪,找了個空起身告辭。穆瑾初也順勢停下話頭,含笑抬頭:“顧先生是不是也要去?一起吧,正巧我也想去看看。”
隻當他是要去看片場,顧溪應聲一並起身,也打算盡快回去,看看小狗仔給自己的加餐涼了沒有。
三人出了休息室,趴在轉角守著動靜的副助立刻把消息傳了回去。
*
除了李仁易和顧溪,沒人知道投資人過來,穆瑾初又顯得隨和,誰也沒將他當一回事。助理看著時間正好,得了周桐的點頭,轉眼就把事情鬧了起來。
“什麼丟了?”
今天的人多,陸燈才找到機會給顧溪放加餐,忽然被人扯住手臂,不禁微微蹙眉。
片場空曠,有點動靜轉眼就傳開,不少人都循聲圍了過來。
“讓你送套茶具,看來你也知道這是好東西,想著偷偷藏起來?”
助理冷笑著寒聲訓斥,扯著他不松手:“手腳不幹淨,偷到我們這兒來了?說!藏哪兒去了!”
那一套茶具擺在邊上,赫然少了一個。
劇組的人都聽說過那是套近清的寶貝,成套要幾十萬。雖然多少都腹誹過拿這種東西來劇組簡直矯情擺譜,卻也畢竟不想沾惹麻煩,誰見都躲著走,生怕磕掉個茬都要被訛個成千上萬。
周桐在劇組的風評並不好,現在看到一個小場務被他的助理揪住,看熱鬧的居多,信與不信的卻隻兩相攙半。
忽然被這麼多人圍著,陸燈本能地生出不適,蹙緊了眉,想把手臂撤回來:“我沒拿。”
這種不值幾個錢的東西,打碎了也就打碎了,真要碰瓷,賠一賠也不礙事。
可現在對方卻說他偷了東西。
少時的記憶忽然再難自制地湧上來,陸燈微低下頭,將眸底的暗色掩在帽沿下,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攥緊。
他沒拿。
理智上知道對方隻不過是因為他幫過顧溪,一定要找機會為難他,再劣質不過的局,隻要想辦法破開就不妨事。可他卻忽然不想說話,甚至要用上全部的自制力,才能不這就出手自衛傷人。
系統氣得暴跳如雷,在他腦海中大發脾氣:“宿主,我這就去刷他的熱搜!我一天刷八萬條!黑不死他!”
聽著腦海裡的機械音,麻木的胸口才稍稍回暖。陸輕舟牽牽唇角,溫聲安撫:“不著急……”
他忽然有些說不下去。
他沒有辦法應對這樣的局面,陌生的人群,過多的關注,赤-裸的敵意。他清楚自己的症結在哪裡,所以才會沒有在一開始選擇那個其實能離對方最接近的身份。
明明能和顧溪真正在鏡頭下對戲……也該是很好的事。
陸燈閉上眼睛,讓自己的思緒回到昨晚包裹著身體的融融暖意,等到心跳漸漸平緩,才重新睜眼,一字一頓:“我沒拿,可以找人搜。但如果確認你是汙蔑,我會依法追究責任。”
能處理得好的。
顧淵不在,他也要自己能直面這些。等真的能克服了,說不定下次再遇到娛樂圈的世界,就能和對方一起站在聚光燈下,就能一起演一部戲,留下屬於他們的影像,等到以後再慢慢看。
眼前的場務年紀不大,卻意外的難對付。助理被他一噎,心裡本能慌了慌神,卻轉眼反應過來,不屑冷笑:“誰知道你藏到了哪兒,在不在身上?這東西就隻你一個人碰過,不是你拿了,難道還是長腿跑了?”
人在心虛的時候,反而會本能暴露最不想被發現的秘密。陸燈眸色微沉,忽然出手鉗住助理的手腕,手上施力掐準向上一折,助理的慘叫聲轉眼響了起來。
“宿主!”
這是陸燈原裝的身體,清楚宿主能輕輕松松折斷對方的手腕,系統急聲提醒,陸燈卻並沒有繼續施力,眸底寒意也重新漸淡下來。
他不想傷害任何人。
他能處理得好的。
陸燈落下視線,攥著他的手一翻,一隻茶杯忽然從助理的袖口落了下來,砸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要是顧溪在就好了。
目光凝在摔碎的茶杯上,陸燈的胸口卻絲毫沒有回暖,抿緊唇角松開手,任憑助理面色蒼白地倉皇退開。
在就好了。
助理的胳膊疼得幾乎麻木,連滾帶爬退開,依然心有餘悸。
根本沒人想到,一個場務會這樣難對付。
原本的打算,是趁搜人的時候把茶杯拿出來,當眾把偷東西的事砸定,再不濟也要把這個小場務逼出劇組。卻沒想到對方不僅敢爭辯,甚至還敢當眾和他動手。
現在事情鬧成這樣,汙蔑的心思昭然若揭,反而沒了借口解釋。
周桐的臉色也沉了下來。
還說等顧溪來了再把事情鬧大,現在人還沒來,居然都已經鬧砸了。
助理就在他眼皮底下挑事,長點腦子的都知道一定是他的意思。真把人坑進來也算給對方個下馬威,現在鬧成這樣,他的臉面已經徹底沒了地方放。
圍觀的眾人徹底換了看熱鬧的架勢,議論聲也漸多。看著周桐越發不虞的面色,助理抱著胳膊戰戰兢兢,嚇得站都站不住,低聲哀求:“周哥……”
周桐根本不看他,一腳把人踹開,換了稍許緩和的臉色,朝陸輕舟走過去,難得和氣開口:“看來是我的助理監守自盜,既然不是你拿的,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
陸輕舟依然低著頭,似乎沒聽見他的話。
周桐俯身撿起塊碎片,在手裡撫了撫,眼底閃過一絲惱羞成怒的厲色,繼續不緊不慢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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