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他拯救的炮灰名叫顧松,因為所在的星系消亡,作為奴隸被帶到奧威星球上, 又被時任帝國軍務大臣的侯爵陸峰買回了家,用來貼身照顧和陪伴自己多病的幼子。
陸家血統珍貴, 來自早已消亡的古地球, 依然保留著當初的起名方式,顧松這個名字也是被帶到陸家之後所賦予的。
被他照顧的小少爺名叫陸清石,因為在母胎裡意外受到強烈的輻射,出生後身體一直不好, 隨著年齡漸長還會逐漸衰弱, 即使利用現有的醫療手段也隻能勉強延緩進程。
家人心有愧疚, 拼命寵他,加上身體緣故,將這個小少爺寵得嬌生慣養喜怒無常,在陪伴他的十餘年裡,顧松的日子並不好過。
如果僅僅是陪伴照料,其實也沒有什麼。但就在陸清石成年的生日宴上,主角受邀來訪,卻意外撞破了令人發寒的真相。
從一開始把顧松帶回來,陸峰就不隻打算讓他作為陸清石的隨從,而是將他作為了幼子的備用身體。
雖然都格外疼愛這個體弱的小少爺,可陸家人並不知道,陸清石的身體受到輻射的嚴重損壞,雖然沒有像母親那樣轉眼幾年就羸弱亡故,身體卻一直都在衰敗,遲早會面臨死亡的威脅。
陸峰無法接受承載著亡妻最後痕跡的幼子就這樣消逝,居然铤而走險,計劃等到陸清石的精神力強度一足夠,就著手摧毀顧松的腦域。將他徹底變成一具不具思維的“容器”,再把陸清石的精神體導入進去。
即使在這種手段已經成為可能的星際世界,像這樣將活人當作容器的行為依然是極端殘忍的。
得知真相的主角憤而出手,卻依然沒能救下顧松。陸峰強行嘗試了精神體的交換,但由於準備太過倉促,顧松被摧毀腦域,陸清石卻也沒能在他的身體裡醒來。
醜聞的曝出嚴重影響了陸家的聲譽,不久之後,陸峰自行辭去了爵位,選擇退出政權避世隱居。始終以陸家作為支持的二皇子也因此實力大損,是主角登頂中重要的劇情環節。
陸燈沉默,目光落在冰冷的劇情文字上。
對方的角色和劇情原有人物聯系得這樣緊密,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
他能夠挑選的角色都是後期生成的,原本並不存在於劇情裡,可這一次似乎無論怎樣設定,都沒辦法在這一段尤為緊密的關系裡找到自己的位置。
“宿主……”
察覺到了他的情緒波動,機械音猶猶豫豫響起,陸燈抬頭一笑,溫聲開口:“沒關系的,我看一下。”
Advertisement
生成的角色裡有和顧松是同事的管家侍從,也有給陸家花園裡除草修剪的花匠,這些其實都可以考慮。陸燈沉吟著向後翻了翻,居然還有「小少爺的貓」這種角色。
如果是陸清石的貓,大概也是能去陸清石的隨從身上蹭蹭,說不定還能被抱起來摸摸頭的。
壓下心底翻湧著的無聲情緒,陸燈輕吸口氣,抿起唇角抬手按上去,手下的選項卻忽然閃了兩閃,變成了不可選的灰色。
陸燈微怔,倉促眨去眼底的隱約霧氣,疑惑抬頭。
系統的光標在“貼身照顧和陪伴”、“嬌生慣養”幾個字上來回閃爍幾次,可選角色忽然一個接一個地變灰,機械音咬牙切齒的響起來:“宿主等著,我去偷角色!”
“偷什麼——”
不知道系統出去和誰一起玩了,居然學會了這麼厲害的本事。陸燈從不知道角色也能偷來,茫然地眨眨眼睛,眼睜睜看著系統屏幕上緩衝圈飛快地轉成陀螺,可選角色裡忽然多出了個虛影,漸漸凝實,顯出鮮明顯眼的色彩。
還不等陸燈看清,角色周邊的光芒已亮起,往常選中才會打開的傳送門憑空出現,系統的機械音急促響起來:“宿主快進來,我還能屏蔽十秒!”
陸燈的目光落在屏幕上,微微一凝。
陸清石。
心跳忽然快起來,細小的願望破土而出,抽芽生長,難以忽視地明晃晃盤踞在胸口。
系統沒有再催促他,依然支撐著屏蔽下的傳送門。
在劇情開啟之前,這些都還隻是人設,隻有世界正式運轉後才會導入數據填充盈實,變成有血有肉的角色。隻要在有數據分配過來之前及時搶佔角色,把宿主的數據導入進去,這個身份就是宿主的。
宿主一直都懂事體貼,從來謹慎規矩不越雷池半步,比別人家的宿主都更有資格任性一次。
倒計時一秒接一秒地跳動著,眼看紅字已經落到了3上,陸燈終於向前踏出,縱身投入了傳送門。
*
再醒來時,他已到了一具全然陌生的身體裡。
對身體的感應和以往不盡相同,陸燈眨眨眼睛,撐著手臂坐起身,細軟的絨毯從身上滑下來,落在厚實的大床上。
眼前的一切都大了半個尺碼,陸燈撐著床沿起身,走到鏡子前,眸中不禁透出些許好奇。
鏡子裡的身形比他原本慣用的小出很多,大概隻五、六歲,相貌和他很相像,也不知是不是導入角色之後會自動根據數據內容進行修改。
他從沒見過自己這時的樣子,甚至對這一段的記憶也已很模糊,隻記得無休止的實驗,永遠熬不完的冰冷和疼痛。現在被導入到了這個年紀,倒像是有幸重新來過一次一樣。
臥室很大,顯得格外寬敞明亮。
地上鋪著同樣柔軟的米色地毯,踩上去就跟著陷出稍許凹陷。牆面被漆成溫和的淡藍色,明亮的陽光透過窗戶灑落進來,被鵝黃的窗簾掩住一半,家具都是上好的白楓木,邊角被特意打磨得圓滑,即使肆意胡鬧也不會磕碰受傷。
還從沒住過這樣專門給小孩子預備的地方,陸燈生出濃濃新奇期待,四處細細端詳著,在腦海裡聯絡系統:“我這樣取代原有角色,不會引起世界混亂嗎?”
“隻要宿主堅持住,不崩人設就不會!”
系統下手得及時,這時候支線劇情才剛剛啟動,還沒有配套的數據被填充進來,陸燈的到來正是時候。
看著宿主身上套著精致的藍格鑲邊小睡衣,系統屏幕上高興得直冒小星星,一個字一個字給他念著人設介紹:“陸清石,陸家最小的小少爺,被全家人驕縱疼愛,身體不好,任性傲嬌,脾氣大……”
系統:“……”
陸燈:“……”
系統:“宿主,要堅持住不能崩人設,不然世界宏數據可能會亂套的!”
執行任務的首要原則就是不能打亂劇情,陸燈輕吸口氣,感覺肩上的壓力忽然平添不少,鄭重地點了點頭,調出了自己所處的劇情。
這是顧松被帶回來的當天,陸清石因為被關在家裡太久而鬧了脾氣,趁著午休時一個人偷偷翻窗戶跑出去,在越下越大的暴風雪裡迷了路。
顧松來到陸家,接到的第一個任務,就是在整個帝都找這位離家出走的小少爺。
要不崩人設,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嚴格地按照劇情走下去。
陸燈打定主意,把床上的毯子仔細鋪開,打開衣櫃拿了幾件御寒的衣物放進去,又從恆溫箱裡取出兩塊蛋糕,一盒甜牛奶,熟練地把毯子打成了個整潔的包袱。
窗戶的高度對於他現在的身高來說有些吃力,但下面就是花園,能找得到不少緩衝。
陸燈稍一度量,雙手一扒窗沿就順利翻上去,目測好一棵茂盛常青的天星樹,背著包袱一躍而下,借著樹冠的緩衝,輕巧地滑到地上。
窗外雪前暮色陰沉,濃雲卷映了半邊天空,刺骨的寒風卷起來,輕易穿透了不算厚實的睡衣。
這具身體年紀尚幼,還沒有到開始全面衰弱的時候,卻畢竟先天不足,比同齡人還要單薄些。
陸燈本能地打了個冷顫,解下包袱套上件衣服,順著系統給出的路線一路摸過去,沿小路穿過花園,從後角門邊上的一處小洞鑽了出去。
衣服很厚實,針腳細密,穿在身上也溫暖。大概是因為一起放在了包袱裡,雖然隔著紙包,也依然蹭上了蛋糕柔軟的香甜氣息。
陸燈走了一陣,忍不住停下腳步。
肚子開始餓了,蛋糕的香氣就變得越發明顯,在背包裡明晃晃地勾引著他的意志。
暮雲一層疊一層地壓深,細小的雪花從雲間縫隙飄下來,落在掌心,又飛快地融化成一小灘亮晶晶的水跡。
陸燈找了個地方坐下,解開包袱掏出蛋糕,小心地咬了一口。
沁人的甜香轉眼盈滿口腔,蛋糕烤得松軟,外邊有一點點酥,搭著甜牛奶一起吃剛好合適。
蛋糕的墊紙上畫著討小孩子喜歡的卡通插畫,憨態可掬的可可獸抱著尾巴團成一團,隻要好好吃幹淨了,就能完整地露出來。
實在是個處處都能看得到縱寵痕跡的小少爺。
陸燈細嚼慢咽地吃了一個蛋糕,把喝剩的半盒牛奶重新封口,精打細算地放回包袱裡,繼續朝前走。
陸清石隻有五歲,要獨自走到陸家都沒能力找得到的範圍幾乎是不可能的。隻是小少爺脾氣大,傍晚睡的這一覺向來不準人打擾,連一點動靜都不能有,全家人都留在屋裡安靜做事,連下人在這一段時間裡也不準隨意走動,所以才給了他獨自跑出去的機會,
雖然跑出去,卻也沒能跑得太遠。仗著人小,陸清石躲在一處商鋪斜後的縫隙裡,躲過了陸家焦急尋找的下人僕從和幾個哥哥,卻沒躲過從小就和奴隸伙伴玩慣了捉迷藏的顧松。
小孩子都是愛面子的,更何況是處處縱容嬌慣出的小少爺。
即使被凍得瑟瑟發抖,早就盼著能被人找到,陸清石卻依然咬牙梗著不肯出聲,在被顧松從雪堆裡抱出來的時候,還發了好大的脾氣。
陸燈研讀著劇情,隱約發起了愁。
還要發脾氣……
天色暗下來了,雪花也不再細小,自暗淡的天光處片片飛落,被凜冽寒風一滾,卷出稍許刺耳的哮聲。
陸燈把剩下的蛋糕和牛奶吃完了,起身扔進回收箱裡,裹著暖乎乎的毯子縮回預定的位置,忍不住生出些許倦意。
他知道顧松一定找得到他,又吃得飽飽的,身上也暖和,雖說蜷著的地方不如那張大床上舒適,卻比記憶中冰冷的牢籠好過得多。
陸燈耐心等著,在腦海裡和系統輕聲聊天:“要是我的話,一定不會離家出走的。”
實在不忍心把宿主打了包袱帶著吃的出門的行為稱作“離家出走”,系統心情復雜,一邊應著聲,一邊勤勤懇懇扇著風,把被雪漸漸蓋住的那一串小腳印重新吹得清晰,好讓目標人物能快一點找得過來。
雖然宿主現在的狀態很好,但天氣畢竟越來越冷,這具身體又格外金貴,在原劇情裡,陸清石就因為這樣擅自跑出來而大病了一場。
這種無關緊要的小細節可以多改一改,感感冒傷傷風也就行了,要是拖得太久,真病起來還是會難受的。
熱門推薦
臨近期末考,我是個醫學生。 實在看不懂病的我去網上隨便掛了個號,假裝病人去套答案。 結果他居然識破了我的詭計要給我退錢。 我隻能用激將法發了一句:「醫生你是不是不會呀?」 對面沉默了很久,果然給我發了一串答案。 我樂瘋了,趕緊抄下來。 結果第二天我去交作業時,老師樂了半天,拍了拍旁邊的帥哥:「昨天那個得了二十多種病的笨蛋學生,這不找著了。」
父親生辰宴時帶回一個女人,說要納她 為妾。母親笑臉相迎,把人留在府裡。 她暗中對我比手勢,我了然地勾了勾
和男朋友分手了。坐在老公車裡一點情緒都不敢有,也不敢哭出聲。 以前談戀愛不敢告訴爸媽,現在談戀愛不敢告訴老公。 終其一生都是遺憾。
我剛暗戀上院草,就聽說他有了對象。悲傷傷。我難過得連 悶兩大瓶水晶葡萄,淚眼朦朧地竄到了樓底,跟著社區阿姨 跳了倆小時的廣場舞。
"我穿到了懷孕女配的肚子裡,成了一個剛出生的幼崽。 我爸是影帝,醉酒後和我媽春風一度有了我。 可在小說裡,我根本就沒生下來! "
班級群裡有人發了我男朋友的照片,隨後一秒撤回: 【是我對象啦,不小心發錯了,不好意思噢~】 群裡炸了: 【不是,你男朋友是明星啊姐妹,這麼帥。】 【臥槽沒看錯吧,她男朋友是江尋?】 【上面的連江尋都不認識?江家的小少爺,隨手扔個幾千萬出去就跟玩兒似的。】 【他竟然有女朋友了,我好羨慕啊嗚嗚嗚嗚。】 我盯著手機屏幕冷笑。 沒人知道,外人看來清冷難以接近的江尋,其實喜歡的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