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來,甚至連這樣的關系都不止。
可既然連陸決明都不得不開始接受父親的意思,做起了這樣的打算,說明轉圜的餘地已實在太少,也由不得不預先多做些考慮和預備……
陸決明走到他身邊,周身氣勢依然保持著接近幼弟時的難得柔和,讓陸方海難得產生了這個弟弟好相處的錯覺:“你真的有辦法?”
“不知道,但總得試試。”
陸決明搖搖頭,沉默片刻才再度說下去:“小石很堅強,他會給我三年時間的。”
話音才落,他的身形已驟然暴退開幾米,卻依然沒能躲過長兄凌厲的攻擊,被扼著脖頸狠狠按在牆上:“你剛才——你問他是什麼意思?!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他那時尚且沒能徹底穩下心神,竟也沒聽出陸決明話中的意思來,現在聽他又提一遍,才忽然意識到對方那時問出來的是個多殘忍的問題。
他這個弟弟,竟然在問他們小心翼翼呵護在掌心的孩子,能不能再活得久一點。
對於向來安靜敏感的幼弟來說,這種問題幾乎轉眼就能反應過來,可親耳聽到這種幾乎是判決的問話,無疑是近乎刀割火烤的直白殘忍。
“你以為他不知道?”
陸決明被他按在牆上,卻絲毫沒有要反抗的意思,連語氣都依然平靜。
“在我上次替他檢查身體的時候,他就問過我他還能活多久。他的身體每一天都在衰弱,他比我,比你們任何一個人都清楚,隻是他不想叫我們擔心,想叫我們高高興興的以為他一切都好——剛剛他就在頭暈,而且越來越嚴重,你看出來了嗎?他不想讓我們看出來……”
陸方海眼底光芒激烈翻湧,扼著他的手卻反而一絲一毫地松緩下來,良久才啞聲問他:“你有多少把握,能不能想出辦法來?非得是那個奴隸嗎?有沒有什麼我能幫上的,你告訴我,我去想辦法……”
如果是顧松,弟弟會傷心的。
那樣乖巧的孩子溫溫軟軟地盈滿懷抱,讓他不得不開始考慮這一點。他自然期望弟弟能一直好好的活下去,卻無論如何都不能以犧牲那個孩子的笑容作為代價。
哪怕有任何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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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決明咳了幾聲,低下頭,唇角弧度隱隱苦澀:“大哥,你打我一頓吧。”
他難得叫一次大哥,陸方海卻反而怔忡松手,半晌退開轉身,快步逃離了這一片虛擬空間。
第78章 這個僕人我罩了
三年的時間, 對陸家人來說一點都不短。
陸清石的身體狀況起起落落,沒像陸決明預測的那樣一路衰弱下去, 卻也結結實實地病了幾次。最嚴重的一回甚至昏睡了近半個月,連帝國最強大的醫療團隊都遺憾地束手無策。
顧松死死護著他, 誰也不準動, 衣不解帶地在少爺身邊照顧,洗臉擦身, 按摩喂藥,整個人熬得形銷骨立。連陸方海都看不下去,險些叫人把他打昏了強迫休息,寶貝弟弟卻真的在他的照料下重新睜開了眼睛。
即使對這個勾搭了弟弟的逆僕攢了一肚子氣,在看到顧松握著弟弟的手跪伏在床邊, 兩人額頭依偎著安然入睡的時候, 陸方海依然生出了叫他們這就去領證結婚的衝動。
弟弟要高興。
隨著時間的推移, 這條準則甚至超過了對陸清石身體的關注,成了一群兄長的第一要務。至於那樁讓幼弟清清楚楚說出“不想那樣”的安排,也一次都沒有再被人提起過。
三年過去, 陸清石終於長到了十八歲。
外人難以理解這三年對陸家人來說有多如履薄冰,可無論如何,小少爺真的磕磕絆絆成了年,依然叫整個陸家高興得難以自禁。陸清石的成年宴會, 也自然成了最重要的大事。
陸家這些年為了小少爺的病幾乎折騰遍了整個帝都, 任誰都知道這場成人宴的意義, 來的賓客非富即貴, 連皇室都特地派來了皇子祝賀。
陸清石靠在貼合身體特制的治療椅裡,看著一群兄長喜氣洋洋地來回忙碌,眼底的光芒星點明亮,溫秀眉宇也跟著柔和地彎下來。
“少爺今天真好看。”
顧松從他身後繞過來,笑吟吟地打量著難得氣色頗好的小少爺。從胸前口袋裡取出絲帶,繞過他頸間輕巧地打了個結,俯身妥帖理好,一邊貼在他耳畔說著悄悄話。
“累不累?就在外面露個面,我們就回去歇著。少爺看有沒有什麼喜歡吃的,我給少爺拿……”
“還好,不是很累。”
即使兩人的關系已極親近,顧松也依然執著地在人前恪守禮數。陸清石迎上他眼裡的融融溫色,清亮似水的黑眸彎了彎,唇角輕翹起來:“我沒什麼想吃的,你挑幾樣帶回去,留著晚上作業做累了吃。”
陸清石的身體狀況時好時壞,能維持清醒都不容易,課程早被陸方海做主全停了下來。偏偏不知什麼緣故,小少爺越長大性情越安靜溫潤,難得的些許樂趣,居然就是看隨身的僕從寫作業。
為了讓弟弟高興,十二個哥哥一齊施壓,顧松反而成了每天都被課程和作業折磨的那一個。
顧松一哂,不由失笑,好脾氣地繼續替他把衣領翻折整齊,一本正經地點點頭:“少爺要吃蛋糕,我知道了。”
兩人這些年早養出心照不宣的默契,陸清石放松地輕眯起眼睛,稍揚下颌讓他理得更方便。顧松動作利落卻輕柔,手背有意無意地擦過少爺的柔潤臉頰,轉眼已在清秀面龐上點染開一片淡粉。
“少爺要是不舒服就和我說,千萬別累著自己。”
一個衣領理了五分鍾,顧松依依不舍地收手站直,繼續不厭其煩地溫聲囑咐著:“我聽著呢,少爺一晃鈴鐺我就過來了。”
陸清石病重的時候身上沒力氣,連按呼叫器也艱難。顧松給他在手腕上拴了個鈴鐺,隻要想叫人就動動手腕。總歸他從不會走遠,聽見鈴聲一邁步就能趕到床邊,怎麼都能趕得及。
這個辦法隻在陸清石病得起不來時用過一兩次,小少爺卻似乎格外喜歡,不僅把他拴上的那一枚鈴鐺好好收了起來,平時也總會趁他不注意搖上兩下。
鈴鐺清脆,像是給少爺也灌注進了不少的鮮活生氣。顧松喜歡聽,也有十足的耐心陪著他,一來二去,倒成了兩人間的獨特暗號。
清亮笑影在陸清石眼中化開,輕輕點了點頭。
顧松囑咐完了,卻沒急著起身去忙碌,稍稍側身擋住外人視線,不著痕跡地攏住他的手捏了捏。看著小少爺翦羽濃睫下眸色一閃,俯身有意輕聲:“過了今晚,少爺就成年了。”
雖說陸清石的身體即使成年了也未必就能如何放縱,可越過了那一道界限,終歸到底還是不一樣的。
陸清石輕抿起唇角,交握著的手輕輕一轉,同他十指相扣,掌心溫溫地貼上來。
顧松微笑起來,借著直起身的機會,嘴唇在他耳畔點水地一掠:“今晚作業多……少爺陪我做行嗎?”
離得太近,小少爺的耳垂紅得能滴出血。偏偏還要嘴硬,示威似的握了握他的手,微仰起頭:“陪你可以,不做完不準睡覺。”
“好,不做完——就不睡。”
顧松在他耳畔輕笑出聲,意味深長地應了一聲。
看著轉眼反應過來的小少爺持續變紅,膽子越來越大的貼身僕人心滿意足,含笑起身,捏著他的指腹揉了揉,握住那隻手輕放回身側:“少爺好好歇著,我去看看還有什麼要忙的。”
眼看著對方居然一秒變回正經忠實的僕從,陸清石毫無威力地瞪了他一眼,烏黑眼眸盡力佯作出微慍,薄怒下卻分明是全無防備的親近柔和。
顧松被這一眼瞪得心底都揉開無限甜軟,連笑意也不及收起,輕咳一聲朝他施禮,快步走進人群中。
陸清石這些天身體養得還好,卻最忌勞累,雖然作為主角少不得要出來一趟,其他事卻是一點都不能操心的,都要由顧松來跑。難得能回來陪陪少爺,已經是好不容易抽出來的時間,要是再不盡快回去,又要耽擱不少事了。
心思還落在兩人今晚的“作業”上,顧松腳步輕快,忙碌起來的勁頭也足了不少。
聽陸方海派來的人交代過安排,又被叫去和陸峰回報少爺近來的狀況。顧松不著痕跡地加快了速度,轉過一處清淨回廊,忽然瞥見兩道身影,像是正爭執得激烈。
顧松本能剎住腳步,側身避在廊下。
其中一個他認得出是陸峰,另一個雖然從沒見過,但隻要看那一身皇室特有的禮服,就不難猜得出,一定是皇室派來祝賀的那一位皇子。
陸家勢力不小,又主軍政,即使是皇族也有意拉攏,現在正是該交好的時候,也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會生出這樣激烈的衝突。
顧松正在角落沉吟,身後已傳來隱約腳步聲,霍然回身,正迎上陸決明稍顯冷淡的面龐:“去忙別的吧,我和父親說小石的事。”
不對上幼弟的時候,陸決明通常都沒什麼多餘的神色態度。顧松也早已習慣,俯身應了一句,不再多留,轉身離開。
陸家自然是豪門,上層的糾葛紛擾絕不會少,他卻從來都沒怎麼過多留意過,甚至連陸家的具體勢力也不大了解。
從一開始,他的職分也就隻有照顧好他的小少爺這一件事,除此之外,也沒心思再去管更多的了。
*
酒宴開始,陸清石在顧松的陪同下出來致禮,同必須要見的幾個人見了一圈打過招呼,又禮數周到地表示了感謝,才由顧松扶著緩步離了場。
陸家畢竟還要交際來往,幾個哥哥再不情願,也隻能讓小弟出來折騰辛苦一趟。
顧松早預先安排得妥當,大半圈轉下來,陸清石的精神也仍尚好。雖然被顧松扶持著,腳步卻也仍穩健,眉眼始終帶著溫潤的清淡笑意,倒和不少人心中的病秧子印象生出了不少差距。
宴會是自助的,精心準備的菜品都放在不同的區域裡,客人可以自由選用,也可以再讓侍者準備合口味的東西。
這個級別的家族舉辦的酒宴,無論原本的目的為何,總會變成半政治含義的社交宴會。
有資格來參加的人都非富即貴,利用這種輕松場合交往走動早已成了無形定則,雖然核心人物早早離場,想起陸家小少爺多病虛弱的傳聞,也沒有人表示出半點兒的異議。
“少爺再看看,真沒什麼喜歡的?”
手臂穩穩攬在單薄背後,胸肩貼合處傳來的心跳還算穩定,顧松也放心下來,半開玩笑地同他打趣:“要做一晚上作業,可是容易餓的……”
他不加“作業”這兩個欲蓋彌彰的字還好,特意強調,反而更顯出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臉紅深意。
陸清石抿起唇角,黑白分明的眼眸佯怒瞪他,卻被早有準備的青年僕人含笑迎上。靜朗黑瞳穩穩當當接下少爺目光裡扔過來的小刀子,在滿眼的溫情裡化成分明笑影。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那一群兄長逼出來的習慣,顧松在人前始終堅定保守著規規矩矩的僕從做派,卻總是不遺餘力地在口頭上逗自家的小少爺,從不會在少爺幹打雷不下雨的威脅教育下長什麼記性。
這幾年下來,陸清石都已在他的鍛煉下鎮定了不少,卻還總是一不留神就會被撩得臉紅心跳,連句回話都說不出來。
顧松喜歡逗他,卻從不絲毫怠於照顧。一邊含笑哄著半真半假不理他的小少爺說話,一邊不著痕跡地關注著陸清石的目光,把他停留時間格外長的菜品都記下來,準備一會兒叫人拿些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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