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天臨走時都會給陸雲生留下一天的飯菜,陸雲生也會用剩下的米飯給他捏些飯團當夜宵,顧寒山從來都認認真真吃完,一個也沒剩下過。
家裡有盞燈,有口飯,回家了還能有人撲進懷裡抱一抱。
這樣真實可觸的溫暖,完全足以覆蓋網絡上那些冰冷的唇槍舌劍。
陸雲生蜷在他臂間跟他一起看著評論,眉頭越蹙越緊,被顧寒山敏銳地察覺到,含笑低頭親了親眉心,攏在臂間柔聲道:“不生氣,照片多好看啊,我都看得心動了……”
經紀人先生在開竅之後情話水平突飛猛進,陸雲生被他逗得眉眼一彎,又立即嚴肅地扳起來,用力握住他的手:“我想準備一下明天的綜藝。”
自己現在還沒有名聲,不能立刻就跳出來講道理。隻是買了個公司,這種幕後的新聞對於網友的衝擊力隻怕也不會有多大,必須要站到更顯眼的位置上,說出來的話才會有人聽。
沒料到陸雲生會忽然蹦出這樣一句話,顧寒山眉峰微挑,好奇地摸摸他繃得嚴肅的臉頰,抬手把小孩兒緊抿的唇角往上挑起柔和弧度,含笑溫聲逗他:“怎麼忽然這麼積極了……是不是忽然就特別想火?”
陸雲生抿抿唇角,認真點了點頭:“是。”
顧寒山不意外,反而越發欣慰地把人攬進懷裡,輕輕拍了兩下。
這樣的刺激無疑是叫人興奮的,那些鮮明的誇獎和喜愛,熱熱鬧鬧的包圍和陪伴,因為受到吸引而聚過來的,能夠支持著繼續走下去的那一群人——他們其實都是極端可愛而珍貴的。
直到現在,他也依然感謝他們。
那些評論看得他都跟著高興,小孩兒也一定找到了前進的動力。
顧寒山笑著揉了揉陸雲生的腦袋,準備趁熱打鐵,同他再細說說將來的規劃。陸雲生忽然卻抬起頭,黑眸望住金牌經紀人溫然帶笑的眼睛。
“我要是火了……是不是就能不讓他們欺負你?”
顧寒山心頭忽然狠狠一悸,眼裡笑意漸凝。
當初他不是沒努力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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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證明自己的證據早就被放在了網上,卻因為公司的公關,沒多久就被盡數撤下,流傳出去的少部分也因為涉及的專業範疇太晦澀高深,相關法律懂的人又太少,根本沒能在浩浩蕩蕩的討伐聲浪裡掀起半點水花。
娛樂圈水深,沒人敢上來觸這個霉頭。他心裡明白,自然不怪別人,隻要沒有趁機落井下石的,他就已經多少知足。
可他即使是做夢,也從來都沒對眼前的情景哪怕稍有期待。
剛剛順利邁出了第一步的,被不少網友熱切搜索著捧起來的,前途可期的小藝人——特別想火,是為了不讓別人欺負他。
心底被浸得一片柔軟酸澀,顧寒山將他攏在面前,低頭凝注著潤黑鄭重的眼眸,良久俯身,落了個珍而重之的輕吻:“是。”
他其實並沒有在幕前給自己留下位置——當初都沒能講清楚的事,過後更不指望,譚一哲背後有公司撐腰,幾個部門合起來鋪天蓋地的壓制他,想給他難堪,逼得他無路可走,其實是件很容易的事。
顧寒山不想讓自己的事牽扯到陸雲生。
他的小藝人應當是幹幹淨淨的,什麼也不靠、什麼歪心思也不動,什麼緋聞都沒有的,一路坦途地火起來。
他甚至想過,等陸雲生的名氣和關注度都起來了,就組建一個團隊,他想辦法隱藏在團隊裡,或是什麼更隱蔽的地方,隻要能幫到陸雲生,能看著對方一步步星途坦蕩,當初的執念也就算有了個交代。
他都計劃好了,早都全計劃好了。
可他的小孩兒想保護他。
——隻是這樣一個認知,就讓他幾乎忍不住生出某種近於死得其所的念頭。
怕陸雲生發覺自己眼裡不爭氣的水色,顧寒山把他攬進懷裡,深吸口氣平復下呼吸,索性把人徑直抱起來,一塊兒往浴室走過去。
他像是走在一場自己的葬禮上,埋葬的是那個曾經困在假象與抨擊編制的困局裡,無處逃脫的、走投無路的,筆直筆直的自己——
經紀人的思維在墓志銘的筆直筆直四個字上停頓了一瞬,順手全無留戀地扒拉開,把人矯健地抱著進了浴室。
浴室的熱水器前兩天不爭氣的老化跳閘,救回來之後就隻能燒夠一個人洗澡的水,兩個人一起洗,顯然是最優化合理的方案。
顧寒山拔了熱水器,抱著陸雲生靠在自己身上,單手去替他解著襯衫的扣子:“這次的綜藝有五個常駐嘉賓,有兩個前輩級別的,一個新近才出道的,還有兩個出道挺久但是沒怎麼紅的——見了都要問好,不過鏡頭打開就不用了。他們要求‘治安委員’足夠嚴肅,最好繃著臉,會更有綜藝效果。”
屋裡空調開得足,這一會兒已經有點兒冷了,衝個熱水澡剛好舒服。
水聲哗啦啦響起,敬業負責的經紀人一刻也不能等,兢兢業業地利用藝人洗澡的時間匯報著工作。親昵柔和的嗓音透過水簾傳出來,被霧氣朦朧著,落成溫暖的腳注。
“每次還都會有新嘉賓加盟,這次的是個新近選秀的冠軍,目前也很火的,叫梁鳴——那個節目我也看過幾次,他的人應該還不錯,是專心做音樂的。不用害怕,正常相處就好……”
第124章 這個經紀人我罩了
經紀人兢兢業業,一場工作匯報就做了個把小時。
今天的熱水器尤為給力, 被搶了浴室的小藝人裹著大塊的浴巾, 熱乎乎地被經紀人從浴室裡抱出來放在床上, 整個人都還是紅通通的。
“大概也就是這些……是不是都記得差不多了?”
最後貼著耳邊結束了報告, 顧寒山幫他換上睡衣,抱著靠在床頭,揉著小孩兒吹幹了顯得毛絨絨的頭發:“我們看兩期節目就睡覺, 好不好?”
陸雲生抬頭望他,黑眸被霧氣蒸得澄亮:“看節目算工作嗎?”
工作就是要收費的,金牌經紀人微微挑眉,瞬間心領神會, 低頭在唇上輕輕一碰:“結賬。”
精打細算的小藝人彎開眉眼,心滿意足地鋪起了床。
小動物勤勤懇懇絮著窩,臺燈的暖光投落在他身上, 拉開長長的影子。輕輕一晃,就在心頭瀉落無邊沁甜。
顧寒山在門口停步, 靜靜望了他一陣, 才心情頗佳地快步出門,簡單收拾了客廳, 把充好電的平板拿上, 順便給他煮了每晚的睡前牛奶。
兩個人都想給對方最好的,每天可著勁兒的在廚房裡琢磨, 一門心思地互相投喂, 都沒少花下心思。
顧寒山吃得好睡得好, 這幾天又沒了以往的心事,前陣子掉的分量都補了回來,體力也明顯有所恢復,偶爾心情好了想活動,徒步上十一層樓也成了時常來上一次的習慣。
倒是陸雲生不管吃多少、動不動,身體數據都隻在小數點後兩位浮動。
顧寒山提心吊膽地守了一個星期,終於忍不住開始給小孩兒加上了睡前的小加餐。
……甜牛奶也是素的。
嚴苛的經紀人堅決不改動自己的計劃,不動聲色地拓寬著範圍,低頭對著咕嘟咕嘟冒泡的牛奶沉吟著記好時間,加了一勺半的糖,一起端回了床邊。
《能吃嗎》一推出就迅速走紅——節目立意正巧切合民族天賦,嘉賓的綜藝感又好。兩個前輩都平易近人,小的也知禮懂事。都不是一線的流量藝人,粉絲也不胡鬧,算是時下幾檔刀光劍影暗流湧動的綜藝裡難得的一股清流。
兩人難得有這樣安安生生在一塊兒看綜藝的時候,顧寒山找了兩集播放量高的點開,一邊給陸雲生按摩著肩頸,一邊有一句沒一句和他講解著綜藝的拍攝剪輯手法。
陸燈沒怎麼看過綜藝,還不太能體會得到這些節目有趣的地方。靠在顧寒山臂間小口抿著甜牛奶,全神貫注看著一群人繼鱗刮不淨、圈套設不準、野外生火時灶口放反之後,兵荒馬亂地追著沒拴住的雞滿山亂跑。雖然聽顧寒山說了嘉賓在直播間隙其實可以找劇組領盒飯,也依然難以自制地陷入了對這一群人會不會在山裡餓死的深重擔憂。
充滿了事業心的小藝人對著平板憂心忡忡地看了半個小時,就被腦海中的機械音拉回了注意力。
“宿主,我已經叫他們去散布透露真相的言論了!”
系統買下了公司,剛通過網絡會議讓公關部秘密開始行動,高高興興跑回來同他匯報:“我們什麼時候開除譚一哲?我都準備好合同了!”
“再等等,不著急。”
陸燈給它發了朵小紅花,想想上個娛樂圈的世界遺留的經驗,耐心同它交代:“現在開除他,反而是幫他……要等時機合適才行。”
娛樂圈裡事情定性就難翻盤,即使翻盤也會被人們當作洗白,能不能洗幹淨還是兩說。
現在隻要潛移默化的散布言論,讓網友們開始對事情的真相產生懷疑就夠了。譚一哲是主角欽定的反派,黑料會在和主角的衝突中全被抖落出來,那個時候出手才是最好的。
陸雲生正沉吟著接下來的安排,肩上力道忽然微沉,下意識抬頭,還在工作時間的經紀人已經先不小心睡著了。
畢竟也是大火的綜藝,加一個露臉的角色都有無數人盯著,更不要說堪比嘉賓的常駐。要把這一檔資源跑下來,說不費心力是不可能的。
顧寒山前幾天都沒怎麼好好休息,今天又早早出去跑了一整天,身心好不容易放松,睡意就不自覺地找了上來。
陸雲生沒出聲,關了平板放好,小心扶著他躺下。
“雲生?”
顧寒山隻是淺眠,被他一碰就醒了,迎上關切的黑潤眸光,揉揉脖子無奈一笑:“瞌睡了……怎麼不叫我,還看嗎?”
“不看了,我都記住了。”
陸雲生搖搖頭,抱著他低頭罰了個款:“最近太辛苦了……”
沁著奶香的吻落在唇邊,滿身疲憊的經紀人心裡暖得滿滿當當。仰頭朝他笑笑,一手攬住人圈下來,細細嘗過舌尖上顎,把香甜滋味盡數搜刮了個遍:“不辛苦,我喜歡。”
喜歡替陸雲生跑資源,喜歡給陸雲生做今後的規劃,出去說起自己的藝人腰背都是挺直的。
今天那個相熟的導演還問他,都已經摔得一敗塗地了,為什麼還要再爬起來跑第二次,他隻是笑笑沒回,心裡卻比任何人都清楚。
陸雲生眨眨眼睛,臺燈的柔軟光亮落在眸底,蕩開柔柔的光。
“喜歡你……”
顧寒山滿足地喟嘆一聲,把人整個揉進懷裡,輕吸口氣正準備徵詢自家藝人的意見,已經被懷裡的小孩兒頗有預見性地抬頭堵了回去,順便在唇畔咬了他一口。
這大概是“行的行的行的行的(再問咬人)”的意思。
金牌經紀人完美地翻譯了自家小藝人的身體語言,身體力行地抱著人吻下去,大了不少的寬松衣物下,掌心溫存覆上涼潤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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