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青有幾分可惜地說,藺綏並未接話,走到了窗戶旁,看著泳池水面因為雨點掀起的漣漪。
那裡可熱鬧了,燕秦被丟了進去,腦袋露在外邊,被燕周按著。
“賤種就是賤種,出生就是見不得光的私生子,永遠的底層老鼠。”
燕周鄙夷侮辱的話語在耳畔回響,燕秦絲毫不為所動。
燕周有著厭憎他的理由,他從不辯駁,對於這些話也習以為常,可燕周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心生波瀾。
“別想著山雞能變鳳凰,燕家的財產你別想染指一分一毫,以為跟隻哈巴狗一樣跟在阿綏身邊討好賣乖就能改變這一切嗎,阿綏是什麼樣的人,也是你這種髒東西能碰的嗎?”
“你不過是他一時興起借去的一隻狗,隻要他招招手,多得是比你聽話的人前僕後繼,你算個什麼東西,什麼人都可以替代你,阿綏根本就不在意你,最好別痴心妄想。”
燕秦當然知道他不是什麼不可替代,也知道對於藺綏來說他可有可無。
他本應該不在意的,若不是情勢所逼,他怎麼會屈從。
可偏偏莫名情緒上湧,讓他幾乎喘不過氣。
也有有人替代他嗎,也會有人替代他吧。
藺綏也會讓別人睡在他的房間裡,讓別人擦幹他身上的水分嗎?
會為他系上項鏈,會捧著他的臉親吻嗎?
會為他撐腰,也會說他是無價之寶嗎?
圈在脖子上的銀鏈此刻似乎如同束縛住性命的鎖,又似乎是某種能賴以生存的能量。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支使人心又理所當然的人,在皮下奔湧的血液、令人發麻的痒意和神經的鼓噪,讓燕秦心口那一刀越發鮮血淋漓。
Advertisement
燕秦不想在意,他知道那是一朵豔麗的帶著荊棘的花。
那副漂亮誘人的皮囊是充滿著招搖的帶毒的香氣,藏匿於其中的靈魂是盤旋吐信的蛇,在他跳動的心髒上咬了一口,致使人難以忘懷,欲罷不能地沉溺。
那不是他能採摘的珍寶,是充滿妄想的欲念,與他未來的計劃毫不相幹,可他卻控制不住在意的情緒瘋狂蔓延。
濃重又扭曲的墨色在他眼眸裡暈染開,那是是化不開的嫉妒,嫉妒著莫須有的還未出現的存在。
那隻青色蝴蝶在他的靈魂裡四處遊蕩,記憶交織的帶著雪白鱗片的遊魚跳躍,讓他的心口發疼。
燕秦又被按進了水裡,在求生的掙扎裡,他好像看見了那隻水妖。
當他盡力地從水面掙扎開來,耳邊的嘲笑和譏諷都成了雜音,水珠將睫羽打湿,雨水模糊視線,但燕秦依舊執著地看著某個方向,像是風暴中企圖看見燈塔的信徒。
仿佛存在於臆想中的燈塔竟然真的出現,他站在二樓的窗邊,居高臨下地看著這一切,像漠視眾生苦難喜樂的神明。
凡人如何踏入神明的領域?自然是聆聽神諭。
——我藺綏的狗,也高人一等。
——我討厭廢物。
——沒有下次。
在冰涼的水裡,脖上的銀鏈似乎隱隱發燙,燕秦慌忙地摸口袋裡放置著的手鏈,當觸碰到時心裡安定。
雨勢越來越大了,燕周有些煩躁,罵了聲‘晦氣’。
他看著燕秦瀕死的模樣,厭惡地松開了手,打算進屋避雨。
他轉身的那一剎那,雷聲轟然而下,在這種悶響裡,他忽略了一些聲音。
燕周忽地被捂著嘴拽入泳池,冰涼的水透過鼻腔進入氣管,引起他瘋狂掙扎。
在青紫的電光裡,燕秦蒼白的臉和淡漠的眼眸,仿佛索命的厲鬼,讓他心生恐慌。
有人尖叫有人呼喊,有人跳入水中分散兩人救人,在雷鳴之中,像一場鬧劇。
如同樂聲最激昂的一章,藺綏轉身,坐在了貴妃椅上。
“燕周這次有點玩出格,他爸爸不承認別的孩子,他沒必要這麼……”
目睹了一切的宋雲青輕嘆,揣測著藺綏的態度,卻見躺在軟椅上的少年抬起了手,做了一個動作。
藺綏用食指抵住嘴唇,愜意地閉上了眼眸,享受著狂風暴雨的聲音,那是一場盛大獻禮。
腳步聲響起,湿冷的水在地毯上留下痕跡。
高大的少年像是沉默的幽靈鬼影,踏入了別墅裡。
大家都知道他剛剛差點殺了燕周,紛紛離得遠了一些,為他讓出一條路。
燕秦拾級而上,看見了閉目休憩的少年。
少年的手腕垂落在一旁,在黑色布料的襯託下白如霜雪,青色的血管脈絡清晰。
燕秦拿出了那條刻有‘藺’字的銀色手鏈,綁在了少年的手腕上。
銀鏈被水浸泡,水滴順著手腕向下滑落,流進了藺綏的掌心。
藺綏睜開了眼,獎賞似的摸了摸燕秦的頭發。
宋雲青在一旁看著這怪異的讓人心悸的畫面,眉心緊皺。
卻見那低賤的私生子得寸進尺地握住了高高在上的小少爺的手腕,將面頰貼在了少爺的掌心。
那雙漆黑的眼眸望向了他,仿若宣示。
作者有話要說:
燕哥:我老婆!我的!
第13章 二世祖x私生子
疾風驟雨,豆大的雨滴拍打在窗戶上,留下的痕跡很快被新的取代。
藺綏從軟椅上起身,帶著燕秦往廊道裡走,打開了某間客房,對著角落裡的侍應生道:“送套衣服來。”
門被輕聲合上,阻隔了外界的視線。
藺綏微微仰著頭看著面前的燕秦,他的模樣很狼狽,像條被淋湿的落水狗。
因為被按在水面之下,水浸透了他的眼睛,他的眼眶和眼皮周圍一片通紅,配上俊秀的眉眼,忍不住讓人心生憐惜。
燕秦在此刻彎下了腰,方便藺綏平視他甚至是俯視他。
這像是撥弄琴弦最刺耳的音,致使藺綏壓抑著的神經被觸動,他心裡罵了句‘該死’,將燕秦推到在了地上,壓在了他身上。
藺綏最難以抗拒燕秦什麼呢?
不是他一劍屠萬千妖靈的凜然之姿,不是他懷抱著他的柔情蜜意,亦不是他的屈服順從。
而是他某一時刻的脆弱,就像在說‘我受傷了’,‘我需要你的愛意’,像一條安靜表達渴求的犬類。
仿佛他的靈魂在發出低語,讓人萌生給予的衝動。
這太致命了,藺綏難以抵抗翻湧的思緒,他靠近燕秦,汲取著他的脆弱。
窗外雷雨大作,樹木被狂風怒卷,灰暗的天空被閃電短促照亮,在極致的喧囂裡制造絕對的安靜。
藺綏身上的衣服已經漸漸被燕秦身上的水意浸湿,但他並不介意。
燕秦因為身上的熱度而僵硬,大腦缺氧似的陣陣暈眩,腦海裡浮起了迷幻的不知真假的畫面,振翅的青色蝴蝶被他的手心掌控,在翻飛中漾出軟白。
那是荒謬的不切實際以下犯上的場面,是令他靈魂都興奮顫慄的心悸,是他宛若汙泥般的骯髒貪圖。
他難辨真假,他甚至不知道他是否真的從藺綏身上感受到了那些情緒。
暴風雨中的信徒到底有沒有邁入歸途,尋到的燈塔到底是神明還是掙扎的臆想?
心髒鼓噪的聲音激烈到仿佛下一刻它便會迸裂而亡,無論是虛幻還是真實,燕秦伸出了手。
細腰不堪握,手心合緊,捕捉到青蝶的馥鬱芬芳。
銀蛇吐信,紅唇、白牙、舌尖,在狼犬脖頸上留下水痕,像是豔鬼。
藺綏的臉上帶上了張揚的笑意,面色從蒼白到浮紅。
【怎麼不繼續電了,偉大的天道意志?】
【繼續啊,你的能量快要告罄了嗎?】
明明在承受著索取,藺綏卻仍然不肯罷休地在腦海裡嘲笑。
藍色的珠子人性化的氣的發抖:【你不要得意!】
系統可以用懲罰去控制藺綏,可它要如何影響氣運之子自發的行為呢?
藺綏還想說什麼,抓著他腰的那隻手的力度卻陡然加重。
那隻蝴蝶被人揉皺,是順從的越矩,和瘋狂的貪圖。
燕秦捕捉到了那隻遊魚,沒有放縱它轉瞬離去,而是緊緊汲取著它的溫度,卷去它的馥鬱甜蜜。
這是神明的恩賜,表面的克制與骨血的暴戾翻滾交融,心底的暗色漫出,鑄就欺上的蠻橫。
掛在燕秦脖間的銀鏈被纖長的手指勾出,吊墜的刻字在空氣中搖晃。
“燕秦,做得不錯。”
豔紅的舌尖隨著說話的開合動作在齒間若隱若現,藺綏的手指插進了燕秦湿透的發間,多情眼微揚。
指尖輕輕摩擦過頭皮,看不見的電流從脊柱流竄,散落在流動的血液裡。
燕秦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藺綏,因為誇獎而眼眸微亮。
敲門聲驚擾此刻,是侍應生將衣服放在了門口。
藺綏不太喜歡身上潮湿的感覺,坐在了椅子上,讓燕秦自己去拿衣服。
他原以為燕秦會去衛生間換衣服,結果在還沒來得及轉換眼神時,燕秦便無比自然地解扣子,速度快到藺綏都愣神。
藺綏:【我什麼都沒說。】
藺綏立刻表示自己的清白,氣氣系統。
系統可能已經被氣的半死了,閃爍的光芒微弱。
藺綏撐著腦袋看著燕秦,微微挑了挑眉。
看來沒怎麼縮水,應該和上一世差不多,嘖,那還真是讓人覺得有些吃力。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