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動作太急躁,還引得鬼君幾聲輕笑。
隻是那笑意越發含糊,被吞進細微水聲裡。
被推開時,燕秦不滿足地舔唇問:“你要那女人彈琴幹什麼,對你似乎也沒什麼幫助?”
“用處大了,”藺綏懶洋洋地說,“我要用它來亂一個人的心。”
“什麼人?”
“一個沒有欲望的人。”
燕秦忍不住嗤笑,篤定道:“世間絕不會有這樣的人。”
第182章 鬼郎君x雙生子
藺綏笑而不語的看著燕秦,撐著下巴把玩他的長發。
燕秦沒有理會他的動作,專心致志地修煉。
藺綏繼續用鬼力練習咒法,嘗試改進和創新。
天黑之前,他拿出了那把七情琴,隨意撥動著琴弦。
他不會彈琵琶,但因為這把琴的特殊,亂調未成曲但已有情。
一會兒是笑聲,一會兒是怒喝,讓人忍不住心浮氣亂。
藺綏功力和精神力都非凡,這點情緒對他根本不造成影響,燕秦就更不用說,這些情緒根本入不得他的眼,更別說讓他心神大亂。
隻是苦了外面的小鬼,一個個捂著耳朵抱著腦袋,感覺魔音穿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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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沒被影響情緒,但這略有嘈雜的聲音還是讓燕秦停止修煉,望向了藺綏。
幽藍色鬼火浮在青年身旁,像一朵朵藍蓮。
長袍衣擺墜地,手臂曲著撥動琵琶,廣袖順著肌膚下滑,露出一截細白手腕,與琵琶的顏色合宜。
輕攏慢捻抹復挑,燕秦被他手指的動作吸引,竟也覺得這破碎曲調帶著幾分意境的動聽。
藺綏自己倒是不這麼覺得,試過了效果後就將琵琶放在了一旁,閉目假寐,等著太陽下山。
右手食指忽然傳來冰冷濡湿之感,藺綏抬眼,自上而下睨著咬住他指尖的少年。
燕秦見他沒抽手便也不松口,犬齒磨著他的指腹,隻要森白的牙齒上下用力,就能輕而易舉地咬斷。
但燕秦沒打算咬,比起手指上的肉,還是這人的口舌更美味。
這麼想著他又飢餓起來,不自覺地吞咽著口水,隨著他的動作,貼在指節上的舌也隨之而動。
少年厲鬼烏發星眸,他的視線配上他的動作,竟透露些荒誕詭異又純粹直接的欲。
藺綏眼眸微動,似笑非笑地瞧著他,慢悠悠地攪動一番抽回了手指。
燕秦不通人事,沒人教他這些,他被管束到十六歲,沒看過外面的世界,他還是少年,就有人想取他的性命。
他現在根本都分不清情欲和食欲,但他又不是一張白紙,恰恰相反,他是一張匯集了所有顏色層層疊疊到發黑的紙。
藺綏舔去了手上的湿潤,青絲垂落在他的身前,蒼白的肌膚暗紅的舌尖,交織出濃豔畫面。
強烈的心悸和巨大的衝擊力席卷了燕秦,他感覺到無比飢餓,想吃掉眼前鬼君的瘋狂前所未有,但又不是想挖出他的心肝冷眼看他魂飛魄散,而是……而是……燕秦說不清。
灰粉色的長線從琵琶裡蜿蜒而出,器靈討好地想要湊到藺綏手邊,被燕秦扯住了。
“誰許你亂動?”
器靈被他嚇到,“咻”一下縮回了琴裡。
燕秦冷哼:“上不得臺面的東西。”
也不知道這玩意兒有什麼用,還能擾亂一個人的心,能被這種東西擾亂的,也不知有多不入流。
破敗的山神廟外,身著玄衣的女子緩步而來。
妙音本不叫妙音,她出生於書香門第。
父親是天下聞名的大家,母親箜篌乃是大楚一絕,她從小立志要同父母那般曲藝雙絕,還不會走路時就會玩竹笛,三歲學笙,五歲學琴,七歲譜曲。
人人對她贊不絕口,但她仍覺不夠,她的感受還不夠多,她的技藝還不夠好,父母說她太過匠氣,有形無魂。
三年前,她母親被一名權貴看上強搶入府,她父親四處奔波求人去救,可隻等到妻子被丟出來的屍體,大受打擊,吐血而亡。
她替父母葬好屍身,失魂落魄地彈琴,將她的恨與哀盡書其中,被人喚醒時才發覺她竟不眠不休彈了三日,手指早已血肉模糊可見白骨,院落內停滿鳥雀,狸犬悲泣,途徑者無不落淚。
她的曲已有魂,可雙親卻看不見聽不見了。
權貴在家鄉一手遮天,聞此異象要來將她抓走,在父母友人的安排下她逃離家鄉,隻是她不願多受人情。
父親說過,見人生百態,方心中有情,讓人聞意。
她便收拾細軟,輾轉各地,每到一處就去此處最大的樂坊彈琴,沒有樂感時便啟程去下一個地方。
時逢亂世,她一直僱幾位武師一同前行,不過三日前她見了那位鬼君後,就請幾位武師歸鄉了。
處理好妙樂坊那邊,妙音便來了妙山山神廟。
看著碎裂的石像和布滿灰塵的桌案,妙音掐緊掌心軟肉,將貢品香燭擺在了桌案上,在地上跪拜行禮。
“三日已到,妙音前來拜見鬼君大人。”
生人的氣味對於鬼來說太過明顯,在妙音踏上這座山時,藺綏便知道她來了。
夜裡陰風陣陣,藺綏看著底下微微發抖的女人,讓琵琶浮在她身前。
妙音看見那把琵琶後便移不開眼,她被蠱惑一般地起身,伸出了手。
當觸碰到的那一瞬間,人生的大悲大喜大怒大哀在她腦海裡一同炸開,她的五官扭曲,臉上神情變了又變,時而兇惡時而迷幻,時而狂怒時而哀怨,眼淚從她的眼眶裡淌下,詭異異常。
清秀佳人猙獰如鬼,她用力地將琵琶抱在了懷裡,手顫抖地撥弦。
妙音腦海裡隻有一個念頭,控制它。
廟內的小鬼們被琴聲折磨的翻滾哀嚎,山腳下的村民們聽見越發尖銳的風聲以及風聲裡隱隱傳來的鬼哭,一個個蓋緊了被子。
好一副地獄景象,琴聲混亂嘈雜,如此過了半夜,刺耳聲漸成曲調。
那曲調又怒又哀,似乎能勾出人心底的傷心事,讓人哀慟不已。
那些小鬼紛紛流出血淚,仿佛沉寂在了難以抽離的情緒裡。
浮著的軟榻上,美人斜倚,如聞仙樂般地欣賞。
燕秦有些不喜地揉了揉耳朵,看著藺綏問:“還沒你剛剛隨便撥的兩下好聽。”
藺綏含笑地點了點他的鼻尖:“牛嚼牡丹。”
燕秦看他開合的唇,心想什麼時候得再吸點陰氣才行。
他還是得好好修煉,待他功力超過藺綏,什麼時候吸鬼氣,想吸多少,還不是他說了算。
藺綏看著妙音,輕輕拂袖道:“此後你便是它的主人了。”
“謝鬼君。”
妙音心緒未定,輕柔撫著七情琴,冥冥中她已經和這把琴有了感應,無需鬼君多教導,她就明白該如何使用。
“此後你便是我的使女,你可願意?”
妙音大拜:“願為鬼君效犬馬之勞,生時代行人間之事,死後亦相隨。”
聽到她的話,藺綏知道她是個聰明人。
“天亮後,讓人來推了這座廟,以此為點往西十裡再建一座。”
藺綏抬手,妙音便發現掌心裡多了一錠金子。
妙音行禮:“是。”
藺綏轉身看著那座開裂的石像,這個地方始終是山神廟,就算原主強佔也終歸是孤魂野鬼。
往西十裡地是這座山的陰脈所在,用來建鬼祠最適合不過。
藺綏在這裡圈地並不是隻想有個居所,而是要在這裡存一些東西,讓其他人知道他的名聲。
燕秦的善面若一道士,此時已經奉師命下山除妖。
了塵要他捉九十九隻大兇之物封在血葫蘆中,因此他行蹤不定。
藺綏想與其他去找他,不如讓人自己送上門來。
天很快亮了,妙音下了山。
不管是什麼時候,有錢都好辦事。
不過半個時辰,原本的山神廟就被推成了廢墟。
與此同時,向西十裡地的地方已經十幾個漢子一同打好了地基。
有人不斷地往山上挑著上好的石料,本來沒多少人的廟山,今日卻來了不少人。
其中不少人不是來幹活的,而是來看熱鬧的。
“要咱說也是該修了,之前的可太破了。”
“聽說是好心人捐建的,回頭建成了可以來拜拜。”
“這額匾上寫的是什麼字?我瞧著似乎不像山神廟?”
一旁站著的一身玄色襦裙的女子開口道:“妙山祠。”
“噢噢,供的是誰?是他們說的什麼三清祖師爺還是山神老爺?”
“妙山祠,供的自然是妙山君。”
戴著面紗的女子滿眼尊崇,她朝前走去,走動間衣擺飛揚,顏色紅黑如血。
問話的村民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小聲嘀咕:“怎麼感覺怎麼冷。”
旁邊人笑說:“山裡,可不就冷麼。”
秋日裡太陽高高照著,卻沒有絲毫暖意。
雲梁縣往西行五百餘裡,有一個叫陽津的縣城,這是寧陵州最富庶最繁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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