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綏現已無懼陽光,更何況深秋太陽並不毒辣,在午時過後,藺綏去看了那座山。
那山上還有著地震山崩後的損毀裂縫,估摸朝廷是沒心思派人來處理善後,那十幾戶村民就算要愚公移山的收拾好,也得花費許多時間,所以上邊還有不少大塊落石,將山路半道堵著了。
人上不去,不代表鬼不行,藺綏和燕秦暢通無阻,到了山上原本的山神廟。
可以看出這座廟宇修的比較用心,雖然在地震中顯得有些破敗,又因為許久無人上山,所以到處都是灰塵蛛網。
上方被供著的老頭慈眉善目,就像人間普通和藹的老頭。
藺綏想這其中應該還有什麼淵源的,否則神像不會雕的如此具體,一般人供奉山神逃脫不了人形但終究會帶上一些幻象色彩,多的是模模糊糊不具體的長相。
“你說我們要是在這兒渡鬼氣,他會不會氣的當場出來?”
燕秦大刺刺地站在殿內,認真地向藺綏提出這個建議。
藺綏沒覺得他在說笑,要是他點頭了,估計就要被抱著開搞了。
燕秦這個善惡面分離後,簡直比他還放浪形骸,惡面越是這樣,估計善面越無欲無求。
不過藺綏倒不太擔心,他這底氣都是燕秦給的。
藺綏挑眉:“你是想讓他出來,還是想渡鬼氣?”
燕秦理直氣壯:“都想,不過能渡鬼氣自然最好,你上次都應該已經煉化完了。”
燕秦不遮掩自己的蠢蠢欲動,紅眸裡滿是對藺綏的直接欲念。
他的渴望異常直接,比起纏人粘膩的情意,更像是熊熊烈焰,就差沒把“想幹”兩個字寫在臉上了。
藺綏看多了內斂的他,這樣的他倒是別有風味。
Advertisement
最終藺綏還是沒答應糟踐人家的地盤,倒不是多有良心,而是他不習慣被窺視,沒有被人看現場的愛好。
深山多密林,樹葉挨著樹葉,層層疊疊的陰。
鬼氣如同黑色的霧氣遮蔽著所有窺視的視線,在天光透不進的地方,那青蝶在惡鬼的貪婪裡簌簌顫抖。
夜色再度降臨,藺綏按著微鼓的腹部,頗有些煩擾地先行下山。
明明是厲鬼,比風流鬼還要來的不知節制。
藺綏去看了那些桌案上供奉的山神像,落在後邊的燕秦被丹殊拉住了。
丹殊消失了一整個白天,他是妖族,白天黑夜對他來說沒什麼區別。
他興衝衝地在燕秦身邊小聲說了一番,還拍了拍胸脯。
燕秦:“真的?”
丹殊:“當然,我可是花了一天時間去城裡給你打聽的,這還能有假,你且信我。”
丹殊昨晚就那麼思索了一整夜,他自以為對人間情愛了若指掌,現在想來卻隻懂皮毛,因此特地再入人間,連自己最喜歡的風流享樂地都沒去,去找人問答案去了。
問完好些個人,他便匆匆趕回來告訴燕秦。
燕秦不猶豫地點頭,尋藺綏去了。
“要把這打碎逼他出來嗎?”
燕秦見藺綏看著神像,有此一問。
“他要是不願出來,打碎所有也沒用,自然有人為他重建,心疼的隻是那些村民,有更直接的辦法。”
藺綏唇角含笑,呼嘯的陰風朝著床上熟睡的人影而去。
看見燕秦居然和他同時動作,藺綏微微挑眉。
鬼氣還未襲擊到人身上前,就位置刁鑽的拐了個彎消散了,藺綏和燕秦都是在用詐。
與此同時,一道淡色的光芒覆蓋在村民身上,神像上慈眉善目的老頭此刻卻是怒目而視。
“誰準你們在這裡生事!”
白鹿山山神臉色極為難看,對待闖入自己地界的兩位厲鬼滿是戒備。
燕秦神色一亮:“是他。”
“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藺綏輕嘖,本來他們是想叫出這個山神問問,沒想到這個一身正神之氣的山神,居然就是燕秦口中的美味。
“他的身上有很深的執念的味道,是近乎瘋狂的欲望。”
燕秦忍不住嗅聞,就像是看見了美食的老饕。
燕秦一點不廢話,直接動手了,他不關心這其中有什麼前因後果,也不想去追尋這其中的怪異端倪,食物就在眼前,不可能不吃。
“我會為你抓來,當做求親的聘禮。”
剛施了一半咒就被這話打斷的藺綏:………
這都是什麼玩意兒。
燕秦記著丹殊對他說的,人世間求親都要三書六聘,聘禮越貴重,被求娶的越有面子越開心。
燕秦覺得這山神還不夠,起碼得再來十隻八隻水鬼。
白鹿山神怒極,本就對怨氣纏身的厲鬼不滿,他們竟然還襲擊村民,這也就罷了,一言不合的開打,還妄言要拿他當聘禮,豈有此理!
一神一鬼瞬間就打出了村子裡,朝著山裡去。
藺綏跟上,去之前讓妙音尋地夜間撫琴,這村子裡一定有什麼玄機,為了避免他們大半夜禱告增加信仰之力,就讓他們今晚無心做事。
燕秦本是人間大兇之物,不過那山神和他纏鬥的相當,但在藺綏介入戰鬥後,山神便落了下乘。
隻見他瞬間分化成兩個光團,一個往左,一個往右奔逃。
藺綏和燕秦不知道哪一個是他的本體,哪一個是他的幻象,一個往左,一個往右。
藺綏追著左邊而去,那光團逃竄的速度極快,藺綏以鬼氣纏繞,束縛住時,身體不自覺凝滯。
他朝著暗處看去,隻見溪水山石裡,走出一個白衣道士。
木簪绾發,身後負劍,出塵脫俗,眉間好似镌刻三重雪,清冷卻有大慈悲,恰似佛面玉心的瓷人。
“因果纏身墮道神。”
他抬手,那塊想要奮力逃脫的光團,朝著他的手心而去。
他對藺綏見禮:“在下拂雲派若一。”
藺綏眼眸幽深地看著他,上揚眼尾不笑也有三分情。
“久仰大名了,小道君。”
第187章 鬼郎君x雙生子
若一聞言,視線停駐在眼前鬼氣森森的青年的面上。
他並沒有見過這隻鬼,但對方好似對他很熟悉。
若一想起了先前來時師侄對他談及的人物,又想了想師侄描述,心裡隱約有了猜測。
不過他並沒有開口詢問對方的身份,而是淡聲道:“他需贖業果,我不會把他交給你。”
若一並沒有搶了他人獵物的羞愧,眼前二者皆為害果,按理來說他應當一同處理了。
隻不過就像松青師侄所言,眼前的厲鬼有些特殊。
和所有修為不低的鬼怪一樣,青年給人的感覺不好相與,十分危險,但和那些混亂狂躁相反,他顯得十分清明冷靜。
理應為大兇之物,若一卻沒有生出將他收到血葫蘆中煉化的念想,從瞧見的第一眼就不想。
“你若是喜歡,那就送給你。”
藺綏不甚在意,他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這種情況遇見若一,當即打算引著若一朝著好夢村的方向走,讓燕秦的善惡面相遇。
都不需要他多費口舌解釋什麼,這兩個人相貌一致,同魂分離,相見之後他們自然會有感應。
藺綏想促進兩個殘魂融合,自然需要他們見過面之後再了解事情經過,所謂眼見為實,耳聽為虛,這也就是他沒有先告訴惡面詳情的理由,按照惡面的性子,信不信是一回事,覺得無所謂又是另一回事。
若一是個沒有情緒的人,他不會哭也不會笑,不會開心也不會難過,不會憤怒也不會嫉妒,但並不代表他感知不到旁人的情緒。
相反,因為心無雜念,他倒是能更好地看穿其他人在想什麼。
若一想難道自己和這隻鬼是舊相識,畢竟他的態度友好又熟稔。
若一知道自己先前就死過,是師父利用秘法保住了他的魂魄,讓他再投胎,隻不過關於前世十六載的記憶,他沒有印象。
既然對方沒有爭奪的意思,若一自然開口道謝。
被道士用符文困住的光團卻不甘心以此結局,伴隨它的掙扎,周圍的氣流變動,甚至地動山搖。
一陣刺眼白光,藺綏感覺到了熟悉的迷蒙,下一瞬眼前事物便改換了。
被白鹿山神拉進回憶的夢中時,也是這種感覺。
不過那次一開始還無所覺,這次藺綏的記憶倒是沒有被遮蔽。
眼前是個結構簡單的木屋,往上看能看到房梁上方的厚厚的茅草,這間屋子不大,除了床和一個櫃子,還有桌椅之外,幾乎沒什麼東西。
桌上擺著紅燭,櫃子床上也貼著沒被揭下來的喜字。
藺綏透過水盆的倒影看著自己的臉,確定這是他的身體,這個地方卻不是他的記憶。
藺綏推開門走了出去,小道士就站在那裡若有所思地看著天空。
他跟著抬頭,看見的不是藍天白雲,而是雜亂纏繞在一起的光線。
“這些都是他竊取的機緣,也都是他的因果,這裡應當是他造出來的幻境。”
若一開口,他看起來既不好奇也不慌亂,依舊是那副淡然模樣。
藺綏頷首,隻是靜靜瞧著若一,並不答話。
門忽然被人急促地拍響,門沒栓上,外邊的人用力就把門推開了。
那是個六七歲的小男孩,臉上焦急地喊著:“叔叔嬸嬸,二娘讓我來報信,說村子裡進了好幾隻大蟲,讓我們都趕快躲起來,千萬別出去。”
他邊說邊往裡走,把門給關上了。
不過他年紀小,個子不大,夠不著門闩。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