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話間意有所指地看著兼竹。
青色的絨團昂首挺胸,面無愧色。
谌殊笑了一下不再提此事,他目光轉向烏瞳,“新朋友?”
烏瞳對他的措辭嗤之以鼻,面對著不熟悉的人,烏瞳又變回了那隻高傲冷酷的鳥。
兼竹同谌殊介紹,“這是烏瞳兄。”
“阿彌陀佛。”谌殊笑眯眯地立掌。
烏瞳沒有理會,場面一度冷卻下來。兼竹抬眼看向懷妄那頭,看樣子短時間內不會結束,人群中還有天闕宗的人,他同谌殊道,“趁著天闕宗的人沒回過神,我勸你趕緊溜。”
“貧僧也是這麼想的。”
谌殊說完驀地陷入了一陣沉默。兼竹,“怎麼了?”
谌殊搖搖頭,“貧僧隻是在想,自己到底是如何陷入今天這番境地的?”
兼竹心虛地轉開頭,換了個話題,“薛小少主在哪裡?”
谌殊寬宏大量地順著臺階下去,“十幾裡外的越江城。”
“就他一人?”語氣中難掩不信任。
谌殊並未覺得這份不信任出現得不合理,他道,“還有施主的羊羔。”
兼竹這才想起:自己派出去的替身確實也該被天闕宗的人發現了。他在這邊過著豐富多彩的鳥生,差點忘了自家小羊羔。
他感嘆,“辛苦它自己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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谌殊轉頭看了眼青霞門中還沒完全被解決幹淨的魔靈,“需要叫它來吃自助嗎?”
兼竹搖頭,“我怕會吃壞肚子,還是留給烏瞳兄比較好。”
佛子,“……”
身側落下一道冷冷的聲音,“這就是你的交友之道?”
兼竹頓了頓,隨即拿翅膀尖戳了下烏瞳,“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懂的~”
烏瞳寬容地不去和他計較。
…
三人正說著話,兼竹神識中忽然響起懷妄的聲音,“你和佛子先離開,我一會兒來找你。”
他抬眼看向場中央被圍起來的懷妄,一襲銀袍清冷出塵,立於眾人之中如蒼山巍峨,仿佛隻是站在那裡便能叫人心生安定與景仰。
恰此時,懷妄的目光也越過眾人同他對上。
兼竹掸掸翅膀表示知道了,懷妄的聲音接著響起,“還有,要告別的人也該告別了。”
“……”
他餘光瞄向身旁烏紫色的俊鳥。
在懷妄分出神來傳訊的這檔,同他講話的幾名大能察覺出他的走神,不由緊張:
“仙尊,怎麼了?”
“仙尊可是想到了什麼?”
“難不成還有什麼症結沒有解開?”
“……”懷妄收回目光,“無事,找個地方詳談。”
一行人浩浩蕩蕩隨著懷妄去向了別處,隻留下小部分人連同萬佛宗的一百零八枚燈泡一起收拾青霞門的殘局。
這些被魔氣侵染的弟子急需安置,但佛光隻能鎮壓魔性而不能拔除魔氣,真要根除怕還是得請謝清邈出手。
兼竹看著前方一行人走遠,他同谌殊說,“我們也走吧。”
說著他起身飛到谌殊的頭頂,試圖搭個順風佛。然而後者頭頂過於光滑,兼竹剛落上去就呲溜一下滾了下來!
翅膀在半空中及時撲騰起來,兼竹又飛回枝椏上,“佛子個人衛生做得不錯。”一看就是經常洗頭。
谌殊笑道,“施主你又頑皮了。”
“……”
一人一鳥準備離開,兼竹看向烏瞳。烏瞳來這裡想必隻是為了查清那些魔物的來源以及是誰在往魔界頭上潑髒水——現在事情已了,也該回到魔界了。
他同人告別,“烏瞳兄,後會有期,有緣再見。”
烏瞳睨著他,“我有說要再見?”
兼竹:?
他瞅著烏瞳,這段時間二人關系還不錯,總不至於再也不見。
烏瞳張開翅膀跟上來,“我和你們一道走。”
兼竹:???
烏瞳卻不給他詢問的機會,“還不走?”
兼竹看了一眼懷妄離開的方向,一行人在幾句話間已經看不見蹤影。他想想覺得也不是什麼大事,烏瞳是隻好鳥,要跟就跟著吧。
他撲打翅膀,“那我們走吧。”
谌殊的笑容依舊無懈可擊。
·
三人一道回了越江城中的客棧,進到客棧中,兼竹和烏瞳又化作人形。谌殊推開客房的門,薛見曉和黑羊正等在裡面。
薛見曉被憋壞了,一聽見開門聲就蹦起來,“和尚!”
說完他又看見後面的兼竹,“你可回來了,你這羊餓壞了,你再不回來他就要把本少主給吃了!”
黑羊適時地“咩”了一聲,仿佛在證明他所言不虛。
薛見曉聲音嗡嗡的,兼竹和谌殊早已習慣,烏瞳卻皺了皺眉。他身上冷戾的氣息太重,又剛和尊者廝殺過一場,血腥味還未消散。
薛見曉的話戛然而止,他盯著一身紅衣黑甲的俊美男子,“這誰?”他說完反應過來,糾正措辭,“這是哪位?”
兼竹看他一臉謹慎,笑了一聲,“我朋友。”
薛見曉對他的說辭很是懷疑。烏瞳瞥了兼竹一眼,沒有反駁。
薛見曉見狀勉強地送上誇贊,“好俊一朋友。”
兼竹趁機帶人融入集體氛圍,“還很酷。”
薛見曉閉上嘴:怎麼感覺兼竹對他這朋友淨是溢美之詞?身後的房門隨著三人進來重新關上,他問,“仙尊呢?”
兼竹,“當領頭羊去了。”
黑羊捕捉到關鍵詞,“咩?”
一隻細白的手薅上它的羊腦袋,“和你無關,你是替罪羊。”
黑羊:……
眾人:……
兼竹似乎並沒有察覺到自己措辭的不妥,他將這幾日以來青霞門內發生的事同谌殊和薛見曉講了講。
言罷,薛小少主感覺自己的三觀受到了衝擊:這簡直駭人聽聞!令人發指!讓人不齒!
養尊處優的小少主又陷入了知識盲區,“為什麼會有人主動墮魔?正常人對魔不都是唯恐避之不及?”
他說完室內安靜了一下,谌殊的指腹捻過光滑的佛珠表面,烏瞳垂著眼眸看不出什麼情緒,兼竹薅在羊腦袋上的手一滑,差點揪下一撮羊毛。
他盡量用自然的語調輕聲道,“忘說了,烏瞳兄是個很厲害的,魔修。”
薛見曉瞬間覺得血液哗哗倒流,他支支吾吾地找補,“難…難怪這麼帥氣、高貴、冷酷!”
兼竹和他一起找補,“而且熱心、正義十足。”
烏瞳沒有看薛見曉,隻掃了兼竹一眼。他本就不是合群的性格,隻是一瞬心血來潮跟過來,眼下的氛圍顯得他有幾分格格不入,他抱著胳膊轉身往門外走。
“烏瞳兄?”
“我出去走走。”
房門吱呀一聲關上,室內又恢復安靜。
薛見曉瑟瑟發抖,魔修竟在他身邊!他又看向兼竹,魔修竟是他朋友!
他直起身來扒拉兼竹的胳膊,“完了,他是不是生氣了?我不是那個意思!他會不會夜裡把我給偷偷解決了?你為什麼會認識魔修?”
兼竹被扒拉得外衫都垮下一截,他重新攏好衣襟出聲安撫,“烏瞳兄不是這麼記仇的人。”有仇一般都當面手撕了。
薛見曉細細看過他的神色,確認對方的說辭不是善意的謊言,稍微放下心來,又把關注點投向別的地方,“你好像對烏瞳的印象很好。”
“承蒙照顧。”
咯噔。薛見曉心頭一跳,“仙尊知道嗎?”
“知道什麼?”
“你對他印象好。”
“當然。像我這般直白坦蕩,在見到烏瞳兄的第一眼,我就同懷妄感嘆他好酷。”
“……”那你可真棒。
薛見曉小心翼翼,“仙尊怎麼說?”
兼竹,“他不置可否。”
薛見曉覺得懷妄更像是在忍氣吞聲,不要開口就氣到崩人設。
在短暫的沉默之間,兼竹轉頭看了眼緊閉的屋門。
今日八方臨門,十幾裡內來了很多名門正宗,他想到烏瞳魔修的身份,還是決定避免節外生枝的可能。
況且當了好長時間的鳥,也該出去走走了。
“我去叫烏瞳兄回來。”
薛見曉,“你去哪兒找人?”
兼竹,“去茫茫人海中找。”
薛見曉把險些出口的話咽下:我看你就是海裡的那朵浪,遲早被懷妄……
吱呀,屋門卻已經被關上。
·
出了客棧,外面的街道上有了不少人聲。
兼竹四下看了看,來來往往的行人間沒有烏瞳的身影,想來已經走遠。他給烏瞳傳訊,“烏瞳兄,你在哪裡?”
烏瞳沒有隱瞞自己的去向,“出了客棧向西有座橋。”
兼竹應下,按照烏瞳給出的方向走去。
正是大清早,街邊很多店鋪出攤,早茶鋪上熱氣繚繞,白霧騰騰。兼竹走出一截,便看前方橋下立了道紅衣人影——四周空氣清冷,街道路面和橋梁的護坡都是灰白色,襯得烏瞳更加顯眼。
兼竹走過去,“烏瞳兄。”
烏瞳靠著橋邊側頭看來。
兼竹說,“你剛剛沒生氣吧?”烏瞳嗤了一聲,他便知道前者是沒放在心上了。
他也靠在橋邊,晨風微涼,拂面而過很是涼爽。橋下河水泛著波光,映著頭頂稀疏的雲絮。
“很多名門正宗的人都在附近,烏瞳兄還是不要亂跑,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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