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沉揚視線緊緊盯著二人看了會兒,隨後轉身大步離開。
他想,說著不要拿修為來做比較,但面對著天下第一的仙尊,還不是區別對待。
他的離開並沒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因為所有人的關注點都在至今還未分開的二人身上。
隻有在那身影無意擦過何師兄袖擺時,後者才從失神中猛然醒來。
何師兄先是轉頭看了眼洛沉揚離開的背影,又看向洞穴口幾乎擁在一起的兩人。他怔了怔:……這畫面居然還挺相配的。
但下一刻又清醒過來——不對,配什麼配?蒹葭蒼蒼才是永遠的神!
何師兄心頭有點著急,縱使知道兼竹心裡隻有蒼譽,也不相信懷妄真的會動情。
但這一幕看著,怎麼都覺得蒼譽兄頭上有點綠。
…
兼竹沒管身後眾人的想法,他此刻還在忙著安撫懷妄。他一邊輕拍著懷妄的後背,一邊在神識中寬慰:懷妄不要哭,越哭越像豬。
手指還不小心纏住了懷妄幾縷順滑的發絲,把他頭皮扯了幾下。
懷妄:……
頭皮傳來的刺痛將他從幻象中拉回現實,他微微吸了口氣抬起頭來:我沒哭。
兼竹:對對,你沒哭。
懷妄:………
他直起身子來,剛才情緒使然,他沒有顧忌在場弟子的目光直接靠上了兼竹。這會兒稍有平復,手上便松開了後者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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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竹抬眼看向他,懷妄眼睑下確實是幹的,隻是額頭被汗水浸湿,幾縷額發貼著鬢角——但即便這樣也不會顯得狼狽,反而多了幾分墜入凡塵的味道。
他不禁憐惜:看你累的,像在裡面攀巖似的。
懷妄一口氣哽在喉頭,徹底從幻境殘餘的影響中脫出身來:一會兒同你細說。
兼竹點點頭回過身去,正對向一圈同門。各式目光落在兩人身上,雖有克制,但受過衝擊的神色怎樣也無法完全掩飾。
兼竹倒不是很在意他們的想法,他來是為了懷妄,心裡從始至終也隻有懷妄。
至於傳聞如何……兼竹悠悠地想,待懷妄恢復記憶,就該知道自己為他制造了多少情趣~
.
看兩人終於撤開,一直不敢出聲的薛見曉排開眾人走上前。
他不用看都知道,剛剛那一幕會叫臨遠宗的弟子們如何猜疑。
“仙尊,仙尊好像身體不適。”他大著膽子開口,站到懷妄的另一邊同兼竹說,“我們扶仙尊回去休息。”
兼竹好笑地看了他一眼,看出後者這是在為他二人打掩護。自己雖然不在意,但對這好意也來之不拒。
“嗯。”兼竹說著扶住懷妄一邊胳膊,“看,仙尊腿都邁不開了。”
薛見曉小心地扶住另一邊,“就是就是……站都站不穩了。”
突然脆弱的懷妄,“……”
他側頭看了兼竹一眼,便順勢同前方眾弟子道,“本尊無事,爾等不必擔心。”言罷在二人的攙扶下走向駐地的帳篷。
薛見曉隻把懷妄扶到帳篷前就迅速溜走。
兼竹隨著懷妄一道進去,帳簾放下,“無事”的懷妄又靠了上來。兼竹沒有推開他,任他靠在自己肩頭一隻胳膊環在腰後。
“兼竹。”懷妄輕輕叫了他一聲。
兼竹虎摸他的腦袋,“說吧,剛剛怎麼了。”
那胳膊緊了緊,將他的腰身收入懷中。懷妄又埋在他肩窩裡靠了會兒,像在調整自己的情緒好開口。
兼竹也不催,等了會兒便聽懷妄道,“我神識一路追蹤到了九州最西面邊界處的一方沼澤。沼澤上起了一片白霧,將白霧驅散後並沒有看見掇延或其他人的藏身處。”
“嗯。”兼竹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懷妄默了一瞬接著道,“我看見了你的幻象。”
兼竹愣住,沒想到這裡面還有自己的戲份。他敢肯定自己從未到過懷妄所說的那片沼澤,也沒有任何遺落在外的分神。
他狐疑,“你是不是看見海市蜃樓了?”
“……”懷妄忍住拽他發梢的衝動,“我會分不清這個?”
也對。兼竹想了想叫他繼續說,“然後呢,我的幻象在做什麼?”
“你和一個人在一起。”懷妄說著又往他肩窩裡埋了埋,“你們好親密。”
兼竹:……
胡、胡說八道,這幻象汙人清白!他把懷妄的腦袋掰起來,一定要問個清楚,“我和誰在一起,你說。”
懷妄垂下眼睫,出口的聲線幹澀,“蒼譽。”
兼竹:………
這就更胡說了。他不知道懷妄是從何得出這個結論的,“你怎麼能確定他的身份?”
“你們看起來很親近。除了他還有誰?”
懷妄酸溜溜地看了他一眼。兼竹被他確定身份的方式驚豔了一把:真是好有想法。
“同我說說那人長什麼樣?”
“沒看清臉,戴著面具,一襲玄衣,半束黑發。”
兼竹矢口否認,“不認識。”
酸味一下消散了大半。懷妄愣住,認真地對向他的眼神,試圖辨認他所言為真,“不是他?”
“不是,我從未認識過什麼玄衣之人。”
“那他是誰?”
“我哪知道。”
話落,懷妄陷入了沉默。即使知道玄衣男子不是蒼譽,他心頭卻也沒輕松多少——不是那個蒼譽,也不是兼竹認識的人,那為什麼會和兼竹出現在一起?
兼竹看他不酸了,又大發慈悲地暗示了他一把。他雙手一揮指向懷妄,“我隻認識銀衣之人。”
他說完,細細看著懷妄的神色:你懂我的意思吧?
懷妄自沉思中回過神,拉住他的手神色柔和,“嗯。”
他不酸了,兼竹現在還會說好聽的話寬他心,看來是慢慢將自己放在心上了。
兼竹看他一臉被哄好的表情,“……”
隨後面色木然地讓他掰著自己的手指把玩。罷了,木頭。
.
由於對外的說辭是懷妄身體不適,況且懷妄的確消耗太大。兼竹在帳篷中待了沒一會兒便出去,讓他先自行調息。
他剛出帳中,四周的視線也不自覺地移了過來。大概是想問他情況,但又怕有所冒犯。
還是何師兄同他最熟,遲疑了一下便走過來,“師弟,仙尊情況如何?”
“仙尊體力透支,休整一二就好了。”
“那就好。”聽聞懷妄沒事,何師兄松了口氣,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問,“仙尊對你很親近,剛剛一出洞口就倚著你。”
他這話說得有所保留,沒同兼竹講其他人如何猜測兩人的關系。
兼竹說,“我站得最近,首當其衝。”
何師兄哽了一下,“首當其衝不是這麼用的……算了,這不重要。就是,就是我想問你現在對蒹葭蒼蒼到底……”
“我的心自然從沒變過。”
兼竹神色坦然,毫不猶豫。何師兄聞言,一顆心落下的同時又生出感動:連仙尊站在面前都無法奪去兼竹目光半分,蒹葭蒼蒼果然很真!
“好樣的師弟,師兄支持你!”
“多謝師兄。”兼竹差點被他激動的小拳頭揮到下巴,仰了仰頭避開,“但也不必如此用力。”
“……”
確定了蒹葭蒼蒼沒有悲劇,何師兄又高高興興地轉頭離開。
他剛走出去一截忽然被薛見曉叫住,後者將他拉到一旁,“何道友,本少主有話同你說。”
何師兄跟他沒什麼交集,不由疑惑薛見曉有什麼話要說,“薛少主請講。”
薛見曉咬了咬下唇,決定為了仙尊和兼竹硬氣一次,“你不能老拿‘蒹葭蒼蒼’綁著兼竹,這樣會妨礙他追求幸福。”
何師兄一愣,聞言有點生氣,“我沒有綁著師弟,是因為師弟說了喜歡蒼譽兄,我才支持他們,師弟自己還要看他們的小話本呢。況且你沒了解過蒹葭蒼蒼有多美好,怎麼能說守著舊情就不幸福?”
“我就是知道,他前夫都從未露面過。”薛見曉一想到兼竹的前夫就不爽,更何況他一路看著懷妄對兼竹有多好,很難不偏向後者,“還不如仙尊陪他的時間長!”
何師兄一聽這話就懂了,“你是站仙尊和師弟的?”
“對!仙尊可是天下第一人,芝蘭玉樹,霽月風光,和兼竹多相配。”
“那蒼譽兄和師弟還長相廝守,情根深種呢!”
“哼,久久不露面,還談何情根深種?”
“呵,相識幾個月,又哪來般配一說?”
兩人說著要吵起來,不遠處的弟子聽見動靜已經轉頭看來。他們暫且壓下聲音,卻誰都也不肯退讓——都覺得對方根本不懂兼竹的心,就會亂拉郎!
薛見曉咬了咬牙,“那不如就賭一把,我押仙尊。”
“賭就賭。”何師兄對蒹葭蒼蒼信心十足,“我押蒼譽。”
“一百上品靈石,就賭兼竹最後和誰在一起!”
“好——”
兩人很快達成賭約,又看了對方一眼,重重地“哼”了一聲各自轉頭離去。
.
算上昨天和今天的半個白天,臨遠宗弟子已在駱駝嶺待了三日半。
洛沉揚按照計劃準備組織眾弟子離開駱駝嶺,去往下一個歷練點。
他們在原地收著東西,兼竹和懷妄沒什麼東西要收,便站在一旁等著。兼竹轉頭問何師兄,“下一個地方在哪兒?”
“須門關。”何師兄見懷妄也看過來,說話就沒這麼隨意了,“明後兩天須門關內組織了一場青雲試,二十八歲以下的青年修士都可參加。規模雖說不大,但也能和同輩人比較一番,大師兄打算帶我們去看看。”
懷妄點頭,“也好。”
弟子們很快收好,一行人準備出發。
洛沉揚站在隊伍前,本是下意識地看向懷妄要開口請後者領頭,不知想到了什麼又合上了嘴,轉頭走在隊伍前方,“出發吧。”
他這一小動作並沒被其他人注意到。
懷妄和兼竹都不在意站位,兩人遠遠地綴在隊伍後面,美其名曰“斷後”。
前方有幾名弟子走著走著就假裝說話轉頭看兩人一眼。次數多了,兼竹便笑了一聲問懷妄,“仙尊說他們在看什麼?”
懷妄移開視線,“我哪知道。”
他們旁邊不近不遠地走著薛見曉,薛見曉剛押了一百上品靈石在懷妄身上,這會兒不遺餘力地撮合他們,“一定是你們站在一塊兒畫面太美好,讓人忍不住多看。”
潛臺詞,就是般配!
兼竹似笑非笑地瞟了他一眼,懷妄也轉頭看向他。
薛見曉頭一次感受到懷妄滿是溫和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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