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024-11-21 17:45:483512

我喜歡青梅十年,她厭煩我也十年。


終於有一天,我將她吃幹抹淨,還留下兩百塊錢。


青梅倍感羞辱,四處「追殺」我。


可她哪兒都找不到我。


躲了她三年,直到父親去世,我成了孤兒。


青梅爸媽說:「以後我們家就是你家,這丫頭就是你妹妹。」


我看著青梅一見我就羞憤發瘋的臉,


清脆叫了聲:「妹妹好!」


1


我躲了何瀾整整三年。


之所以記這麼清楚,因為推倒她那天,是大一寒假的除夕夜。


而今天,是大四寒假的除夕。


我拖著行李箱,想買點水果再上樓。


不料就這麼撞見何瀾。


她沒怎麼變,皮膚白皙粉嫩,是讓人過目不忘的美麗。


絲毫看不出是個小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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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的渣女。


她進店那一刻,我下意識轉身,壓低帽檐。


「小瀾,又來買水果呀。」


男老闆很年輕,一見到何瀾眼睛就發光。


「新到的柚子很不錯哦,提兩個回去給你爸媽嘗嘗。」


何瀾說:「我不吃酸。」


「那車釐子吧,包甜。」


「更討厭甜。」


真想跟她說,愛吃吃,不吃滾。


可老闆熱情不減。


結帳時,還硬往她袋子裡塞幾個蘋果。


這是何瀾特有的待遇。


憑一張好看的臉,她走到哪都是焦點。


十歲那年,何瀾空著手上街,來回一圈,兜裡就塞滿了小零嘴。


一度把我美慕哭。


如今二十歲,街坊上的人換了一茬又一茬。


焦點依然是她。


老闆問:「小瀾,今年一個人回家啊?」


「嗯。」


「聽鄰居說,你今年原本打算帶男朋友回來的。」


何瀾有男朋友了?


我不自覺豎起耳朵。


2


何瀾輕輕一笑。


她笑起來特別悅耳,撓得人耳朵癢。


三年前的除夕夜,我近距離聽過。


不光耳朵癢,聽多了,心也癢。


「假的。」她說。


老闆:「我就說你這孩子眼光高,不好找對象,你喜歡什麼樣的?我有個弟弟,長得可帥了。」


「我不喜歡長得太帥的。」「他也沒有那麼帥…..


「也不喜歡長得不夠帥的。」


老闆一噎,訕訕一笑:「小瀾還是趕緊找個男朋友,讓你爸媽安心。」「放心,有男朋友。」何瀾說,「隻是我沒想好,帶哪個男朋友回來。」


老闆:.…


如此離譜的話,從渣女的嘴裡說出來,竟莫名地合理。


過了一會兒,店裡很安靜。我覺得,何瀾應該離開了。我去拿最後一個甜瓜。


一隻修長白皙的手突然殺出來,半路截瓜。


「抱歉,我先拿到的。」女生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說著抱歉,卻絲毫感受不到愧疚。


「但我可以考慮讓給你。」


何瀾的嗓音,正擊打著我的耳膜——


「你能回個頭嗎?」


3


我跟何瀾的孽緣可以追溯到十二年前。


我爸帶著我從縣城搬來城裡。


他跟何瀾爸爸是戰友,退伍後混得一個天,一個地。


我爸是那個地。


城裡消費高,他開大巴車,勉強夠生活。


至於為什麼非要住到城裡,我爸說,城裡教育好,我能考大學。


城裡房價也貴,多虧何瀾爸爸,分了兩間屋子借給我們住。


何瀾爸媽對我很好。


我爸經常外出,放了學,我就去何瀾家蹭飯。


我幾乎和何瀾同吃同住,同去上學。


但是,她不喜歡我。


何瀾的朋友,大都帥氣漂亮,或是家世顯赫。


我是鄉下來的土狗,黑黑胖胖。


我硬要跟在她屁股後,惹得她很煩。


有一次,她故意把我扔在遊樂場,害我差點走丟。


因為這事,何瀾挨了一頓毒打。


到現在屁股上還有疤痕。


她更恨我了,想著法子捉弄我。


可那時候我憨憨的。


我總覺得,何瀾跟老家的女生不一樣。


她長得那麼好看,皮膚那麼白。


她笑起來的時候,好像有魔力。


我執著地跟在她身後,藏起青澀的心意。


現在回想,何瀾對我的厭煩是毫不掩飾的。


有一年春天,學校裡的花都開了。


何瀾的朋友們問她,最喜歡哪種花。


何瀾說:「沒有最喜歡,隻有最討厭。我討厭梔子花,又甜又膩,難聞死了。」


說著,她餘光看了看我。


我立刻明白,這話是故意說給我聽的。


因為我早上剛給她摘了兩朵梔子花。


高三畢業那年,又發生了一件事。


我問何瀾:「你要填哪裡的志願?」


何瀾想了想:「北京。」


我興沖沖地填了北京的學校。通知書下來那天,我才知道。


何瀾要去南京。


她騙了我,隻為和我分開。


多麼殘酷的事實啊。


4


大一上學期,如果我不主動,何瀾也不會和我聯繫。


她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朋友圈子。


她很優秀,在專業一騎絕塵,還被評為校花。


她的合照裡總有大帥哥。


我去南京找過她一次。


朋友們問:「瀾,這小妞誰啊?」


何瀾說:「我爸朋友的兒子。」


我當時就愣住了。


相識十年,到最後,我居然連個普通朋友都算不上。


突然心灰意冷。


可就這樣放棄,我不甘心。


我籌謀許久,在寒假過年那天,推倒了何瀾。


那天我們都喝了酒,何瀾酒量不行,很快就醉醺醺。


我卻異常清醒。


靠近時,她沒推開我。


我問:「何瀾,你知不知道我喜歡你多久?」


她沒說話。


我覺得趁人之危不好,又問:「知道我是誰嗎?」


她說:「聞瑾知。」


她叫我名字時,婉轉動人。


我:「要拒絕我嗎?」


她搖搖頭,反而伸手抱緊我。


那夜的何瀾,很溫柔。


衝動過後,我倆躺在床上,何瀾對我說:「對不起,志願的事騙了你。」


我沒理她。


她抱著我的胳膊,無奈地嘆氣:「我答應你,考研去北京,行麼?」


關我什麼事。


我已經決定放手了。


今晚,我隻是給自己一個交代罷了。


畢竟傻了那麼多年,不得到一次,總感覺有些虧。


得到了,就不會再惦記了。


第二天清晨,何瀾還沒睡醒,我跑了。


哦對了。


賓館錢是她出的。


我不想佔她這個便宜,所以A了兩百下來。


但這個舉動似乎造成了某些誤會….


我刪除何瀾所有聯繫方式,徹底與她斷聯。


聽高中同學說,何瀾倍感屈辱,四處「追殺」我。


還跑到我們學校來了。


來好幾次,都沒見到我。


印象最深的是大二。


舍友跟我轉述:


何瀾那天像是要噴發的火山,恨不能抓住我千刀萬剮。


她攔下我舍友,兇狠地問:「聞瑾知又去哪了?!」


舍友說:「啊,你不知道嗎,今天520。」


「——他跟女朋友過節去了。」


那一刻。


像是天降大雨,瞬間撲滅火山。


何瀾愣在原地,許久許久都不動。


5


澄清一下,談戀愛是真的。


我已經不喜歡何瀾了,談個戀愛怎麼了?


我不光談了,還談過好幾個。


我的每一任女友,何瀾都知情。


以前的朋友都會告訴她。


何瀾沒有停止對我的仇恨。


她高高在上了二十年,居然被一個看不上的小跟班「羞辱」了,換我我也恨。


聽說,她還衝去我們老家。


可惜,那一年我爸到北京治病,我沒回縣裡。


她誰也逮不住,活像個被人拋棄的小怨婦。


你追我逃的遊戲玩了三年。


到今天,終於要結束了。


因為未來,我就要在何瀾家過年了。


我爸去年冬天去世,我沒有家了。


何瀾此刻站在我身後,很近的位置。


她指尖點在瓜上,一下一下。


「回個頭,這瓜我替你買了。」


我紋絲不動。


她很快覺得無趣。


「不回算了,開個玩笑。」


何瀾就是這樣,對什麼都三分鐘熱度。


這次,她是真走了。


我提著一堆水果去結帳。


老闆多打量我兩眼。


「小伙子,看你有點眼熟。」


「我大眾臉。」


「你挺帥的,怎麼可能是大眾臉,」他嘖了嘖,篤定道,「我肯定在哪裡見過你。


她認不出來很正常。


我變化很大。


過了青春期,我瘦了一大圈,在城裡捂這麼多年,也白了。


我不再是當初那個黑胖的土小子了。


前不久校草評選,我還得到一個「傳院院草」的頭銜。


哦對了。


何瀾還出現在那個評選帖子裡。


她說:「什麼院草?你們傳院人眼睛不好吧??」付完錢,我拎水果走了。


剛推開門,一道冰涼的視線落在我後背。


「買這麼多,是要去哪啊?」


何瀾沒走。


她似乎等我許久。


我不理她,加快腳步。


她迅速跟上,並擋在我面前。


一把摘掉我的鴨舌帽。


「玩我很開心嗎,聞瑾知。」


6


嗯,開心。


我想這麼說,但顯然不能。


何瀾嗤笑:「三年不見,啞巴了?」


沒啞沒啞。


我淡淡一笑:「你好何瀾,好久不見。」


反正也躲不掉,乾脆勇敢面對咯。


可何瀾笑不出來。


她像是要把我盯出個洞。


微紅的雙眸和發顫的手出賣了她。


不知這樣過了多久。


久到路邊行人都在看我們。


何瀾終於低下頭,替我分擔行李。


一路上,我倆都不說話。


何瀾步子很快,沒有等我的意思。


我拖著行李箱,落在後頭。


我忍不住出聲:「何瀾,你慢點。」


何瀾僵了一下。


——以前就是這樣。


她走在前面,我跟在身後,「何瀾何瀾」地叫。


這種感覺,久違了。


何瀾不耐煩:「你腿短嗎?」


但她的步伐卻明顯緩下來。


「你腿長,你腿最長,」我不客氣地懟回去,「可惜該大的地方不大。」


話是脫口而出的,歧義是立馬產生的。


我指的是她的度量。但……何瀾誤會了。


她轉過頭,雙唇緊抿,臉上三分羞憤,剩下全是不可思議。


「這就是你不告而別的理由?!」我:...


情況很不妙。


她拽我進樓梯間,不依不饒,非要我把剛才那句話掰開來,細細解釋。我攤手:「沒什麼好解釋的,就是字面意思。」


「你一定是記錯了,你那天也喝多了。」「隨便吧,這不重要。」


「這很重要!」何瀾臉頰發紅,估計是氣的,「不行,我必須證明我自己。」我剛想問,你要怎麼證明,就看到何瀾把手放在了衣服拉鏈上。


我愣了。


「你不是吧...?」


誰家青梅會在重逢的第一天就脫衣服?


何瀾的神情告訴我,她很認真,這是賭上尊嚴的一局。


一不留神。


她的拉鏈已經打開了。


7


就在這時,何瀾爸媽推開家門。


「是小知到了嗎?」


何瀾僵住。


我一個閃身,擋在她面前:「叔叔阿姨好!我剛到!」


「碰見何瀾了?那Y頭說下樓買水果,買了一個多小時,硬是不上樓,要等你。」


我怔了一下,回頭,何瀾的外套已經穿好了。


進了家,賀叔叔隨口問:「你倆剛才在外面磨蹭什麼呢?」


我和何瀾都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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