鮫人守護第2章

「你……」蕭沫沫奇怪地看著我跟炎鳩的互動，猶豫著開口。

「你的官配不應該是葉天嗎？姐妹聽我一句勸，有了男主可不興開後宮，你這小情郎，怕是頂不住主角光環！」   

哈？

「那聲音不是說，你會代替我嫁給葉天嗎？」我疑惑地問她。

突然感覺身旁無比陰冷，我腦袋難得靈活了一瞬，脫口而出：「當然不管你嫁不嫁，我都是不會嫁的，我不喜歡葉天！」

溫度回暖，我討好地衝炎鳩訕笑。

7.

跟蕭沫沫又對了一遍細節，我總感覺哪裡不太對勁。

為什麼那個奇怪的聲音，總覺得我跟蕭沫沫都會愛上葉天呢？   

話裡話外地告知我們以後會是葉天的女人，似乎還在引導我跟蕭沫沫互相爭奪。

但問題是，我一開始就隻是被飛升的契機吸引，蕭沫沫也隻是為了能回到她的世界。

「笑死我了，還是個自我感覺極為良好的野男人？」炎鳩在旁邊聽得嘎嘎笑。

我跟蕭沫沫同時打了個寒顫。

那頭爹娘跟族老們議論完了，一個個臉色都不好看。

我娘走過來，神色復雜地看著蕭沫沫，眼神倒是柔和了不少。

「蕭沫沫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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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阿姨您好！」蕭沫沫識趣地揚起笑臉，那狗腿的笑竟然與我有幾分相似。

「你家祖上，是不是出過鮫尾化腿的祖先？」

蕭沫沫一臉茫然，搖頭道：「我不知道啊，我家沒族譜。」

就算有族譜記載，也沒有後人會相信吧？

「你倆跟我來。」我娘甩尾轉身，帶著我跟蕭沫沫離開了鮫人殿。

來到長老殿，求見大長老時，我不自覺地繃直了脊背。

大長老如今九百九十九歲，是我們鮫人族如今年齡最長的一位了。   

隻有族中出了危及族群的事才會來找大長老。

我想破腦袋都想不通，我雖然被哄騙，但也隻送出了些普通玩意，並沒有危及族群，怎麼就到了驚動大長老的地步？

進入長老殿中，我娘說要給蕭沫沫測血脈。

我們都不懂，該配合的配合，該看戲的看戲。

一番操作下來，我娘面色更凝重了。

「果然是有鮫人血脈，我說怎麼會有凡人能跨越天道屏障輕易進入此界！」

我聽得暈暈乎乎的。

三千小世界，除了鮫人族，其他種族實力足夠了，不是都能破開結界前往其他世界嗎？

雖然蕭沫沫身上沒有修為，但她背後那個叫系統的東西好像有點厲害，把人送過來有什麼好稀奇的？

怎麼聽爹娘跟族人的語氣，像是因為蕭沫沫的到來鮫人族沒有發現，所以問題大了。

咱們鮫人族，還管人家來旅遊的？

然後我就被送進了大長老房中，接受了鮫人傳承。

鮫人有很多傳承，有功法的，有知識的，但這一回，我接受的是關於鮫人族使命的。   

「潮汐，你有鮫人王族血統，你娘是準備培養你做下任鮫族首領的，莫不可被外界紛擾勾了心。」

大長老傳承完，語氣沉重地交代了一句。

我愣愣地點頭，遊魂一般飄出了長老殿。

原來，我之前的認知都是錯的。

鮫人族無法修煉，無法飛升離開此界，不是因為我們被天道厭棄。

相反     ，鮫人之所以能生來強大，是因為我們受命於天道，擔任著鞏固世界屏障的責任。

鮫人族是三千世界的守護者，與一個個小世界共存亡。   

鮫族掌天道鏡，監察所有外界來物。

像是飛升，或者飛升後回下界探親，都需要走流程，等審批，然後才能進入。

沒有審批入界的，算是偷渡，鮫人族需全力抓捕，然後直接毀滅。

蕭沫沫因為有鮫人血脈，所以沒有引起天道鏡的注意，悄無聲息就進來了。

我明白了族人的擔憂，那個躲在背後操控這一切的人，敢將手伸向鮫人族，必然圖謀不淺！

9.

我臉色沉重地遊出長老殿，娘親立馬迎了上來。   

「怎麼樣？傳承接受清楚了嗎？」

我茫然看她，接受個傳承，能有什麼不清楚的？

「清楚了啊。」

娘親面色輕松了不少，終於掛上了一縷笑意：「不愧是娘的好大兒，天賦就是強！」

我一頭霧水地追問，才知道原來鮫人族需要長到五六百歲，才能徹底接受鮫人使命的傳承。

而我今年才兩百歲，要不是遇到這一遭，娘親也不想讓我太早接受。

這麼說來，我腦子其實挺好使的？   

我不由也心情愉悅不少。

但一想到之前被那聲音忽悠著，萬一做了愧對使命的事，那簡直沒臉再做鮫，我又默默收斂了笑意。

「娘，現在怎麼辦？等那聲音再找過來，咱們把它逮了？」

有了使命感之後，我迫不及待地想把那東西解決掉。

勾搭我這個鮫女，又搞來一個有鮫人血統的異界之人，那鬼東西實在危險得很。

「抓不到。」娘親嘆氣，帶著我回了鮫人殿。

我才知道在我接受傳承的空隙，娘親已經侵入過蕭沫沫的神識查看了。   

根本找不到那什麼系統的蹤跡。

「那就隻能等水僕把葉天抓來了。」我也嘆氣，轉頭看向炎鳩。

「你既然去了中州，帶回了蕭沫沫，怎麼沒把葉天一塊兒弄回來啊？」

「怎麼？幫你送心上人回來？！」炎鳩今天脾氣差得很，我隨意問了一句，他就炸毛。

我縮了縮脖子：「都說了我不喜歡他，這不是，抓他有用嘛。」

「要不你再飛一趟？」

「沒空，爺每天要填海，出去一趟工作量都累積翻倍了！」   

行吧，鮫人族的使命是守護小世界，精衛的使命就是填滿海洋。

但我覺得，他把海水喝幹可能都要來得快些。　　

10.

水僕效率很高，走四通八達的水道前往中州，三天就回來了。

就是能力不行，沒把葉天帶回來。

「三百水僕帶不回來一個凡俗小子？」

我娘臉都綠了，發起火來又是海底翻湧。

「去請示天道鏡，點二十族人親自去拿人！」

接受傳承後，我才知道原來鮫人是可以離開大海的。

但同樣得走流程審批，而且隻有抓捕異界來客才能申請。

這種機會，大多鮫人一輩子都遇不到一次。

雖說因為習性問題，不能離開太長時間，但也足夠令我羨慕了。

「娘親，我，那個，我怕族人不認識葉天，要不然我跟著去？」我龇著牙，小心翼翼地舉起手。

我娘冷嗖嗖地瞪我，我又默默放下了手。

「外頭沒啥好玩的，你闲著也是闲著，不如帶我逛逛海底？」

蕭沫沫悄悄湊到我身邊，眼神滿是期待。

這些天我跟蕭沫沫相處得十分愉快，她跟我講她的世界，我跟她講海底的奇觀。

反正也不能跟著去陸地，我就答應了她的請求，帶著她出了鮫人殿。

蕭沫沫戴了避水珠，又有鮫人血統，在海底呆了幾天並不難受。

但我想著，始終是生活在陸地的凡人，所以帶她簡單逛了逛海底，就帶她出了水面透氣。

好吧，其實是我想出來透透風，我平日最喜歡的就是浮到海面看天空，不然也不會被炎鳩砸到。

剛想到炎鳩，我就感覺頭頂有東西極速墜落，早已經養成習慣的我立馬潛入水中，避開了高空落石。

但沒有經驗的蕭沫沫就沒那麼幸運了，被石頭砸中了腦門，當即白眼一翻，往海底沉去。

11.

我嚇了一跳，連忙潛下去將蕭沫沫撈出。

她是凡人之軀，不像我皮糙肉厚，可別被砸出好歹來。

「炎鳩！」

我焦急高喊，想讓炎鳩去找個凡人大夫來看看。

俯衝而下的精衛鳥羽翅一收，化作人形。

「慌什麼，軟土塊，砸不死人。」

他那張俊逸非凡的面容掛著吊兒郎當的散漫，根本沒有半點擔心。

果然，下一瞬，蕭沫沫就顫顫巍巍地睜開了眼。

「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還好，有一點點暈。」

蕭沫沫似乎怕我擔心，扯著嘴角撐了個笑。

我不放心，扒著她的腦袋仔細檢查。

除了腦門上的鼓包，倒是沒有其他傷口。

但是……

「炎鳩，你來看看這裡是不是有東西啊。」

我手摸到蕭沫沫頭皮上有一處幾不可查的異樣，肉眼看不出什麼，隻能叫來炎鳩。

他是精衛，視力堪比千裡眼神將，一些常人肉眼無法察覺的微小生物他都能看到。

炎鳩湊過來瞄了瞄，奇怪地咦了一聲。

「好像是有個東西。」

他手掌一抬，聚集神力覆上那處，片刻後就見他舉著掌心湊到我眼前。

我跟蕭沫沫圍著那隻手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

「老天爺，別是什麼寄生蟲吧？」蕭沫沫嚇得臉色發白。

我想了想，聚了一團水，凝成中間凸邊緣凹的形狀。

我玩得最多的就是水，各種形態都聚起來玩過，無意間發現這模樣的水鏡，能放大物品。

「凹凸鏡？姐妹真有你的！」蕭沫沫似乎知道我手中水鏡的原理。

12.

借著水鏡，我總算是看到了那東西的模樣。

蕭沫沫依舊看不到，她隻是凡人，視力連我都比不上。

我隻好給她形容，講得口幹舌燥，才見她似懂非懂地點頭。

「聽上去，像是什麼芯片。」

蕭沫沫臉色不太好看：「我懷疑，那個系統就是通過芯片跟我溝通的，所以你娘親進入我的識海，才會什麼都沒找到。」

畢竟芯片鑲嵌在體外，又是死物，很難察覺。

見我跟炎鳩都是一臉莫名，蕭沫沫就跟我們講了一番什麼是芯片。

我們同樣聽得似懂非懂，但是我明白了一點。

這個能與蕭沫沫溝通，並且能在她眼裡投射出畫面的東西，是蕭沫沫的世界也暫時制造不出來的產物。

「也就是說，背後那東西，除了你的世界，還去過其他世界？」

甚至有可能，那東西來到這世界之前，已經遊歷過許多文明不同的小世界了。

我面色不太好看，感覺鮫人族的威嚴受到了挑釁。

「走，回鮫人殿找我娘。」

我拉著蕭沫沫轉身要走，炎鳩面色瞬間又臭了下來。

「怎麼？那野男人走了你就不會上來了？」

我奇怪地看他：「我這不是來了嗎？」

「來了就走，跟我就講了兩句話？」

炎鳩似乎更氣了，氣得臉頰都鼓了起來。

我撓了撓腦袋：「加上這一句，總共是四句了。」

「你走吧！轉頭我就把這片海填平，你再也不用上來了！」

炎鳩臭著臉飛走了。

我莫名其妙地拉著蕭沫沫潛入了海中。

「姐妹，談戀愛就得多花時間陪陪對方，咱可不興玩冷暴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