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些不長眼的,就格外讓人討厭。
就比如說現在,周吝出去打水,我趁著課間想休息一會兒。
就有人一個勁兒地扒拉我。
字面意義上的扒拉。
「同學你讓一讓,我放個東西。」
我不耐煩地睜開眼,卻見這姑娘正要打開周吝的書包。「同學,你這麼做不太好吧?」
那女生一頓,朝我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道:「要你管。」
「刷」的一聲,周吝書包的拉鏈就被她拉開了,露出裡面放著的幾本書和一部手機。
我皺眉抓住那女生的手腕,把她拽出我和周吝的座位,「你不經別人允許就私自動人東西,有點不禮貌吧?」
「你有病吧?以為自己是周吝同桌就了不起了嗎?」
她用力甩開我的手,直接讓我後退了好幾步。
眼見我就要維持不住平衡摔在地上,一隻手突然出現,扶住我的腰,將我給穩穩地攬在了懷裡。
身後人的體溫高得嚇人,像個火爐似的,我整個人直接蒙了。
「她就是了不起。」
周吝的聲音不似平常那樣吊兒郎當,冷得像摻了冰渣子:「你又算老幾,不僅私自動我東西,還碰我同桌?」
那個女生直接被周吝嚇哭了,什麼也沒說,抽抽搭搭地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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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還撞了我的肩膀一下。
我疼得牙咧嘴。
周吝松開我,毫不留情地嘲笑:「平時不挺能耐嗎?怎麼今天跟個軟包子似的。」
我揉著肩膀瞪他:「我是為了誰啊!」
「行,您老為了我衝鋒陷陣,我感激涕零。」
他挑眉笑道:「為報答您的恩情,今兒您讓我幹什麼都成。」
「真的?」
周吝把水杯放到桌面上,撐著下巴看我:「以身相許除外。」
我扒拉著書包,聞言翻了個白眼:「我還怕你那群迷妹把我給撕了呢。」
終於扒拉出來,我把卷子攤開,放到我和周吝中間。
「這道題,我一直沒做出來,你看看會不會。」
涉及學習,周吝的臉色正經了起來:「我看看。」
不過半分鍾,他就抬起了頭:「這題不難。」
「你看,題幹說速度為..
耳邊嘈雜的聲音全部消失,隻剩他清朗磁性的嗓音,從窗邊溜進的陽光灑在少年握著筆的修長指節上。
片刻後,周吝抬眼望向我:「聽懂了嗎?」
思路被他理清,我垂眼一邊寫公式,一邊點了點頭。
「周吝,我有道題不會,你能幫我看一下嗎?」
我正埋頭計算著數字,聽到周吝說:「麻煩等一下。」
我抽空看了他一眼,卻正與他對上視線。
認真專注,少了些桀骜,多了絲溫柔。
筆尖頓了頓,我忙垂眼,繼續計算。
直到我寫下最後的答案,還沒來得及抬頭,卷子就被人抽走。
周吝大致掃了一眼,才把卷子還給我:「不錯嘛,用了另一種我沒想到的方法。
我得意地揚了揚下巴:「那自然。」
他看著我笑了笑,隨後才轉頭對剛才來問題的人道:「對不起,讓你等久了,你說哪道題,我來幫你看看。」
「沒事兒,是第四題。」
少年神色端正,下垂的眼簾遮住了他的眸子,顯得他沉穩了許多。
我有些慌亂地眨了眨眼,心髒跳得好像有些快。
好奇怪的感覺。
5
月底,正巧趕上周末,老劉讓我去他家裡拿本資料,據說是很有名的教授出的題,一般人都拿不到。
我興衝衝地敲響了老劉家的大門。
門開了,露出老劉那張笑得像花一樣的臉,還有他身後一臉怨種樣的周吝。
看見我,周吝勾起一個幸災樂禍的笑。
我頓覺不妙,轉身拔腿就跑,卻被老劉勾著書包帶子拽了回來:「想往哪跑?」
兩分鍾後,我和周吝排排坐。
我面前攤著本現代文技能訓練,周吝面前攤著本字帖。
「他怎麼把你騙過來的?」
周吝耷拉著臉描紅:「他說家裡有套物理競賽模擬題,最新版的那種。」
姜還是老的辣啊。
「幹什麼幹什麼?」
晃蕩著搖椅喝茶的老劉敲敲椅子扶手,「都給我認真點。」
我撇了撇嘴,老老實實低頭寫題。
快到晚飯的時間時,老劉拿著鑰匙出了門,走之前還特地警告我倆:「別想耍滑頭,老老實實待著。」
門砰的一聲被關上,我和周吝對視一眼,同時開始往書包裡塞東西。
周吝收拾完書包,在陽臺觀察敵情:「騎著他的小電驢走了,沒忽悠我們。」
我把書包拉鏈拉上,興奮得像是搶銀行成功了的劫匪,拉著周吝就往門口跑:「那還等什麼,快跑啊。」
居民樓下的楊樹枝幹光禿禿的,腳下的樹葉踩上去會發出一聲脆響。
直到跑出小區大門,我們才停住腳。
掌心被人輕輕撓了撓,周吝語氣含笑:「同桌,你的手心出了好多汗啊。」
我這才發現自己和周吝的手還牽在一起。連忙把手松開後,氣氛有些微妙。
我握緊拳頭把手藏進衣袖裡,感覺周吝的目光還停留在我的頭頂。
正在我想說點什麼活躍一下氣氛時,我的胃比我的嘴快了一步。
「咕——」
頭頂傳來一聲輕笑,尷尬的情緒還沒來得及鑽出來,我的手腕就被人攥住。
周吝牽著我向前走,肩膀寬闊,身形修長,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清朗:「走吧,今兒全場消費我買單。」
6
路邊攤上,我捧著羊腿啃,叼著雞翅的周吝幫我開了罐冰可樂。
繁華的夜市人聲喧囂,我問身邊的周吝:「你為什麼要從南師附中轉來一中啊?南師附中可比一中好太多了。」
他想了想,認真地說:「因為夢想。」
我看他像看智障:「誰實現夢想往小縣城的學校跑。」
周吝笑笑:「沒辦法啊,家裡下了死命令,要我回去繼承家產。這不是沒法子了嗎,隻能自己找個學上。」
他說得風輕雲淡,我聽得目瞪口呆。
「什麼繼承家產?繼承家產為什麼不能上學?」
周吝靠在椅背上,灌了口可樂:「我爸,讓我去國外學金融。我不肯,絕食了三天,他才把我轉進南師附中。」
「後來我想去國家物理集訓隊,他不同意,怕我直接選物理專業。」
「我鬧了好幾天,最後他直接讓我滾,不讓我拿家裡的一分錢,幹什麼都成,隻要十年內混出個樣子,他就答應不再逼我。」
我驚了:「你吃的住的都哪來的啊?」
他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我有股份啊,再加上炒股賺的一點,買個房子還是夠的。」
我:...
得,少爺牛波一。
我含淚又點了二十串羊肉。
萬惡的資產階級,我要吃垮他!
我恨恨地嚼著羊肉,又聽周吝問我:「尹爾,清華北大你去哪所?」
我有些好笑地望向他:「你對我倒是有信心。」
他看著我,神色認真:「你不可能會去其他學校。」
「和你接觸一段時間就知道,你有多大的野心。」
「你的努力我看在眼裡,我認為,隻有清北才配得上你。」
我的心髒好像被什麼東西重重地撞了一下。
是被對手認可的喜悅,又或者還有別的什麼不知名情緒。
「我這麼拼命,不是為了上哪所大學,是為了提高自己的價值。」
很小的時候我就知道,如果沒有價值,我連活下來都很難。
我仰頭,拿著籤子在虛空劃出一個弧線,低聲說:「我想站得高一點,讓所有人都看到我。」
「牛啊同桌,有夢想就是了不起。」
周吝神採飛揚,拿著自己的杯子碰了碰我的,「為夢想幹杯!」
我被他的情緒渲染,也笑起來:「祝我們都能得償所願!」
我和周吝本來就屬於不打不相識的那類,關系緩和後更是無話不談。
從英語聊到化學,再從化學聊到物理。
聊著聊著,周吝突然像想起來什麼似的:「物理老師是不是說周日晚自習要講卷子?」
我一邊撸串一邊點了點頭。
周吝看著我,緩緩吐出幾個字:「今天,是不是周日?」
我:!
我和周吝噌地一下就站了起來,拔腿就往學校跑。
跑到半途又雙雙折返。
周吝在老板的大呼小叫中從兜裡掏出幾張紅票子撂下,拽著我邊跑邊喊:
「老板!不夠就去一中找一個叫劉勝的語文老師!」
7
我和周吝狼狽地趕到教室,齊聲朝教室內喊了一聲報告。
物理老師站在講臺上,臉色不太好看,一抬頭看見我倆,緊皺的眉頭瞬間舒展開來。
「最後一題你們犯的那種低級錯誤,周吝和尹爾肯定不會犯。」
物理老師沒有追究我們為什麼遲到,反倒十分慈祥:
「周吝,尹爾,把你們的卷子拿來,讓大家看看標準答案長什麼樣。」
完了。
物理卷子打算今天下午寫來著。
「看周吝的吧,他物理成績更好一點。」
「看尹爾的吧,她字比我寫得好看。」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我偷偷瞪了眼周吝,卻發現他在拼命對我眨眼。
眼睛抽筋了?
兩分鍾後,物理老師看著面前雪白雪白的兩張卷子,面無表情地指著門口:「出去。」
我懷疑我和周吝命裡犯衝。
怎麼和他在一塊就碰不到什麼好事兒呢?
這廝還在抱怨:「不應該啊,你為什麼會沒寫作業?」
我翻了個白眼:「這還物理作業呢,你不也沒寫。」
「那些卷子沒什麼挑戰性,當然是放到最後。」
他嘟囔道:「原本想著是今天下午寫的,結果被老劉耽誤了。」
「我怎麼聽見有人念叨我呢?」
周吝話音剛落,老劉就背著手晃蕩過來了,「吆,這不是咱們高三年級的第一第二嗎?」
「嘖嘖。」老劉上下打量著我倆,嘲諷意味十足,「真給咱們班長臉吶。」
我和周吝裝聾,仰頭看天,站得筆直。
老劉氣笑了,走到我們倆面前,卷起手裡的教案踮腳就往周吝頭上來了一下:
「小兔崽子!」
「下次再跑個試試。」
周吝委委屈屈地縮成一團,我悄悄往旁邊移了移,生怕被波及。
走之前,老劉還給我們放了個狠話:「下次考試語文再拖後腿,以後周末你倆都別想好過。」
為了保住周末,我捏著鼻子開始看閱讀理解技巧,周吝也老老實實練起了字。
學累了,就一起去操場上跑兩圈。
我很喜歡跑步,風拂過身體的觸覺讓我興奮,因為那種感覺讓我知道,我是在前進著的。
我慢慢跑著,周吝就在我旁邊幫我提默英語單詞。
高三的每一秒都如此珍貴,就算喊著累,也沒有人敢真的停下來歇一歇。
看臺上,老劉捧著保溫杯靜靜地看著跑道上一高一矮的兩個身影。
身邊的老師突然笑起來:「周吝那小子對尹爾不一般啊,這倆孩子明擺著有點苗頭。」
他轉頭問老劉:「你的學生,都是學校的重點栽培對象,不管管?」
「管什麼?這兩個孩子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沒必要插手。」
老劉風輕雲淡:「再說了,這看起來不也挺般配的嘛。」
「得,你就護犢子吧。」
8
我沒能參加這次月考。
因為我媽要生了。
到醫院時,我姐牽著我妹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爸呢?」
我姐低聲回道:「還在路上呢。」
這家醫院不大,產房的隔音效果不好。
裡面的慘叫聲清清楚楚地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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