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一看,猛的愣住:“你....要刪了我?”
下一秒,段和鳴就當著她的面,刪除了她的微信。
“為什麼?你什麼意思?”女生問。
段和鳴將手機收起來,翻了一頁書,漫不經心說:“意思就是,你可以去找陪你看電影的男朋友了。”
段和鳴就是這樣冷酷無情的人,忍不了一丁點的無理取鬧,沒有人能將他擺布和操控,他以自我為中心,獨善其身。
說白了,他永遠都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該做什麼。而女人,對他來說,隻是無聊時的一個消遣,改變不了他任何。
要他現在放下手中的書,去陪一個無足輕重的女朋友看沒營養的愛情電影,這種蠢事兒,這輩子都不可能發生在他身上。
女生的臉色大變,一陣紅一陣白。
晴瑟猛然回神,意識到自己竟然偷窺了許久,不由覺得尷尬,她不動聲色的將書放上去,堵住了那一點縫隙,然後輕輕下了手推車。
即便看不見,但還是能清晰的聽見隔壁情侶鬧分手的聲音。
隻是女生單方面的心碎,她卻並沒有鬧情緒,而是低聲下氣的求和認錯:“對不起嘛,我錯了,你不要生氣好不好?我不去看電影了。”
段和鳴無動於衷,刻意壓低聲音,平靜道:“這是學習的地方,別影響其他人。”
頓了頓,他又不近人情的補充:“別再來煩我。”
那女生知道段和鳴沒有開玩笑,更加不敢惹怒他,隻能哭哭啼啼的走了。
晴瑟更是唏噓。
上次在論壇看到別人重述他對姚倩的分手措辭,最後是一句“別再來找我”,這一次還真是改頭不換面,變成了“別再來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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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見證了段和鳴的兩次分手,晴瑟內心隻有兩個字:渣男。
她拿起一本書,看了眼編號,正準備放上書架,沒想到書架上的書傳來了一絲響動。
“叩叩叩”
有人在敲書。
晴瑟一怔。隨後猶疑的拿下了她面前的幾本書,下一秒段和鳴那張俊臉,放大在眼前。
他兩臂彎曲,搭在書架的兩側,微俯著身低下頭,眉尾稍揚,嘴角勾著痞氣又玩味的壞笑,直勾勾的盯著晴瑟:“學妹,看夠了嗎?”
第3章 .不分手你的名字,很好聽
晴瑟本以為她已經很小心翼翼了,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結果還是被段和鳴逮了個正著。
的確有那麼點兒被抓包的心虛和尷尬。
即便這樣,晴瑟仍舊強裝著鎮定自若,平靜得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迎上他審視的目光,反問:“看什麼?”
段和鳴完全不給她任何逃避和裝傻的機會,繼續笑著,挑起眉,直截了當道:“看我。”
話鋒一轉,他還不鹹不淡的補了一句:“好看嗎?”
“......”
晴瑟驚訝於他的自戀程度,覺得很是無語。
她索性不予理會,懶得跟他闲扯。
於是晴瑟直接將書放了回去,堵上那一小段空隙,擋住了段和鳴那張布滿了浪蕩的臉。
放好手上的書,緊接著去拿下一本,看了眼編號,是在身後的那一排書架。
晴瑟轉過身。
餘光無意間一瞥,剛才還在隔壁的段和鳴,此時再一次出現在她眼前。
還是那般懶散隨意的姿態,斜靠在書架上,微微頷首,好整以暇的垂眸睨她。
晴瑟愣了一下,抿了抿唇,壓住那一股被他打量的目光帶來的不適感,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淡定的轉身。
事實上,段和鳴的確是在打量著她。那眼神,明目張膽、肆無忌憚。流轉著最原始的曖昧與欲望,更是一個獵手最原始的徵服欲。
晴瑟的身材比例很好,腿纖細筆直,穿著一條淺藍色的牛仔褲,緊身的設計將她的腿形完美的勾勒。上身穿著一件娃娃領雪紡襯衫,寬松的下擺別進了褲腰,盈盈一握的腰圍也凸顯得淋漓盡致。
她的頭發很長,烏黑如藻,束著簡單的側邊麻花辮,蓬松的凌亂美。
膚如凝脂,明眸皓齒。尤其是那雙眼睛,盈盈潤潤,澄澈而靈動,像貓。
確實,又純又欲。
晴瑟踮起腳,試圖將書放上書架,無奈太高,嘗試了兩次,發現放不上去。她正準備回頭把手推車拉過來時,忽而一道黑影罩了下來,將她團團包圍。
她能感受到男人身上那特有的男性氣息,混著淡淡的木質香調,雄性荷爾蒙分泌得愈發旺盛。
他就站在她的身後,靠得近,兩人的衣料似有若無的摩擦。
他的胳膊抬了起來,順勢接過她手中的書籍,輕而易舉就將書放回了原位。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的手拿過書的那一刻,手指擦過她的手背,輕輕的一下,快得來不及捕捉,但她還是能感受到他指腹的溫熱。
晴瑟的手指蜷縮,僵硬的收回胳膊。
然而段和鳴同時也放下胳膊,但他卻順勢握住了她的手腕。
晴瑟整個人一頓。
還沒來得及做出躲避動作,頭頂就盤旋著他戲謔揶揄的嗓音,裹著笑:“學妹這麼乖,還有文身?”
她的手腕細得仿佛稍稍一使勁兒就能折斷。
在脈搏之處,紋著幾朵紅豔豔的彼岸花,帶著朦朧的雨露。
霧中彼岸,花葉不相見。
神秘而悠遠。
這種紅色彼岸花在最常見的認知裡,被譽為冥界之花,不吉利的象徵。
而仔細看,在妖豔的彼岸花之下,她的手腕上似乎還有一條很深的疤,凸起的疤痕有點猙獰。
所以文身隻是為了遮疤?
段和鳴突然有點好奇,她為什麼會選擇紋彼岸花在身上。
下一秒,晴瑟猛的抽出手腕,還欲蓋彌彰的往身後藏了一下,她並沒有回應他的調侃。
她轉過身,段和鳴站著沒動,兩人的距離靠得實在太近,而他又實在太高,即便她的身高已經不算矮了,可兩人站在一起,她才堪堪到他的肩膀,懸殊太大。
一層層壓迫感彌漫開來。
晴瑟正要開口叫他讓開時,段和鳴的手拿起了她掛在脖子上的工作牌,端詳起來。
工作牌上有她的寸照,扎著利落的馬尾,穿了一件簡約的白色T恤,一張臉素淨白皙,微微的笑著。
“晴瑟.....有沒有人說過,你的名字.....”他低聲呢喃著她的名字,半撩起眼皮盯著她,故弄玄虛的拖長了尾音:“很好聽。”
他的語速很緩慢,一字一句咬字清晰,尤其是念她名字時,那刻意的放慢語速,總給人一種撲朔迷離的曖昧感。
晴瑟覺得渾身不自在,她將工作牌從他手中抽出來,深吸了一口氣,強忍著不耐,疏離又禮貌的說:“謝謝學長的誇獎。”
她想從旁邊離開,結果段和鳴忽而伸出雙臂撐在了書架兩側,將晴瑟整個人禁錮其中。
晴瑟不明所以,回頭看向他。
段和鳴微微俯下身,兩人的距離拉得更近,不僅是身體之間,更是目光交匯之處。
他的臉就放大在眼前,她能清晰的看清楚他幽深瞳孔中,她的倒影。
他這張皮囊是真的太過出色,也不怪那麼多女人飛蛾撲火。
跟他對視時,晴瑟的心跳不受控制的亂了幾拍,沒由來的緊張局促。
晴瑟下意識別開眼,視線不經意間落到了他的耳垂上。
耳垂上戴著一個很小的耳圈,是銀色的。
段和鳴歪了歪頭,無聲一哂,故意做出欠揍的口吻揶揄:“學妹,我兩次分手都有你在,你說,你是不是哪裡克我?”
晴瑟差點沒忍住翻白眼。
她抬起頭正視著他,注意到還殘留在他嘴角的口紅印,終於做不到面無表情,臉上流露出一抹譏嘲:“學長,正如你所說,這裡是學習的地方。所以你不該來圖書館,你該去的地方,是酒店。”
“所以學妹,你承認了剛才在偷窺?”段和鳴不慌不忙的反擊。
“不好意思,我還在工作,就不跟學長闲聊了。”她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跟段和鳴拉鋸,推開段和鳴的手臂,拉著手推車就走了。
從頭到尾沒再看段和鳴一眼。
這還是頭一次有女孩子用這種愛答不理的態度對待段和鳴,尤其是她眼中的不屑,滿得快要溢出來,完全不像是裝的。
這也證實了段和鳴的猜想。
晴瑟的確不像她外表看起來那般柔弱無骨,相反,她渾身的刺兒。
段和鳴的手指在書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敲著,忽而輕笑了聲。
還挺新鮮。
-
十月底,是商學院的期中考試。
要說大學有一點最好,出了成績後,隻能在學校的教務系統裡查詢,看不到排名,也就不知道自己這次考得到底有多爛。
但也有一點不好,看不到排名,同學們又總是控制不住好奇心。
一出成績,第二天,班上就議論紛紛,幾名同學圍著助教不停的打聽排名,無疑問的是,誰是年級第二。
年級第一的話,肯定沒有什麼懸念,除了段和鳴還能是誰。
畢竟人家實力是擺在那的,蟬聯國際奧賽的金牌得主,可不是開玩笑的。
所以一般隻會問第二名是誰。
助教被幾個同學纏得沒辦法了,隻能將排名拿出來給他們看了一眼。
“第二名還是覃文旭诶。”
“其實覃文旭每一科分數都不錯,但跟段和鳴還是差得好遠,這拉開的距離太大了。其實覃文旭挺棒的啦,隻是對手遇到了段和鳴而已。”
“段和鳴真的好牛啊,大三保研名額絕對非他莫屬了。”
“人家連世界名校top1都沒去,還在意這區區的保研名額嗎?”
偌大的階梯教室,同學們如蚊子音一般的竊竊私語不足以掀起任何波瀾,然而卻一字不落的,無比清晰的落入了覃文旭的耳中,他握著筆的手不由自主收緊。
最後猛的將書合上,揣進書包,一言不發的離開了教室。
他離開之後,正聊得如火如荼的幾名同學突然回過神來,意識到覃文旭剛才還在教室裡。
不由覺得後悔。
“覃文旭該不會聽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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