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州皺了皺眉,沒有再說話,臉更黑了。
――
四個人排練的差不多,眼見快到時間就去了錄制現場。
六點集合抽籤,正兒八經表演要七點多才開始。
表演前臨時的抽籤,梁展代表樂隊去抽。
一般來說,出場順序中間靠後面最好,梁展今天點背,抽了最後一名。
他沒想到自己運氣這麼差,愣那裡沒說話。
今天有三十支樂隊,每一支樂隊花五分鍾,加上中間主持人說話。
差不多得等四、五個小時。
得熬到深夜了。
要到那個時候,觀眾可能聽覺已經疲乏。
季玉聲音平靜的說:“其實還可以,我覺得比抽到第一個演出好,不是最差。”
既然都這樣了,那隻能好好準備。
梁展:“……”
好吧,自我安慰很有必要。
樂隊都在第二現場等候,大家也不怕無聊,可以邊看表演邊聊,相互切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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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上都是認識的熟人,或者是朋友的朋友。
主流其實不太接受搖滾樂隊,大家能有個聚在一起表演的舞臺,那也不錯。
行星樂隊成立12年,在前輩面前還有些年輕,卻也有了積累和沉澱,很有自己風格。
另外一邊,他們同公司的臨時約會樂隊抽到了第三個表演。
他們是跟著行星樂隊來的,所以不少調侃的。
一首歌分成每個人都唱幾句,所有人都是主唱,很絕。
樂隊本來就不算娛樂圈,所以真的敢說,沒有怕得罪誰。
我都這樣窮了,還不能擁有言論自由?
“吉他和貝斯全是墊音,拿著樂器裝樣子。”
“我說,這幾個帥小伙是不是走錯了片場。”
“媽的,梁展你們也不帶帶師弟嗎?”
梁展皮笑肉不笑:“才不是我們的師弟,別亂說話。”
恩怨都還沒有了斷,心裡還憋著火呢。
“薇姐你怎麼看?”有人點名問季玉。
第二現場也有攝像頭在拍的,記錄每個人的言行舉止。
季玉:“我當然坐著看,比我厲害,耳返都不用。”
其他人都笑出了聲,墊音這麼重連耳返都不戴,還能聽見節奏,是很厲害。
小薔薇果然是文化人,不專業都聽不出來在罵人呢。
又有人問,為什麼這次沈淮麟不唱,梁展隻是輕描淡寫的說阿麟喉嚨不舒服。
雖然很費解,但是也沒人多問,畢竟是別人的隊內事務。
而且他們也很期待貝斯手的表演,不知道是驚喜還是驚嚇。
後面的樂隊聊的不錯,前面表演就更加火熱了。
舞臺下的人情緒高漲,這可比音樂節氣氛好太多。
每個人都拿著熒光棒用力的揮舞。
唯獨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無動於衷站在人群裡,仿佛是來錯了片場。
許知舉起手:“商總,我不是教過你搖滾姿勢嗎?”
一起來玩啊!來都來了!
商州無動於衷的轉過頭。
許知:“……”
她默默收回手,得了,您繼續杵在那裡。
有幾個人玩嗨了,手搭著手開火車,開過來撞了商州一下,開過去又撞了他身上。
商州繼續面無表情,他忍。
―――
季玉等得有些疲憊了,節目的助理終於來通知,說可以準備了。
幾個人一激靈的站了起來。
從第十六支樂隊上臺開始,每次投票後,排行最後一名的就要被擠下去淘汰。
總算有了點比賽的意思。
季玉上去的時候,幾個人都給她打氣。
薇姐加油,一定要留下來,還得靠你的顏值拉動節目的收視呢!
這檔節目畢竟樂隊不是明星,大家都有點擔心播出去沒人看,沒人感興趣。
今天最後出場的行星樂隊,新加入了個貝斯手,現場大部分人都已經知道了。
新加入的貝斯手,站在了主唱的位子,觀眾……更是驚呆了。
季玉和舞臺燈光老師溝通過,不用太復雜的燈光效果,越簡單約好。
燈光老師同意了,問:“這樣是比較容易出來氣氛。”
季玉笑了下,沒說話。
不是,燈光太亮了不好哭。
幾束像是窗戶裡射下來的光束,舞臺投射了幾個光圈,除了站著的四個人,周圍都是暗的。
最中間的主唱黑發紅唇,皮膚白的反光。
前奏出來,所有人都聽出了是《撕碎》,好像重新編了曲子。
開口唱第一句,就抓住了所有人的耳朵。
聲音仿佛秋天的月光,或者是冬天的霧,平靜而冷冽。
前面一場還柒裡哐啷的熱烈,這首歌卻讓人安靜下來。
這是另外一種直擊人心的力量。
不過改了幾個詞,顛覆了整個意境。
光是聽了會難過。這首歌無關男女愛情,這是人生、困苦、停滯、失望。最大的迷茫,就是清醒的看自己墜落,而你無能無力。
那是一種澎湃的喪,壓抑而炙熱。
讓人沉湎其中,有種落淚的衝動,心裡隱忍的難受。
季玉以前唱這首歌,全是狂躁和不分。十年後心境變了很多,多了蒼涼和真誠。
炙熱不死,熬過了深夜,第二天又是一天。
伴奏處理很簡單,突出了人聲,最後爆發的聲音,配合著鼓點把情緒推到頂峰。
竟然有幾分灑脫,又喪又燃的……很矛盾。
好像被擊中,又好像被鼓勵到了。
我就是認命又不認命。
她鮮活而頹廢,雙眸仿佛有一層水汽,卻表情淡漠。
最右邊的業內評委都很意外,難怪沈淮麟讓人唱!
這可不是託大,上來就是殺手锏!
臺上的人低音很穩,斷氣流高音爆發力十足,感情充沛又克制,連著一點哭腔都很勾人。
情緒處理方面,不比沈淮麟差。
這大約就是live的動人之處,唱片永遠做不到。
他們都聽得心碎,明明是第一次見面的人。就不說臺下那些歌迷,畢竟這是一首很適合哭的歌。
讓觀眾笑著來,然後最後一首歌聽完……那就可以哭著回去了。
第二現場的樂隊也很沉默,剛開始還有人點評,到了副歌就都安靜了起來。
玩樂隊的大多年紀不算小,國內這個大環境,誰沒有低潮期。
真的很難不被打動。
真絕,能在十七歲寫出這樣的歌詞。
不知道她當時發生了什麼。
“臥槽,真是嫉妒的眼都紅了,到底哪裡找來的一個寶藏,唱歌這麼好聽的女貝斯手!”
“我要挖人!”
“以後小薔薇就是我女神了!但行星樂隊是我最不喜歡的樂隊!”
延遲幾秒,抽離出來的觀眾開始歡呼。
“小薔薇加油啊我愛你!!”
一句破音的歡呼特別非常突出。
趙寒露捂住嘴,邊哭邊和旁邊看過來的人說:“臺上的人,是我的好朋友。”
兩個人認識了五六年的朋友。
成年人的世界,哪裡有那麼多的對錯,是非評斷由心。
季助理左右逢源,可是她已經那麼優秀了,權衡利益找出最好的,又有什麼不可以。
那些男人也被人吸引,獨立美麗又細膩,還八面玲瓏,不僅僅空有美貌。
說白了,不過是雙向選擇。
趙寒露覺得這樣也可以,雖然偶爾會有個念頭,這不是她。
現在自己知道了,那真不是。
從今天開始,她就是那個自我自由,不會被羈絆的小薔薇。
主持人站了起來,深呼吸了口氣:“有什麼要說的嗎?”
季玉摘下了耳返,握住話筒:“大家好,我們是行星樂隊,我是這首歌的詞曲作者,也是貝斯手,我離開有十年了,不知道回來的是不是有點晚,謝謝大家。”
下面一片歡呼,有人在喊:不晚。
還有人喊:要是更早一點就好。
更人喊:你說的都對。
實力才是一切最終標準,觀眾幾分鍾之前的抵觸情緒,全都消失了。
都把我唱哭成傻逼了,那還能怎麼辦?
當然是你最牛了,你說什麼都對,何況你還這麼漂亮。
主持人沉默了兩秒,又問旁邊的沈淮麟:“真的十年?難道你們沒有想重新找一個貝斯手嗎?”
“沒有,貝斯手不在,我們可能隻是不完整的行星,但如果換一個人,那我們就不是真正行星樂隊。”
梁展:“所以我們把人找回來了,我們最漂亮的貝斯手!小薔薇!”
何燦陽沒說話,隻是做了個搖滾的手勢。
明明是語氣平靜說出來的話,但是……這也太好哭了吧!
今天是不用完包裡的衛生紙,你們不算完?
主要是小薔薇真的很有實力,十年這個數字,就有些沉重。
當然,換一種角度,十年回頭追夢也很熱血。
第二現場樂隊的人,也都是罵聲連連。
他媽的,這幾個狗肯定是故意的,這裡到處是鏡頭,老子猛男落淚播出去多丟臉?!一點都不搖滾!
到時候節目他媽的沒幾個人看,剩下都是嘲笑中年老男人的哭泣,真是畫面太辣眼睛。
這怎麼和自己音樂節的粉絲交代?
以後還怎麼酷下去?
這一路走下來,很多樂隊都經歷過解散、停滯、重組的事,以前的伙伴因為種種原因,不能繼續走下去。
非常容易有共鳴,畢竟這已經不是搖滾的黃金時代了。
這是今天最後一組了,下面也沒有等著上的樂隊。
好好的場子被搞成這樣,主持人當然要好好問問,不準備放過這幾位。
特別是這位弄哭其他人,自己一臉淡然的貝斯手。
第十六章
季玉穿了裙子和長靴……全場穿的最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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