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別高興得太早。”偏將抬手打斷,“你的賭注呢?”
“這兒所有的錢,你隨便拿。”
他呸了一口,“我的好刀就值這麼點破錢?”
項桓不耐煩,“那你說要什麼?”
偏將似乎也猶豫了一陣,旋即心念微動,純粹想惡心惡心他。於是食指一伸,點著項桓的鼻尖,再往斜裡一劃,落在宛遙身上。
“我要你家這個女人。”
第20章
項桓眉眼微不可見地一怔, 朝旁睇了一眼,臉頰的肌肉冷冷繃起。
“放你媽的屁!”
餘飛擠到人前替他撐場子:“你找死是不是?”
宛遙想不到自己安安靜靜地在後面當背景也能被殃及池魚, 混亂間宇文鈞把她往項桓背後掩了掩, 不著痕跡地跟著走上前,小聲提醒說:“千萬別摘面具。”
然後又安慰似的補充:“放心, 他會有分寸。”
偏將看見他們三個並排而立,一副隨時要咬人的樣子, 倒也並不露怯, 反而嗤笑一聲:“幹什麼?仗著人多勢眾,想以多欺少不成?”
項桓覺得他可笑:“就算單打獨鬥你照樣不是我對手, 識相地趕緊滾吧, 省得一會兒哭爹喊娘的。”
偏將冷下臉, 陰測測地質問:“項桓你是不是不敢跟我賭!”
“怕輸是吧?”
Advertisement
“誰說我不敢賭!”
他生平最愛吃的就是虧和激將法, 此話幾乎是脫口而出。
著道著得這麼快,宇文鈞攔都攔不住。
“既是敢,那你躲什麼?”
項桓雙目微瞪, 狠厲道:“你瞎嗎,我好端端地站在這兒,躲什麼躲!”
對方囂張地把那柄腰刀一拍,“是個男人就別扭扭捏捏, 賭, 還是不賭,一句話!”
他惡狠狠地踩上凳子,傾身過去應道:“女人不給, 就我這一條胳膊,你要是不要?!”
那人咬咬牙一想,覺得劃算,大喊:“賭了!”
“賭了!”他重復。
三言兩語便被人拖下水,宇文鈞已經無言以對,隻好抱歉地朝宛遙聳聳肩,她隔著面具搖頭無奈地笑,早有些見怪不怪。
而餘飛倒是跟著摩拳擦掌,滿眼看好戲的神情。
賭局一起,兩個人便氣勢洶洶地各守一方,骰子在其中叮當亂響。押大押小自古都是撞運氣的玩法,久經沙場的賭徒或許能摸到點門路,但依舊做不到百戰百勝,這把戲拼得就是那麼一點微不足道的人品。
而項桓樹敵無數,興許早就把自己的人品給敗光了,盅子一次接一次的開,居然連輸不止。
盤面上的籌碼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劃走,三局下來,他已經輸了倆。
發覺情況不好,宇文鈞和餘飛皆默不作聲地把手摁在隨身的兵刃上,準備隨時耍賴跑路。
“再來!”
對面的偏將帶著勝券在握地陰笑,全然不把他放在眼裡。
項桓繃著臉大喊:“再來!”
隻剩最後一把翻盤了,宛遙深深皺眉,凝眸盯著那隻朱紅的骰盅,三個骰子,四六五三個點。盅蓋驀地蓋上,便發了瘋似的左右前後來回晃動。
她視線地落在盅子間,嘴唇微啟,輕得不能再輕地自語,像是在數著什麼。
但聽“砰”聲一落。
莊家手裡的骰盅穩穩砸定,骰子聲瞬間啞然,兩個少年都賭紅了眼,項桓正要開口喊,冷不防衣袖被宛遙悄悄拉了一把。
她低聲說:“押小的。”
他動作頓了頓,有些不解和狐疑地垂下眼睑,四目飛快的交匯,他想也沒想,再抬頭時扯著嗓子喊:“押小——!”
偏將沒得選,隻好押大。
“買定離手,諸位可下穩了!”莊家按定盅子,目光還在瞟那二位,平白讓這氣氛更添了幾絲緊張。
“穩了!”他說。
“穩了!”偏將吼道,“趕緊開!”
“開——”
莊家輕描淡寫的揭開盅,那底下清一色的三個兩點,果然是個“小”。
項桓眼睛裡冒光,轉頭去衝著宛遙驚喜地笑。
“哎嘿,真是個小!”餘飛拍桌叫好,扳回了一成的眾人重拾信心,繼續敲鑼打鼓地喊開局。
“得意個什麼,不過就贏了這一把!”偏將啐了一口。
說也奇怪,宛遙選數的手氣就有那麼好,但凡她開口的,十有八/九能猜中,到後來項桓也不用提醒了,隻問她押什麼才下注。
“我的天爺,賭神啊姐姐!”
餘飛搶過那把人人豔羨的上古彎刀,拔出鞘試手,饞得不行,“往後我來賭場還叫上你!”
話音剛落就被項桓迎頭打了一記,罵道:“做夢呢你。”
宛遙看他們三人玩得高興,也不禁淺淺地露了個笑,目光裡是一如既往的溫暖柔和。
而另一邊的將軍府,季長川犧牲了三壇子好酒才勉強把宛延喂了個半醉,他萬萬沒想到這位看似弱不禁風的文人酒量竟如此之好,忍不住為自己的存貨肉疼。
“大……大司馬……”宛延人雖被灌得糊塗,腦子裡卻還沒忘事,顫巍巍起來要告辭,“時候不早了……下官得……回家看看……”
“诶——”季長川留他,“不急不急,這才什麼時辰?再喝兩杯,喝兩杯。”
“這……”
“難得來一趟,好酒不等人,過了這村可沒這店兒了。”說著趕緊又滿上,催著他喝,“來來來,瞧我壇子都開了,不喝豈不是可惜。”
宛延難以拂了大將軍的好意,半推半就又吃了幾盞。
季長川剛把酒碗端到唇邊,聽得對面“哐當”一陣響,老經歷一頭栽在了桌上不省人事——可算倒了。
他自己嘆出口氣來,總算能安心咂摸這佳釀的味道。身邊的空壇子尚在滴溜打轉,季長川打眼一瞄。
“我的二十年西鳳啊……”他伸手去敲了敲壇子,心疼地搖搖頭,喃喃道,“臭小子,可爭點氣吧。”
“啪……啪……”
賭坊內的骰子搖得分外歡快,方才的偏將輸得啞口無言灰溜溜走了,鬥敗了一隻,這邊的士氣愈發不可收拾。
項桓索性讓宛遙下注,撥了一大堆銀錢在她面前由她賭。
店內沒什麼姑娘,全是一幫糙老爺們,宛遙坐在上座,每每落盅後,她會沉思片刻然後輕聲輕氣的開口。贏多輸少,鮮有敗績,著實惹人注意。
可若有幾個想湊上前細看時,又會被她身邊高挑英武的少年冷厲地瞪回去。
餘飛等人在後面不斷瞎起哄。
起初還賭得順風順水,後來卻不知為何,開始連著不停的輸。原本手邊還是堆得小山般高的銀錢,逐漸劃得越來越矮。
瞧著又輸了一把。
宛遙皺緊眉,過意不去地同項桓道歉:“對不起啊。”輸了好多。
他不在乎地坐在旁邊,說沒關系,“出來玩嘛,又不是靠這個掙錢,你隨便賭,我這兒還有。”
言罷,再掏出一把錢將籌碼添齊,又是高高地疊成一座山。
無論如何,他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宛遙深吸了口氣,隻好硬著頭皮再戰。
新的一輪開局,莊家繼續搖盅,賭桌一圈的人便屏氣凝神,他手腕晃得飛快,大長袍的袖子便滑了半截在肘間,露出的胳膊肌膚黝黑,還有幾條明顯的劃痕。
宛遙終於將注意力從骰子聲中轉移,便很輕易的留意到了這細微的變化。
她把視線抬過去,在場的所有人都帶著面具,這位賭坊的莊家也不例外,相互不熟識的,不過就是僅憑著面具的樣式辨認對方而已。
換而言之,倘若面具下的本尊偷梁換柱,根本不會有誰發覺……
難道這個莊家,被人掉包了?
然而場面如此混亂,她根本記不起是什麼時候換掉的。
此局宛遙並未下注,項桓頭一轉過來,剛要問,見她神色不對,話到嘴邊不自覺的打住,隻湊到耳邊壓低了聲音:“怎麼了?”
宛遙跟著偏了偏頭,“你看搖色子的那位,身形瘦削,膚色偏黑,胳膊上還有傷。我記得之前和人賭腰刀的時候,他的手還不是這樣的……”
拿不準這是不是出老千。
項桓便順著她的視線往前望,那莊家剛好停手,目光也不經意地撇過來,做賊總是心虛,一看他二人交頭接耳的說話,對象仿佛還是自己,不由就開始無故緊張。
賭桌上的另一個下家與他不約而同的對視。
宛遙正遲疑地抬眸,眼光一交匯,對方先露了怯,收起一堆金銀拔腿就跑!
“跑什麼!”
項桓是屬瘋狗的,但凡見著目之所及有快速移動之物,便忍不住手痒想抓來看看。
原本他還未覺出哪裡不妥,那兩人一動,直接本能反應,跳上桌追過去。
“項桓——”
桌子旋即翻倒,籌碼、銀錢和玉石鋪得一地皆是,瞧熱鬧的一看,有便宜不佔王八蛋,立時蜂擁而上,把滿場堵得水泄不通。
宇文鈞和餘飛未能突圍,反倒是宛遙走得快,幸免於難。
一上街,來來往往全是五花八門的面具,有半刻讓她眼花繚亂,她呆了下,憑著直覺朝前跑。
項桓的身影她是熟悉的,不多時竟叫宛遙找到了。
實在是因為這廟會不同尋常的風俗,連他逮人的速度也緩了不少,未免這泥鰍再鑽進人群,項桓隨手抄起路邊攤上的核桃,砸了對方腳踝一個正著。
到底不是習武之人,那莊家迎面摔了個狗吃屎。
“你跑啊。”他在後面慢條斯理地拋著一顆核桃,又接住,眸中似笑非笑,像是捕捉到什麼新鮮的獵物,“再跑一個試試?”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