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面的卡厄斯問:
“你擔心什麼?擔心我會死?”
尤莉誠實道:“不,我擔心我成寡婦,先說好,我不當寡婦的,你要是死了我立馬尋找第二春。”
卡厄斯的腳步詭異地一頓。
尤莉被他那冷飕飕的眼神看得忍不住縮脖子。
卡厄斯冷笑了一聲:
“你可以試試,你找一個,我殺一個。”
尤莉膽大包天地頂嘴:“……那,那你都死了,你還怎麼殺……”
“就算死了,我的靈魂也比這些沒用的人類強大。”
“……”
嚇唬完這個口無遮攔的少女之後,卡厄斯又開始了奇跡莉莉的環節。
他似乎很喜歡這樣的遊戲,不吝嗇成本地將城中最優秀的裁縫、珠寶商和鞋匠召入了神殿,他們帶著最昂貴的布料、珠寶,還有最時興的禮服款式而來,浩浩蕩蕩上百人的隊伍受命為尤莉一個人服務。
“尊敬的尤莉娅公主,今晚請允許我們為您制作幾件合身的禮服。”
這位盛名在外的裁縫師正巧來自於法裡斯蘭帝國,因為得罪了宮廷裡的貴人而逃難至此,他有著整個大陸上最好的裁縫手藝,輝煌時所有的宮廷貴族都願意為他的作品一擲千金。
而今天他被召入黑暗神的神殿,為同樣遠離故國的尤莉娅公主制作禮服,裁縫師的心裡感慨萬千。
那坐在神殿之上的黑發青年半抬眼簾,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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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做過的成衣帶來了嗎?”
裁縫師連忙答:“帶來了,不管是卡塔西斯流行的款式,還是法裡斯蘭流行的風格都帶了,鑑於卡塔西斯沒有冬季,所以這裡隻有春夏秋的成衣……”
說著,這位白胡子的裁縫師招手使了一個漂浮術,他從倉庫裡帶來的三十多件成衣從大門款款而入。
卡厄斯身旁的尤莉就坐在神殿上方,從她的視角看,臺階下那些顏色各異的禮服裙像是天邊的流雲,在奧術師的指引下翩然飄了過來。
除了這些成衣,這位經驗老道的裁縫師還準備了一本小冊子,上面是他入行以來所經手的所有作品。
冊子已經遞交到那位魔龍大人的手中,老裁縫忐忑不安地等待著神的指令。
通常來說,熱衷於挑選禮服與珠寶的大多是貴族王室的女性,裁縫師入行三十多年了,還是第一次遇到熱衷於為女士挑選禮服的男性,並且那即將收獲無數禮服珠寶的少女還一臉並不感興趣的模樣。
“把不喜歡的挑出來。”
卡厄斯將手中的冊子扔給尤莉。
尤莉接過那厚厚的一本冊子,那上面起碼有幾千種款式,不隻有禮服,還有睡衣、常服、騎裝,甚至冬天的獅皮披風等等,光是服裝就這麼厚一本,更別提還有珠寶商、鞋匠和帽子店所帶來的那些樣品和圖冊。
尤莉從沒見過這樣的陣仗,她連逛商場都沒見過這麼多款式。
“……卡厄斯大人。”
“怎麼?”
“您是覺得您手裡的黃金燙手嗎?”
那少女真誠地對他這樣說,看著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人傻錢多的傻子。
卡厄斯卻隻摸摸她的頭:
“寶庫裡的金銀象牙並不燙手,但它們擺在那裡數千年,和石頭無異。”
本質摳摳搜搜窮人命的尤莉扁扁嘴:
“那您也沒必要買這麼多吧。”
“並不多,這些遲早都會用上。”卡厄斯說完這話,神色古怪地頓了頓,但很快又恢復如初,“況且,比起擺在寶庫裡的黃金,穿著你身上的裙子會更令我愉悅。”
尤莉順口就說:“啊,難道不是不穿更愉悅嗎?”
卡厄斯:……
尤莉:……
她這張嘴,怎麼就,控制不住口嗨呢。
果然,卡厄斯翹了翹嘴角:
“你如果想,我並不會阻攔。”
尤莉立馬閉嘴,乖巧表示不會再亂說話了。
臺階下的裁縫師等人聽不清兩位大人的對話,不過他瞥了一眼,能感覺到那位和她來自同一個故鄉的公主殿下十分和氣,全然沒有那些貴族小姐的傲慢無禮,於是他大膽道:
“公主殿下不必覺得這些禮服奢靡,我曾為許多王室貴族服務,西邊肯尼亞王國的女王,一個季度的衣櫥就有八百套禮服裙。”
八……
尤莉需要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才不會讓自己看上去像個沒見過市面的土鱉。
“是嗎。”尤莉合上圖冊,“剛才我在你的圖冊中,看見了我的名字,你從前也為法裡斯蘭帝國服務?”
老裁縫見尤莉注意到了這一點,激動答:
“是的,尊貴的公主,您的訂婚禮服和婚服……”
話一出口,老裁縫就驚覺自己說錯了話。
是他太得意忘形了,竟然忘記這位美貌的公主早已俘獲了卡塔西斯的魔龍的心,現在,魔龍正為他命中注定的戀人豪擲千金博得美人芳心,而他竟然不識抬舉地提起公主的前任未婚夫!
“魔龍大人……我……”白胡子老裁縫登時嚇得跪地,冷汗津津。
那高坐於王座之上、神情漠然的青年看不出喜怒,他的幾根手指在扶手上輕敲,淡淡道:
“哦?那件婚服是你做的?”
卡厄斯還記得尤莉來到卡塔西斯那一日穿的那件禮服。
似乎是白金色的,被弄得髒兮兮,少女灰頭土臉,唯有一雙眼睛明亮,像一隻剛鑽了糧倉,鬼鬼祟祟的小老鼠。
裁縫師驚恐點頭。
“一共做了幾件?”
明明是很平淡,很普通的語氣,但聽在裁縫師的耳中,總覺得他說了幾件,就會被剁掉幾根手指頭。
“五、五件……”裁縫師視死如歸。
訂婚儀式的禮服華麗又復雜,除了主禮服,還有幾件宴會服也工藝繁瑣。
五件對於宮廷貴族的訂婚禮來說,不多不少。
“嗯。”卡厄斯想了想,“那這一次就做五百件吧。”
尤莉:……
尤莉:“五百件,我累死也穿不完的。”
“我說過,以後總會用上的,更何況,這些衣服不需要你親自試穿。”
他又停頓了一下,似乎思慮良久,才對裁縫師道:
“包括冬天的衣服,也要準備。”
裁縫師愣了愣,但也沒有多想。
雖然卡塔西斯因為有熾熱的龍窟巖漿存在,所以終年春暖花開,從不下雪,但萬一這位魔龍大人就是想要帶著公主去別的國家遊玩呢?
“遵命,魔龍大人。”
卡厄斯用傀儡術捏了一個和尤莉一模一樣的人偶,那人偶的皮膚像雪一樣白,關節也靈活得不像話,它假模假樣地向卡厄斯和尤莉行了一個禮,隨後便搖搖晃晃地從臺階下走了下去。
裁縫師的衣裙如流水一樣從人偶尤莉的身上經過,那些同樣很識時務的珠寶商、帽子店老板還有鞋匠們也铆足了勁商討各種各樣的搭配方案,務必要既做成這筆大生意,又保住自己的小命。
就連在一邊看熱鬧的鳳凰也被當做了尤莉的寵物,熱情的裁縫師當場就給奧利也做了幾件威風凜凜的披風和禮帽。
“卡厄斯大人對你可真是好。”有新衣服的奧利十分開心,對著玻璃頻頻打量,“我跟隨卡厄斯大人數千年,從來隻見過別人討好神的,卻從沒見誰能獲得神這樣的偏愛。”
但尤莉看著那正位王座上的側影,心裡卻總覺得有點不安。
“奧利,我問你一個問題啊。”
握著一柄迷你劍的奧利掐著嗓子道:
“問吧尊貴的小姐,騎士奧利必將竭誠為您解惑!”
尤莉不得不給它一個腦瓜崩,希望它能嚴肅起來。
“你就沒覺得,最近卡厄斯他的舉動很反常?”
奧利的豆豆眼眨了眨。
“我是說——”尤莉神情肅然,“如果他真的像他說的那樣穩操勝券,他為什麼要忍受著光明神與黑暗神信徒禱告的喧鬧聲,在這個神殿沉睡這麼多年?他早像今天這麼做不就完了?”
這說不通啊。
“好像是這樣……”
奧利想了想,但它的腦袋瓜顯然想不明白這麼復雜的問題。
“哎呀莉莉你不用想這麼多問題的,不管怎樣,卡厄斯大人可是從宇宙混沌中誕生的至高之神,沒有人能殺死他,如果有卡厄斯大人無法解決的問題,那莉莉你肯定也解決不了呀。”
……好像也是。
最後在這上百人的協作下,終於搭配出了一套令魔龍大人滿意的搭配。
那高高在上的魔龍倨傲地點了點頭,讓尤莉換上那幾乎比國王加冕還要隆重的禮服,腳踩著嵌滿鑽石的鞋子,到最後,他甚至還將那從法裡斯蘭的國庫之中帶回的冠冕戴在了少女的發頂。
不管是這過於華麗的禮服,還是頭頂的冠冕,都讓尤莉覺得有點沉重。
“穿著身上這些東西,我可沒辦法騎在你背上飛過去。”
“那就坐馬車。”
卡厄斯仔細端詳被他親手打扮得光彩照人的少女。
“不過普通的馬車並不匹配,你有什麼想法嗎?”
尤莉心說就是去一趟舞會,你以為是灰姑娘做南瓜馬車去見王子嗎?
“啊,南瓜馬車倒是挺新穎的。”
尤莉:?
尤莉:“你怎麼又偷窺我的想法!!”
卡厄斯大約也知道她會生氣,幹脆當做沒聽見,讓這些人留在神殿裡完成剩下的工作之後,卡厄斯帶著尤莉往外走。
到了門外寬闊的中庭時,他抬手在虛空中打開他的寶庫,從掌心的金圈中有數不清的、價值連城的魔晶石掉落出來,哪怕在夜色之中,也折射出閃閃光輝。
緊接著,隨著卡厄斯的神術術式運轉,那堆積成山的魔晶石融合變換,在尤莉驚愕的目光中變成了——
水晶版南瓜馬車。
“奧利。”
被卡厄斯呼喚的鳳凰撲騰撲騰飛了過來,見了那水晶質地的馬車車廂,立馬懂事地變幻了自己的外形。
它從鸚鵡般的個頭,驟然變成了比馬匹還要威風的大鳥,自覺地咬住那馬車的韁繩。
“上車吧上車吧!今天是奧利大人為你們服務!”
尤莉看向卡厄斯:
“……您真的是仙女教母吧。”
卡厄斯:“……”
坐進這水晶車廂之後,尤莉也不再掩飾她沒見過世面的氣息了,因為哪怕是灰姑娘的南瓜馬車,也不可能有一隻會飛的鳳凰拉著馬車飛上了天,帶著這招搖又夢幻的馬車駛入掛著弦月的夜幕。
尤莉覺得這一幕簡直美得有些許不真實。
與此同時,那靠著馬車壁,眺望著窗外風景的黑發青年卻有些心不在焉。
銀色月光流淌在他漆黑如鴉羽的長發上,像是鍍了一層虛幻而輕盈的薄紗。
尤莉又莫名生出一種,眼前這個大美人要變成仙女馬上飛升的感覺了。
他們離宗教裁判所越近,越能感覺到那裡不同尋常的氣息。
整個黑鴉城都是一片靜悄悄的,那原本屬於黑暗神的教堂被夷為廢墟,唯有這孤零零的宗教裁判所佇立在月光之下,裡面燈火通明,人聲喧鬧,有著反常詭異的熱鬧。
當水晶馬車停在二樓寬闊的平臺上時,宴會廳裡的所有人都安靜下來,僕人顫抖著打開一扇一扇的玻璃門,裡面衣香鬢影的貴族們也戰戰兢兢等待著宣判他們命運的神明到來。
“夜安,尊敬的……魔龍大人。”
離平臺最近的黑暗聖女們,惶恐跪下。
餘光又瞥見那綴滿碎鑽的純白色裙擺,她們又補充:
“夜安,尊敬的公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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