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024-11-22 16:01:173119

“……”


顏漫:“今天刮什麼風,葉老師從來沒主動找我,沒記錯的話,這應該還是第一次。”


她心情不錯,偏頭道,“什麼事兒?”


葉凜沒再說話,掀了掀眼皮,示意她往右看。


右邊,導演正拿著傳呼機。


張軍:“叫你半天叫不動,我尋思全劇組隻有葉老師能喊動你了,果然。”


原來是導演叫她來的。


“沒有,”她笑笑,“我剛說事兒呢,可能太投入了沒聽到,我看景還沒好啊,要拍了嗎?”


“還沒,明早的一場戲很重要,你們趁有空先對一下,我看看效果,明天好調整。”


“行啊。”


臺詞她都提前背好了,這會兒瀏覽了兩遍,很快進入狀態。


男女主的感情線很復雜,但也很簡單。


戲臺上驚鴻一瞥,激蕩的靈魂墜入愛河,他們成為戀人。可女主的祖父正是殺害男主父親的兇手,二人因此生下嫌隙,女主卻相信自己能讓他放下過去的仇恨,這場婚姻,從情願變為逼迫。


她逼他娶了自己,而他也分明愛她,但不能說、不願說,不斷地將她推開。


可女主驕傲又美豔,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哪裡受得了丈夫日復一日的漠視,於是將滿腔愛意融為主動,靠近他,溫暖他,融化他,證明他愛她。


掙扎、猶豫、相愛相殺,再加上邊婚邊愛,拉扯的張力,便是感情線最大的亮點。

Advertisement


顏漫要試的這一場,就是新婚前期的戲份。


這場戲,女主喝醉了酒,難得向男主流露出稚氣又驕矜的一面。


顏漫開始進入角色。


她往前走了兩步,湊到他身前,講著臺詞。


“你怎麼一直不理我?”


葉凜入戲也很快,蹙起眉心,低聲道:“你喝醉了。”


說完,他有一個推開的動作,但剛抬起手,便被導演打斷。


導演:“隔那麼遠,不知道以為你倆是探監呢,中間隔著個鐵牢是吧?”


顏漫:“……”


對戲的時候,大家一般都是走個過場,順一下臺詞,但沒想到導演今天的要求這麼高,要求實打實地投入。


於是她向前,離葉凜更近了些。


導演:“真好,一點也不像新婚夫妻,像兩個革命烈士。”


“……”


張軍:“懷雯,你現在喝醉了,夢回兩人剛認識的時候,整個人是完全貼附於丈夫的,你信賴他。”


“找一個柔若無骨的狀態,倒在在他身上,想象你沒有力氣,要靠他支撐你。”


“當然,”他繼續說,“還要有一點撩人不自知的媚態。”


劇組講戲,一般以角色名稱呼。


這場戲狀態很多,確實難演,張軍甚至都打算自己來示範一下。


結果沒想到顏漫領悟力很強,幾秒之後,就半抵在了葉凜肩頭。


張軍:“好!對!就是這個!很好,保持,念詞!”


顏漫抬起頭來,半眯著眼,唇角帶笑。


“我沒醉,”她攀著他的肩膀,又踮起些腳尖,“不信你聞。”


傍晚的光透過紙窗落進來。


她仰著頭,想將唇湊近他的鼻息,仰起的脖頸線條脆弱又漂亮,透明得幾乎能看到淡藍色的血管。


眼睛也隨著光線閉上,睫毛不斷顫動,像是一隻接著一隻,振翅欲飛的蝶。


他垂眼看她,不置一詞。


見他一動不動,她有些受傷了似的,又往他身上蹭了蹭,像隻討好的小貓。


“怎麼不說話?”她抓緊他的衣襟,“你還是主動的時候最好看。”


她終於睜開眼,懵懂看他。


他好像在冷笑:“主動?你想我怎麼主動?”


……


一剎時光回溯,她突然記起,他們現在,已經不是最初的樣子了。


於是難以自持地流露出些難過,說話時,卻又像是央著人來哄的小獸,拉長尾調,帶著些悶悶的鼻音。


“可是沈致……你真的一點兒也不喜歡我了嗎?”


“不喜歡。”他說。


導演:“再靠近點兒。”


於是顏漫向前一傾,人有點不穩,挪了下腳,葉凜沒有摸準她的路數,也被她往下一壓——


二人直直砸向身後的床。


她感覺胸前一軟,正要起身,聽到導演拍案叫絕:“可以啊這個臨場發揮!寫到劇本裡去!”


顏漫:“……”


既然導演發話,她便接著演下去。


她半撐起身子,像是努力接受了很久,然後衝他緩緩一笑。


“沒關系,來日方長,我總會等到你愛我的那天。”


他在下方看她,有簇發絲從她耳後垂落,撓在他臉上,很痒。


男人的聲音仍舊鎮定。


“要是等不到呢?”


她就半趴在他胸膛,雙手墊住下巴。


“不會等不到的。”


……


“好!OK!”導演喊了卡,“這場狀態很對啊,明天就這麼演!”


片場嘈雜,喧囂聲時近時遠。


顏漫有些放空,直到身下傳來聲音。


葉凜:“還不起來?”


她恍然一瞬,這才意識到自己還壓在他身上。


顏漫眨了眨眼,有意逗弄:“導演說的,我沒有骨頭了呀。”


“……”


等到從他身上起來,她坐在床沿,恍惚著拉起被子,感覺怎麼有點像事後。


導演也走過來,打斷她的綺思。


“小漫,你能喝酒嗎?”


她說:“能喝一點兒。”


“那明天開拍前給你整點兒小酒,拍的時候更容易進狀態。”


*


說來就來,第二天顏漫去到片場,酒已經準備好了。


順利地演完昨天對過的戲,導演贊不絕口,顏漫坐到一邊,等待轉場。


周璇拿著攝像機,還在記著要拍互動的事兒。


“真的定了嗎?那麼長的吻戲——後面還有好多,你不後悔?”


“這有什麼可後悔的,又不是跟別人。”


顏漫目光長遠:“反正我和葉凜早晚都要在一起,就當是提前演習了。”


如果換個人,當時改劇本她就不會同意。


對於喜歡的人,肯定是樂在其中,人生嘛,既然無法預知未來,何不及時行樂?


周璇:“但這可是你的初吻。”


“也是葉凜的,你知道多少人羨慕我嗎?”她眨眨眼,“爽過不虧。”


周璇:“……”


好有道理。


氣氛安靜了會兒,周璇又轉頭,想看她在幹什麼。


顏漫有些困了,正半靠在沙發上補覺,帶了點慵懶氣息,腿微展著,緋色旗袍遮也遮不住曼妙曲線,玲瓏又標志。


怎麼想都想不通,身材和臉蛋都頂級的美人,葉凜到底為什麼能夠不心動,是高度近視平時都不戴隱形的嗎?


正在周璇思索間,顏漫已經打了個盹,然後靠往葉凜的方向。


她給自己倒了半杯紅酒,抿了點兒,又抽出個玻璃杯。


“等會兒要拍了,葉老師喝不喝?”


男人低頭看劇本:“不喝。”


“你拍吻戲前都不助興的啊?”她有點意外的樣子,但很快,又從包裡拿出一粒東西,“那你吃個解酒糖吧。”


他終於抬起頭,蹙了下眉:“我為什麼要吃?”


她目光坦蕩,理直氣壯:“給我解酒啊。”


“……”


糖吃在他嘴裡,目的卻是給她解酒,其中含義已經再明顯不過。


男人的氣場冷下去幾分。


一旁,畢談作為葉凜的經紀人,不由得回味了一下,感嘆道:“說得對啊。”


又嘖嘖兩聲:“吻戲的精髓,拿捏了。”


下一秒,導演宣布開拍,葉凜的一疊劇本從天而降,啪嘰一聲,拍在他臉上。


畢談:“……”


話又不是我說的,你遷怒我幹嘛!


開拍在即,顏漫也仰頭,將杯子裡的紅酒一飲而盡。


葉凜腳步很快,她在他後面幾秒進場。


導演大致講了一下:“好,這場是接著醉酒那段的劇情。”


“女主不滿意他的冷漠,想去制造一些湧動的瞬間,也想用原始的反應,來測試男主愛不愛自己。”


“前期是強吻,男主肯定是不為所動的,後期才忍不住爆發,所以剛開始不要回應。”


“女主呢,重點是那種撩撥,本能混合著故意,還有一些微動作,要記住是夫妻,吻戲一定要放開了,張力要拍出來啊。”


顏漫看了眼葉凜。


男人正在低頭調袖扣,側顏英挺無雙,唇形很好看,應該也很好親。


“吻戲一鏡一次,Action!”


……


顏漫順著走位,抵坐在桌邊,進入人物。


她午睡剛醒,旗袍的紐扣散了兩顆,還沒有系上。


然而男主目不斜視,視若無睹地忽略她,坐到桌子的另一端,開始辦公。


她惱怒極了他這副模樣。


也不信曾經的情分,到此刻已經消耗殆盡。


她半躺在桌上,壓住他的書簿。


鎖骨窩就正對著他的胸膛,身體也壓在他手上。


男人手指一頓,抬眼看她。


她的動作極具撩撥,眼神卻很沉靜。


她問:“你不愛我?”


“不愛。”男人說。


“我不信。”


她搶過他手裡的筆,臉頰湊近,與他視線交纏。


四目相對間,情愫湧動,他正要偏開頭去,她卻搶先一步,湊過去吻他。


在一段不甚明朗的感情中,親密行為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心跳會騙人,但身體的第一反應不會。


她動作急,幾乎是撞在了他的唇上,垂著眼,看到他喉結滾了一下。


很好看,也……很性感。


這都是原著中的反應內容,他每一個節奏都踩得很好。


他的反應僅限喉結,這當然惹來她的不滿,她開始嘗試著更進一步,將他推在身後的櫃門上,手掌放在他腰間,隨著動作慣性,往裡摁了一下。


她聽見他悶哼一聲。

熱門推薦

貓藓愛情故事

就在剛才,他突然很煩躁地衝我吼:「你能不能別再折騰它了?」 楚河說的是我們養的貓,它得了貓癣,我要給它洗藥浴,拜託他幫我,但他覺得麻煩,說等下要和兄弟打籃球,還埋怨我總是想一出是一出折騰貓。 我突然想起來,昨晚朋友發給我的一張截圖。新生群裡當時有個女生問,誰能陪她去做兼職話務員,楚河秒回:「我!」 真可笑!他寧可去陪別人打一天推銷電話,也不肯幫女朋友舉一下淋浴頭。這段感情,算是到頭了。

鬱繁

富豪老公死了,一分錢沒給我留。我氣得半死,卻又不得不 抱緊兩個繼子的大腿。小兒子祁聿乖巧粘人,絲毫沒有高中 男生的叛逆。可大兒子祁深對我冷漠排斥,甚至不允許我

網戀對象竟是我的腹黑哥哥

好消息,和網戀對象奔現了。壞消息,網戀對象是我那個悶 騷繼兄。更壞的消息,當場被他發現了我包裡特地準備的情 趣胸鏈。 「你這個死變態!學年輕人網戀不要臉!」

校草有病

拒絕校草表白後,我刷到他的朋友圈:「表白失敗了,我打 算下樓買煙。不走電梯,不走樓梯。」嚇得我立馬表示他還 有機會。後來我才知道,他家住一樓!

掌中之物覆天下

我進宮第一天就被封了貴妃,以皇後之禮冊封。 可我隻是個漁民的女兒,這貴妃之位我坐不穩。所以冊封禮後,皇帝高城在椒房殿閉門不出月餘,終於讓我有了龍種。 朝野之中的廢殺之聲被這點皇族血脈打沒了氣焰,門閥世家的鴻儒名士們如同撞破了腦袋的喪家之犬,再也吠不出聲。 我在朝臣生吞硬咽的恨怒中寵冠後宮,風光無匹。

姐姐的小狼狗

當了顧庭洲兩年的金絲雀,他白月光回來了。他兄弟都說, 我愛他愛得要死,肯定要鬧。連顧庭洲都調侃:「鬧夠了, 自然會回來。」可惜,我不裝了。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16
  • 字體樣式
  • 雅黑
  • 宋體
  • 楷書

Copyright © 2024. All rights reserved. This site is protected by reCAPTCHA and the Google Privacy Policy and Terms of Service appl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