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梨沒忍住多看了一眼,齊燁對別人的視線很敏銳。
覺察到棠梨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他掀了下眼皮看了過來。
那眼神冰冷,厭惡。
像是瞧見了什麼髒東西似的,十分抗拒。
棠梨面色一冷,咬肌微動,磨了磨後槽牙。
齊燁不再看她,隻牽著齊明的手轉身便準備離開。她心裡氣不過,腦子一衝動上去便扣住了他的手腕。
“你剛才那是什麼眼神?”
棠梨的力氣很大,再加上齊燁本身就對疼痛敏感,這麼一下子被扣住手腕,他覺得骨頭都生疼。
他薄唇壓著,同樣也將自己的厭惡給一並壓在了心底。
“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
“如果我有什麼地方冒犯到了你,我可以向你道歉。”
這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讓棠梨心裡很是挫敗。
明明不是這樣的,齊燁剛才那眼神不是單純的厭惡,好像是自己懷著什麼齷齪的心思想要玷汙他似的。
毫不掩飾的排斥。
說不上生氣,棠梨覺得就是被一塊浸湿的布料捂住了口鼻,沉悶極了。
“你幹什麼!你這個壞蛋,你放開我哥哥!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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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蘿卜頭這個時候也不管秦婉給他說話了,捏著拳頭就往棠梨身上招呼。
齊燁瞧見了,忍著疼痛伸手制止住了齊明的動作。
怕棠梨記恨報復。
他眼眸閃了閃,遲疑了一瞬,抬眸看了過來。
少年神情溫和,沒有再流露出分毫的不愉。輕柔得像是羽絨拂面。
眼角有些紅,帶著一絲說不出的媚意。
見此,棠梨沉默了。
眼前的少年前一秒還對自己厭惡不已,後一秒便能夠做出這樣溫順柔和的模樣。
他在討好自己。
在曾桂蘭拿著大掃帚過來呼嚕到她身上的前一秒,棠梨冷著眉眼松開了束縛住齊燁的手。
少年心下松了口氣,垂眸斂了情緒,神情也淡。
“齊燁。”
棠梨想要說句旁的什麼話,想讓他稍微不要那麼害怕自己。
可話到了嘴邊,在系統的警告之下她壓著紅唇,唇角扯了一個嘲諷的弧度。
“你真讓人惡心。”
她話音剛落,齊燁眼眸暗沉得厲害。
這一次沒了任何偽裝,棠梨能夠清楚得感知到少年面上的冷漠。
明明是八九月,她覺得周圍的空氣比數九寒冬還要冷冽壓抑。
半晌,他最後什麼也沒說,隻朝著曾桂蘭微微頷首,便帶著齊明離開了。
棠梨紅唇抿著,心裡也有些過意不去。
可人設不能崩,不僅是今天,之後她可能還要說更多更惡毒的話。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嘖,算了,之後背地裡好好護著他也算功過相抵了。
棠梨這麼想著,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曾桂蘭的掃帚先落在了她的身上。
力道不算大,卻少有的動了怒。
“兔崽子,你剛才對人家胡說八道什麼?人好心好意過來給咱們送東西,你謝謝都不知道說一聲還說人惡心?!”
棠梨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什麼,可剛才那句話的確是自己說出口的。
她也不可能將什麼惡毒人設和系統的事情給對方說,而且就算說了也不會有人相信。隻會覺得她腦子有毛病,得了什麼癔症。
曾桂蘭知道自己孫子脾氣不好,在外面橫慣了。但在她看來至少心不壞,平日她怎麼毒舌她也沒多生氣。
可這一次和之前的那些事情性質完全不用。
她氣得不輕,拿著掃帚恨鐵不成鋼得又重重打了棠梨背上一下。
“你怎麼回事?你平時看不慣這個看不慣那個也就算了,你要是實在不喜歡人家你當瞧不見,怎麼能惡語傷人呢!”
棠梨原本是不想解釋什麼,但是見曾桂蘭氣得身子發抖,怕她給氣出什麼毛病,這才悶悶開了口。
“……外婆,我知道錯了。”
“我剛才不是故意這麼說的,我下次不會了。”
曾桂蘭聽了這話後面色稍緩,她垂眸看著少有乖順模樣的少年。
她頓了頓,也沒再繼續動手打了。
“你給我認錯有什麼用?你剛才沒瞧見人齊燁聽了你這話臉色有多難看嗎,你該道歉也是該和他道歉。”
棠梨聽了隻敷衍地點了點頭。
“好,我明天就去給他道歉。”
可曾桂蘭並不怎麼相信她的口頭承諾。
她皺了皺眉,想起剛才不僅是齊燁,就連齊明那小家伙好像也頗為害怕棠梨。
“不行,我不放心你。”
“你收拾下跟著我過去,我要看著你當面跟人賠禮道歉。”
棠梨原想著敷衍了事,沒想到對方竟然會有這種騷操作。
“臥槽……”
“?”
“……我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
曾桂蘭冷笑了一聲,起身拎著少年的衣領就往外面趕。
“男子漢大丈夫做錯了事情不丟人,不敢認錯才丟人。”
“行了行了,你別叨叨了。我去,我去成了吧。”
棠梨伸手將曾桂蘭的手拍掉,她哪能真的被對方這麼帶去給齊燁道歉。
可曾桂蘭也不是好糊弄的,她眼眸轉了轉,遲疑了下回頭看向她。
“不過你能別跟我嗎?我單獨把他叫出來道歉可以嗎,我好面子,要是被你盯著,我打死也不去。”
這話不假。
棠梨從小就好面子,小時候被高年級的人給打得渾身是傷,她覺得丟人,硬生生忍著不說。等到傷口發炎了才忍不住被送去了醫院。
“也成,你最好別給我耍花樣。我明天問起來要是你沒道歉,還欺負了人家,我讓你去大院外面跪著,讓你社會性死亡。我看你還要什麼面子。”
“……你真的是我親外婆嗎?”
棠梨一邊嘟囔著最毒婦人心,一邊躲著曾桂蘭呼啦過來的大掃帚出了門。
不過道歉是不可能的。
她還惜命。
她出了門在外面院子晃悠了一會兒,見曾桂蘭還在窗口那邊盯著她。
棠梨嘆了口氣,沒法子,隻得不情不願地走到了齊燁家門口位置敲了敲門。
“誰啊,是劉哥嗎?”
秦婉正在洗碗,聽到敲門聲連忙過來開了門,推門一看見來人是棠梨,臉上的笑容驟然僵住了。
“是,是棠梨少爺啊,請問你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棠梨頓了頓,視線不自覺往裡面瞥了過去。
“齊燁呢?我找他。”
“你找阿燁啊?他,他還在房間裡溫習課本,可能暫時沒空。你有什麼事情你給我說,我一會兒轉告給他就成。”
什麼沒空,是不想見她吧。
棠梨也沒戳穿秦婉的話,他不得空更好。一會兒回去了曾桂蘭問起來,她也好應付。
想到這裡她掀了下眼皮,神情淡淡地看了秦婉一眼。
“那成,既然他不得空就算了,左右也不是什麼大事。”
她這麼說著,剛準備轉身離開。結果還沒走幾步便想起了什麼,驟然停了下來。
之前系統說過,隻要她不在齊燁面前崩人設就成。那麼這說明她如何對秦婉,應該不算崩人設。
意識到這點,棠梨又走了回去。
秦婉見這小祖宗走了,心下剛松了口氣,不想對方此時竟又折返回來了。
突然之間,她很是後悔剛才自己沒快點關門。
“那個棠梨少爺,你還有什麼事嗎?”
“……叫我棠梨就成。”
棠梨聲音放低了些,有些不自在地抬眸看了秦婉一眼。
眉眼溫和,哪有之前時候的戾氣。
她摸了摸脖子,長長的睫羽顫了下,白皙的肌膚哪怕在傍晚的院子裡也沒有染上什麼晦暗。
“還有,白天的事是我做的不對。抱歉。”
“沒事沒事,你不用給我道歉,是我自己沒站穩,不關你的事。”
秦婉被道歉了一點兒也沒覺得多高興,反而更加慌亂了。連忙搖頭表示沒事,生怕棠梨又逮著什麼借題發揮。
聽到女人這麼說後,棠梨心下稍微松了口氣。
而後,她視線不自覺往屋子裡看了一眼,想要找那個今天被自己惹哭兩次的小不點。
“對了秦婉阿姨,齊明在嗎?”
“他在……哦不,他不在,他已經睡了。”
“這樣啊,那你也早點睡。我就先回去了。”
棠梨自然也看出來了她沒說實話,卻也沒戳破。她眼皮掀了下,抬起手揮了揮,神情平淡地轉身離開了。
她倒是走得幹脆。
秦婉被對方這前後判若兩人的態度給嚇得夠嗆。手扒著門,緩了許久這才抬起手掐了下自己的臉。
“嘶——”
有感覺。
不是做夢,也不是幻覺。
剛才那個給自己道歉的人真的是棠梨。
怎麼回事?難不成是人格分裂?
“唔,媽媽,你怎麼還不回屋啊?你不是答應我今天給我講睡前故事嗎?”
齊明抱著童話書推門走了出來,見秦婉正恍惚地站在門口,他疑惑地墊著腳往外面看去。
“怎麼了媽媽?外面有人嗎?”
“啊沒人,媽媽隻是打開門透透氣而已。你先回床上,媽媽洗了碗就過來給你講故事好不好?”
小少年已經有些困了,他揉了揉眼睛,乖巧地點了點頭。
他剛洗了澡換了睡衣,剛才脫下的短褲還放在床上沒收拾。
齊明將手中的童話書放在床邊,然後伸手拿著那條短褲準備掛在衣帽架上。
不想剛一拿起,便摸到了褲兜裡好像有什麼東西。
“唔,這是什麼……”
小少年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拿,竟然是兩顆巧克力。
夏天天熱,這巧克力放在裡面久了已經有些化了。他瞧著一愣,意識清明了好些。
恍惚了一會兒,齊明這才後知後覺想起了傍晚,自己跟著齊燁去拜訪曾桂蘭的時候。他因為害怕躲在了少年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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