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曾是陶知越最渴望的生活。
能實現自我價值的工作內容,很好相處的上司和同事,優美舒適的辦公環境。
中午吃了很好吃的冷面,他可以拍下照片,炫耀地發出去饞那個人。
傍晚下班的時候,他已經完成了所有任務,所以能拋開工作,安心地回家,享受屬於自己的時間。
在回家的路上,陶知越特意在手機上搜索了一個問題:異地戀的情侶有什麼娛樂方式?
下面的回答大多是一起玩遊戲、看電影或劇。
陶知越想了想,開始搜索好看的恐怖片。
在這樣充滿了快樂的日子裡,當然應該看點刺激的。
到了晚上,他端端正正地坐在電腦前,開好了播放界面,給剛吃完晚飯的霍燃撥去語音電話。
“這是你第一次給我打電話!”
分別了一天的聲音在手機那端響起。
陶知越精確回擊:“一比一,我們打平了。”
“……我錯了,聽起來真的好奇怪。”霍燃誠懇道,“我下次再也不打奇怪的比喻了。”
陶知越笑了一下,問他:“電影開好了嗎?”
“開好了,要數三二一然後同時點開始嗎?”
“對,那我數了,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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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燃突然打斷他。
“等一下!門鈴好像響了。”
他的聲音飄遠了一點,“可能是我妹妹突然跑過來了,她居然學會按門鈴了……我去開門,馬上就回來。”
陶知越應好,心裡還有一點隱隱的期待。
他聽霍燃提起過很多次妹妹,但一直沒有跟她有過直接的交流。
片刻後,霍燃興衝衝地跑回來,拿起手機的時候還在喘氣:“玫瑰很好看!比那天我訂的更漂亮!”
陶知越有點疑惑:“什麼玫瑰?”
“就是你送我的玫瑰呀,我數了,有九十九朵!是不是很貴?好大一捧,是附近花店的人送來的……”
霍燃說著說著,忽然意識到有哪裡不對,聲音漸漸小下去。
陶知越沉默了一下,溫和道:“我好像不知道你家的地址,所以沒有給你送玫瑰。”
“如果你喜歡的話,以後我也會送給你。”
“但是,你收到誰送的花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霍:我好了!!!
小霍:我是不是沒了?
大家好!我蛋漢三又回來了!
小天使們真是太好辣!!!謝謝你們的評論和鼓勵,看得我變成水煮蛋,嗚嗚嗚無以為報隻能送上我天然無添加的糖油餅味親親,啵唧啵唧啵唧!
第45章 、江晉表發家獨城學文
霍燃直直地盯著播放器上方顯示的電影片名《林間小屋驚魂夜》, 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屏幕內外的世界,哪個更驚魂一點。
面對陶知越相當平靜的問句, 霍燃的聲音很縹緲。
“我……我想想是誰送的。”
剛才他真的以為是霍思涵來了,正想表揚一下她這次沒有偷偷溜進來, 打開門卻看到了一大捧紅得張揚的玫瑰。
花店的人從後面探出腦袋,遞上單子和筆, 禮貌地請他籤收。
因為今天是開始戀愛的第一天, 非常具有紀念價值, 霍燃被從未體驗過的喜悅衝昏了頭腦, 理所當然地覺得, 這肯定是陶知越送給他的禮物。
他籤下名字, 把花抱了滿懷, 一邊往回走, 一邊低頭數有幾朵。
然後霍燃回到電腦前,興奮地跟陶知越匯報。
他說了什麼來著?
玫瑰很好看, 比那天他訂來送給陶知越的更漂亮。
他還細心數了, 一共九十九朵……
霍燃頓時感覺天昏地暗。
他踟躇了幾分鍾, 很忐忑地開口:“如果我說,剛才我出現了幻覺, 還來得及嗎?”
“我看錯了, 這個花一點也不好看,花瓣都蔫了,聞起來也不香, 肯定比不上我給你選的,那是當天早晨專門空運過來的……”
說著,霍燃言行合一地把原本抱在懷裡的玫瑰花放到了地板上, 毫不憐惜。
電話那端的陶知越笑了一聲:“好,是幻覺,所以是誰送的?”
隨著霍燃放花的動作,一張精美的卡片從花束中掉出來。
霍燃撿起來看,上面寫著一行龍飛鳳舞的字。
[你不是說自己是直男嗎?靳]
霍燃當即頭皮發麻。
為什麼又來了?
“你還記得那個每天往我公司送花的人嗎?又是他。”
“他叫靳少遠,他家算是我爸的半個合作伙伴,經常有生意上的往來,他一天到晚派人往公司裡送花也就沒人能攔著,我說過讓他停止,他非說他就喜歡送別人花。”
“我跟他沒有什麼接觸,完全聊不來,因為他屬於挺愛玩的富二代……不是出門旅遊的那種玩,我跟這類人都不太來往,最多是點頭之交吧,不知道為什麼就被他注意到了。”
霍燃一五一十地交代,態度非常端正。
陶知越沉吟半晌,問道:“我記得那天在火鍋店,你告訴我,有個每天往公司送花的人,那兩天突然不送了,對嗎?”
“對,就是他。”霍燃立刻道,“直到昨天為止,他真的沒再送了,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又開始了,還改成了送到我家。”
“本來上周回到燕平,我應該去找他說清楚的,但我那幾天……滿腦子都在想別的事,所以完全忘記了。”
他當時正在網戀見面失敗的可能性中煎熬,當然沒有心情想到靳少遠。
陶知越好像有點疑惑,“不對啊,他不應該再來纏著你的。”
霍燃沉痛道:“確實不應該。”
他之前承諾過要處理好感情問題再來追陶知越的,結果現在都正式確定關系了,居然還沒有徹底和這些人斬斷關系。
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聽了他的話,陶知越的聲音裡帶著隱隱笑意,“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嗎?”
“知道。”霍燃非常上道,“明天我就去找他,一定很嚴肅地跟他說清楚,我已經有對象了。”
想到靳少遠奇奇怪怪的留言,霍燃還很鄭重地補充道:“以前我覺得自己是直男的時候,對他就沒感覺,現在雖然不直了,依然對他沒有任何興趣,我發誓!”
“好,我相信你。”陶知越笑道,“明天如果他跟你說了什麼,記得告訴我。”
他的聲音裡有一種隱藏起來的慎重。
“我想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又開始糾纏你,這對我來說很重要。”
霍燃沒能領會其中的深意,連忙點頭,雖然陶知越看不見。
“明天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
“……”陶知越語氣古怪,“這又是哪裡學來的?”
“啊,好像是我爸經常這麼說,不小心就冒出來了。”
陶知越中肯地評價道:“有畫面了。”
霍燃總算松了一口氣,試探道:“那我們還可以繼續驚魂嗎?”
“驚魂?”陶知越反應過來,“好啊,繼續看吧。”
在陶知越再一次報出三二一的時候,霍燃很精準地按下播放鍵。
這種古老的異地看電影方式,帶給人一種很真切的天涯共此時的感受。
因為每次暫停後,都需要小心地校正時間,隨之而來的三二一,總有種奇妙的溫馨。
畫面中緩慢地出完片名,鏡頭穿過密密麻麻的叢林,定格在一群對即將來臨的危險渾然不覺的背包客身上。
標準開局。
霍燃經常會看電影,口味很雜,膽子也大,是純粹的唯物主義者,看什麼電影都不會怕。
照理來說,應該兩個人並肩坐在一起看恐怖片,才最合適。
不知道主動提出要看恐怖片的陶知越會不會怕。
為了避免公放的噪音影響觀看效果,霍燃和陶知越都戴著耳機。
這一刻耳機裡除了電影主人公嘮嘮叨叨的對白,還傳來對方輕輕的呼吸聲。
霍燃控制不住地想跟陶知越說話,又怕打擾到他看電影。
遲疑了一會兒,霍燃小聲道:“我覺得殺人狂一會兒就要突然出現抓走第一個人了,你會害怕嗎?”
陶知越平緩的呼吸聲停頓了一下,“不怕。”
“那就好。”霍燃放心了,又有點迷之遺憾。
五分鍾後,戴著面具的殺人狂果然蹦出來了。
就在他手起斧落的一瞬間,陶知越的聲音響起。
“他叫靳少遠嗎?名字是哪兩個字?”
配合著血淋淋的畫面,霍燃不自覺地抖了一下:“很少的少,很遠的遠。”
“哦……”
在長長的尾音裡,面具背後響起含糊的獰笑聲,殺人狂動作粗暴地把第一具屍體拖走。
茂密的草叢被成片推倒,留下新鮮的血痕。
“你說他是很愛玩的富二代。”陶知越緩緩道,“我記得小說裡,這樣的人總被人叫做什麼什麼少。”
“但是他的名字就叫靳少遠,如果叫他靳少,等於隻叫了他一半的名字,他會不會很不爽?”
這個問題好刁鑽。
霍燃一時間竟找不到合適的回答。
“大……概……不會吧?”
傻樂著的背包客們還沒有發現獨自去上廁所的同伴,已經永遠地離開了他們。
殺人狂藏好了戰利品,躲在影影綽綽的樹叢間,貪婪地窺視著。
林間小屋外,傳來粗重而隱蔽的呼吸聲。
陶知越再次提問:“你聽過別人叫他靳少嗎?”
霍燃開始恍惚了。
為什麼這部陶知越挑選的恐怖片,他看著真的有一點害怕。
“我……應該聽過嗎?”
“不知道。”陶知越疑惑道,“我在問你啊。”
霍燃果斷道:“沒有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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