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在屋子裡寫字,我過會兒就回來。”封琛安慰地捏了捏他的肩。
林奮站在一旁,目光落在那張寫滿字的紙上,走前兩步拿起來看。
越看眉頭就皺得越緊。
“十以內的加減法都還不會算?”
封琛沒有做聲,顏布布顫巍巍的聲音響起:“二加二等於四,三加三等於六,四加四等於八……”
“減法呢?”
顏布布伸手扯了扯封琛的衣角,封琛面無表情地平視前方,沒有理會他的求援。
“二減二等於多少?”林奮問。
顏布布木呆呆地看著他。
“文盲。”
林奮搖了搖頭,對封琛說:“這幾條船上,大大小小的孩子這麼多,起碼的基礎教育得跟上。我們準備在船上開辦學校,也就這兩天的事,到時候你們兩人都去吧。”
“學校?我也去?”封琛驚愕地問。
“怎麼?你覺得自己不是個孩子?”林奮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封琛沒有回話,林奮將手上紙放回桌上:“軍部那條船應該最安全,所以學校就開在那條船上,你也去聽聽吧。”
沉默片刻後,封琛輕聲回了個好。
第61章
Advertisement
封琛給顏布布交代了幾句後,留下黑獅守著他,自己和林奮出了門。
A蜂巢船已經空無一人,甲板上撐起了遮雨棚,士兵站在下面躲雨聊天,滿甲板亂跑亂跳著一群量子獸。
看見林奮,士兵們立即站直噤聲,就連那群動物也規規矩矩地立正。
一隻猞猁和一隻袋鼠正在打架,猞猁立即從地上翻起身,袋鼠還在不依不饒地抡拳,被自己主人果斷收回了精神域。
林奮帶著封琛進了船艙,順著樓梯往下層走:“雖然哨兵擁有超強的五感,但側重點卻有所不同。有人勝在聽,當精神力放出去後,能聽到幾裡外積雪壓斷枯枝的聲音。也有人側重於聞,用精神力捕捉空中的氣味顆粒,哪怕是一滴血也能被他聞到。還有人的視覺或是辨知能力表現特別突出,這些都是因人而異。”
下層便是機房,因為船隻處於停航狀態,所以整個機房寂靜無聲。封琛跟在林奮身後走進機房,認真聽著他的講述。
“我覺得這船上有著某種我們看不見的生物。”林奮按下牆壁上的開關,機房內被照得雪亮,他目光緩緩掃過那些大型機組,輕聲開口:“我確定那東西就藏在這條船上,但我的精神力並不側重辯知,所以找不到它。我需要你來感受一下它究竟在哪兒。”
封琛沒有回答,但卻已經閉上眼,放出了精神力。
絲絲縷縷的精神觸須往四處蔓延,那些被機器擋住的陰暗角落,封得嚴嚴實實的鋼管內空間,都通過精神觸須轉成畫面,讓他看得一清二楚。
林奮沒有打擾他,隻靜靜地站在一旁等待著。
顏布布按照封琛的吩咐,坐在桌子前,拿著紙筆在小本子上寫字。
他一筆一劃寫得很認真,腳趾緊緊抓著地面,嘴也在跟著努動,似乎全身都隨著手在一起用勁。
黑獅安靜地趴在他腳邊,半闔著眼,尾巴輕輕擺動著。
顏布布寫著字,眼角視網膜邊緣突然出現了一團黑色,他的筆頓住,倏地轉頭看去,卻發現那裡什麼都沒有。
他放下筆揉了揉眼睛,還是隻看見銀灰色的空地毯。
黑獅就趴在那塊空地毯上,一動不動地看著顏布布,兩隻耳朵緊張地豎得高高的。
顏布布的視線穿過他身體,又四處張望,的確什麼也沒看見,便提起筆繼續寫字,嘴裡跟著嘟嘟囔囔地念:“上,下,左……”
寫了還沒兩個字,他的筆再次停下。
那黑色東西又出現在他視野裡。
雖然看不太清楚,就像電視信號時有時無,圖像也跟著不穩定地跳動,讓那黑色和地毯之間的邊界有些模糊不清。但他清楚地知道,那兒的確有一個黑色的巨大物體。
顏布布心頭砰砰狂跳,這次他沒有側過頭,而是保持著寫字的姿勢,兩隻眼珠子卻偷偷轉向那方向。
隻見那裡依舊是一片地毯,什麼也沒有。
顏布布疑惑地想了會兒,起身在床底和櫃子裡翻找,依舊一無所獲。最後他隻能回到桌邊寫字,隻是寫兩個字便要猛地轉頭,警覺地打量四周。
寫字,轉頭,寫字,轉頭……
黑獅從頭到尾都在旁邊盯著他,兩隻獅眼瞪得溜圓。
顏布布終於寫完封琛留下的作業,去端桌上的不鏽鋼水壺,想給自己倒杯水喝,但水壺裡卻是空的。
這個房間不像他們之前的房間裡有燒水器,他便抱著水壺去客廳。
和他們一起住在這套房的是一對年輕夫婦,正坐在客廳沙發上收拾自帶的行李。妻子看見顏布布抱著水壺,善解人意地問:“小朋友,是想找開水嗎?”
“是的。”顏布布點頭。
“這房間裡的燒水器已經壞了,去船那頭的開水房打水吧。”
“嗯,謝謝阿姨。”
顏布布抱著水壺出了門,黑獅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旁。
開水房在通道盡頭右拐,室內光線有些昏暗,房間裡沒有一個人,隻聽見開水器嗡嗡的運作聲。
顏布布打開水壺蓋,將水壺放在開水龍頭下,伸手去擰開關。但這開水器有些高,他踮起腳也夠不著,便去搬旁邊的椅子來墊腳。
他這裡轉身離開,黑獅便伸出爪子,打開了龍頭開關。
顏布布剛端起椅子,就聽到身後傳來哗哗水聲,他以為是另外的人來打水,沒想到回頭後,發現水房裡並沒有其他人,而那開水器自動往水壺裡灌著開水。
顏布布驚訝地張著嘴,有些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哗哗水聲裡,水壺都快被注滿開水,他都還是愣愣地看著水壺沒有動。
黑獅的爪子在空中伸伸縮縮,終於還是在顏布布的注視下,硬著頭皮將開關擰上。
如果說顏布布本還猜測這是自動開水器,但現在他親眼見到那開關把手往左邊轉動了九十度。
因為水龍頭有些不好關嚴,還有一小股水流在淌,他又眼睜睜地看著把手往右轉回了一點點,再往左使勁一推,這下徹底關上了。
黑獅關好水,便看向顏布布。
水房內異常安靜,一人一獅都靜默著。
咣當!
顏布布突然扔掉手上的椅子,像隻受驚的兔子般衝向屋外,迅捷消失在了門口。
黑獅追了出去,隻看見一道狂奔中的背影,兩條小短腿飛速倒騰,很快就衝出去了十幾米遠。
撲通,顏布布摔了一跤,看得黑獅身體跟著抖了下。
但他在地上滾了半圈後,立即爬起身繼續跑。
黑獅原想跟上去,但看看那個被遺落的開水瓶,還是回到水房去叼上,推開窗戶躍了出去,從船身外回去房間。
船身外有一條不到五公分寬的長沿,它四隻爪子踏著長沿,穩穩地向前走。
走到一半距離時,它突然停下,疑惑地注視著前方。剛有什麼亮光閃了下,就短短一瞬,卻有些刺眼。
黑獅俯下碩大的頭,在低空嗅聞,像是發現了什麼威脅似的,突然往後退了半步,獅眼裡放出兇狠厲光,喉嚨裡也溢出低吼。
它叼著開水瓶四周查看,左邊是光滑的船身,右邊是滔滔海水,什麼也沒有。
黑獅的眼中透出疑惑,幹脆小跑幾步來到他們的房間外,從窗戶鑽了進去,放下開水瓶後再出來,重新去找那個閃光的東西。
這次它邊嗅聞邊找,終於固定在了一個位置。它盯著那一小塊什麼也沒有的長沿,突然迅捷地伸出了爪子。
黑獅抬起爪子仔細瞧。
它的趾尖夾著一塊像是貝殼般大小的薄片,薄得能看到對面的光亮,本身沒有色彩,卻能根據角度變化折射出不同顏色的碎光。
黑獅謹慎地端詳著這薄片,用牙齒咬了下,感覺這薄片很堅硬,便叼在嘴裡調頭回房間。
顏布布一口氣衝到通道口,直到遇見幾個站著聊天的人才停下腳步,心有餘悸地喘著氣。
“小孩兒,你在跑什麼呢?”有人問道。
顏布布劇烈的心跳還沒平穩,隻用手指著開水房:“開,開水房裡有妖怪。”
因為A蜂巢船剛發生了吃人事件,那幾人立即追問:“什麼妖怪?”
“看,看不見,但是可以,可以給我打開水的妖怪。”顏布布說。
那幾人放松地笑起來:“放心,等會我們就去抓住那個可以給你打開水的妖怪,回去吧,沒事的,別在外面亂跑。”
顏布布還是回了屋,他決定不出去了,就在屋子裡等封琛回來。結果剛在桌子旁坐下,就猶如被施了定身術般定在了那裡。
隻見桌子上擺著一個開水瓶。
咖啡色的隔熱膠套把手,不鏽鋼瓶身锃亮,清晰地映出他瞪得大大的眼睛。
顏布布轉動眼珠看了下自己空著的手,又看向那個開水瓶,有些不確定是不是他拎回來的。但他飛快回憶了下在通道裡奔跑的場景,終於確定他什麼東西都沒有拎。
“那個,那個,你跟著我回來了嗎?”他顫抖著聲音問。
屋子裡沒有任何回應。
“你是不吃小孩的好妖怪,對不對?我知道的,你一定是好妖怪,還幫我打開水,對吧?我的肉也不好吃的,不好吃,臭臭的,我可能有很多天沒洗澡了。”
顏布布一邊說,一邊從桌邊站起身,慢慢往門口倒退。安靜的屋子裡隻有他急促的呼吸和心跳。
這時,他看見正前方的窗戶突然自己開了,一個亮閃閃的東西,從外面飛了進來。
熱門推薦
臨近期末考,我是個醫學生。 實在看不懂病的我去網上隨便掛了個號,假裝病人去套答案。 結果他居然識破了我的詭計要給我退錢。 我隻能用激將法發了一句:「醫生你是不是不會呀?」 對面沉默了很久,果然給我發了一串答案。 我樂瘋了,趕緊抄下來。 結果第二天我去交作業時,老師樂了半天,拍了拍旁邊的帥哥:「昨天那個得了二十多種病的笨蛋學生,這不找著了。」
父親生辰宴時帶回一個女人,說要納她 為妾。母親笑臉相迎,把人留在府裡。 她暗中對我比手勢,我了然地勾了勾
和男朋友分手了。坐在老公車裡一點情緒都不敢有,也不敢哭出聲。 以前談戀愛不敢告訴爸媽,現在談戀愛不敢告訴老公。 終其一生都是遺憾。
我剛暗戀上院草,就聽說他有了對象。悲傷傷。我難過得連 悶兩大瓶水晶葡萄,淚眼朦朧地竄到了樓底,跟著社區阿姨 跳了倆小時的廣場舞。
"我穿到了懷孕女配的肚子裡,成了一個剛出生的幼崽。 我爸是影帝,醉酒後和我媽春風一度有了我。 可在小說裡,我根本就沒生下來! "
班級群裡有人發了我男朋友的照片,隨後一秒撤回: 【是我對象啦,不小心發錯了,不好意思噢~】 群裡炸了: 【不是,你男朋友是明星啊姐妹,這麼帥。】 【臥槽沒看錯吧,她男朋友是江尋?】 【上面的連江尋都不認識?江家的小少爺,隨手扔個幾千萬出去就跟玩兒似的。】 【他竟然有女朋友了,我好羨慕啊嗚嗚嗚嗚。】 我盯著手機屏幕冷笑。 沒人知道,外人看來清冷難以接近的江尋,其實喜歡的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