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布布有些激動,又有些緊張,兩手捧著話筒站了幾秒後,突然嘿嘿笑了兩聲。
“說句話。”士兵笑著低聲道。
擴音器裡又傳出顏布布的聲音,還帶著回響:“說什麼……什麼……麼……”
“隨便說句就行,關於堪澤蜥的事。”
顏布布愣怔著想了片刻,又轉頭去瞧封琛。
封琛垂頭盯著甲板,從顏布布這個角度,隻能看到他上翹的嘴角。
“那個……我們砸死了寶寶……那個……砸死了它……哈哈哈哈……”
甲板上的人忍不住都跟著笑起來。
蘇上尉忙道:“被表彰同學代表講話完畢,下面進行下一環節,分發獎品。”
分發獎品時,幾個小朋友都得到了成套的文具。顏布布戴著小紅花,從蘇上尉手裡接過裝著文具的袋子時,笑得都合不攏嘴,立即拉開塑料袋的鏈子給封琛看:“有新蠟筆,還有五支鉛筆……”
封琛也獲得了一個狹長的盒子。
盒子拿在手沉甸甸的,他沒有立即打開,直到表彰大會結束回到了教室後才拆開。
墨藍色的絨面布上躺著一把匕首。流暢的切割線,拉出極其完美的矛形刀尖,深黑色的刀身用軍用材質做成,光芒內斂,鋒利堅硬。
此刀手柄偏長,但重心在刀頸處,兩側重量平衡。那刀鞘並不是簇新的,深棕色皮革面有了歲月的痕跡,線縫也磨損得有些起毛。看得出經常被人掛在腰間,深受主人的喜愛。
封琛拿起匕首,看見裡面還有張紙條,上面龍飛鳳舞地寫著一行字。
“我年少時用的舊刃,名無虞,時光不減其鋒芒,今贈你——林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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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琛盯著那紙條看了會兒,才將匕首放進去,慢慢合上蓋子。
下午放學後,顏布布剛回到兩人的房間,就將那獎品袋子拿出來,將裡面的文具一樣樣擺在小桌上。
“哥哥你看啊,好多啊,一支鉛筆,兩支鉛筆,三支鉛筆……橡皮擦,花朵一樣的橡皮擦……”
顏布布喜滋滋地打量那堆文具,目光落在旁邊的盒子上,認出這是封琛的獎品,便好奇地拿起來打開。
“哇,匕首啊。”顏布布取出匕首,大聲驚嘆,“這個匕首好好看。”
封琛靠坐在床頭看書,眼睛盯著書頁:“不能把刀取出來,就那樣看。”
顏布布捧著匕首左右打量,又坐到封琛身旁:“我給你買的那把呢?我看看。”
封琛從腰後取下裝著匕首的刀鞘,丟在了床上。
顏布布將兩把匕首放在一起對比,嘴裡開始嫌棄地嘟囔:“你看我給你買的小刀,殼子都是亮晶晶的,還有寶石。這個獎品小刀看著好舊啊,殼子都要破了。而且我送你那把小刀,賣刀的叔叔說用它殺過龍,還幫薩薩卡打過黑暗巫,那是最好最好的小刀。”
他說完這段後,卻沒有得到封琛的附和,立即警覺地看向他:“你不能用這把刀,要用我送你的刀哦。”
封琛翻了一頁書:“我有些舍不得用你送給我的那把,怕把上面的寶石蹭掉了,也怕把刀刃碰斷了。”
顏布布忙道:“沒事的,掉了我以後再給你買。”
“不,再買的就不是這一把了。”封琛放下書,鄭重道:“既然是你送我的生日禮物,那麼我就一定要好好愛惜。”
“啊,是這樣啊……”顏布布既受寵若驚又很感動,忙道:“那,那以後就小心點用。”
“不行。”封琛搖頭,“這麼珍貴的匕首,我要好好收起來,平常就用這把獎品小刀吧,殺個變異種什麼的,斷了就斷了,不心疼。”
顏布布覺得這話有道理,便伸手道:“我收著吧,裝在我的布袋裡。”
“好,那你收好了。”封琛說:“那殼子上的寶石一個也不要弄掉。”
顏布布鄭重點頭:“放心,我不會的。”
封琛也就順利地接過那把叫做無虞的匕首,別在了腰後。
日子平靜地流逝,顏布布沒有再發過燒,幾條蜂巢也風平浪靜,沒有再遇到什麼可怕的變異種。
但這期間,一直關在隔離室的那些發燒病人裡,竟然有一名進化成了哨兵。
發燒的人沒有變成喪屍,還成了特種戰士,這事很快就傳遍了幾條蜂巢船,所有人都在議論紛紛。
封琛也聽說了這件事,還在軍部見過那名哨兵。
那是名十八九歲的女孩兒,身材嬌小,面容秀氣,坐在於苑的辦公室裡,由醫療官給她檢查身體。當時她身邊還帶著一隻威猛的棕熊量子獸,站起來比她都要高。
因為女孩兒已經成年,所以順理成章地加入了西聯軍。在她跟著士兵去領軍裝時,封琛怔怔看著她的背影,沒察覺到自己眼裡全是羨慕。
要是顏布布也能這樣,那該有多好……
於苑從他身旁經過時,拍了拍他的肩,低聲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這段時間,修船的工作緊鑼密鼓地進行著,從來沒人要求封琛去潛水找機器部件,但他隻要有空就會去一趟船廠,遇到水太深的地方,就和幾名哨兵一起潛下去找。
士兵們見他年紀小,船廠的水也不是特別深,D級和C級的哨兵都能辦到,便沒安排他下水。但他總是第一個去換潛水服,表現得太急切,所以也就隨著他了。
今天是周日,學校也會放假,封琛吃過午飯後,給顏布布留了寫一篇字和做十道算術題的作業,就要出發去船廠。
剛要出門時,顏布布卻拖住他,從背後取出一個本子,神神秘秘地說:“哥哥,我的畫已經畫好了。”
封琛知道這幅畫他已經畫了很久,也畫掉了半個本子,算是傾注了滿滿心血,便接了過來誇贊道:“不錯,特別是這房子畫得好。”
顏布布原本還一臉的喜滋滋,聞言慢慢斂起了笑容:“這不是房子。”
“哦……這是馬路,上面有車。”
“不是馬路,是海,上面的也不是車,是我們的船。”
封琛看了他一眼,視線重新回到畫上:“這片海挺大的啊,海裡還有很多的魚,各種各樣的魚。”
顏布布的嘴噘了起來:“那不是海,那是天空,天空和星星。”
封琛咳了兩聲,神情認真且專注:“不錯,船上還有人,這兩個我不會看錯了,應該是我們倆,圓圓的腦袋。”
顏布布順著他手指看過去,看著那兩個小圓團,震驚道:“這怎麼會是人呢?那是兩個擺在船邊的鹹菜壇子。你不認識鹹菜壇子嗎?”
“誰說我不認識了?故意說說不行?”封琛的手指往旁邊移動,指著艙房頂上的一大一小兩個圓團:“這也是兩個鹹菜壇子。”
顏布布這下更不高興了,垂下眼嘟囔著:“這不是鹹菜壇子,這是我們倆……”
封琛哽了下,注意去看那兩個圓團,雖然怎麼看都不像是兩個人,卻也點頭:“嗯,我認出來了,就是我們倆。”
“這是雨停了,我們兩個坐在艙頂上看星星。”顏布布聲音裡帶著一絲委屈。
封琛說:“這雨一直沒停過,我怎麼會想到我們會坐在艙頂上看星星?所以你不能怪我沒認出來。”
“那好吧,確實不能怪你。”顏布布接過本子,說:“其實我現在最想要的生日禮物就是這個。”
“一幅畫?”
“不是。”顏布布搖頭,“我希望雨停了,你能帶著我看天上的星星,我都要忘記星星長什麼樣子了。”
封琛沉默片刻,伸手捏捏他的臉:“會的,雨一定會停,我們也可以看見星星。”
顏布布側臉在他掌心裡蹭蹭:“嗯,滿天都是星星,我們要一起看。”
封琛轉身去櫃子裡取雨衣,說:“我要去趟船廠,等會兒就回來,你記得寫字和做題。”
“你今天要去多久啊。”顏布布問。
封琛說:“半個小時。”
“你上次也說半個小時,其實過了四十二分鍾。”顏布布記得很牢。
封琛問:“你怎麼知道時間的?”
“我去飯堂裡問叔叔的。”
封琛說:“反正不超過一個小時就會回來,你不要一直去打擾人家問時間。”
“哦。”
雖然封琛每次去船廠都不到一個多小時,但顏布布還是很不舍,將他送到門口還想跟出去,被封琛制止了,於是便一直站在通道裡,直到他背影消失才回屋。
顏布布記得封琛的吩咐,回房間後便拿出寫字本開始寫字。
“花,蟲……哎呀。”
他懊惱地看著本子上寫錯的字,轉頭去拿橡皮擦,卻發現橡皮擦沒在手邊,而是在床頭櫃上。
他不想動,便對著橡皮擦伸出手,嘴裡輕聲念著:“啊嗚嘣嘎阿達烏西亞……”
然後就看著那塊橡皮擦對著他飛了過來。
顏布布最近覺得自己的魔力越來越強,使用也越來越熟練。
他想拿什麼東西,根本不用起身,隻需要伸出手再念一句咒語,那東西就會自動飛過來。
比如想喝水,他就對著水杯伸手念咒語,水瓶會自己打開瓶塞往裡倒水,倒得快滿時,水杯就會對著他飄來,穩穩落在桌子上。
他想拿衛生紙,都不會整個紙卷飛來,而是會憑空扯下一段,再飄到他面前。
甚至他畫畫的時候都不用念咒語,眼睛看向哪根蠟筆,那根蠟筆便從紙盒裡飛起,落在他手心。
現在又是如此,他對著橡皮擦伸出手後,橡皮擦便穩穩地朝他飛來。
顏布布看著那塊橡皮擦,準備如平常般從空中接住,可他眼睛在這時突然發花,看見屋中央好似有一團黑色的巨大物體。
出現這樣的情況,顏布布並不意外,他這段時間經常眼花,也經常可以看到一大團黑色,一般隻要揉揉眼睛就好。
可他現在揉過眼睛再看出去時,驚訝地發現不但沒好,視線中那個黑色的巨大物體竟然越來越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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