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那種萬一。何況就算你在後面追我,我也正好將你抓住,再讓比努努和你脫離精神鏈接不就行了?”
比努努被黑獅一直叼在嘴裡,面朝著下方地面,聞言也舉了下爪子。
顏布布原想說自己和比努努要是連接時間過長的話,沒準斷開連接也恢復不過來。但他覺察到封琛身體緊繃,隱隱散發著怒氣,便沒有敢再做聲。
喪屍雖然多,但它們來不及聚集,隻盲目地向著封琛兩人衝。而黑獅不停改變路線,從那些空地上飛奔向前,很快便衝到了西城門口。
顏布布遠遠地便聽到通道那頭有人大吼:“他們來了,快清出路來。”
西城門的通道口是片空地,那裡滿滿都是喪屍。但通道對面的哨兵們集體放出精神力樹起屏障,為黑獅開出了一條剛好容它通行的路。
黑獅衝出通道的瞬間,顏布布便聽到有人在果決地命令:“炸橋!”
轟隆一聲巨響,身後騰起絢爛火光,顏布布在這瞬間扭頭,看見他們才經過的那條緊急通道已經被炸成了幾段,墜入下面的喪屍群裡。而那些追到城門口的喪屍,也嚎叫著掉了下去。
山頭上全是人,此刻都靜靜地看著中心城。火光將這一片照得猶如白晝,也照出他們臉龐上的淚痕。
顏布布周圍站著的都是軍人,但後面卻是普通民眾。當一切平息下來後,除了腳下的喪屍嚎叫,便隻聽到他們隱隱的啜泣聲。
他看見卡口旁一名身形清瘦的中年人舉起了擴音器:“我知道大家都很悲傷,我也是。中心城是我們共同創造出來的一個奇跡,它現在沒了,同時失去的還有我們的家園,我們在這艱難世道裡的庇護所。但我覺得最大的奇跡不是中心城,而是你們!你們就是最大的奇跡!隻要大家還在,那麼中心城一定會重建,會讓它依舊屹立在這裡……”
顏布布轉頭看向封琛,見他一瞬不瞬地盯著那名正在講話的中年人,便輕聲問道:“他是誰呀?”
封琛也輕輕吐出三個字:“陳思澤。”
“啊!他就是陳思澤嗎?”顏布布驚訝地看了回去,“我以為他會很高大很威猛那種,結果是這樣的嗎?”
“……大家先下山,去種植園旁邊搭建臨時安置點。以前那麼艱難的日子都過來了,這次困難又算得了什麼……”
陳思澤講完後,將擴音器遞給了旁邊的士兵。受到他剛才這番言語的鼓舞,也沒有人再哭泣,隻沉默地在士兵的指引下上山,再翻過山脊,去種植園旁邊搭建臨時安置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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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布布!”顏布布聽到了王穗子的聲音,看見她和計漪在前面對著他揮手,便也朝著她們揮手,並拉著封琛想過去。
“兩位等等。”旁邊卻走過來一名士兵,“陳政首想見你們,兩位跟我來一下。”
顏布布有些驚訝,轉頭看向封琛。
封琛對他點了下頭,顏布布便跟著他一起,在那名士兵的帶領下,走向站在卡口旁的陳思澤。
“……種植園旁邊是我們早就預留出來的空地,正好給一層的人搭建大營地。但是變異種很多,得組織人手先巡邏起來。軍隊騰不出人手,巡邏的事就讓那些預備役民兵去做,給他們分發武器。晚點我和西聯軍碰頭開個會,先拿出個暫時的對策……”
陳思澤給一個又一個的軍官下達命令。他反應敏捷,考慮問題很周密仔細,安排事情也事無巨細,封琛一直在旁邊默默地聽著。
時間過去了十來分鍾後,陳思澤才轉回頭,看見了旁邊的封琛和顏布布,有些茫然地道:“你們……”
“陳政首,我是顏布布,他是我哥哥封琛,我們倆是被一名士兵帶過來的,說您想見我們。”顏布布口齒清楚地脆聲回道。
“啊……對,我是讓人請你們過來的。”陳思澤和氣地笑了起來,“剛才就是你們和另外兩名學員點起大火引走喪屍的吧?我已經代表東聯軍感謝了她倆,現在是特地想向你們倆表示謝意。”
“不用感謝,我和哥哥也是東聯軍的士兵,那是我們應盡的職責。”顏布布關鍵時刻不掉鏈子,挺直腰身,板著臉蛋兒認真回答,惹得封琛連著瞥了他好幾眼。
陳思澤贊許地點頭:“你是向導吧?叫顏布布?”
得到顏布布肯定的答復後,他又轉頭看向了封琛:“你是哨兵,叫做……封琛?”
陳思澤遲疑著說出封琛兩個字時,聲音已經變得很輕。他上下打量著封琛,眼睛慢慢睜大,像是終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神情逐漸變得又驚又喜。
最後伸出手指在空中一直點,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陳叔叔,我是封琛。”封琛啞著嗓子道。
“果然是你,果然是你……好小子,你居然還好好的,好小子。”陳思澤聲音裡帶著激動,“其實你就算不說名字,我如果遇見了你,也會把你認出來。模樣沒變,沒變,和你小時候一個樣。”
陳思澤看著封琛,沉默了兩秒後又道:“和你父親年輕時也一個樣。”
顏布布悄悄看向旁邊的封琛,看見他喉結在上下滾動,眼底閃著水光,眼周有一圈紅,便伸手拉住了他的右手,安慰地握緊手指。
封琛剛想說什麼,旁邊就跑來一名軍官,匆匆道:“陳政首,西聯軍想將二層的營地搭在礦場上,說那邊雖然左邊是陰硖山,右邊是沙漠,變異種非常多,但是必須要將二層和一層的人分開才行。”
陳思澤想了想:“……是要分開的。冉平浩在哪兒?我現在去找他。”
“他在東城門口。”軍官回道。
“行,那我馬上過去。”陳思澤道。
等著軍官離開後,陳思澤再次看向封琛,“封琛,你帶著顏布布去營地安置下來,你倆今天辛苦了,先休息休息。陳叔叔這裡還要處理事情,晚點我會派人去找你,我們叔侄倆好好聊聊。”
“好的,陳叔叔您先去忙。”封琛道。
封琛就站在原地,看著陳思澤快步走向遠方,良久後才對一直沒吭聲的顏布布道:“走吧,我們也下山去。”
“好。”
山道上全是人,黑獅幹脆背著比努努離開山道,從山坡上往下攀爬。顏布布走在人群裡,滿腹的話沒法問,隻不停側頭去看封琛的臉。
“一直看我做什麼?”封琛低聲問。
顏布布想了想,湊到他耳邊小聲問:“你現在還覺得他會和那個的失蹤有關系嗎?我覺得他很好哎。”
他怕被周圍的人聽見,沒有直接說出陳思澤和林奮的名字,但封琛明白他的意思。
“從情感上我不願意去懷疑他,但是理智告訴我,不管是對他還是對其他的誰,在沒找到人之前都必須懷疑,不能隨便下定論。”封琛道。
顏布布點了點頭,神情嚴肅地道:“嗯,你懷疑誰我就懷疑誰,你不懷疑他了,我才不懷疑他。”
封琛想起剛才他對陳思澤的一臉崇敬,現在立馬又變了臉,心裡有些好笑,忍不住就抬手揉了下他腦袋。
整條山道上都是人,卻沒有誰說話,隻沉默地走著。山上比城裡氣溫低了不少,有人將圍巾什麼的裹在身上,更多的人卻什麼也沒能帶出來,隻緊緊抱著自己手臂。每隔段距離便會站著名手持汽燈的士兵,照亮了這些人疲憊中帶著幾分麻木的臉。
封琛將軍裝脫下來搭在顏布布肩上,再將人攬在懷裡,問道:“冷不冷?”
“不冷。”顏布布搖頭。
王穗子和計漪在山頂等著他倆,四人匯合後,便又順著車道往山下走。
“也不知道陳文朝和蔡陶他們怎麼樣了。”王穗子聲音低沉。
顏布布安慰她道:“他倆和丁宏升都是去的二層,還有我們學院的那些同學,肯定都會沒事的。”
“嗯,他們應該沒事的。”
前方有人在大聲嚎哭,一名六十出頭的老人閉著眼躺在路邊,邊哭邊不停訴說。
“我的小真啊……都已經快到城門口了,她怎麼就能被喪屍咬了呢……我的女兒……地震和龍卷風都熬過來了,為什麼這一關你就沒有熬過去……”
他毫不在乎形象地在地上滾來滾去,彈動雙腿,渾身都是泥土,顯然已經悲傷到極致。路過的人紛紛惻然,有些也失去親人的便跟著放聲大哭起來。
顏布布聽著這滿山的哭聲,也在抬手揉眼睛,封琛沒說什麼,隻將人攬得更緊。
下山途中還遇到了蘇中校,他看見顏布布四人後,既欣慰又難受,聲音都有些哽咽:“好,看到你們安全就好,太好了……”
“我們海雲城的那些人怎麼樣了?”王穗子和計漪關心地問。
她倆不像顏布布和封琛曾經遇到過那些事,年幼時和海雲城的人一起乘船來中心城,又一起在嚴寒中步行,對海雲城的人有著共過患難的情感。
蘇中校張了張嘴,最後擠出一個難看的笑:“還行,還行,大部分的人都在。”
王穗子和計漪沒有繼續追問,幾人站立片刻後,蘇中校道:“我要去卡口復命,你們先下山吧。大部分民眾的臨時營地在種植園旁邊,哨向學院的營地在礦場裡,你們下山後就往那走。”
“好。”
“好的。”
山下一片忙亂,大家在種植園旁的空地和礦場上分別搭建臨時安置點。那曠野雖然寬廣,能將中心城的人都容下,但變異種隨時出沒,周邊環境很不安全。
當顏布布幾人走到半山腰時,便聽見曠野上突然響起喧哗人聲還有槍聲,想必在搭建安置點的過程中就有變異種衝了進去。
既然蘇中校說哨向學院的臨時營地在礦場,四人就往那方向走,半個小時後下山到了礦場。
礦場裡也搭建著大大小小的帳篷,顏布布經過那些帳篷時,看見篷布上分別寫著軍部、福利院和研究所,已經度過變異期的普通人也住在這裡,幾個大帳篷上注明了一居民點、二居民點……
礦場裡到處都是人在匆匆奔走,負責安排的人被民眾圍著,焦急地詢問自己失蹤親人的動向。
“我是從二層出來的,一層C區租住點的人都離開中心城了嗎?”
“我和我姐姐跑分散了,我是從二層西城門通道出來的,沒有看到她人,二層會有危險嗎?”
“一層A區安置點的人都出來沒有?是不是要去種植園那邊找?”
……
哨向學院的帳篷搭建在最裡面的空地,緊挨著陰硖山。顏布布還沒走近便看到了孔思胤的身影,還有很多學員和教官。
“顏布布,王穗子。”
顏布布聽到了趙翠的聲音,轉頭喊了聲:“翠姐。”
趙翠朝幾人走來,滿臉都是汙痕,身上的軍裝也破了好幾個洞,顯然開始也遇到過不小的危機。
趙翠給顏布布和王穗子分別一個有力的擁抱後,王穗子問道:“翠姐,你剛才怎麼樣?”
“哎,還行吧。”趙翠先是嘆了口氣,接著便開始講述:“你們不知道啊,我去居民點帶著人撤離的時候,一腳踩空掉到了一層,謝天謝天各位大小神保護,下面居然是個臨時辦事點的帳篷,我就掉在了帳篷頂上。”
“哇……”顏布布和王穗子齊聲驚嘆,“好險啊。”
“更險的是什麼?是那帳篷旁邊有一群喪屍。我和大白站在帳篷頂上,和那些往上爬的喪屍打了一陣。心裡那個絕望啊,就覺得我肯定是活不成了,要丟在那兒了……我那鞋墊都才做了一半呢。”
顏布布屏住氣:“後來呢?”
“後來……後來我被人救了。”趙翠說到這裡,臉上表情突然有些奇怪,像是不好意思似的,手臂往左邊稍微抬了下,“是他從二層的裂口處跳下去救我的。”
顏布布看過去,看見那名叫做王德財的老哨兵,正站在一旁笑眯眯地看著他們,便揮手打了個招呼:“王叔。”
“哎,乖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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