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老人在這群人中的威望應該挺高,他打斷眾人道:“走吧,去沙漠,萬一有活下來的——”
“別去沙漠,我去追陳思澤。”
當這句話響起時,所有人都循聲看了過去,發現說話的是那名向導士兵。他臉上的淚痕都還沒幹,鼻尖也紅紅的,看上去還帶著幾分少年的稚氣。
“你們幫我看好哥哥,不要讓他出事,我去追陳思澤。”顏布布道。
一名中年人驚訝地問:“你在說什麼?他跳進喪屍群了,你追不了,我們大家都追不了。”
“我可以,喪屍不會咬我。”顏布布打斷他的話,目光從每一個人臉上滑過,“我隻需要你們辦到一件事,就是無論如何要保護好我哥哥,把他送回小營地。”
“喪屍不會咬你?”
“是的。”
在場的人都在打量顏布布,但看見他那瘦弱的身板後,眼裡剛亮起的光又黯淡下來。
有人嘆氣道:“算了吧,就算喪屍不咬你,你也打不過陳思澤的。你哥哥能頂起比水缸都大的石頭,那麼厲害的哨兵都不是他對手,你也別去了。”
“我不會和他對打的,我隻是想法弄走那個遙控器就行。而且我哥哥受傷是因為我沒在,我在的話就不會這樣了。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你是誰?”
顏布布認真地道:“我是光明向導。”
“光,光明向導是什麼?你們聽說過沒有?”
“聽說過。是傳說中的向導,等級最高,能力最強的那種。”
“啊……真的嗎?對對對,我也聽說過光明向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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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布布沒有理會這些議論,隻追問道:“能辦到嗎?無所如何都要保護好我哥哥。”
那名老人一直在專注地打量他,聽到他這樣問後,毫不猶豫地朗聲回道:“能!如果喪屍不會咬你,你又是光明向導,那就放心去吧,我們無論如何也會保護好你哥哥。”
“你們說話算數?”顏布布一反常態地繼續追問。
老人舉起手:“我蔡齊濤在這裡對著天地發誓,無論如何都會保護好你哥哥,不然……不然……”
他還在思索後面的話,另外的人補充:“不然我們就全被喪屍咬死。”
顏布布嘴唇翕動了下,像是想要說什麼,但終究什麼話也沒出口,隻俯身輕輕貼上了封琛的額頭。
他知道不能耽擱時間,貼了兩秒後就直起身,朝著一旁還在撕咬喪屍的比努努喊道:“比努努,我們走。”
顏布布拔腿朝著山體裂口處跑去,比努努也追了上來。他跑出一段後,聽到身後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放心吧……離開海雲城的船,不會再丟下一個人!”
顏布布沒有回頭,隻飛快地向前奔跑,從缺口處湧出來的喪屍都嚎叫著向他衝來。
他和喪屍群越來越近,腳步卻沒有停,隻在快要撞上時大喝一聲:“比努努,精神鏈接。”
喪屍已經朝他伸出了烏黑的手,張大嘴露出了鋒利的尖牙。但就在下一秒,它們卻茫然地轉開了視線,也調整了方向,任由顏布布和它們擦肩而過,繼續衝向前方。
顏布布現在已經完全是一幅喪屍模樣,比努努卻已經恢復了粉白膚色。它體內的病毒都已經到了顏布布的身體裡。
喪屍們不會攻擊顏布布,卻會攻擊比努努。比努努便在那些喪屍頭頂上靈活跳躍,不時還伸爪撕下一塊連著頭發的頭皮。
顏布布衝到了缺口處,但喪屍將整條通道堵得水泄不通,他和喪屍又是反方向,被撞得不斷趔趄也沒法前進。
比努努便在那些喪屍頭頂左右跳躍,吸引得它們跟著追,又帶著它們一起進了缺口。
一路的喪屍都掉頭去追比努努,如同洪水形成了倒灌之勢,顏布布趁機跟著它們一起湧進缺口。
缺口底部全是小山似的石堆,兩邊懸崖還在往下掉落石塊。顏布布剛爬上一座石堆,就聽到左邊傳來哗啦啦的聲響。他抬頭一看,看見山壁正在往下垮塌,連忙加快腳步衝了下去。
身後傳來轟隆一聲巨響,他剛才離開的地方又多出了一塊巨石,十來隻喪屍被壓在下面,身體已經四分五裂。
這條缺口橫穿了整座山,地面全是石堆,兩邊山壁也在不斷往下垮塌。顏布布就算手足並用,速度不比其他喪屍慢,但時間過去了好幾分鍾,前方也還剩下一半路程。
他擔心受傷昏迷的封琛,又怕陳思澤已經要離開,心頭既急又絕望。他很想放聲大哭,卻知道哭根本沒有用,便隻咬緊牙關拼命往前衝。
不過他看見那團在喪屍頭上蹦跳的黑影時,心頭又浮起了希望。比努努已經引走喪屍,他都走得這麼慢,而陳思澤自己就是一隻喪屍,根本沒法讓喪屍群回流,應該就走得更慢了。
又過去了幾分鍾,顏布布終於衝出了這條山腹中的裂口,眼前出現了無盡曠野,其中湧動著無數喪屍。中心城依舊佇立在曠野中央,隻是昔日的燈火已盡數熄滅,像是一座巨大的鋼鐵墳墓。
顏布布不知道要去哪兒尋找陳思澤,隻能跟著比努努帶起的喪屍潮往前衝。他跑過一段空地,再跨過幾根倒在地上的鉅金屬柱後,突然發現前方幾百米遠的地方,有三道光束在晃動。
顏布布心頭一震,知道那是陳思澤。他們果然在山腹裡前進得很慢,現在也才剛剛鑽出裂口。
那三道光束在中心城的東城門方向消失不見,應該是進了中心城,顏布布立即在精神域裡呼喚比努努,兩個一起跑向了中心城城門。
進城門處便是一條長長的甬道,裡面有十來隻喪屍。比努努隻一晃而過,沒有刻意去吸引它們,所以喪屍也依舊木呆呆地站著沒動。
地上到處都是散落的行李,那些破舊的被褥、缺了條腿的木凳、碎成片的瓷碗堆了滿地。牆壁上還殘留著一團團烏黑的痕跡,那是中心城塌陷那日濺上去的血跡。
空曠的甬道裡隻響起顏布布的腳步聲,他跑完甬道,穿過檢查點,一口氣衝進了中心城。
曾經的中心城並沒有什麼行人,隻偶爾駛過一輛髒兮兮的公交車。如今的大街上看似熙熙攘攘,到處都是晃動的人影,但它們安靜地沒有發出半分聲音,讓整個場景看上去異常詭異,活似一幕啞劇。
中心城的主街道筆直向前,但顏布布沒有看到那三道光束。他一邊焦急地左右張望,一邊撥開身周的喪屍往前走,擔心是不是把陳思澤搞丟了。
不過很快,他就捕捉到左前方隱約有光束在晃動,便和比努努一起朝那方向追了過去。
剛跑出一段,他就聽到遠方傳來劇烈的聲響。
他第一想法是陳思澤按下了爆破遙控器,但立即就反應過來,應該是山體裂口處的山壁又在大垮塌。
顏布布緊追著那三道光束,心裡萬分焦灼。裂口還在擴大,喪屍也就會更多,不知道封琛他們有沒有離開那兒,去到安全的地點。
第208章
大營地旁的山坡上,一群人都目送著顏布布,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缺口處,有人才問:“蔡叔,我們現在怎麼辦?”
蔡叔看了眼那幾個滿臉驚恐的小孩,又看向擔架上的封琛:“走,我們回小營地去,那邊有槍聲,軍隊肯定還在。”
“好!”看見顏布布不會被喪屍攻擊,又聽說他是光明向導,所有人重新燃起了希望,打起精神準備去往小營地。
一行人抬起了封琛往種植園走,突然有人指著右前方道:“你們看,那車停在那兒了。”
隻見那兩輛拖著設障機的履帶車已經穿過種植園,卻被幾塊巨石擋在路口,現在就停在了大營地邊上。
喪屍們用身體和腦袋瘋狂撞擊著履帶車,哪怕是撞得頭骨破裂也不停止。偶爾露出的一小片車身上,已經糊滿了粘稠的黑色漿液。
“蔡叔,你看那車被石頭擋住了。”
蔡叔見山體裂口處沒有新的喪屍跑出來,便連忙道:“快快快,我們去把那石頭搬掉。”
“那是什麼車?它後面拉著的是什麼?”有小孩子問道。
大人便回道:“你們年紀太小沒見過,當初重建中心城的時候,這種車可多了。”
另外的人補充:“是設障機,看見那個大罐子沒有?裡面是鉅金屬液。到時候它一點一點地往外倒,可以根據缺口的形狀大小塑起一張鉅金屬板,把缺口給封起來。”
雖然裂口處暫時沒有喪屍出來,但營地裡的喪屍也不少,大家便集中在一起,在不斷的槍聲和驚叫聲裡朝著履帶車移動。持槍的走在外面,封琛和幾名小孩子被圍在最中間。
“快點!快點!趁著現在沒有喪屍衝出來。”
“機槍太沉了,來個人幫我抬著,我來扣扳機。”
“我這個槍是什麼槍?我怎麼找不著裝子彈的地方?哦,看見了。”
“左邊,左邊有兩隻,集火,快集火!”
……
這群人走到履帶車附近時,車上的喪屍也紛紛衝了過來。一陣激烈的交火後,附近的喪屍終於被盡數擊斃。
蔡叔一聲命令:“快點,快去搬石頭。”
拿著槍的人繼續守著四周,婦孺老人留在原地,其餘人全部去推石頭。封琛閉著眼躺在擔架上,臉色蒼白,嘴唇幹裂起殼。一名大姐便脫掉外套墊在他頭下,又取下掛在脖子上的水壺,一點點地給他喂著水。
履帶車前方的大路被一塊巨石堵得死死的,兩面都是垮塌的板房,也沒法通行。大家一擁而上去推那塊巨石,車裡的士兵便將車輛倒退,把路面留了一段出來。
“一二三,走——一二三,走——”
齊聲號子裡,那石頭隻是微微前後晃動著。蔡叔看了眼遠方缺口,知道喪屍隨時會出來,便又大喝:“除了小孩子和傷員,其他人都來推!”
原本留下的人也去推石頭,那名給封琛喂水的大姐站起身,一邊捋袖子一邊對幾名小孩道:“你們看著點啊,隻要有喪屍來了就喊,使勁喊,讓我們能聽到。”
“我們知道,我們會喊,也會看著這個哥哥。”一名小孩子嚴肅地道。
大姐捋好袖子,卻又問:“你們知道他是誰嗎?”
小孩子們齊齊搖頭。
大姐看著擔架上的封琛,神情突然變得有些怔忪:“當年他也比你們大不了多少,他……他……”
“他怎麼了?”
大姐閉上了嘴沒有繼續說,轉頭跑向巨石。蔡叔一邊推石頭,一邊頭也不回地大聲道:“當年他也比你們大不了多少的時候救過我們,剛才又救了我們一次。現在他弟弟衝進了中心城,還在救我們……虧心啊,真虧心啊……我想說啊,哪怕我們死得隻剩下最後一個人,也一定要護好他!等他弟弟回來時,就算我們沒有全屍,也要還他個囫囵人。”
“知道!”
“放心吧,一定把他護好!”旁邊的人應道。
那幾名小孩子也使勁點頭,舉起手裡不知道哪兒撿到的小鐵棍:“放心吧,我們有武器,一定會把哥哥保護好的。”
“祖宗們,你們就別使手上的武器了。看見喪屍就喊,你們的聲音才是武器,知道嗎?”有人大聲斥道。
“知道了。”
“一二三,走——一二三,走——”
在所有人的齊心協力下,那石頭終於向著前方傾斜,並轟隆著滾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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