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對面的夏知揚好奇:“祈言,你在看什麼?”
祈言眼也沒抬:“看新聞。”
與此同時,他成功侵入監控系統,將陸封寒從大廳走到假山後面的影像盡數抹除。退出來時,順便關閉了所有服務機器人自帶的錄像功能,已經存儲的影像也一並消除了。
做完這些,他調出《勒託日報》的頁面,剛看了幾行字,就發現有人走近。
對方停在他面前,說了句:“你好。”
假山後。
蒙格出於生物的直覺,後背已經出了一層冷汗。
這位第一軍校畢業、十九歲加入遠徵軍、兇名遍布南十字大區前線的男人,並不像勒託部分人以為的那麼好說話。
他擔任中央軍團和遠徵軍的“傳聲筒”已經五年,深知如陸封寒這樣的叢林動物,在前線如魚得水,一步步成為遠徵軍總指揮,靠得可不是心慈手軟。
吹過的夜風令後背發涼,蒙格穩了穩心神:“是的,別的都沒有查到。”
陸封寒神情不變,沒人看得清他到底在想什麼:“然後呢。”
“您死——您失蹤後,代理指揮收攏殘部,由於兵力過少,向勒託申請退守都靈星,上面很快同意了。這條命令,是我發出的。”
“所以,這一退,就讓出了聯盟二十三顆行星,包括四顆珍稀礦星。讓反叛軍往前一大步的同時,還有心情在聯盟炸了二十一顆光壓彈慶祝。甚至,把手伸進了勒託。真是,”
陸封寒平鋪直敘,眸光卻如夜色般暗沉,“下的好命令。”
蒙格閉了閉眼睛:“這是迫不得已,指揮。”
“呵。”
Advertisement
陸封寒習慣性地摸了摸褲袋。
蒙格見了,連忙把自己的煙遞過去。
“啪”的一聲,金屬打火器燃燒,火焰隻將他的五官照亮一瞬,很快,黑暗再次聚攏。
陸封寒垂眼,將煙點燃。
“繼續。”他嗓音聽起來更啞了,“接任的代理指揮是誰,埃裡希?”
蒙格搖頭:“不是,是懷斯。”
幾個呼吸後,陸封寒的嗓音淡淡響起:“是他啊。”
明明是無比簡單的一句回答,蒙格卻聽出了山雨欲來。
他又詳細匯報了大潰敗之後的情況——包括所有他知道的軍方內部的升遷調任,以及現今前線的形勢。
他並非陸封寒的嫡系下屬,也對陸封寒的行事風格了解不深,在不知道應該提供哪些線索的情況下,最好的辦法,就是將自己所知道的,都說出來。
聽完,陸封寒摁熄了隻抽了一口的煙:“聽說你升職被卡了?”
蒙格苦笑:“您也知道了?”
“嗯,”陸封寒吩咐,“過兩天,去找文森特·馮,他會出手幫你。”
陸封寒邁出兩步,又在錯肩的瞬間停下,前方通明的燈火在他眼底落下光影:“今天就當沒見過我,明白?”
蒙格頷首:“明白。”
他想起陸封寒進門時的情景,遲疑問:“您跟祈家那位?”
“祈言?”說起這個名字,陸封寒令人發悚的氣勢褪了些許,他一笑,“他啊,我的僱主。”
作者有話要說:
“諒腐草之螢光,怎及天心之皓月?”——《三國演義》
第六章
“你好。”
大廳裡,祈言的視線從《勒託日報》的版面上抬起,發現眼前站了幾個跟自己年紀差不多的人。
而說話的那個,正站在幾人中間。
都不認識。
祈言重新低下頭,看了看時間——蒙格不方便離開太久。
“你不理我……是在生氣嗎?”江啟咬咬下唇,愧疚道,“你不要生氣,那天我有點事要處理,爸爸很忙,也沒有在勒託,所以我們才沒去星港接你。”
站在江啟旁邊的譚瑞見祈言頭都沒抬,不耐道:“江啟又不是故意不去星港接你的,那天實在有事,”他眉梢浮起幾許驕傲,又故作雲淡風輕地接著道,“圖蘭學院的通知書下來了,我跟他都要去注冊信息,這才耽擱了。”
一旁的夏知揚聽完,做了個牙疼的誇張表情,大咧咧插話:“別的不說,我去年進圖蘭的時候,登星網注冊信息,隻花了五分鍾不到。難道圖蘭今年改流程了?或者,你們跟大家不一樣,簡單注冊個信息,前後都要耗上五個小時?”
譚瑞一臉不善地瞪向夏知揚:“你——”
夏知揚攤手,嗤笑:“我什麼?我難道說錯了?”
江啟這才拽了拽譚瑞的袖子:“是我的錯,不管那天有什麼事,都應該去星港的。”
譚瑞為江啟不平:“隻是沒去接而已,憑什麼要你小心翼翼地道歉?他甩臉色不回家住,連累你被你媽罵,怎麼沒見他給你賠不是?”
江啟抿抿唇,臉上閃過一絲委屈,又拉了拉譚瑞,息事寧人:“我沒什麼的,又不是沒被罵過,你別說了。”
他又看向夏知揚,認真解釋:“我們登進系統那天,出了點意外,所以時間耽擱了不少。”
夏知揚最煩的,就是江啟這副被人欺負了的委屈模樣,翻了個白眼,懶得搭理。
江啟垂在身側的手蜷了蜷,望向一直沒說話的祈言:“你……你相信我嗎?”
如果祈言回答相信,就是當面打夏知揚的臉。如果祈言回答不相信,那就更好。
祈言沒理江啟,反而看向夏知揚:“你跟他認識,他是誰?”
夏知揚剛端起一杯果汁在喝,聽完祈言的問題,差點沒一口笑噴出來。
江啟也愣了愣。
“哈哈哈哈!這確實是個好問題!”夏知揚莫名有點可憐江啟了,不僅帶跟班過來一起演戲,還又是咬唇,又是低落,微表情做足了全套。
最後換來一句,他是誰?
捧著遊戲終端的陳銘軒也翹起了嘴唇。
“哥,我是江啟,是你弟弟。”江啟一瞬的失落後,又苦澀地笑道,“你是生我們的氣,才假裝不認識我,對嗎。雖然一直沒住在一起,但在我心裡,我們一直都是一家人啊!”
祈言手支著下颌,黑色的西服袖口處露出一截雪白衣料,左手搭在座椅的木制扶手上,極為自然地,就顯出了一股矜貴。
他指尖漫不經心地輕敲了兩下:“我是獨生子。另外,我對一切無關緊要的人或事,不會生氣。”
江啟站在原地,身形有幾分僵直。
譚瑞卻被祈言的姿態神情激怒,覺得那截雪白的袖口格外刺眼,語氣輕飄飄地說道:“衣服是黛泊的定制?”他笑容輕蔑,“你這輩子,應該是第一次脫下那種流水線出來的廉價布料,穿這種手工縫制的昂貴衣服吧?怎麼樣?是不是穿過了好衣服,見過了從來沒見過的好東西,吃了從來沒吃過的食物,就不甘心再回去以前住的偏僻星球了?”
他話音落下的瞬間,江啟適時出聲:“你別說了,他……他好歹是我哥,他剛剛隻是在開玩笑。”
話是這麼說,心裡卻格外得快意。
明明他才是錦衣玉食、在祈家長大的小少爺,憑什麼那些人的目光,都落在祈言身上?
憑什麼這個人一出現,就讓他媽媽失態,就搶走了他的所有風頭?
譚瑞自顧自地接著說道:“哦,對了,說不定,你連圖蘭學院都不知道。這麼說吧,你一個偏僻星球出來的,想要考上圖蘭,這輩子,下輩子,都不可能!”
他挑起眉梢,拖長聲音:“哦,也不一定,”
譚瑞手指掃了掃衣領上不存在的灰塵:“做白日夢,可能快一點。”
周圍立刻響起了幾聲哄笑。
與此同時,一個面容有些嚴肅的中年女人從大門走了進來。
江雲月滿臉笑容地迎了上去:“卡羅琳校長!好久不見。”
卡羅琳穿一條黑色禮服裙,設計簡潔,她點頭致意:“抱歉,來晚了。”
江雲月連忙道:“哪裡,你能來,已經讓我非常榮幸了。”
這時,角落傳來一陣哄笑,吸引了大廳裡不少人的注意力。
江雲月見卡羅琳也看了過去,笑道:“是我兒子在跟他的朋友聊天,他今年剛考上圖蘭學院。”
“原來是這樣。”
忽的,卡羅琳視線一定,看清坐在椅子上的人,轉身朝江雲月道,“抱歉,我看見了一個認識的人,失陪一下。”
江啟最先發現走近的卡羅琳。
卡羅琳是圖蘭學院的副校長,主管行政。江雲月發出邀請函後,收到了卡羅琳助理的回復,說卡羅琳當晚不一定能到場,江啟還有些失落。
旁邊一個人撞了撞江啟的胳膊,聲音裡是掩不住的羨慕:“江啟,你可真有面子,連卡羅琳校長都來參加你的慶祝會!”
江啟努力克制,嘴角還是漏出了一絲笑意,他保持著平淡的語氣:“我可沒這麼厲害,校長能過來,隻是看在我爸媽的面上。”
譚瑞也很激動。
見卡羅琳走近,他擺出最為得體的笑容:“您好,我叫譚瑞,是圖蘭學——”
走近的卡羅琳卻直接略過了他們,徑自停在祈言面前,伸出戴著黑色蕾絲手套的右手,溫和道:“你好,我是卡羅琳,圖蘭學院的副校長。”
祈言輕輕握住卡羅琳遞來的手,不卑不亢,禮貌回答:“您好,我是祈言。”
熱門推薦
臨近期末考,我是個醫學生。 實在看不懂病的我去網上隨便掛了個號,假裝病人去套答案。 結果他居然識破了我的詭計要給我退錢。 我隻能用激將法發了一句:「醫生你是不是不會呀?」 對面沉默了很久,果然給我發了一串答案。 我樂瘋了,趕緊抄下來。 結果第二天我去交作業時,老師樂了半天,拍了拍旁邊的帥哥:「昨天那個得了二十多種病的笨蛋學生,這不找著了。」
父親生辰宴時帶回一個女人,說要納她 為妾。母親笑臉相迎,把人留在府裡。 她暗中對我比手勢,我了然地勾了勾
和男朋友分手了。坐在老公車裡一點情緒都不敢有,也不敢哭出聲。 以前談戀愛不敢告訴爸媽,現在談戀愛不敢告訴老公。 終其一生都是遺憾。
我剛暗戀上院草,就聽說他有了對象。悲傷傷。我難過得連 悶兩大瓶水晶葡萄,淚眼朦朧地竄到了樓底,跟著社區阿姨 跳了倆小時的廣場舞。
"我穿到了懷孕女配的肚子裡,成了一個剛出生的幼崽。 我爸是影帝,醉酒後和我媽春風一度有了我。 可在小說裡,我根本就沒生下來! "
班級群裡有人發了我男朋友的照片,隨後一秒撤回: 【是我對象啦,不小心發錯了,不好意思噢~】 群裡炸了: 【不是,你男朋友是明星啊姐妹,這麼帥。】 【臥槽沒看錯吧,她男朋友是江尋?】 【上面的連江尋都不認識?江家的小少爺,隨手扔個幾千萬出去就跟玩兒似的。】 【他竟然有女朋友了,我好羨慕啊嗚嗚嗚嗚。】 我盯著手機屏幕冷笑。 沒人知道,外人看來清冷難以接近的江尋,其實喜歡的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