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言不理他,直接用個人終端刷開設備室的門,走了進去。
沒過多久,所有在設備室的人都收到了關於安全排查的通知。
想來是他們留在升降梯裡的人已經被帶走,安全中心的人正在排查還有沒有人非法獲取了出入權限。
既然已經開始動作,那就不關他的事了,陸封寒開始發愁,到底應該怎麼哄祈言。又不由自主地想,祈言到底為什麼對繃帶蝴蝶結這麼……執著?
葉裴他們離結束還是十幾個小時,祈言沒有在設備室裡等著的必要,打了招呼後就先離開了。
進去時是早上,出來卻已經是第二天的凌晨了,雙月綴在夜幕之中,陸封寒一邊想著反叛軍這麼急著要拿到星艦中控系統是為了什麼,一邊又思考到底應該怎麼把祈言哄好。
一心二用對他來說倒是不難,可是兩個問題都不太能想出個結果,這就讓人有些煩躁了。
等回了家,祈言照例上樓洗澡,陸封寒坐到沙發上,思來想去,給文森特撥了通訊。
文森特語帶譴責:“指揮,這個時間點撥來通訊,會影響下屬的夜生活的!”
陸封寒毫不留情面:“你有夜生活?”
出生至今便單身至今的文森特狠狠一噎,又察覺到陸封寒心情似乎不太好,於是試探性地問:“指揮,你因為缺少那方面的滿足,內分泌紊亂了?”
陸封寒捏了捏眉心。
想來是遠徵軍被什麼奇異的磁場籠罩,才給他招來了這麼些不著調的下屬。
他先提了ISOC總部內網被入侵的事,“不管是前線懷斯往技術安插人手,楓丹一號遭遇襲擊,還是今天的事,反叛軍的目標都在星艦中控系統上,他們很急。”
文森特:“說不定是想搞個什麼大事,準備盡快拿到中控系統,好增加幾分勝算?對了,這段時間,反叛軍那邊正在加緊追蹤黑榜第一的下落,據說被他們找到了好幾個疑似Y的目標,不過最後都確認是找錯了。”
聽他提到Y,陸封寒多聊了兩句:“這一次,Y的信息‘那邊’沒有跟軍方通氣,想來是擔心軍方守不住秘密,把Y的位置暴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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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挺好的,現在軍方內部誰知道哪些是好哪些是壞?確保安全最重要,誰都不知道最好。”文森特很敏銳,“指揮,你大半夜地找我,隻是想聊這個?”
陸封寒隔了幾秒,問:“如果你把一個人惹生氣了,怎麼辦?”
“這個我知道!”文森特滿懷信心地提議,“把人拉到訓練場打一架!不管輸贏,恩仇全消!”
陸封寒覺得自己問錯了人。
他又揉了揉眉心:“算了,當我沒問。”
文森特還想接著出主意,被陸封寒毫不猶豫地切斷了通訊。
凌晨三點。
祈言臥室的門被輕輕推開,陸封寒拿出多年訓練成果,悄無聲息地走到了床邊。
窗外光線暗淡,陸封寒夜視能力不錯,見祈言側躺在床上,睡姿很規矩,半點看不出會半夜往人懷裡鑽的跡象。
陸封寒放輕了動作,先把祈言手上綁了不短時間的繃帶取下來,繃帶下,手臂皮膚冷白細膩,那點紅痕早就散幹淨了。
又拿出一卷新的繃帶,按著之前的位置纏好。
纏了左手臂,陸封寒盯著另一邊,心裡輕嘖,最後還是對應著,在右手臂同樣的位置纏了幾圈,綁上一個平平整整的蝴蝶結。
這應該會消氣吧?
第三十一章
祈言睡醒時, 閉著眼啞聲詢問:“現在幾點?”
個人終端的電子音播報:“現在是上午十點四十一分。”
隔了一會兒,祈言半張臉埋在枕頭裡,慢慢睜開眼。
視線聚焦, 右手臂臨近手腕的位置,多了一個系得平平整整的蝴蝶結。有一瞬間, 祈言懷疑是自己記憶又出現了混淆, 但再看左手——
也有。
兩隻手都有?
祈言坐起身,睡袍領口散開, 露出大半肩膀,黑色衣料映襯下,皮膚更顯霜色。他抬著手臂,左看一眼,右看一眼, 眼底漸漸溢出細碎的笑意。
外面正下著雨,淅瀝聲不絕,祈言穿了一件長袖襯衣, 袖口遮至手腕,隻露出繃帶的邊角。
把A套餐放上桌, 陸封寒瞥了眼祈言, 假裝無事發生。
他一上午心緒都不怎麼安定,又覺得自己是不是因為在勒託過於清闲, 總有點太關注祈言了, 幹脆把晨練時間拉長,放空心思, 多做了幾組力量訓練。
陸封寒應該才衝了澡,頭發微潮,氣息裡裹著還未散幹淨的荷爾蒙味道, 極為強勢。
祈言在這股氣息的籠罩下,下意識地覺得很舒服,語氣也跟著松弛:“A套餐是不是快沒了?”他握著勺子想了想,“我記得昨天去看時還有很多,但按照時間來算,應該沒剩多少了。”
陸封寒糾正他:“你昨天沒進過廚房,剛剛拿的時候我看了,還剩兩份。”
“嗯,我也覺得是我記錯了。”
這是祈言判斷自己某一段記憶是否真實的方式之一——用邏輯推斷和記憶內容做對比,看是否相符合。
可這個方法不一定有用,比如這一次,他既不確定自己昨天是否去廚房看過,也不確定關於“購買時間”這個節點的記憶是否是真實的。
不過祈言盡量避免在這個問題上深究,因為除了給自己帶來更深的混亂外,沒有別的作用。
陸封寒從進第一軍校開始,進食速度就沒再降下來過,即使現在不在前線,他也沒放緩速度。最大的對比就是,他已經停了筷子,祈言才吃了不到十勺。
在祈言捏著勺子的指尖掃過,陸封寒問得直接:“不生氣了?”
祈言搖頭:“不生氣了。”
拿出在遠徵軍指揮艦上開戰略會議的嚴謹,陸封寒問祈言:“昨天為什麼生氣?”
他復盤過昨天他和祈言的對話,祈言隻說“那是我的繃帶”,這句話的重點,到底在於“我的”,還是在於“繃帶”?
陸封寒覺得有必要確定具體因素,避免下次再出現同樣的問題。
祈言很配合。
“我的繃帶,不可以給別人系蝴蝶結。”
這次陸封寒抓住了重點,他背往後靠,整個人都松散下來,嘴角噙著笑:“懂了,隻能給小迷糊一個人系蝴蝶結。”
祈言沒有否認。
陸封寒唇角笑意更深,想,這點一哄就好的小脾氣,再對上那雙清清凌凌的眼睛,實在讓人說不出一個“不”字來。
所以,不怪他總是不由地縱著祈言。
葉裴和蒙德裡安還在ISCO的設備室,祈言也就沒去圖蘭上課,在家繼續研究“破軍”的基礎架構。
第二天在公共大課的教室見面時,葉裴和蒙德裡安眼下的黑影都很深,說話也有氣無力。
夏知揚見了,唏噓又感慨:“這大概就是我喜歡當學渣的原因吧,每學期低空飄過,不用被教授關注,也不用熬夜做項目!”
葉裴比了個手勢:“對,每次困得我要吐了的時候,我就特別想撒手什麼都不管。”
夏知揚見葉裴輕飄飄的人都快倒了,趕緊貢獻出自己的零食:“你保重!”
葉裴沒想到還有這等福利,連道兩聲謝,打開包裝隻聞了聞味兒,就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
全息投影熄著,上課的老師還沒來,蒙德裡安和葉裴站在祈言桌邊,葉裴先做了鋪墊:“我們這次進度比別的小組都快,傅教授給了我們一周的時間,我們兩天就已經全部完成了,研究組的任務也還沒分配下來,這就意味著,我們有五天是空闲的!”
旁聽的夏知揚又受到了衝擊:明明每天課業那麼重,課餘時間沒把上節課的內容弄明白,下節課就會聽得一臉茫然。如此緊張的節奏,到葉裴嘴裡,變成了——空闲?
大概,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不同吧。
昨天已經完善了“破軍”基礎架構的設計思路,剩下的事都能一心二用處理好,不用單獨排出時間,於是祈言點頭:“對。”
蒙德裡安接話:“你知道‘倫琴獎’嗎?”
見祈言搖頭,他解釋,“‘倫琴獎’是倫琴基金會設立的一個獎項,面向勒託所有一到四年級的學生。每年九月中下旬開始,十月十日截止,評委會會從這期間收到的作品裡,評選出一個一等獎,兩個二等獎和兩個三等獎,分別有五十萬星幣、四十萬星幣和三十萬星幣的獎金。”
夏知揚看看蒙德裡安,又看看葉裴:“你們是準備參加倫琴獎?”
葉裴抱著零食,說話稍微多了點力氣:“之前沒想的,研究組的事太多了,空不出時間,所以我和蒙德裡安都直接放棄了。但現在不一樣了,我們有了五天的空闲,正好倫琴獎的截止時間也是十號,剛剛好!”
“意思是,你們之前根本就沒籌備,現在準備五天搞定作品?”夏知揚轉向祈言,“祈言,他們太不靠譜了!誰參加倫琴獎,不是提前一兩個月就開始準備的?五天?怎麼可能拼得過?”
葉裴嚴肅道:“我們準備拿一等獎。”
夏知揚:“做夢快一點!”
蒙德裡安繼續說服祈言:“我們在昨晚等數據序列導入人工芯片的那段時間裡,已經確定了選題。但倫琴獎要求最少三人、最多五人一起組隊,有意向參加的人早已經組好隊了,我們人不夠。”
葉裴目光灼灼:“所以我們想到了你。”
蒙德裡安怕祈言不同意:“不隻是選題,我們把架構也想好了,如果你確定加入,你隻負責基本的數據方面就可以。到時候,拿到五十萬星幣的獎金,我們平分。”
祈言的關注點卻不在需要負責的內容和獎金:“這個獎對你們很重要?”
葉裴咽下嘴裡的零食,回答:“分量差不多中稍偏上,我和蒙德裡安畢業之後都準備走科研,如果以後我想進太空科研工作站,這類獎項當然是越多越好,可以增加履歷的光鮮度和競爭力。”
理解了這個獎項的意義,祈言沒有猶豫:“我加入。”
這時,夏知揚朝祈言使眼色,讓他往旁邊看。
祈言偏頭,就看見江啟正朝自己的位置走過來。
“哥——不是,祈言,你們也要參加倫琴獎嗎?”江啟看了看旁邊的葉裴和蒙德裡安,“雖然快到截止時間了,但你們肯定沒問題。”
他又有些腼腆地提起,“說起來,我和幾個同學也報了名,不過我是新生,入校才知道有這個獎,所以隻準備了大半個月,有些倉促,可能很快就會被刷下來吧。”
葉裴才用腦過度,腦子直,原本想鼓勵兩句“重在參與積累經驗”,但總覺得,說不清是江啟的表情還是語氣,反正哪裡怪怪的,幹脆閉了嘴。
一番話說下來,沒人搭理,江啟卻仿佛沒被影響,又笑著朝祈言道:“我相信你肯定可以拿獎的,等你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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