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德裡安確定:“我們成功提交了的。”
祈言也記得很清楚:“顯示提交成功時,頁面上顯示的時間23點32分17秒。”
葉裴手指敲在桌面上:“那就奇了怪了,我們提交了,倫琴那邊卻說沒收到,所以才不在評選行列內。這種情況,要不是系統出了問題,要不就是——”
蒙德裡安:“人為制造出了問題。”
葉裴將視線放到了祈言身上。
蒙德裡安慢了兩秒,也看向祈言。
祈言指指自己:“需要我做什麼嗎?”
葉裴期待地問:“祈言,你既然能在ISCO內網被入侵的時候,幫著安全中心打折入侵者的腿。那你能不能進到倫琴基金會的內網,查一查,看能不能驗證驗證我們的第一種猜測?”
祈言想了想:“沒問題。”
葉裴跟蒙德裡安對視了一眼——他們這是抱上了什麼大腿?
不過五分鍾,祈言就從倫琴基金會的內網找到了答案。
“我們提交成功後,倫琴基金會也收到了,但在第二天上午十點,我們提交的作品被刪除了。”
葉裴手指繞著頭發尖:“能看見刪除的人是誰嗎?”
“刪除的人擁有管理員權限,”祈言輸入一串指令,繞進倫琴基金會辦公區的監控系統,找到了與進行刪除操作同一時間的錄像畫面,截取。
葉裴看著畫面裡的人:“這個人我知道,倫琴基金會的常務理事,倫琴官方頁面上,他的照片在前排。”
她皺眉,眼神微利:“所以是倫琴基金會的常務理事把我們提交的作品刪除了,卻又在我們去詢問時,指責是我們沒有提交?呵,還真是倒打一耙,把責任推卸得幹幹淨淨。”
Advertisement
蒙德裡安看著錄像畫面:“你們覺得,他們為什麼要刪掉我們的作品?”
“我們擋路了,”葉裴不傻,隻是之前一直對倫琴獎抱有信任,她分析,“大家都不是瞎子,高低優劣是看得出來的。如果我們進入了評選行列,那不給我們第一,也要給我們第二,否則,他們標榜的公平公正就是笑話。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把我們提交的作品刪掉,神不知鬼不覺的。”
如果不是祈言讓他們要“自負”,或許這件事就會這麼無風無浪地過去了。
蒙德裡安回憶:“我們看過獲獎作品,水平都沒問題。”
葉裴又發愁了:“也是,確實都沒什麼問題。”
一直旁觀的陸封寒插話:“難道不是,都沒問題才是最大的問題?”
葉裴轉過頭:“什麼意思?”
“既然背後的人目標明確地把你們一腳踢走,說明你們會得到的獎,就是他們想拿到的,所以,暫時可以確定是一等獎的一個隊伍和二等獎的兩個隊伍。”
陸封寒見兩人點頭,繼續道,“其次,為什麼背後的人堅信,隻要把你們踢走,他們就會佔住一等獎或者二等獎?連傅教授在推測時,都隻不確定地說,在沒有黑馬的情況下,你們會拿第一。”
見蒙德裡安面露思索,陸封寒繼續道:“因為背後的人確定他們提交的作品一定能夠得獎,且作品的水平不會被質疑。”
他點到即止:“踢走競爭對手,確定拿獎,保證不被質疑,背後這個人很謹慎。”
葉裴猛地抬頭:“所以——”
十月二十一號晚上,勒託的天空還沒黑盡。
麗舍音樂大廳裡,江啟身穿修身剪裁的黑色西服,正被江雲月帶著跟人招呼寒暄。
江雲月披著一條手工織就的素色披肩,款式簡潔的連衣裙將她的身形修飾得婀娜有致,有種優渥環境與歲月積澱促成的韻味。
招呼打完,江雲月帶著江啟往會場裡面走,一邊道:“你看,該是你的,從來都會是你的。不管是倫琴一等獎,還是祈家。”
江啟努力藏起眼中的興奮,但因為年紀不大,對情緒的掌控還不到火候,依然一眼就能看出來。
江雲月也不責備他,隻溫聲道:“按照媽媽說的做,不會錯吧?”
“當然不會錯!”江啟扶著江雲月的手臂,高興道,“爸爸不在勒託,但答應送給我的禮物已經到家裡了。”
他又問起,“媽媽,那跟我一隊的那幾個人要怎麼處理?”
江雲月撩起眼風,又適時地教江啟:“這次拿到的獎金,你一分不要,本來也沒有多少錢,都給他們分了,讓他們記你的好。”
江啟沒說話。
江雲月不問都知道:“你是不是想直接把人送離勒託,或者幹脆送出中央行政區?”
江啟不答,默默點了頭。
“你啊,”江雲月很有耐心,詳細說給他聽,“他們答應跟我們合作,不是想以後進祈家的產業工作,就是想求個門路、有個好的未來,所以肯定不會把這次的事說出去,你好好籠絡著,說不定以後還是個助力。真送出去了,還可能會怨上你,鬧出些麻煩來,有的煩。這種人,必須要握在自己手心裡才安穩。”
聽完,江啟覺得自己想得確實太狹隘了,連忙表示自己記住了,又問:“媽媽,這次之後,祈言真的會服軟,回家裡吃飯嗎?”
“你說呢,”江雲月說話的語速不緊不慢,半點不見得色,“這次之後,他自然就知道,不管什麼時候,手裡有權力、背後有倚仗才是好的。獨木難支,風一吹便倒。人都為自己,他不傻,當然知道怎麼做對自己最有利。”
她想,林稚的兒子又如何?
如今還不是被她的兒子踩在腳底。
江啟嘴角是藏不住的笑:“等他回來了,我可以讓他給我倒水嗎?”
看祈言那樣的人給自己端茶倒水,表情隱忍,肯定很有意思。
“真是小孩子心性,”江雲月笑著叮囑,“一次兩次可以,別被你爸爸看見了就行。”
江啟乖乖點頭:“知道了!”
晚上七點,頒獎典禮正式開始。
全息影像將穹頂裝飾一新,倫琴基金會常務理事致辭後,倫琴獎評委會代表上臺,開始介紹獲獎者以及獲獎成果。
江啟聽見自己的名字出現在評委會代表口中,隨即傳進了現場所有人的耳朵裡。
他想,這就是站在榮譽之上的感覺吧?
所有人都稱贊他,認可他,對他笑臉相迎,贊許有加。
有些緊張地理了理衣領,江啟露出笑容,在心裡默背了一遍江雲月找人替他寫好的獲獎感言。
從三等獎開始,獲獎者一個接著一個上臺領獎,掌聲響起了一次又一次。終於,評委會代表介紹完獲得一等獎的作品後,現場掌聲雷動,江啟呼了口氣,和同隊的人一起走上了頒獎臺。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將倫琴獎的獎杯一一遞到了他們手裡。
在全場所有人安靜的注視下,江啟捧著獎杯,站到了頒獎臺中央,代表整個隊伍發表獲獎感言。
“各位晚上好,感謝大家——”
就在這時,有人在臺下朝他做了一個“中止”的手勢。
江啟停下話,和同隊的人對視一眼,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會場中也漸漸響起了低低的交談聲。
半分鍾後,觀眾席一側的門打開,一個身材高挑的中年女人走了進來,江啟隨著眾人的目光看過去,臉上的笑容不由一僵——跟在那個女人身後的,是祈言、葉裴,以及蒙德裡安。
他們來這裡幹什麼?
江啟眼皮一跳,又保持著笑容,安慰自己,來了也隻能直面慘敗的局面,有什麼用。況且,他們是不是不知道這裡到底是什麼場合?穿著太過隨意,果然上不得臺面。
他朝江雲月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反復告訴自己,不需要害怕。
走在最前的中年女人站上頒獎臺,個人終端接入揚聲系統,將她說話的音量擴大到每個人都能聽見。
“各位夜安,我是學術仲裁委員會仲裁委員伊倫·約裡奧,由於事態特殊,我不得不中斷頒獎禮的進行。”伊倫看向手握獎杯的五個人,又望向臺下的祈言三人,“圖蘭學院二年級的三位學生,葉裴,祈言,蒙德裡安,向仲裁委員會申請學術質詢,對質方為本次倫琴獎一等獎獲得者。仲裁委員會已通過申請。”
會場在安靜數秒後,一片哗然。
鑑於聯盟對科學研究的重視程度以及對學術造假等的嚴厲懲處,學術仲裁委員會應勢而生,它的職權範圍包括處理學術爭端等等內容。
而現在,伊倫表示委員會已經通過了學術質詢的申請,這就意味著,這次一等獎獲得者很大可能存在什麼問題。
江雲月嘴角依然帶著笑,笑意卻進不到眼裡,而臺上的江啟,更是後背已經出了一層冷汗。
學術仲裁委員會?祈言怎麼敢!
與此同時,伊倫退到旁邊,祈言、葉裴以及蒙德裡安站上了頒獎臺。
上臺前,葉裴還低聲道:“這個頒獎典禮是在星網直播的對吧?完了,全聯盟的人都即將看到我漆黑的眼圈和粗糙的皮膚,這誓必是葉裴女士這輩子的黑歷史!”
為了找尋證據,驗證猜測,三個人又從十八號開始,沒日沒夜地熬到了今天下午。確定證據後,飛快趕往學術仲裁委員會,申請通過後,再緊趕慢趕地來到了頒獎現場。
好歹是趕上了。
踏上頒獎臺,個人終端接入揚聲系統後,葉裴一句廢話也沒有:“我們認為你們提交的作品,涉嫌學術造假。”
跟江啟同隊的四年級學生斯坦利冷笑:“質疑他人學術造假,若是拿不出確切的證據,是會被控侵犯名譽權的。你先想清楚,掂量掂量輕重再說。”
葉裴覺得自己熬夜已經快要熬死了,但就算真的猝死,也要在死之前扒下這群人的厚臉皮。
站在中間的祈言開了口,直入正題:“你們提交的作品,架構核心為並行計算和實時處理。第一個問題,請問負責PAPO的內置公式,為什麼設定了三個固定量?”
斯坦利譏笑:“你們知道什麼是學術質詢嗎,還是以為學術質詢隻是簡簡單單的過家家?這個問題太簡單了,PAPO的內置公式會設定三個固定量,是因為如果將其中兩個固定量改為隨機引入量,會造成矩陣混亂。”
祈言半點不理會他言語中的譏諷,問出第二個問題:“兩個隨機引入量為什麼會造成矩陣混亂?”
斯坦利有些不耐煩:“有完沒完?當三個量都是固定量時,可以保證任務矩陣中每個小任務計算量一致,當計算量一致的小任務比例高於百分之九十五,實際加速則會超過二十倍提速。”
他答完,故意問,“你現在讀二年級吧?要不要前輩教教你什麼叫任務矩陣?”
江啟也跟著其他人一起笑起來。
祈言神情不變,在幾人的笑聲中接著問:“第三個問題,設定的第二固定量,SE=81.927,怎麼算出來的?”
江啟笑容仍掛在嘴角,卻在斯坦利的沉默裡逐漸淡了下來。
熱門推薦
臨近期末考,我是個醫學生。 實在看不懂病的我去網上隨便掛了個號,假裝病人去套答案。 結果他居然識破了我的詭計要給我退錢。 我隻能用激將法發了一句:「醫生你是不是不會呀?」 對面沉默了很久,果然給我發了一串答案。 我樂瘋了,趕緊抄下來。 結果第二天我去交作業時,老師樂了半天,拍了拍旁邊的帥哥:「昨天那個得了二十多種病的笨蛋學生,這不找著了。」
父親生辰宴時帶回一個女人,說要納她 為妾。母親笑臉相迎,把人留在府裡。 她暗中對我比手勢,我了然地勾了勾
和男朋友分手了。坐在老公車裡一點情緒都不敢有,也不敢哭出聲。 以前談戀愛不敢告訴爸媽,現在談戀愛不敢告訴老公。 終其一生都是遺憾。
我剛暗戀上院草,就聽說他有了對象。悲傷傷。我難過得連 悶兩大瓶水晶葡萄,淚眼朦朧地竄到了樓底,跟著社區阿姨 跳了倆小時的廣場舞。
"我穿到了懷孕女配的肚子裡,成了一個剛出生的幼崽。 我爸是影帝,醉酒後和我媽春風一度有了我。 可在小說裡,我根本就沒生下來! "
班級群裡有人發了我男朋友的照片,隨後一秒撤回: 【是我對象啦,不小心發錯了,不好意思噢~】 群裡炸了: 【不是,你男朋友是明星啊姐妹,這麼帥。】 【臥槽沒看錯吧,她男朋友是江尋?】 【上面的連江尋都不認識?江家的小少爺,隨手扔個幾千萬出去就跟玩兒似的。】 【他竟然有女朋友了,我好羨慕啊嗚嗚嗚嗚。】 我盯著手機屏幕冷笑。 沒人知道,外人看來清冷難以接近的江尋,其實喜歡的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