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吶,難道是祈言被他爸挑破了動機,所以怒下殺手?”
“——太可憐了,失去了兒子,現在丈夫也被害死了……”
陸封寒手搭在祈言的椅背上,將人半圈在自己身影下。
他看著江雲月唱作俱佳的表演,嗤笑:“她沒有足夠的證據鏈證明是你殺了祈文紹,幹脆示弱裝可憐,先一步引導大面積輿論。這樣一來,涉及輿情,警方再以涉嫌故意殺人將你帶走,就理所當然。”
祈言好奇:“帶走之後呢?”
陸封寒順手捏了捏祈言細膩的後頸:“警局裡會有人幫她,你隻要被關進去了,就再沒有出來的機會。等你悄無聲息死在裡面,再把你畏罪自殺的消息放出去,全星網說不定都會相信江雲月這套說辭。”
祈言指指投影畫面:“所以她哭這麼久,指控我殺人,是為了抓我進去?”
“當然,車禍沒成功,你肯定會提高警惕。想從意外入手,成功率低,還容易暴露。江雲月已經搭上了反叛軍這條線,她想除掉你,她的合作方必然會趁機表示表示,鞏固合作。”
陸封寒故意換了個聲調,低沉沉地開口,“你隻需要給我們一個逮捕他的理由,我們就不會讓他活著走出去。”
“你一點也不像壞人。”祈言一講就通,“所以祈文紹聯系我這件事,也是她故意留的破綻。”
陸封寒“嗯”了一聲:“她在祈文紹身邊這麼久,將祈文紹的喜好脾性琢磨了個遍,更是了解祈文紹的行事習慣。留下一個破綻,讓你去見祈文紹,等祈文紹死了,你自然成了祈文紹死前見的最後一個人,嫌疑最重。”
祈言試著將自己放進這個局裡,客觀評價:“這個設計似乎……沒什麼漏洞。”
正看著,葉裴的通訊又過來了。
“我剛剛一直在做模型,還是看了內網的交流區才知道這件事,祈言我們都相信你!至於交流區,你先趕緊屏蔽,學校大了,總有幾個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傻子!”
祈言反倒問起:“他們說了什麼,讓你這麼生氣?”
葉裴猶豫之後,還是回答:“說什麼祈言你一看就很缺錢,從荒星回來,還做一夜暴富的美夢,拿礦石去做鑑定,說不定真能為了錢和家產,幹出這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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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言抬頭,問陸封寒:“我真的看起來很缺錢?”
陸封寒實話實說:“那些人眼瞎。”
祈言的思維很直接,“江雲月的論點是,我為了祈家家產,陷害江啟,殺害祈文紹,我隻需要證明這一論點不成立,對嗎。”
“對,”葉裴回答,“不過這種事一旦轉化為學術問題後,似乎就變得……簡單了?”
她總覺得祈言這個問法很熟悉,上一次祈言用上這個句式是在……
是在做出PVC93後,被汙蔑請了“家教”,祈言當時說的是,“是不是隻要證明PVC93是我做的,就沒事了?”
葉裴下意識地激動起來:“祈言你準備幹什麼!”
祈言:“駁斥。”
葉裴立刻接話:“正方通過證據,指出反方的論證是錯誤的或不正確的,由此擊敗反方!”
“對。”
二十分鍾後,當江雲月的採訪熱度持續上升,無數關於“祈言已被刑拘”、“祈言承認罪行”等等消息亂飛時,聯盟中央銀行發布了一份通告。
“應我行七星級客戶祈言先生所託,特發布通告如下:祈文紹先生為我行六星級客戶,江雲月為我行四星級客戶。另:祈言先生名下賬戶所有財產,均來自母親一系遺產繼承所得。特此通告。”
“——我查了一下中央銀行的星級表,四星級客戶為資產上千萬,五星級客戶為資產上億,六星級七星級根本沒有公示,但應該是多一個星級多一個零?如此一算,我的存款,也就比祈言少了區區七個零……”
“——今日份笑話,資產七星級的為了搶六星級和四星級的錢,不惜動手殺人。誇張一點就是,聯盟首富為了一個硬幣,打劫乞丐?江雲月女士,您覺得這個笑話如何?”
“——第一次聽說七星級客戶!啊啊啊我酸了!我的存款,也就比祈言少了六個零而已……”
“——我的存款,比祈言少了八個零……比窮我從來不會輸!”
“——哈哈哈哈祈言就差明著說,老子真看不上你那點財產,老子有的是星幣!”
這時,祈言陸續收到了好幾條信息。
“夏知揚:我的存款,也就比祈言少七個零而已……”
“葉裴:才買了一套設備的我,存款也就比祈言少八個零而已……”
“夏加爾:我全宿舍四個人的存款加起來,也就比祈言少九個零而已……”
這幾條信息陸封寒也看見了,“你好像一不小心成了計量單位。”
又挑挑眉——窮果然還是第一軍校的窮。
正說著,文森特的信息也過來了。
“指揮,有人養快樂嗎?有存款比我多七個零的人養快樂嗎?”
陸封寒回了四個字:“你想象不到。”
陸封寒又問:“這件事在你們管轄範圍內,什麼時候抓人?”
文森特:“昨天你提醒我到現在,亂七八糟各種暗線已經理明白,可以動手帶人了。這次我出任務,已經在去的路上,有吩咐?”
陸封寒手指點了兩下桌面:“好好表現。”
星網上,也有不少人反應過來:“祈言沒了殺人動機,江雲月的說法不再成立,那這件事到底怎麼回事?勒託警方為什麼還沒有任何行動?”
但無論星網輿論如何,勒託警方依然一聲不吭。
就在星網紛紛要求勒託警方回應時,直播的採訪中,有兩個人進入了畫面內。
主持人和江雲月看了過去。
無數人的注視下,明顯使用了虛擬面容的年輕男人亮出證件,看向目露警惕的江雲月:“軍方情搜處辦事,懷疑你勾結反叛軍,煩請配合。”
第四十五章
現場的主持人最先反應過來, 她勉強露出職業的微笑,但未能完全掩飾住緊張,措辭也不夠得體:“您好, 請問……您確定沒有找錯人嗎?”
她看著面前相貌雖普通,但氣勢格外冷峻的男人, 又望向臉色極差的江雲月。
這到底怎麼回事?
星網上不少人也跟她有同樣的疑惑。
“——???江雲月不是祈家夫人嗎, 雖然又是私生子又是小三上位,但怎麼跟反叛軍扯上關系了?”
“——軍方情搜處?竟然出動了軍方情搜處!這個機構直屬軍方, 一直半藏在陰影裡,這次竟然因為江雲月露臉了!雖然是假臉……”
“——你們品一品!江雲月前腳說祈言為了錢,有害死生父的嫌疑,祈言後腳就澄清我有的是錢!祈文紹有頭有臉,死得不明不白, 勒託警方到現在都還一聲不吭,為什麼?軍方情搜處來人就是原因!如果江雲月勾結反叛軍,順便還害死了自己的丈夫——這超出勒託警方的職權範圍了!”
江雲月很緊張, 確切地說,她感到了某種因情況不明和失控帶來的慌亂, 全身肌肉都在這一刻變得緊繃, 她不斷地安慰自己,找她合作的那些人那麼厲害, 當面罵她、挖苦她的人, 通通都“出意外”死了,也沒一個人懷疑到她頭上。
給她“河碱”的那個人還保證過, 這種毒素珍貴又隱蔽,全勒託都沒幾個人認得出,且人死後, 法醫也無法查出具體死因。
一切都天衣無縫,毫無破綻!
江啟在監獄裡,祈文紹再不甘心也已經死了,隻要再讓祈言消失,祈家所有產業都會被她握進手裡,怎麼可以有波折出現呢?
因為哭太多,江雲月鼻音很重,神情疑惑地看向來人:“這位……先生,你說的和反叛軍勾結,是指我嗎?”她露出正常人被誤解後的驚慌,“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她像是猛然想到了某種可能,突然喃喃道:“江啟,文紹——現在是輪到我了嗎?”
文森特冷眼看她表演,心想這人心理素質還不錯,這種時候了,都還想著把鍋甩到祈言身上。
既然指揮讓他好好表現,文森特不介意將抓人的過程拉長一點。
他怎麼想也就怎麼說了:“你是指,你是清白的,和反叛軍勾結這種事,你做不出來。是有人誣陷你,而誣陷你的人就是祈言?”
江雲月連忙搖頭:“我沒有這個意思!”
“沒有嗎,”文森特扯扯自己的袖口,“那你就是懷疑軍方情搜處沒有確切證據,胡亂抓人了?或者說,懷疑我瀆職?”
江雲月心中暗恨。
她不是沒有接觸過軍政人員,因著祈家夫人這個名頭,就算有少數人會比較冷淡,可依然會保有社交禮貌。而不會像面前這個男人,咄咄逼人。
她再一次感受到手中無權的憋屈。
此時,江雲月正在估量自己的事被發現了多少。
隻是懷疑?還是已經掌握了證據?掌握的證據又有多少,有沒有洗清嫌疑的可能?
她一邊想一邊回答:“當然不是,您誤會了。”
“誤會了啊,不過為了洗清我瀆職的嫌疑,”文森特毫無預兆地開始按時間順序敘述,“你因學術造假被判入獄,住你隔壁房間的是一個叫弗琳的女人。你應該知道弗琳的另一個身份——反叛軍放在勒託的一個間諜。”
江雲月矢口否認:“你在說什麼,我根本不知道!”
“不,你當然知道。”文森特繼續往下說,“你出獄後聯系上了弗琳,願意跟她合作。
合作後的第一件事,讓祈文紹的情人駱菲娜因意外毀容。
第二件事,伊芙·亨德森、亞莉·拉馬斯等七人,因為與你意見不合或者說過你壞話,接連出意外死亡,其中四起為懸浮車駕駛系統被入侵造成,三起為人為的‘意外’。
第三件事,你從弗琳手中,花十萬星幣買了兩克名叫‘河碱’的神經性毒素,用在了祈文紹身上,這種毒素隻在反叛軍內部流通,還挺珍貴,被稱為‘神賜’。
當然還有第四件事,反叛軍藏在勒託警方中的暗樁已經做好準備,等你把祈言送進去,那邊就行動,絕對會讓祈言在二十四小時內斃命。不過不好意思,這個暗樁我們已經連夜砍了。”
文森特露出可稱謙虛的笑:“時間較短,我們隻查到了這些,請問江雲月女士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在文森特說完這番話後,在場的主持人驚得說不出話來,而星網上的觀眾雖然已經習慣了每天內容駁雜的信息流,但文森特說的這段話裡,內容實在太過豐富了。
“——???信息量超標了……真的超標了!!”
“——總結就是,勒託富豪圈前段時間接連出的意外,基本都有她的手筆,她丈夫是她買了神經性毒素親自毒死的,這次採訪最終目的是除掉祈言?我為我前一秒的愚蠢道歉,我竟然真的覺得她很可憐!”
“——心疼祈言,被這種人陷害,還被陌生人罵了好久!”
“——江雲月女士不僅上位手段非常出色,賊喊捉賊、顛倒黑白的能力也是出類拔萃的!我在開始看這個節目時,根本想不到後面這麼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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