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第二次第三次震蕩接連而來。
獨眼龍嗓音更加粗啞:“黑傑克呢,黑傑克在幹什麼!”
“第七軍團被攔截!”
獨眼龍身體前傾,心裡劃過一個猜測,不敢置信:“誰攔截他?飛廉號?”
匯報人顫著嗓音,連“報告”兩個字也忘了說:“是……是星盾號!以及逐日號!”他尾音極為短促,先一步崩潰,“不可能……不可能!星盾號和逐日號明明未曾出戰!從始至終,一直在遠徵軍後方駐地!”
他甚至可以立刻調出畫面來證明。
然而,已經沒有人能夠告訴他正確答案。
隨著一聲尖利的持續警報聲,電子音響起:“警告,防護系統已失效,裝甲層破損!破損程度……”
江陵號艦隊為掩護,澶淵號做了炮臺,以一副“老子家產豐厚炮彈隨便打”的姿態,對準了獨眼龍的主艦轟,一炮接著一炮。
看起來慷慨無比,實際每按下一次發射按鈕,梅捷琳心口就一陣抽痛。她在通訊頻道裡抱怨:“這他媽是萬年王八殼?還敲不碎!老——本小姐心絞痛都要發作了!”
破軍安慰她:“梅捷琳小姐,您隻需再打出五炮,敵方主艦就能被穿透。”
梅捷琳閉了一隻眼睛,咬牙按了五次發射鍵,趕緊收手。
再打家底都要空了!
要勤儉節約!
與此同時,在一片混亂中,獨眼龍所在的主艦被炸開,又在艦隊交織成的嚴密的火力網下,大點的灰都不剩一塊。
戰場的另一面,陸封寒操縱著星盾號,猶如黑色巨石佇立,凜然截斷了黑傑克救援的通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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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訊頻道裡,梅捷琳又是闲聊又是發布命令,說話太多,嗓音啞得要破音了,語氣卻極興奮:“指揮,要不要我們來支援支援你?”
陸封寒毫不領情:“你是來支援的,還是準備拖著一串尾巴來給老子添亂?把尾巴掃幹淨了,再說來支援的屁話。”
這時,破軍詢問:“將軍,收到第七軍團軍團長視頻邀請,是否允許連接?”
陸封寒清楚,黑傑克可沒這麼懂禮貌,想來是準備強制接入視頻通訊,因為破軍的存在,沒能成功,這才改成一副禮貌登門的模樣。
靜了內部通訊頻道的音,他這才命令:“單方接入。”
幾秒後,黑傑克出現在了虛擬屏一角。
因為爆炸引發的亂流,導致信號有些不穩。
陸封寒吐出一個字:“說。”
畫面中,黑傑克握著骷髏手杖,不說話時,像一個普通的中年紳士,可因為臉受過傷,一做表情,就顯得詭異無比。
他開門見山:“看來陸指揮是拿到了什麼了不得的小玩具,我那個沒腦子的獨眼哥哥,這不就死在了你的炮口之下。”
陸封寒看了眼正在吼著什麼的梅捷琳,心想,人不是我轟的,沒腦子倒是真的。
手杖敲了敲地面,黑傑克接著道:“恰好有一位受神的智慧之光眷顧的使者在我的艦上,他告訴我說,您的這個小玩具,讓他想到了‘白隼’。”
陸封寒眉眼驟然淬冷。
渾身氣勢乍變,極為駭人。
如同叢林中被刺中痛處的猛獸,已然怒極。
黑傑克笑容怪異,輕聲說:“Y是我最想親手殺死的人之一,我對他十分好奇。”
“陸指揮,代我向Y問好。”
第七十四章
黑傑克的話祈言也聽見了。
通訊切斷後, 祈言開口:“反叛軍口中‘受神的智慧之光眷顧的使者’,應該是他們內部地位很高的科研人員,他能看出‘蜃樓’和‘白隼’屬於相同的理論邏輯, 並不令人意外。但和‘白隼’一樣,蜃樓短時間內不會被輕易破解。”
陸封寒聽完祈言這番話, 心髒被狠狠扯了一下。
祈言還在分析:“反叛軍方面雖然意識到了‘蜃樓’的存在, 但沒有應對策略,所以黑傑克才會和你通訊, 說些模稜兩可的話,想要試探能不能利用你的情緒或者顧忌獲得些好處。”
陸封寒喊了聲:“祈言。”
嗓音偏啞,像蘊著某種情緒。
祈言停下話,發現陸封寒眸色又深又復雜,他一時有些笨拙地分辨不清。
“祈言, 你不用太在意。有‘蜃樓’,贏得會比較輕松,但‘蜃樓’被破解, 也隻需要臨場改變戰術、花更多時間而已。”
陸封寒頓了頓,想是不是組織組織語言, 不過最後還是順著心意直接問道, “你害怕嗎?”
祈言怔忪,反應過來:“你是指黑傑克說的, 他要殺我?”
陸封寒聲音更輕:“嗯, 黑傑克說想殺你,害怕嗎?”
祈言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爾後給出答案:“不害怕,我已經習慣了。”
習慣了直面陌生人的殺意,習慣了身處“有很多人要殺我”的環境裡。
習慣了自己的名字出現在黑榜上, 或者成為金額高昂的某種懸賞。
而“習慣”兩個字,讓陸封寒實打實地心疼了。
不是害怕,也並非漠視,而是——
習慣了。
澶淵號上,梅捷琳嗓子啞得快劈了,抓著兩秒時間喝了一大口水潤嗓子,突然看見顯示的實時戰況,不由吸了口氣,在頻道裡問杜尚:“指揮怎麼回事,打法突然好兇殘!跟餓了半個月沒聞過肉味的獅子差不多!”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杜尚所在的江陵號中了一炮,艦身顫動,警報聲陣陣響起,他罵了句粗口,“完了,回去又要被技術部那幫人嫌棄了!”
梅捷琳一邊注意著自己的戰區,一邊關注陸封寒所在的星盾號的動向,嘖嘖稱奇:“星盾號本就是重艦,裝備了三門高能粒子炮,彈藥儲備豐富,指揮這勢頭,是一心一意想把黑傑克打穿啊!”
重點擊潰了敵軍主艦後,獨眼龍死得很透,第八軍團轉瞬沒人指揮,立刻便亂了。
在一盤散沙沒重聚前,遠徵軍如悍刀收割,抓著機會狠狠掃過,到現在,梅捷琳清掃殘餘艦隊很輕松,還有心思拉著杜尚闲聊。
“指揮雖然是根正苗紅第一軍校畢業的,但打法真算不上規矩,我才跟著指揮混時,總感覺指揮是海盜轉行再就業的!看看現在,打得太兇了,那一溜的星艦,都不敢接近他的射程範圍內!一旦靠近,隻有被打碎的下場!”
杜尚也發現了:“是生氣了?指揮平時看起來站沒個站相,脾氣似乎不錯,也隻是看起來而已。”
“沒錯,慣常騙鬼,”梅捷琳撩了撩頭發,“我猜是黑傑克幹了什麼糟心事,不過這樣挺好的,早點打完,早點吃飯!”
杜尚十分贊同:“就是黑傑克肯定不太好受!”
梅捷琳掀掀嘴角:“他不好受了,我就身心舒暢!”
她眼裡半點笑意也無,沒說出的話是——
前線的反叛軍多難受難受,說不定就能讓勒託的人們好受一點。
反叛軍主艦上的黑傑克確實不太好受。
獨眼龍死後,手下人立刻成了迷失在沙漠裡的草履蟲,半點腦子都不會動,他計劃著手收編戰力,沒想到還沒來得及,就被澶淵號和江陵號用導彈激光炮卷走了不少。
現在,對面的陸封寒打法凌厲,再加上“小玩具”的幹擾,讓他躁怒。
“暫時無法完成解析,我需要更多的時間!”
說話的人是一個身披白色長袍的青年人,身量很高,頭發中長,從外表看,根本不該出現在冷硬的星艦上,而是應該握著根細木棒,在什麼宗教建築裡傳教。
這群使者都喜歡往這個風格靠,黑傑克看得眼睛累,也不好說什麼。
跟他這種半路出家、投靠反叛軍的不一樣,面前這個人,在全軍事化管理下,因為智商卓越,從小被集中撫養,灌輸的就是“一切智慧來自神賜”,從心底裡認為純白的衣物才能表現自己對神虔誠的心靈。
“現在可沒有那麼多時間供你解析。”黑傑克握著骷髏手杖,“不用解析清楚,你隻需要想想,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避開對面‘小玩具’的幹擾。”
使者搖頭,反復強調:“我現在面對的人是‘Y’,他做的東西很少有缺陷。我雖然可以看出這個小玩具和‘白隼’一個理論邏輯,且是Y的風格,可知道這個沒用!就像我知道四加四等於八,卻不代表我就能知道八除以二等於四。”
黑傑克懶得聽他的連串廢話,手杖“篤篤”敲在地面:“你隻需要回答我,你有沒有辦法?”
使者再次搖頭:“沒有,那是Y。”
黑傑克抬了抬手,隨即,有兩人上前,將使者強行拉了出去。
使者對惡劣的態度毫不在意,反而雙眼發直,喃喃念著諸如“頻率”、“幹擾波”之類的話,又朝黑傑克大聲道:“那是Y制造的東西,無法應對!你輸定了!”
坐在高背椅上,黑傑克習慣性地摩挲著骷髏手杖的仗柄,他在思考,現在的情況是,由於被蒙蔽了雙眼,他無法確定遠徵軍具體兵力如何、部署如何,不確定哪處漏洞是真、哪處是陷阱,甚至不清楚,除現在已知的主艦外,是否還有別的主艦藏在暗處,隻等時機,給他致命一擊。
他不得不承認,陸封寒新得的小玩具很好用。
“傳令下去,艦隊全數收攏,中型艦在最前,護衛艦兩翼,定位最優的躍遷通道,派一支艦隊走那條路,再定位一個較遠的躍遷點,兩艘偵察艦去探路。剩下的跟著我,找個偏僻的,導彈開路,我們走。”
黑傑克從來沒有“面子”和“尊嚴”這種東西。
不戰而逃又怎麼樣?有命就行。
他小時候在垃圾星翻找過食物,也為了幾星幣殺過人。
隻要有一條命在。
他絕不會像獨眼龍,連自己到底怎麼走上死路的都不知道,稀裡糊塗就沒了命。
星盾號指揮室裡,梅捷琳尾音差點劈了:“他們要跑!指揮,追不追?”
“追。”陸封寒看著星圖上敵方變化的陣型,“破軍,定位附近所有坐標點,按照反叛軍行徑方向,計算選擇概率,並預測路線。”
不到十秒,星圖上有十一個躍遷點被標注出來,其中三個標紅,數條預判路線也由不同顏色的線條標出。
光映在陸封寒臉上,顯得冷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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