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東川上過一年學,認識字,指出自己那個道:“爺爺,我的是這個!”
老道士看了一眼就哈哈笑起來,拿給了雷長壽,雷長壽也樂了:“怎麼是個月老靈籤?”
雷東川不懂,老道士就念給他聽:“鳳凰於飛,和鳴鏘鏘。”
“鳳凰厲害嗎?”
“那可太厲害了,”老道士還在笑,摸了摸他頭道,“得此籤者,必能得良緣,你瞧這鳳凰都是一雙一對的齊飛在天上,你將來以後娶了媳婦,一定也是永合和鳴,白頭偕老呀!”
雷東川聽不太明白,隻知道是特別好的籤,比他爸那個還厲害,已經開始得意起來。他又把白子慕推到老道士那,期待道:“爺爺,您也給我弟弟看看。”
老道士看了另外一支,“咦”了一聲,這是靈籤第一籤,他這道觀這麼多年了,還是頭一次見有人把它抽出來。
雷東川迫不及待問道:“厲害嗎?”
老道士點點頭,念道:“雷霆破曉風雲散,日出光明照世間;一向前途通大道,萬事無憂保平安。”他把籤雙手遞給白子慕笑道,“這是我見過最好的了,凡事大吉昌,求什麼得什麼。”
白子慕懵懂接過,還把籤子拿倒了。
雷東川幫他豎過來,比自己抽到好的還高興。
賀老頭對自己的不在意,聽著白子慕的卻連連點頭:“這個說的有點道理。”
陸平:“……”
陸平繃著沒敢吭聲,他今天高興的事兒已經夠多了,士氣高昂。
賀老頭對白子慕的事挺關心,追著多問了幾句,聊了一會之後又抱著白子慕讓老道士給診了個脈,老道士道:“這孩子身體有些弱,不過家裡人養護得愛惜,瞧著很健康,以後還要多注意才是。”
賀老頭點頭道謝,放下白子慕,讓他去一旁跟哥哥玩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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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過晌午,又有人來道觀避雨。
這次來的是一大兩小,走在前頭的是一個約莫三十來歲的男人,穿了一件黑色厚膠雨衣,後背高高拱起,人有些駝背;後頭跟著的兩個小孩年紀大約八歲左右,瘦高個,一人披著一塊白色塑料布擋雨,腰上還掛了水壺和挖藥的小鏟子。
三個人進來之後,男人把黑雨衣脫下,才瞧見他背後是一個竹筐,裡頭裝了小半筐的藥草,被護著沒沾湿。他帶孩子過去跟老道士說了幾句話,老道士對這些採藥人一向和善,照例給他端了熱茶,給孩子的是一碗加了紅糖的姜水,驅寒。
父子三人就坐在正廳一角,鋪了塑料布,挨著坐在一處,就著熱茶吃帶來的幹糧。
那兩個男孩坐在父親身旁,也是沉默寡言的樣子,剛開始還抬頭看了雷東川他們那邊一眼,視線落在白子慕身上片刻,很快就不再看了。
白子慕扶著大人的膝蓋,也在扭頭看他們。
小朋友一連看了好幾次,手裡的油桃都不好好吃了,雷東川瞧見,低聲道:“小碗兒,你這半天都沒吃完一個,先吃了再玩。”
雷東川接過小孩手裡啃了幾口的桃子,喂到他嘴裡,白子慕嚼著咽下去,還在看那邊。他歪頭想了想,靠近雷東川耳邊小聲道:“哥哥,我認識他們。”
“嗯?”
“給我茅茅根的那個人。”
雷東川回頭,就看到了一角席地而坐的那兩個小孩,那個男孩身上校服都是舊的,瞧見他看過來緊緊捏著衣擺,沒吭聲。雷東川不記得對方長相,但是校服認得出,白子慕這麼一提他就想起來了,這是春天挖茵陳的時候在林場遇到的那兩兄弟。
那個時候遇見他們,就看到他們在挖藥材,沒想到會這麼巧,在道觀裡避雨又碰到了對方。
雷爸爸瞧見了,問道:“東川,你同學?”
雷東川點點頭:“應該是,我過去問問。”
雷東川每天身邊人太多,光踢球的時候就不少,哪兒記得住所有人的名字,不過林場這倆兄弟給白子慕送過東西,他有點印象。雷爸爸分了他一大塊面包,兩根火腿腸,讓他拿給同學。
雷東川過去之後也沒立刻回來,蹲在那也不知道跟人家說了什麼,給了面包火腿腸之後,還扒拉人家袋子,最後提了一小袋野果回來。雷東川把那果子拿來分給家裡人,又挑了幾個紅的給白子慕:“他們說這是野果子,還挺好吃的。”
雷爸爸道:“你問這是什麼了沒有?山裡的果子不能亂吃……”
老道士道:“這果子可以吃,還能入藥,對胃不好的人有點幫助,助消化的。”
雷東川已經喂到白子慕嘴邊了,聽見道:“對,他們也這麼說,爸,你胃不好多吃點。”
雷爸爸作為礦區領導,常年不拿群眾一針一線,加班自帶餅幹,這個時候忽然有些羨慕起兒子。
他家老三怎麼走哪兒都能吃飽飯。
半點不用人費心。
山裡的野果指甲蓋大小,果皮曬得橙黃泛紅,果肉是酸甜口的,細嚼偏酸。
幾位長輩怕倒牙,沒吃,但是白子慕特別喜歡,吃了好些。
雷東川又喂他一個:“好吃?”
白子慕點頭,眨眨眼:“哥哥,好像果丹皮!”
雷東川低頭看了一眼,把這個小果子的樣子記住,打算過幾天也去找找,給弟弟多弄一點吃。
大約是分享了食物,幾個孩子關系彼此融洽了許多。雷東川過來找他們玩兒的時候,那兩個兄弟比較拘謹,不太敢去玩,一聽就他說先去看父親的臉。
他們父親是一個普通中年人,瞧著有些疲憊,手上粗糙虎口那有很多舊口子,一看就是常年抓握工具造成的。他身側還有一根火腿腸,林場的兄弟兩個人隻分吃了一根火腿腸,另外那根給了父親,顯然當爹的也沒舍得,隻放在了一旁。
雷東川道:“就在這裡玩兒,捉迷藏,去不去?”
其中一個男孩搖頭道:“不了,我們還要採藥。”
第79章 林場兄弟
那男人笑了一下,道:“難得在這裡還能碰到同學,去玩一會吧,外頭還在下雨,正好可以休息一下。”
林場的兩兄弟聽見父親這麼說,才站起身跟著雷東川一起過去了。
林場那兩兄弟膚色微黑,和白子慕雷東川幾個人並排站在一起,愣是襯出了三個色號。
白子慕雪白的一團,在裡面相當顯眼了。
雷東川跟他們家大人打過招呼,又帶他們過去跟自己家長輩見了一下,介紹道:“爺爺,這是我同學,春天挖茵陳的時候認識的。”他指了其中一個略矮一點的男孩道,“他叫李成默,跟我一個年級的,旁邊那是他哥李知文,他們家住在林場那邊的,暑假跟他爸來這挖草藥。”
雷爺爺和善地跟他們打了招呼,又抓了一把紅棗問他們吃不吃,兩兄弟都搖頭。
雷東川接過來放自己口袋裡,道:“爺爺我拿著吧,一會我們分著吃。”他裝好了,帶著幾個人去了後面玩兒。
白子慕因為長輩都在,再加上剛才跟著爺爺在這裡修理東西,已經把這個小道觀確定為安全範圍。路過供桌那,他還給林場的兩兄弟展示了一下剛才賀大師修好的碗和燭臺,特別得意道:“我爺爺是石匠,還會修碗~”
小朋友昂首挺胸,等著別人誇爺爺厲害。
林場兩兄弟愣了一下,然後忙不迭誇了一下他爺爺厲害,白子慕對此十分滿意。
道觀修得簡陋,不隔音,後面小孩說話聲有回響,前頭聽得真切。
前面坐著喝茶的幾個大人都樂了。
幾個小孩一起玩兒捉迷藏的遊戲,白子慕最喜歡這個,但是每次都藏不好,就讓雷東川帶他一起:“哥哥幫我。”
雷東川道:“好,反正我們四個人,正好兩個人一隊。”
林場的男孩點頭道:“行,你們藏,我找。”
雷東川帶著白子慕藏了幾次,但每次都被找到。
雷東川也覺得奇怪,認真了一回,但還是又一次被找到了,他從幕布後出來,林場那個男孩也不走,站在那道:“你弟弟還在後面。”
幕布後一動不動。
對方看看雷東川,雷東川摸了鼻子一下,喊道:“小碗兒,出來了。”
幕布動了一下,走出一個小卷毛,兩三步跑到哥哥身後,探頭去看對方。
雷東川問他:“你怎麼知道我們藏這的啊?”
林場那兩兄弟看了對方,皮膚較黑的那個弟弟李成默開口道:“我看到了,地上有腳印。”
雷東川道:“可是地上隻有我一個的腳印。”他是抱著白子慕過來的,即便是發現他,也不該發現小朋友。
李成默略想了一下,盡可能地表達清楚:“不太一樣,你們鞋底沾了雨水,這邊水泥地上看得到鞋底花紋,一個人和兩個人的腳印也不一樣,深淺不同。”他指了地上的腳印給雷東川看,果然和他們的不一樣,雷東川穿著的是運動鞋,花紋十分清晰,如果是他一個人走路過來略有些斷痕,但如果抱著白子慕,印記是要再清晰那麼一點點,很細微的區別,但是仔細觀察能看得出來。
李成默頓了一下,又道:“還有,你弟弟身上有一點味道。”
白子慕本來站在哥哥身後,聽見立刻道:“沒有,我不臭。”
對面的男孩連忙擺手,解釋道:“不是,不是,是有一點奶味兒。”
雷東川笑了:“你這麼一說,還真是。”
他抱著弟弟聞了下,小朋友立刻推他臉,扭頭不幹了。
雷東川看了他一會,眯眼:“小碗兒——”
白子慕還在推他臉,也氣鼓鼓的:“我不臭。”
雷東川低頭故意亂拱,小孩怕痒,哈哈哈笑個不住,完全抵擋不住撓痒痒攻擊。
白子慕在被哥哥嘬臉連誇了幾聲“香”之後,才跟他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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