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一圈,才發現在隔壁班門外的走廊上。
白子慕叫了李成默出來,正在跟他說話,雷東川過去的時候隻聽到最後一句,提到了李成默的哥哥李知文。
他站在白子慕身後,問道:“聊什麼呢?”
李成默瞧見他喊了一聲“老大”,低聲道:“隨便聊了兩句,說起我哥。”
林場的兩兄弟這幾年也有了區別,哥哥李知文的聰慧到了高中,逐漸展現,相比於弟弟李成默的沉穩謹慎,他更多了一些對學術單純的追求,參加過幾次數學競賽,還拿了一兩次不錯的名次。
雷家除了對他們家的蜂蜜生意多有照顧之外,又在雷東川的建議下,把成績突出的李知文送去了省城讀了實驗中學,那裡的高中是省裡都出名的,李知文去了那邊,對他考取大學更有幫助。而且雷東川的外公家在那,方家人裡一貫出學霸,隨便去一個人輔導一陣,就足以讓李知文跟上省實驗學校的學習進度。
李知文的事兒,都是雷東川幫著辦的。
雷東川站在那聽了一陣,見白子慕要了李知文宿舍的電話,一邊跟他回去一邊問:“怎麼突然要找李知文啊?”
白子慕把號碼揣兜裡,“挺長時間沒見了唄,隨便找他聊兩句。”
雷東川看了一會,道:“小碗兒,咱們說好了啊,你怎麼折騰都行,別突然轉學,你要是轉學,我就跟過去。”
白子慕笑了一聲,轉頭問他:“你還沒練習夠?”
當初李知文壓根沒想過轉學,是雷東川不知道從哪裡聽錯了一句話,以為董玉秀要帶白子慕轉學去別的地方,雷東川二話不說就拿了身邊最近的一個人練手,幫著李知文跑完了全部手續,從學籍到補課,一樣沒有落下——雷東川都想好了,要是真轉學去其他地方,還得保證自己成績不掉下來。
雷東川聽見他這麼說,理直氣壯道:“那怪我?你那個白爺爺今年冬天不還提了嗎,說你成績這麼好,在東昌是浪費時間……我們東昌哪裡不行了?”
白子慕道:“白爺爺可沒這麼說,他說的是——”他張張口,又笑了:“算了,反正白爺爺從來沒說東昌不好,哥,走吧,一會要上課了。”
雷東川跟在後面嘀嘀咕咕,列數留在東昌小城的好處。
“這邊有猴山,其他地方就算有,但肯定沒咱們這的猴兒好看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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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賀爺爺家院子裡那些花,那些竹子,咱們親手種起來的,放別的地方至少養十年才能長那麼旺盛。”
“校門口的小餅,他們那肯定沒有吧?多好吃啊,咱們吃這麼多年,都沒吃膩,上回二哥回來還特意跑這邊來吃了幾個餅呢!”
……
白子慕坐在一旁翻書,聽著忍不住抬了抬唇角,努力把笑意壓住了。
他這幾年一直跟白家聯系,寒暑假還會去白爺爺家中做客,小住幾日。
白爺爺當時原話說的是,既然成績這麼穩定,可以試著提前參加高考,不要虛度光陰。
白子慕聽了,但並不想這麼做。
他託著下巴,歪頭看一旁搬了板凳過來小聲在那試圖說服自己“留在東昌”的雷東川,從深邃的眉目,一直看到高挺鼻梁,然後是開開合合的唇。
他哥好像真的挺傻。
有他在這,他又怎麼會提前離開呢?
第168章 小諸葛(2)
白子慕學習成績一直拔尖,班主任老師瞧見他回來之後,還特意來問了問需不需要補課。
白子慕自己沒去,但給雷東川報了名。
雷東川不想自己一個人放學留下補課,有點不高興,但讓白子慕一句話就哄過來了。
白子慕道:“哥,你學會了,回家就能教我了。”
雷東川認真想了下,道:“也行,那你先回去休息,今天沒難受吧?”
“嗯。”
“那就先不用吃藥了,你在家等我會,我補課結束就回去做飯。”
白子慕笑了一聲:“不用,哥你忘了,今天雷媽媽在家。”
雷東川這才想起來,點頭讓他走了。
白子慕心裡計劃了許多事要做,也沒在學校浪費時間,背著書包出了校門。
校門口不遠處停了一輛牌照吉利的小轎車,白子慕認出來是東昌制衣廠的車子,走過去在彎腰輕輕敲了兩下車窗,就瞧見車窗搖下來,露出一張跟他幾分相似的臉龐,車上坐著的正是董玉秀。
董玉秀是特意來接兒子的,她在京城的工作緊趕慢趕終於在周三完成,哪裡都沒來得及去,長途跋涉回到東昌,先來學校接人。
她讓白子慕和自己一同並肩坐在後排,抬手輕輕摸了一下他的臉,這些年她眼睛看不太清楚,已經習慣了一邊“看”一邊觸摸,來感知身邊唯一親人的存在。她手碰到白子慕的臉頰,有些心疼道:“又瘦了,這次生病了好幾天吧?媽媽應該早點回來的。”
白子慕貼著她掌心輕輕蹭了下,哄她:“沒有,可能是我長高了,等會下車我站起來給你看。媽,你在路上有沒有休息?吃過飯沒有?”
董玉秀道:“有,在車上睡了兩個小時,你呢,身體好點沒有?”
“好多了,我現在都能去給雷媽媽倉庫裡搬麻袋。”
董玉秀被他逗得笑起來,輕輕捏他臉一下。
董玉秀離開東昌小半個月,並不知道最近發生的事,白子慕報喜不報憂,隻說了雷家打算在市裡開大超市,並且已經在選址。
“就是有點可惜,那個何老板眼光不錯,也挺有錢,一眼就挑中了好地方。”白子慕說的平靜,倒是沒聽出有多可惜,“我們上午陪著雷媽媽轉了好幾個地方,有三四個地址都不錯,挨著何家樂大賣場的那個位置最好。”
董玉秀笑道:“你又要‘同品競爭’了?”
白子慕摸了摸鼻尖,小聲道:“上次效果挺好的,就想著能不能再來一次。”
上一次白子慕做的也是“同品競爭”。
但又不太一樣。
一年半前董玉秀的制衣廠遇到了一點小麻煩,她親自負責高定系列的禮服,因為帶著一個小團隊,因此也不能事事都能兼顧,就把女裝新品的研發交給了金穗。金穗這幾年歷練下來,董玉秀一直對她很滿意,但就是覺得她近些年越發膽小,想推她出來練練膽子,做點事。
但沒想到金穗跑去找了白子慕商量,兩個人不聲不響,就來了一個大動作。
金穗在白子慕的授意下,把當季女裝分了兩個品牌發布,同一時間、同一路段鋪設門店,同時打廣告宣傳,甚至還明裡暗裡開始了兩家的“競爭”。
兩家都是女裝,廝殺起來可謂十分激烈。
一家上了新款,另一家必定不遑多讓,也跟著上新款;一家服務態度好,另一家也會想盡一切辦法提高自己服務和售後。
因為兩個新品牌沒有打出DC的旗號,都是新出現的名字,因此大多數前來購買服裝的顧客都以為是兩個全新牌子,並不知道它們出自同一家大廠,也會拿它們兩家比較一番。但因為兩家服裝涵蓋面廣,銷售量反而都有所提升,隱隱有越爭越紅的跡象。
董玉秀記得她忙完了手頭的高定禮服之後,終於騰出時間來去看看,卻沒想到得到了兩個旗下新品牌。
董玉秀當時問的時候,金穗還幫白子慕打掩護,她不知道這事兒能不能成,把責任全都攬在自己身上:“玉秀姐,都是我自己想這麼幹的,您別怪子慕。”
董玉秀問白子慕的時候,得到的是截然相反的回答。
白子慕道:“當然是我想出來的,媽媽,我給你看計劃書。”
白子慕拿了計劃書,攤開在那一邊給她講上面的內容一邊分析利弊,說的非常清晰:“我看了雙子電器廠的風險分攤管理法則,又依照這個模型,回來在東昌制衣廠女裝品牌裡設了兩個單獨的牌子,唔,可以當做二線品牌?大概就是這樣一個意思,它們價格差不多,針對目標人群年齡略有不同,如果做起來,以後會做二次細分……”
董玉秀聽得愣住了,反應了好一會才問道:“子慕,你從哪裡看到的這些?”
白子慕道:“暑假的時候和我哥去琴島市,雷爸爸給我看的。”想了一會,又補充道,“雷爸爸教了我很多。”
董玉秀冷靜分析之後,決定幫他們把這兩個品牌推廣。
她如今光高定禮服一年的賬目流水就有數百萬元,因此並不怎麼在意金穗她們研發的新品虧損,公司做大之後,一年有幾個項目失敗也是常事。
就算有損失,她也願意出錢給兒子交上這一筆學費,她的小朋友長大了,總是需要人生第一次實踐。
白子慕做事穩妥,在經歷最初的“競爭”之後,時間長了,兩個品牌也漸漸展露出一些不同,針對目標人群年齡也做了更細致的劃分。一家名叫“Neverland(夢幻島)”的牌子,款式多,緊跟潮流,價格也更實惠,面向的是15-26歲的年輕女性;而另一家名叫“京極”的牌子,款式多為隨性優雅風格,適合日常通勤,且擁有自己的態度,針對的是25歲以上都市女性,價格略高。
這兩個女裝品牌如今可謂是爆紅,在商場裡最是常見,都是比鄰而開。
……
董玉秀現在想起來,都覺得自己十分幸運。
她的小朋友足夠聰明,用金穗的話說就是能掐會算,從不會吃虧。
董玉秀想了片刻,問他:“子慕,這次百川超市和我們當時不一樣,何家的大賣場可不會聽你的指揮。”
白子慕輕笑一聲,湊在她耳邊低聲說了一句。
董玉秀微微驚訝,回頭看他:“真的多拿了180萬?你是怎麼算出來的?”
白子慕道:“我打聽過市裡這次競拍不收支票,東昌一共就幾家銀行,找人盯著就知道他打算拿出多少家底了。”
董玉秀失笑:“你呀,不怕那位何老板記恨你?”
這次輪到白子慕驚訝了,他看向董玉秀疑惑道:“不是競賽嗎?輸了都要記恨人,那他也太輸不起了。”
董玉秀看看他,沒說什麼,隻是微笑著幫他整理了一下頭發。
她家小朋友隻是十來歲的年紀,依舊是被保護的很好,如果他不知道,她這個當媽的,願意一輩子保護好他,讓他不必知道那些事。
董玉秀回家之後,又打電話讓制衣廠的人送來兩本當季的服裝冊子,拿去隔壁雷家,給雷媽媽挑選。
她當初承諾過,隻要百川超市有需要,東昌制衣廠將敞開大門所有服裝任意挑選。
雷媽媽坐在沙發上正犯愁,瞧見董玉秀之後倒是高興了幾分,招呼她坐下,竹筒倒豆子似的一氣兒全說了,最後犯難道:“玉秀,我回來之後就一直想,子慕說的對啊,你說我怎麼就不能把姓何的擠兌倒,把他那店接手過來呢?我做生意不如你,還不如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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