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慕察覺,立刻道:“別想。”
“我想什麼了?”
“什麼都別想,這椅子不結實,我也不想戴圍巾出去。”
白子慕說得認真,臉上表情也沒什麼變化,隻一雙耳尖微微泛紅。
第256章 進貨(1)
雷東川帶白子慕去出差。
去的卻不是琴島市,而是南下,去了珠江一個小鎮上。
白子慕心裡好奇,路上問了幾次,雷東川都跟他賣關子,一直到了之後才對他道“咱們這回去珠江冰箱廠看看,你別看這邊鎮子小,這冰箱廠可不一般,當年那也打出過名號。”
白子慕想了一下,道“雷爸爸幾年前買生產線,沒搶過的那家?”
雷東川樂了“你還記得啊,對,就是那家。不過當時也不完全是爭設備,珠江冰箱廠有不少老師傅,他們有自己的技術,我爸那會兒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學到點什麼,不過後來也沒合作成,兩家企業做差不多的東西,都是同行,哪兒能敞開心扉什麼都告訴他啊……慢點,踩著這邊走,剛下了雨路滑。”他扶著白子慕胳膊,一邊走一邊道,“我也是磨了快一年,託了好多關系,一個求一個的才撬開一道口子。”
珠江冰箱廠前些年在南方是響當當的牌子,紅得不行,當時還是全國第一家請了港臺明星做代言的家電企業,生產規模頗大。可惜後來股權改革的時候沒有走對路子,幾經更迭,創業團隊失去了控制權,成為了另一家公司旗下的子品牌。
珠江冰箱廠的產品質量非常好,口碑也不錯,但是上級公司行動太過大膽,接連幾次錯誤估算了市場,在內部引發了不少的摩擦。
短短幾年時間裡,這個曾經讓遠在琴島市的雷柏良都當做競爭對手的老電器企業,就已經有了垮臺的預兆。
去年更是爆出了虧損過億的大新聞,很是上了一陣報紙和電視新聞。
雷東川很早就留意了幾家老牌企業,珠江冰箱廠無論是規模和技術都讓他垂涎欲滴,但是這塊肉太大,他之前也就是眼饞,並不敢動。一直等到去年虧損的新聞出來之後,雷東川立刻聞著味兒找上門去,花了大把的時間耗在這裡,試圖吃下這塊肥肉。
他這次帶白子慕南下,就是為了籤訂合同。
Advertisement
珠江冰箱廠的負責人很快就來了,他看起來和雷東川頗為熟悉,見面之後表情也放松許多,笑著請他們進去,倒了茶,跟雷東川聊了幾句。
他們說話的時候說的是方言,雷東川來的次數多,也會講上幾句,和負責人有說有笑。
負責人看了白子慕,用不太熟練的普通話問道“這就是你之前說起的慕仔?”
“對,我弟弟。”
負責人上了年紀,頭發花白,戴著一副老式的眼鏡看起來親切又隨和,像是巷子口常見的阿叔一樣,笑著跟白子慕打招呼,又推了果盤過來,讓他多吃水果“吃荔枝啊,很甜!”
白子慕拿了一枚荔枝,剝著慢慢吃,坐在那裡聽他們講話。
跟北方坐在會議室裡談論收購不同,南方要更為隨意一些,雷東川已經來過幾次,這次基本已經定下,隻是來走個過場。在合同上籤字之後,雙方神情都明顯放松了一些,隻是負責人看向合同的時候眼裡還是露出了幾分復雜,輕輕嘆了一聲。
雷東川笑道“張叔,不要嘆氣啊,咱們說好的,我隻是注資,廠子還歸你們管,你就權當多了幾年時間,當初白手起家都能做好,如今翻身也不難。”
負責人聽了笑起來,點頭道“你講得啱(對)!”
雷東川道“先同你說一聲‘恭喜發財’!”
張叔被他逗笑,拱拱手道“雷老板,一起發達啦!”
聊了幾句之後,就有人找過來,雷東川見廠子裡忙碌,也沒多留,很快起身離開。
張叔對白子慕很熱情,瞧見他喜歡吃荔枝,就提了一大兜新鮮荔枝塞到他手裡,讓他嘗嘗鮮。
白子慕接在手裡沉甸甸的,也學他們講話“唔該曬(謝謝)。”
張叔笑個不住,一直送他們到了廠門口。
從廠子裡出來之後,雷東川吩咐司機去當地一家特色酒樓,而一旁的白子慕則接過他手裡的檔案袋,拿出合同又仔細看了一遍。
雷東川脫了外套,放松道“一會帶你去吃吊燒排骨,這裡有家酒樓味道做的不錯,可惜這東西得現場做了才好吃,廚子也難挖,嘖。”
白子慕眼睛盯在合同上,聽到挑眉“哥,你不會去挖過了吧?”
雷東川抬手想攬住他,但是想了想又克制住了,小聲哼道“試了兩回。”
白子慕看完合同,問道“哥,冰箱廠擴大過一回,近兩年購入的進口設備不在鎮上,這裡看著工人多,但地皮和設備都不全。”
雷東川道“我要的就是人。”
“嗯?”
“那些設備有錢就能買,人可買不到,就剛才接待咱們那個張叔,你瞧著他跟公園遛彎兒的老頭一樣,但其實他是做技術出身的,當初那幾項專利都是他搞出來的,厲害著了。”雷東川道,“張叔當年是京大畢業的,說起來,和你還是一個學校。”
白子慕有點驚訝“那我要喊一聲大師哥了。”
雷東川得意道“可不是,去年那會多少人找上門來跟他談合作,你當我為什麼能拔得頭籌?我早就做好功課了,進門就跟他說我弟也是京大的,那聲‘大師哥’我幫你喊過了。”
白子慕伸手去摸他的臉。
雷東川按住他的手,挨著蹭了下,隻當他同自己親昵,沒一會就感覺到自己臉頰被捏了一下,白子慕認認真真看著他問“哥,我怎麼覺得一段時間不見,你臉皮厚了不少啊。”
雷東川挑眉“是嗎,你摸摸其他地方,還有驚喜。”
白子慕“……”
白子慕收回手,不搭理他。
在車上看過合同,確定沒有什麼問題之後,白子慕也放下心來。
從合同來看,雷東川更像是做了一筆投資,和其他急於想要吞下珠江冰箱廠的其他人不同,雷東川的合同更為寬松,給了一大筆錢款,籤訂了一定期限的合作,其中最關鍵的是,他承諾不辭退廠裡的所有工人。
這合同上瞧著,唯一有些過分的也就是專利共享。
晚上的時候,雷東川帶著白子慕在酒樓吃了一頓粵菜,那道吊燒排骨確實味道不錯,不過白子慕吃肉少,他更喜歡這裡的海鮮,味道鮮美,配著粥吃很舒服。
時間緊張,雷東川也沒在珠江多做停留,很快又帶著白子慕跑了一趟琴島市。
魯省,琴島市。
雙子電器廠依舊是琴島市的明星企業,雷柏良在這裡穩扎穩打,帶出了一批作風和他相同的實幹派,企業多年經營下來,蒸蒸日上,這兩年已經開始對海外市場摩拳擦掌,試著出口電器商品賺外匯。
周一,例行會議之後,雷柏良正在辦公室聽下屬匯報工作進度,忽然桌上的電話響起,接起來就聽到秘書的聲音“雷總,有人在前臺想進來見您,他說是‘竹熊網購商城’的總裁……”
雷柏良想了一圈,沒想起還認識這號人物,道“應該是沒有預約吧?我這裡還有些事有點忙,幫我推辭一下,說得客氣些。”
“好。”
剛掛斷,沒一會電話又響了,還是秘書“老板,跟他一起來的那位先生也想見您,說是東昌制衣廠一號股東、寶華銀樓副總、百川集團首席財務官、東珠礦場……”秘書的聲音有些為難,但他還是堅持念完了對方的名號。
雷柏良聽一半就笑了,連連點頭道“我知道了,快請他們進來!另外去泡一壺清茶,放點兒冰糖,對了,再去拿些糕點過來,等會一起送到我辦公室裡。”
秘書答應一聲,去辦了。
很快,辦公室的大門再次被敲響,敲門的人十分隨性,敲了兩下問道“爸,我能進來了嗎?”
雷柏良親自過去給他們開門,一邊走一邊跟下屬交代道“你回去再把這個季度的報表整理一下,另外下午的會議幫我推了,改成明天。”
“是,雷總。”
雷爸爸過去開門,雷東川也不急著進來,嘆氣道“您這門檻可夠高的,隻報我一個人的名號都進不來。”
雷爸爸瞧見白子慕臉上笑開了花,滿眼都是家裡最乖的小孩,抬手揉了揉他腦袋道“子慕怎麼回來了?你別跟你哥學,下次來直接打雷爸爸的內線號碼,我讓人去接你,你瞧瞧,這來的匆忙,我連海鮮都沒準備……咱們中午去吃海螺怎麼樣?再來點皮皮蝦,椒鹽味兒的,我記得你上次可愛吃這個。”
雷東川道“沒事兒,我們剛才珠江回來,在那邊吃過海鮮了。”
白子慕一路上都沒停嘴,原因無他,珠江冰箱廠的那位張叔送的荔枝實在太多,這東西放不住,隻能使勁吃。就算這樣,到了琴島市的時候還剩下好些,白子慕就提著給雷爸爸送過來。
雷爸爸顯然誤會了,收下那袋荔枝之後十分感動,眼裡都泛起幾分淚光“子慕啊,你那麼遠辛苦跑一趟,都沒忘了給雷爸爸帶東西,這真是……謝謝啊!”
白子慕想了想,認真道“雷爸爸,不客氣。”
雷東川樂得不行,手搭在白子慕肩上笑道“就是,爸,都是一家人,甭客氣!”
雷爸爸把荔枝認認真真擺在桌面上,看著那麼大一袋越看心裡越美,轉頭笑呵呵問道“你們倆怎麼突然跑珠江去了?”
雷東川一身西裝革履,倒是也不辜負總裁這個名號,坐在沙發上道“爸,我去珠江談了個生意,也想找您談談。”
第257章 進貨(2)
雷柏良問道:“談什麼生意?”
雷東川道:“我不是弄了個網上購物商城嗎,這個跟實體店差不多,就是把店鋪地址搬到了網站上,大家上網購物,我們收了錢,再給送貨上門……爸,我聽說您這邊打算上新款電器了?”
雷柏良本來在認真聽他科普新興事物,很快就聽出不對勁,這話題明顯就開始往他身上轉,不過雙子電器廠能紅火多年和雷柏良的治下有直接關系,他面色如常道:“你要從我這進家用電器?也行啊,得先過審,我讓他們過去考察一下,如果符合條件,我也不會為難你,咱們按正常流程走。”
雷東川道:“就沒點優惠?”
雷柏良正色道:“咱們醜話說在前面,家裡人歸家裡人,這生意上的事可不能馬虎,別說你,就是你媽過來也得過審核、走流程,不信你問問百川那邊的採購部,我這向來都是如此。”
“親兒子都不幫?”
“你要是自己有困難,我還能資助你點兒,要是生意上的事,咱們還是公事公辦的好。”
“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沒有。”
雷東川摸了摸下巴,有些遺憾道:“行吧,我本來還想給您點優惠,既然您這麼大公無私,咱們就按正常生意談。”
熱門推薦
直男校草跟女友吵架被趕出家門。我試探地問:「要不,先 住我家?」誰知,他一住就是半個月。
研究生導師想把他兒子介紹給我。 無奈之下,我從大街上拉了個帥哥。 「導師,這是我剛找的男朋友。」 帥哥一臉懵的看著我,又看了看導師。「爸?」
我穿越到京圈文裡,為了逃避家族聯姻,開了一個修車鋪。 京圈太子爺們一天撞壞兩輛車,我的小日子十分滋潤。 直到有一天,女主跑到我的修車店來打工。
高考結束,衛燃哄著我開了葷。 之後他食髓知味,糾纏我整整七年。 朋友們都笑他舔狗: 「你就嫁了吧,他就差把命給你了。」直到偶然間,我發現了他的社交小號。 幾千條動態裡,滿滿都是病態的痴戀。 一身白裙的女孩漂亮嬌嫩。 是他遙不可及的白月光。 我這才知道,原來戀愛七年, 他把性給了我,卻把愛給了別人。
我囚禁了養我長大的清冷師尊。 他雙手被縛,衣衫大開,眉眼被遮。 一副任人採擷的模樣。 我日日與他歡好,卻不敢叫他一句師尊。 直到正道人士將我打成重傷。 堅固的鎖鏈被他輕易掙脫,一身血衣擋在我面前: 「我看,誰敢動我徒弟!」
我是個結巴。班裏人最大的樂趣就是逼我講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