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剛才把他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的人類!
疫鬼感覺到了,這個人類身上不僅有深厚的功德祥瑞之氣,還有股神秘又可怕的力量,這種力量仿佛是無盡的深淵,隻要他敢對這個人類做出傷害的行為,就會被這股力量吞噬,消散於天地之間。
高淑娟見沈長安押著疫鬼離開,伸手攔住想要跟過去的陳盼盼與丁洋:“這裡剛鬧出事,你們留在這裡跟巡邏警溝通,我過去看看。”
趁著大家都沒注意到自己,高淑娟掏出兩張驅穢符往空中一拋,符紙無風自動,驅散了空氣中的綠霧。
符紙靈氣耗盡後,跌落在了地上,高淑娟正準備走,就見一個三四歲小孩雙目灼灼看著她。
高淑娟:“……”
小孩彎腰撿起符紙,邁著小短腿扔進了垃圾桶,小眼神裡寫滿了對大人們不省心行為的鄙夷。
高淑娟掩面而走,找到沈長安的時候,沈長安把疫鬼捆在了樹邊,他自個兒蹲在旁邊玩手機,腳邊還放著瓶用了大半的礦泉水。
“長安,你離那個……遠一點。”高淑娟恨不能當場掏出幾百張符,貼滿疫鬼全身。
“沒事,警察馬上過來。”他剛才用礦泉水洗了手,但還是覺得手裡有些不舒服,以為高淑娟是惡心這個人的扮相,就對她道:“娟姨,這裡我守著就行。”
高淑娟欲言又止,她看了看沈長安,又看了眼扭來扭去卻無法逃走的疫鬼,內心猶如驚濤駭浪。
疫鬼在某些時候被稱為疫神,是因為它不僅會帶來傷亡與疾病,還能來去無蹤,化身於無形。然而這個被沈長安制服的疫鬼,不僅無法化形,就連逃走就做不到。
早在見到沈長安第一面時,高淑娟就被他周身環繞的功德驚呆了。一個人就算從出生那一天就開始作善事,也不可能積攢到這麼多功德。
後來她連夜翻查典籍才知道,能有這麼強大功德金光的人,應該是十世功德身轉生,這種人幾乎每世都在行善積德,並且為人類做出了巨大貢獻,才能擁有這種千年難得一見的功德金身。
更讓人震驚的是,他們修行界竟無一人發現這樣的好苗子,沒派修行者去保護,就這樣讓他獨自長大。在他成年之前,竟然沒有被妖魔鬼怪當做大補藥吃掉,簡直就是上天保佑。
“長安,你覺得……這個人扮的是什麼?”高淑娟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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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個什麼玩意兒,反正瞧著惡心。”沈長安用腳尖隔著蛇皮袋踢了疫鬼一下,“你叫什麼名兒”
“無知的凡人,我是疫神,你們待我如此無禮,我一定要給你們帶來神罰!”疫鬼嘶吼,“我要你們後悔。”
“神?”沈長安嫌棄地看了眼這個神經病沒有痊愈的人,“看你這個髒兮兮又惡心的樣子,不像是個神,反而像是鬼。”
在神仙體系中,惡神也是神。疫鬼自稱是神也沒有錯,畢竟他由天地孕育而生,與普通的鬼怪不同。
但是在沈長安嘲笑他是鬼以後,高淑娟明顯感覺到,這個疫鬼身上多了幾分鬼氣,少了幾分天地賜予他的靈氣與煞氣。
這個剛誕生的疫,已經從疫神變成了一個徹底的疫鬼。
高淑娟是修行界的天才,現在雖然才四十多歲,卻已經與修行界的前輩平起平坐,也見識過不少奇人異事。但是現在看到的這一幕,還是讓她禁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十世功德身的預言竟如此厲害,難怪千年難得一見。若是被佛修發現沈長安,恐怕哭著喊著都要求他修佛,為佛門崛起而努力。
“娟姨?”沈長安發現,在他嘲諷這個發神經的男人是鬼後,娟姨的表情變得格外奇怪,仿佛他忽然變成了亮閃閃的金元寶,稀罕得不行。
“啊?”高淑娟回過神來,“你說得對,又醜又不省心的玩意兒,不就是鬼嗎?”
沈長安:“……”
總覺得有哪裡奇奇怪怪的。
“嗚嗚嗚嗚……”疫鬼掙扎了很久,卻怎麼都無法掙脫,它有些絕望,它本該輝煌的一生,就以這種窩囊又憋屈的方式結束了嗎?
這個抓住他的人類,究竟是什麼身份,為何如此厲害?
沈長安跟高淑娟等了沒多久,就看到李隊親自帶人過來了。沈長安見這幾個跟著李隊過來的人穿著便裝,以為他們是混跡在人群中的便衣,沒有多問就把人交給了他們。
這些人揭開蛇皮袋,神情激動地看了幾眼後,又把蛇皮袋罩了回去。其中一個中年男人更是難言激動之情,伸手與高淑娟握了握:“高……同志,這次能抓住他,你立了大功,辛苦、辛苦!”
“不是……”高淑娟尷尬地幹笑這扭頭看沈長安,“領導,這事兒跟我幹系不大,這個壞蛋是長安制服的。”
“這位是……”趙和修為淺薄,但是卻擅長處理人際關系,所以在安全部門裡專門處理不常規事件。他轉頭看沈長安,相貌出眾,長身玉立,是個討小姑娘喜歡的相貌,以為這是高淑娟的師門後輩,便笑著道,“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這位小同志就是咱們界未來的希望啊。”
“多謝領導誇獎。”沈長安有些臉紅,他隻是做了件力所能及的小事而已,怎麼誇得像是他拯救了世界一樣?
“不是誇獎,不是誇獎。”趙和拍了拍沈長安的肩膀,“這麼兇惡的東西,你竟能憑借一己之力把他制服,這說明咱們後繼有人了啊!”
沈長安:“……”
民服部門真的這麼留不住人才嗎,他抓了個鬧事的混蛋,領導就把他誇成這樣,是擔心他以後跳槽?
聽著這兩人雞同鴨講,偏偏還沒漏了餡兒,高淑娟幹咳一聲:“趙局,這個你先帶走,其他事情等下我跟你詳細匯報,現在天色不早,長安辛苦了一天,該下班休息了。”
“對對對。”趙和連忙點頭,難得修行界出了個能幹的後輩,趙和擔心他抓疫鬼的時候廢太多靈力,會傷了根基,趕緊道:“小同志趕緊回去休息,千萬不能虧待自己的身體,明天你就在家休息一天,我替你在領導面前請個假。”
“啊?”沈長安扭頭看高淑娟,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長安你先回去,明天好好休息,後天再來上班。”高淑娟對他親切一笑,“趙局說得對,年輕人身體最重要。”
“哦。”沈長安猜測他們領導之間還有其他秘密工作要談,非常懂事地離開。
走過廣場的時候,有幾個小孩的父母發現了他,紛紛過來向他道謝。大多小孩子們已經困得睡過去,趴在父母懷裡睡得香甜。
看著他們安睡的容顏,沈長安忍不住露出了微笑:“小朋友們玩得開心就好,天晚了,帶孩子早點回去睡覺。”
“小兄弟,剛才真的太謝謝你了。”把沈長安變南瓜的那個小孩父母走過來,這個小矮冬瓜趴在爸爸肩膀上睡得跟頭小豬似的,後背上的小惡魔翅膀歪歪扭扭地背著。
孩子爸爸滿臉感激:“如果不是你,我們家這個小東西回家肯定會做噩夢,而不是像現在,做夢還要跟南瓜勇士去抓壞蛋。”
“小孩子嘛,還是要精神點好。”沈長安輕笑出聲,朝孩子父母搖了搖手,這個時間點,公交車早沒了,廣場附近打車的人又多,他是走路回去還是騎單車回去?
每到這個時刻,他都羨慕有車一族。
辦公樓下的那個樹妖說他是什麼了不起的十世功德身,現在仔細想一想,除了不用怕鬼以外,也沒什麼用處。
還不照樣是個沒錢沒車的窮狗,不能飛也不能空間跳躍,該擠公交車時還是躲不過。
“唉。”沈長安仰天嘆氣,所以不怕鬼又有什麼用,他們又不能送錢給他花。
“先生。”走出喧鬧的廣場,沈長安埋頭找共享單車時,一個中年女人無聲無息走到他身邊,嚇得差點把正在掃碼的手機扔到地上。
“你好?”沈長安覺得這個女人有些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
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害怕,中年女人的雙肩微微顫抖:“多謝先生相助,幫我女兒報了仇,請受先生受我一拜。”
女人說完這句話,就朝沈長安行跪地大禮,沈長安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愣了神,一時間竟沒有反應過來。
“十年前,我女兒外出未歸,我幾經尋找,才知她被山泉谷的地縛靈拘走了魂魄。隻恨我無能,連那些惡鬼設下的結界都不能進去。”中年女人朝沈長安又是一拜,“那日我見他們引誘普通遊人進山,卻不敢阻攔,我鬼力低微,無法告訴警察真相,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被困。未料兩日後先生會忽然出現在山下,在下鬥膽給了先生假的旅遊手冊,還請先生饒恕。”
沈長安這才發現,這個女人身後沒有影子,她根本不是活人。這個女人說她在尋找失蹤的女兒,那她是在女兒失蹤前死亡的,還是……之後?
沈長安不敢細想,因為不論是哪種可能,這都是一出悲劇。原來那座山泉山莊裡的工作人員都是鬼怪,難怪那些被關起來的遊客明明已經驚恐到極點,卻連求救的話都說不出來。
“你……”沈長安見女人的身體漸漸變得透明,“你女兒找到了嗎?”
“她被惡鬼奴役十年,早已經失去了神智,在您打碎山莊大門的那一刻,也許就已經魂歸地府了吧。”女人伏地一拜,“先生雖有功德伏身,不懼鬼怪,但我利用先生復仇,是我的罪孽。今日有緣向先生道謝,我心願已了,願先生此生無憂,長壽安康。”
女人的身體越來越淡,幾乎快要消逝不見。她臉上帶著釋然的笑意,似乎在為女兒的靈魂得到解救感到高興。
“謝謝。”沈長安抿了抿唇角,“也祝你跟你的女兒來世有個美滿的生活。”
女人淺笑,早該去地府的魂魄擅留人間近十年,還利用功德加身的人類復仇,注定是魂飛魄散的結局,哪還有什麼來生?
然而當她抬頭看到空中忽然亮起的引魂燈時,整個鬼都愣住了,那盞燈的光芒與道路兩旁的燈比起來,顯得那麼的微不足道,但卻能夠帶著亡魂歸往冥界。
她怔怔看著這盞散發著黯淡青色的陰魂燈,猛地轉頭看向沈長安。他就站在一輛破舊的共享單車旁邊,臉上掛著溫柔的笑。
“謝謝先生,先生大恩,永世不忘。”女人朝沈長安行了三拜九叩大禮,化作一道魂光,遁入了引魂燈中。
短短幾分鍾內,被一個年齡比自己大很多的女鬼拜來拜去,沈長安有些不好意思,他伸手撓了撓後腦勺,這位鬼女士也太客氣了,他不過說了句好聽的話,就行這種大禮。
希望她與她的女兒能在冥界有再相見的機會,芸芸眾生中,能修得一份母子情分,本就不容易,更何況她為了女兒的魂魄,付出了那麼多的努力,若是連最後一面都不能見,也太令人遺憾了。
女鬼隨著引魂燈來到地府,忽聽旁邊傳來女兒的聲音。
“媽媽。”
“媽媽。”
她匆忙回頭,看到站在道路盡頭的女兒,她眼睛一酸,想要流淚,可是成了鬼,哪還有眼淚可流?
“罪鬼盧怡,違背地府條約,擅自在人間逗留九年十個月,又利用十世功德貴人復仇,罪無可赦,本該判魂飛魄散之刑。但因有貴人吉言,恕你重罪,改判陰間服役五年,再轉生人間。”
吭哧吭哧騎著自行車到了道年居住的小區,沈長安以為門衛會問他身份,哪知道對方看到他,二話不說就開門讓他進了,還幫他把共享單車停放在了小區外。
“沈先生,晚上路燈不夠明亮,您小心腳下。”走出幾步遠,沈長安還能聽到門衛熱情又友好的提醒。
“謝謝。”沈長安道了謝,走在綠樹叢叢的小區裡。樹木太多,遮擋了路燈散發出來的光芒,路上確實有些昏暗,但是沈長安不覺得這裡陰森恐怖,反而有種別樣的安寧。
穿過林蔭笑道,沈長安看到道路盡頭有燈亮起。他定睛看去,道年手裡捧著一盞樣式精致的玻璃燈,整個人安靜地坐在輪椅上,仿佛在特意等他回來。
在這個瞬間,沈長安心中湧出無數的感動,他幾步跑到道年身邊,蹲在他身邊:“道年,你是在等我回來嗎?”
道年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腦門上的汗:“十二點了。”
“對不起,我回來晚了。”沈長安伸手摸了摸道年的手背,發現他的手背有些涼,站起身道,“外面冷,我推你回去。”
“等等。”道年拉了一下他的袖子,示意他繼續蹲著,“十二點了,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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