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悟不喜歡池靄。
不喜歡她乏善可陳的性格,
不喜歡她清秀沒什麼特點的長相,
更不喜歡同她假扮未婚夫妻時,
她看向自己清醒冷淡的眼。
等到母親的康復手術結束,
自己獲得解放,
一定要第一時間將她甩掉。
方知悟信誓旦旦地想。
直到看見自己的好友祁言禮,
在無人的角落處著迷地吻了吻池靄的唇角。
-
“池靄,你知道的,這個世界上愛慕我的人很多。”
“追我的人更是排隊到天涯海角。”
方知悟居高臨下地說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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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靄平靜地抬眼看他,“但你說這句話之前,能不能別再拉著我的衣角?”
第01章
下午五點,濱市國際機場。
池靄站在接機大廳的檢票閘機外,低頭看了看腕上的智能手表。
備忘錄的待辦標志早在五分鍾前就跳了出來,提醒著她別忘記今天的接機事項。
池靄向來準時。
寧肯她等別人,也不好意思叫別人等她。
可顯然被接機的那位不是這麼想。
十分鍾後,閘機的另一邊才傳來姍姍來遲的男聲:“嗨!”
池靄抬頭,瞧見一位身穿冷杉綠風衣的墨鏡青年,若無其事地對自己招了招手。
他行裝輕簡,渾身上下隻有一個大得誇張的方形手提包,被拎在戴著羊皮手套的指間。
池靄望著青年燦爛的笑臉,眼前自發描摹起對方隱在漆黑墨鏡後的眉眼。
與此同時,她的背後響起整齊劃一的問候聲:“二少爺好——”
像是透明人一樣的保鏢,站在池靄身後許久,終於在迎接方知悟這件事上彰顯了自己的存在感,
他們並排站立,活似圓規般彎下身體,鞠躬的動作呈現標準的九十度。
響亮渾厚的尾音回蕩在偌大的機場之中,直將從方知悟身邊經過的無辜路人嚇得瞪大了眼睛。
池靄笑容不變。
與方知悟認識的這些年,她早就習慣了對方一向誇張高調的作風。
隻是仍然不免在心中流露出幾分嫌棄的情緒。
見方知悟沒有多餘的行李需要旁人代勞,池靄扭頭,向保鏢隊長示意他們先回到車上。
四個黑衣壯漢應聲離開,沒過多久就消失在機場的出口。
池靄這才走上前來,對著不知為何沒有檢票通過閘機的方知悟和緩道:“走吧,從機場回方家要一個半小時,別讓叔叔阿姨餓著肚子等你吃晚飯。”
方知悟卻沒抬起腳步。
池靄有些困惑。
她清楚盡管對方從小到大都很任性自我,但在對待父母親人方面還是知曉輕重的。
正想開口詢問,池靄冷不丁看到幾百米開外的轉角又走出一位青年。
他不曾如方知悟一般戴著墨鏡,隻一身簡潔的商務西裝,五官偏向古典風格的清俊寫意。
原來方知悟磨磨蹭蹭的原因在這裡。
池靄看著方知悟回頭,小跑幾步走在了西裝青年的旁邊,親昵又不耐煩地抱怨著對方動作好慢。
西裝青年好脾氣地回答:“衛生間人太多,排隊花費了一些時間。”
池靄不再催促方知悟。
待兩人並肩走到自己面前,她薄紅的唇畔浮出得體笑意,對青年道:“祁先生,你好。”
-
作為好友的祁言禮坐副駕駛。
而身為未婚妻的池靄,則和方知悟一同坐在後方。
司機老張有條不紊地啟動邁巴赫,駛出了車輛人流密集的機場主道。
正值秋日,天氣和煦。
濃鬱的晚霞簇擁著穹形的濱市國際機場,在每一塊強化玻璃上折射出綺麗的輝光。
隨著汽車速度的加快,這些色彩糅合成連綿的碎影在池靄的視網膜中閃過。
她率先打破車內安靜的氣氛:“祁先生打算去哪兒?我先叫司機送你。”
祁言禮轉過頭來,還沒說話,被一旁闲不住的方知悟搶白道:“阿言這兩天也要暫時住在家裡。”
“啊,是要和我們一起給江阿姨過生日嗎?”
池靄一怔。
畢竟方知悟的母親出了名的討厭參加各種社交場合。
除了必要的整歲大生日,每年的小生日,她都隻會叫上一些關系親近的家裡人一起聚一聚。
方知悟是她的兒子,自己是她的未來兒媳。
可祁言禮——
池靄沒有接著想下去,隻因方知悟道出一句:“我上飛機前就跟媽說了,她也同意了。”
“原來是這樣。”
池靄保持著微笑,簡言回應。
偏偏祁言禮事無巨細地向她解釋:“其實是我提前忙完了公司的業務,又想偷個闲晚兩天再回去同父親報告,所以借阿悟的家裡躲一躲,萬一後面父親問起來,也可以說在參加伯母的生日宴。”
末了,他又道,“正好我在意大利的時候,也為伯母準備了一件禮物。”
“祁先生有心了。”
正當池靄猶豫要不要順便禮貌問問禮物是什麼的時候,祁言禮的話卻提醒了後座的另一人。
方知悟將丟在一旁的手提包提溜到自己的膝蓋上,利索拉開了拉鏈。
金屬的摩擦聲將兩人對話打斷,池靄循聲望過去,見方知悟將一個深紅的絲絨禮盒遞到了自己的眼下:“喏,這是我在國外的拍賣會上隨手買的,你既然明天也要出席我媽/的生日宴,就把這個戴上吧。”
池靄將禮盒接了過來。
打開方形的頂蓋,一條光華璀璨的項鏈靜靜橫臥其上。
雕琢成水滴狀的碩大粉鑽正置中央,仿佛能夠將周圍的空氣點亮。
池靄下意識屏住了呼吸,忽然想起前些天在手機軟件商看到的一則新聞——說在剛剛結束的佳士得拍賣會上,一條極其稀少的天然粉鑽項鏈被拍出了一千二百萬美元的高價。
……
該不會就是這條吧?
盡管清楚方知悟打出生起就注定陷在富貴堆裡一輩子。
但在這一刻,池靄還是忍不住為他的揮霍無度感到震驚。
隔著一層阻礙,方知悟依然將池靄瞳孔擴大的細節盡收眼底,虛榮心得到最大程度滿足的他雙腿一疊,向後靠在車座之上,心情愉悅地摘下了架在高挺鼻梁上的墨鏡。
緊接粉鑽之後,池靄的視覺再一次受到了衝擊。
隻不過前者是因為金錢,後者是因為美貌。
方知悟側著身體,朝池靄的方向湊近了少許。
他用那雙由於八分之一北歐血統,而呈現出灰綠色的瞳孔與池靄對視,修長指尖勾著項鏈的一角放在池靄雪白脖頸上懶散地左右比了比:“還有根據你尺寸定制的禮服,我也叫人從米蘭空運回國內了,算算時間應該比我們更快到家,你自己準備的那件和這條項鏈的風格不搭,明天不要穿出來。”
方知悟吩咐得理直氣壯,半點沒有詢問池靄的意思。
池靄清楚他的個性,也不願在這點小事上跟他計較到底。
她將禮盒接了過去,用一貫溫和卻並無太多情緒流露的嗓音誇獎道:“嗯,你的品味一向很好。”
被順著毛哄舒服的方知悟從鼻尖哼出一聲:“這還差不多。”
下一秒,池靄又笑著說道:“不過下次如果你有什麼安排,還是提前知會我一聲比較好,我準備的那件衣服前幾天已經拍給江阿姨看過了,她誇我挑的顏色很好,到時候還想跟我穿同色系的‘母女裝’。”
是方知悟的喜好重要,還是他母親的喜好重要。
答案當然不言而喻。
一種熟悉的挫敗感再度席卷方知悟的心間,令他剛揚起一半的唇角又硬生生地抿了回去。
他抱起雙臂,不說話了。
綠眼睛忿忿地瞪著池靄。
而池靄仍然一副溫吞而柔軟的模樣,隻回視的目光中無聲地詢問著他:打算怎麼選?
最終方知悟敗下陣來:“那就穿你自己那條吧!”
“好。”
池靄點了點頭,平靜得像是早就預料到了既定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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