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老媽也邀請了祁家人嗎?她根本沒跟我說擬定的名單上到底有誰。”
池靄當然不會相信方知悟真的置身事外。
她隻能暗自警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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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三十一號晚。
池靄乘坐方家派來的豪車, 進入了半山莊園。
半山莊園嚴格來說是一個建築群。
方家人的起居日常均在正中央佔地面積最廣闊的主宅,右側的別墅用來舉辦規模稍大的晚宴,左側面積最小的別墅,則是除宋媽之外,其他長久服務於方家的佣人們的住處。
按照江晗青的個性,她不喜生人太多。
因此這次的宴會也不過邀請了二三十位親朋好友,以及同方家有合作往來的生意伙伴。
池靄身穿露肩高腰的禮服, 挽著方知悟的小臂走入右側別墅的大廳,頭頂水晶吊燈的映照之下, 穿梭在香檳塔和滿鋪蕾絲綢布的歐式長桌之間的客人們均為成雙成對。
想來攜帶男伴或者女伴到來, 應該是江晗青的要求。
池靄注意到就連她那位單身到四十歲的弟弟, 也帶了一位金發碧眼的外國美女來。
面對池靄目光中閃過的不解, 方知悟解釋道:“今天不僅僅是元旦晚宴,也是我爸媽結婚三十周年的紀念日, 所以她希望參加宴會的客人們都能帶個伴來, 也算取個吉利意頭。”
“阿姨叔叔的結婚紀念日,你怎麼不早點跟我說?”
“我也沒準備個禮物, 兩手空空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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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真相,池靄壓低嗓音,小聲埋怨著方知悟。
而方知悟取過路過佣人手中託盤上的紅酒,又另外選了一杯橙汁給池靄,輕快地說道:“就是因為不想收禮,我媽才沒用結婚紀念日的名義,你看別人也是空著手來的。”
兩人站在別墅的一角,交頭接耳說著悄悄話的身影很快落入他人眼裡。
注視著兒子和未來兒媳親密相處情形的江晗青心裡感到說不出的高興,她結束這頭和弟弟的交談,滿臉笑容地走到了兩人的面前:“靄靄,你今天穿得可真漂亮!”
池靄的手條件反射著和方知悟握到一起。
“是阿悟親自為我挑選的禮服。”
她微垂下巴,接過話茬,帶著一縷顯而易見的羞澀和抱歉對江晗青說道,“不好意思啊江阿姨,我才聽阿悟說起今天是您和方叔叔的結婚三十周年紀念日,我都沒來得及準備禮物,隻能在這裡祝願您和叔叔恩愛到白頭了。”
池靄的祝福把江晗青逗得眉開眼笑,她把池靄的手從兒子的指間搶過來握在掌心:“可不就是恩愛到白頭了嗎?阿姨年紀大了,人也老了,現在就已經有白頭發嘍。”
“怎麼會老呢?”
池靄與方知悟交換視線,忽而眨了眨眼,略帶俏皮地笑道:“剛才走進來的時候我還在和阿悟說,阿姨您和四十歲的江小叔站在一起,都不像姐弟,反而更像是兄妹呢!”
“你這孩子!”
江晗青聽完話,回過頭看了眼還在往這邊招手的自家弟弟,忍不住也跟著笑了起來。
宴會的氣氛不錯。
誰也沒有提起生意上的事情,隻是像暌違已久的朋友那般交談說笑。
未到整點開場,池靄和方知悟陪著江晗青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方知悟正說著他放養在馬場裡的純血馬生了匹小馬駒的事情,江晗青的目光卻轉向了別墅的入口處,隨即低聲說了句:“你和靄靄先玩,媽去招待下客人。”
能得江晗青親自迎接,要麼私交不錯,要麼身份貴重。
池靄順著她離開的方向看去,見四個人下了加長的賓利,從門口緩緩入內。
兩男兩女。
一對中年人,一對青年人。
年輕的跟在年長的身後,恰是與池靄有著密切關系的的祁言禮。
他穿著深青色的三件套西裝,臂彎間挽著一隻戴有絲絨長手套和方形彩鑽戒指的手。
那隻手的主人是位個子高挑的女人,梳著利落的背頭,有種難以形容的氣質,身上材質同樣為絲絨的漆黑禮服裙將她襯託得如同一隻優雅、凌厲、冷豔的黑天鵝。
“柏庭,令荷,感謝你來參加我舉辦的元旦晚宴!”
江晗青率先對為首的中年男子和他的妻子發起問候。
緊接著又對站在他們身後的祁言禮和年輕女人道:“詩蔚,言禮!你們也來了!”
江晗青和站在祁言禮身邊的女人短暫地擁抱在一起,行了個國外常見的貼面禮。
她的眼睛微微彎起,面孔上的歡喜之意不加掩飾。
方知悟也在看那個女人,不過卻把大半的注意力放在了同自己站在一起的池靄身上。
等了這麼久,終於等到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他壓抑著內心湧動的雀躍情緒,為池靄介紹道:“前面的那對夫妻,就是祁伯父和他正牌老婆莊伯母,至於挽著祁言禮的女人,我相信你應該還記得她的名字。”
“國際名模Vivichan,中文名陳詩蔚,春夏集團的繼承人——雖然祁言禮不太願意,但祁伯父可恨不得用繩子把他捆起來,明天就和陳詩蔚進入婚姻殿堂。”
盡管當初在聽見這個名字時,池靄也進行過一番想象。
遺憾的是,陳詩蔚的長相和氣質卻和她腦海中的畫面截然相反。
陳詩蔚無疑有張老天賞飯吃的臉。
五官英氣秀挺,配上極具特色的狹長眼睛,光影湧動之間,有種雌雄莫辯的美。
方家和陳家早年常有生意往來,私交也算不錯。隻是陳詩蔚之前一直很低調地隨同母親待在國外,這幾年成為享譽國際的超模之後才漸漸進入大眾的眼簾。
方知悟拜託母親把邀請函送到祁家,又特別說明需要成對入場,就是為了叫池靄看清楚一點——哪怕祁言禮嘴上說得再好聽,回歸現實,他依然是處處被親生父親掣肘的可憐蟲。
祁柏庭尚且在位,祁言禮還不能夠掌控祁家。
眼下他無法決定帶誰出席方家的晚宴,顯然未來也不能自己做主決定娶誰。
跟這樣的人在一起,結局可想而知。
池靄的目光穿過觥籌交錯的人潮,與不自覺看向自己這裡的祁言禮相對。
她從祁言禮的視線裡望見了歉意和想要解釋的焦急。
但池靄並沒有露出多餘的情緒。
她早說過不相信愛情,這輩子也不會和任何一個人在一起。
就算祁言禮真的做出背棄她的決定,涉足未深,也不至於太難接受。
這裡不是放任思考沉浸的場合,池靄按捺著腦海裡升起的數道念頭,隨即彎起定格在祁言禮面孔之上的視線,向他投去禮貌克制的笑意。
“你不在乎嗎?”
方知悟見池靄一絲難受的表情也無,心中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復雜。
他情不自禁俯落身體,貼著池靄的耳廓詢問出聲。
池靄不動聲色道:“在乎什麼?”
“江阿姨隻說需要帶男伴或是女伴到場,又沒說必須得帶丈夫妻子。”
方知悟最拿她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沒轍。
他氣一噎,又道:“你忘記我之前跟你說過的話了嗎?陳詩蔚是祁伯父親自看中的兒媳婦,且一定要嫁給祁家未來的接班人,如果祁言禮不娶她,就等同於要放棄手上的一切。”
“……你猜他會怎麼選?”
“祁言禮怎麼選跟我又有什麼關系?”
池靄像是聽到有趣的笑話,微微偏轉小巧的下巴,“我中意他,就跟他在一起,他要和別人結婚,我也會收回我的喜歡。感情這種東西,又不是肉包子打狗,去了就回不來了。”
池靄的直白坦蕩讓方知悟陷入沉默。
一瞬間,他甚至有點恍惚,難道像她這樣的看法才是一段感情正確發展的走向,而自己內心如同泥沼般陷入便再難自拔的愛意,則為扭曲而不健康的畸形產物?
不過方知悟的無言沒過太久。
兩分鍾後,祁柏庭帶著莊令荷前往方家家主方鑑遠所在的方向。
江晗青又伴著祁言禮和陳詩蔚走了過來,用欣慰的語氣對這兩雙她心目中的璧人感嘆:“靄靄和阿悟在一起,詩蔚你也有了著落,真好啊,大家以後更是一家人了。”
“阿姨,其實我和詩蔚隻是朋友。”
“這次也是因為我臨時找不到女伴,她才仗義陪我來的。”
祁言禮不合時宜的話語,令得江晗青感到些許的尷尬。
但她很快調整過來,故作明了地說道:“好好好,都是朋友,現在又不是舊社會了,哪怕你父親再滿意,年輕人之間也是要經過相處,才知道未來合不合適的嘛。”
江晗青的話,也是給了祁言禮一個臺階下。
朋友不朋友,他們倆懂得,別人當然也懂得。
上流圈層之中,又有幾對夫妻是全然憑借滿腔愛意而登記注冊的。
就連江晗青和方鑑遠之間,也伴隨著先婚後愛的過程。
過往的祁言禮深知見好就收的道理,可此時此刻,池靄就在他的咫尺距離,他也顧不得今天的對話傳到祁柏庭的耳裡,自己會受到怎樣的懲罰,隻張口喚道:“江阿——”
“阿言,江伯母說的也沒什麼問題。”
陳詩蔚用了點力氣按住祁言禮手背上的脈絡。
硬質指甲扣緊血管的痛楚消弭了青年接下來的話語。
陳詩蔚見他安靜,這才得體緩和氣氛,“未來怎麼樣,也都是從朋友開始發展的嘛。”
饒是江晗青這時也瞧出了兩人關系的不同尋常。
她唇畔的弧度微滯,咳嗽一聲朝手腕上的鑽石手表看去。再抬頭時,她溫和地對他們說道:“快到七點了,晚宴也要正式開場了,那阿姨先去準備一下,你們玩。”
“拜拜老媽!”
方知悟伸長胳膊,沒什麼正形地揮手同江晗青告別。
待眼前隻剩下他們四人,他又轉過頭來,裝成哥倆好的樣子,用誇張的語調對祁言禮說道:“阿言,你病了這麼久,我們都沒怎麼見過面,現在病好了,不來和我擁抱一下嗎?”
說著,他完全無視了祁言禮的反應,手臂一展,用力扣緊祁言禮的肩胛骨。
熱情而虛偽的擁抱中,他的語調遊弋在祁言禮耳邊如同毒蛇的紅信:“祁言禮,你連出席我家晚宴的女伴人選,都沒辦法自己決定,還要帶著來惡心靄靄——你怎麼不去死啊?”
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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