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艾幾乎就要把“請你滾蛋”這四個字掛臉上了。
她來泰國,是他當初求她給的機會,又不是她求他幫忙,他們各取所需,用不著給他多好的臉色。
陳其允並不惱怒於她的態度,反而笑得愈發溫潤,“黎小姐不遠千裡來到泰國,作為東道主,說什麼我也應該給你接風洗塵不是?”
說著,他半側過身,“晚餐已經為你準備好,黎小姐,請。”
這頓飯還是很有去吃的必要,有些該說在前頭的醜話,最好在這頓飯局上就說清楚。
黎艾這時才下了車。
陳其允邁開步子,走在前面帶路,黎艾抱著貓走他後面。
晚餐地點在被花叢擁簇的白色歐式拱亭內,餐桌上既有燭臺又有水晶杯,還有花瓣與玫瑰點綴,很有浪漫氛圍,黎艾卻隻覺得花裡胡哨,而且看這架勢,陳其允似乎不止打算讓陳添愛而不得,還打算真的把她從陳添那兒搶過來,如果真是這樣,她會很煩。
陳其允大約是考慮到她會更喜歡吃中餐,所以餐桌上什麼菜系都有,中餐、西餐、泰餐,但廚師為了使這些不同的菜系擺在一起像大雜燴一樣不倫不類,每樣菜都做成了精致的小份料理,看起來十分美觀。
可惜,黎艾並不是一個精致主義,比起這些精致的料理,她更想吃盤熱騰騰的餃子,盡管這些菜餚色香味俱全,卻令她沒什麼胃口
面對面坐下來。
黎艾摸著懷裡的貓,沒有動筷的打算,坐等陳其允開口與她交涉。
“是不餓嗎?”陳其允問。
“不餓。”
黎艾態度始終冷淡,希望借此讓他省去一些不必要的舉動。
“那我們先喝會兒茶,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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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其允輕敲了敲茶杯的邊緣,站在一旁的菲佣連忙上前為他們沏茶。
傍晚的風吃過來,帶走些許飯菜的熱氣,看著這一桌子菜,黎艾覺得不吃很浪費,這會兒又拿起了筷子,“邊吃邊說吧。”
看出她不喜浪費,陳其允也動了筷。
兩人先安靜的吃了一小會兒。
“黎小姐,”再一次的交談依舊是陳其允先開口,“我很好奇,你究極為什麼要從陳添身邊逃走?”
“這是我的私事。”
“那我換個問題,”陳其允微笑問道,“你愛他嗎?”
黎艾愣了下,視線下意識飄離了一瞬。
“不愛。”
像是看出她眼神的遊離,陳其允有些遺憾地道:“可不要對我說謊啊黎小姐,我對你那麼坦誠。”
“你真的對我坦誠嗎?”黎艾定定看著他的眼睛問。
陳其允先是笑了起來,笑得意味不明,而後才說:“當然。”
黎艾信他才怪了。
“黎小姐,估計陳添很快就會得知你來了泰國,等他追過來,我希望黎小姐能和我假裝成情侶,當然,”陳其允語鋒一轉,雙眼含笑地微微眯起,“如果可以的話,我更希望黎小姐能真正成為我的女友。”
“我要是不肯呢?”
“連假裝情侶都不肯嗎?”
“對,不肯。”
陳其允輕笑了聲,“黎小姐,我如果是陳添,我會有很多辦法讓你放棄逃跑,他對你還是太心軟,可能是不希望你恨他,但既然黎小姐絲毫沒有成為我女友的意願,那我不介意你是恨還是不恨我。”
聽他這麼說,黎艾心中有種很不祥的預感。
“如果黎小姐連和我假裝情侶都不願意,那我不會為黎小姐提供庇護,並且,”像上一次來找她時一樣,陳其允毫不掩飾他的陰暗面,眼底迸射出陰沉戾氣,“黎小姐在國內的朋友們會不太好過。”
黎艾沒想到他竟然卑鄙到這種程度。
陳家人果然都他媽是混蛋!
她本以為,陳其允最多用逼迫她一個人的手段利用她氣陳添,全然沒想到他會打她朋友的主意,她還是太小看人性的惡。
但事已至此,既然他們都逼她,那她又有什麼可顧慮的?
“就這麼想跟陳添爭?”她眼底淨是寒意,“那就你們就爭吧,爭得魚死網破。”
陳其允聽了,卻笑起來,“黎小姐希望誰死誰破?”
“當然是你死。”
“放心,”陳其允垂眸,笑著輕輕轉動手邊的茶杯,“我就算是死,也一定拉陳添一起。”
說完最後一句,他又抬起眼,饒有興致地去看黎艾的表情。
黎艾的表情沒什麼變化,至始至終的冰冷。
陳其允又不知為何地笑了笑,接著,他起身,繞過長桌,走到黎艾身後,雙手扶著她的座椅,俯下身來。
“既然要扮作情侶,以後我叫黎小姐……”他頓了頓,在將脖頸低了些,在她耳畔壓低聲音開口,“黎黎吧。”
黎艾眉頭一沉。
這樣親昵又肉麻的稱呼從一個隻見了兩次面的男人口出喊出來,讓她非常不適。
“跟你親近的人,是不是都叫你艾艾?”陳其允笑著說,“我想做唯一一個叫你黎黎的人。”
叫她艾艾的人是不少,但他並不是唯一一個叫她黎黎的人,圈內有幾位老師也這樣叫她,反而,叫她名字的人很少,與她親近的人叫她黎黎或者艾艾,公司裡的人叫她艾姐,其他人基本都叫她黎老師、黎小姐。
“陳添怎麼叫你?”
“黎艾。”
有時候,陳添也喊愛她寶貝,但她還是更喜歡他喊她名字。
這些年裡,他是唯一一個會喊她全名的人。
“你真的不是為了他前程離開的嗎?”陳其允再一次問。
“不是。”
陳其允湊近觀察她。
這句話不像說謊。
“黎黎,你還真是讓人好奇。”
他還想在她眼底探尋些什麼,可惜她垂著眸,於是他伸手,去抬她精致小巧的下巴。
感受到他的觸碰,黎艾猛地往旁邊一避,抬眸的眼神銳利無比。
手停在半空,陳其允笑了笑將那隻收回,背到身後,迎著她的目光緩聲道:“不用對我那麼警惕,我這個人雖然卑鄙,但我不是管不住下半身的禽獸。”
黎艾眼底的冷意不減一分。
他就算管得住下半身,在她眼裡,也是個禽獸。
隻餘風聲的拱亭在這時響起一陣手機震動的聲音。
陳其允側頭,看向他放在桌上的手機。
他直起身,走過去,拿起手機接通電話。
黎艾聽不見手機那頭的人對他說了什麼,但她猜,內容是關於陳添。
掛斷電話,陳其允沒有把手機放回桌上,繼續握在手裡,笑著望向她,“告訴你一個消息,陳添已經登上了來泰國的飛機。”
果然。
黎艾沒什麼反應。
“你讓我跟你假扮情侶,”黎艾淡淡看向他,“但陳添一定能查到我哪天上的飛機,我倆就算演得再像,你覺得他信嗎?”
“有道理,”陳其允思索兩秒,“那我得想辦法把先他弄去個什麼地方,好讓我們有時間培養培養感情。”
“你想做什麼?”黎艾冷聲問他。
“明天你就知道了。”
夜色已然暗下來,亭子裡亮著暖色的燈,燭火在晚風裡明明滅滅,燈光落在陳其允臉上,拉出一條明暗分割線,一半暖光,一半陰影,像晴空與黑夜的交替。
“還吃嗎?”陳其允問。
“不吃了。”
黎艾本就沒胃口,何況現在。
“那今晚黎黎好好休息,明天帶你去會會你的老情人。”
第48章 第 48 章
黎艾的房間在七樓, 最頂層。
雖然隻有七樓,從窗戶望出去,卻像身在格林童話《莴苣姑娘》那一則童話裡女巫將女主人公困住的那棟高樓。
作為普通人,作為一名有良知的人, 怎麼逃得出這些無良資本家的掌心。
黎艾現在似乎隻能期盼著, 陳其允真有幫她拜託陳添的本事, 那她和陳添之間,至少還有一個人能有好結局。
如果陳其允沒那本事,折騰一番, 又是死局。
明明是無解的命題,她不明白陳添是真的就要跟她死磕到底,還是始終認為她總會回到他身邊。
她想起陳其允晚餐時說的話,說陳添還是太心軟,他如果像陳其允這樣不折手段, 在他找到她的第一天,她就會跟他回國。
之前,他用殺人來威脅她,但她其實清楚, 他不會那樣做, 至少那時候不會。
他從來不會踐踏她的底線。
所以,即便他和陳其允都在逼迫她, 強迫她,但她始終沒辦法真正討厭陳添,總盼著他好, 哪怕她因為他走入深淵裡。
這算自我犧牲嗎?
她覺得不是, 她隻是敗給了命運。
從前她不信命,就在三個月之前都不信, 是在這一次又一次面臨的抉擇裡,她才發現,她的命從來都不掌握在她自己手裡,在老天那裡,在陳添,陳其允那裡,而即便沒有這兩個人,她也會像大多數普通人一樣,被資本家所操控的這個社會推著走向她最終的命運。
她的抉擇,唯一可以立於不敗之地的,是自由意志,隻有自由意志,但已經足夠了,就這一點,不管結局如何,她已經比大多數連靈魂都被禁錮的普通人幸運太多。
她想得很開,所以陷於這種境地也還是心緒平靜,早早上床入睡,也安然入睡。
在飛機上,她從來睡不安穩,正是需要睡眠的時候。
這一覺,她睡到了下午兩點,是勞累所致,也像不願意醒過來。
起床後,她沒有下樓,菲佣將將她的早午餐送上了七樓,一並送來的,還有一件晚禮服。
“ would like you to wear this dress to the banquet(陳先生希望您穿這件禮服去晚宴)。”菲佣告訴她。
禮服很漂亮,像為她量身定做,穿上後,她身體的每一處曲線都被恰到好處的勾勒出來,優質的面料從胸口沿著身體弧度延伸至纖細的腰身,再包裹著她圓潤的雙臀墜下,露出她修長筆直的雙腿,身後卻是長長曳至地面的拖尾,上面綴著帶著細閃的珠片,她每走一步,冰藍色的裙擺都會折射出如星空般夢幻的碎光,拖尾也隨之搖曳,像極了神話裡的鮫人尾。
論穿著效果,這條禮服比起陳添送她的那些高定,不分伯仲,但陳添一直都是送很多過來讓她挑,從來不會隻拿一件過來讓她穿。
仿佛回到娛樂圈的精致生活,晚宴在七點,她卻從三點就開始被人圍著化妝、做造型。
陳其允出現在門口時,她的妝造已經在收尾。
等她時,他就倚在後面,透過鏡子,笑吟吟地看著她,像欣賞一件展會上精致的陶瓷娃娃。
黎艾也透過鏡子看著他,映在鏡子裡的眼神清晰可見恨意,在那抹恨意深處,像正醞釀著一場報復。
看他笑得那麼春風得意,她實在,很不爽。
即便是受著威脅,她黎艾又怎麼可能甘心做任他擺布的布偶。
她會配合他演戲,為了陳添,除此之外,在她這裡,他休想舒心。
黎艾淡淡收回視線,抬手將發型師精心盤了兩個小時的頭發拆了。
“黎小姐!”發型師驚呼。
陳其允臉上的笑凝固了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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