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街景倒退,黎艾眼底的淚不停往下墜。
陳添抬手,似是想去為她擦眼淚,但又不想手上的血弄髒了她,遂作罷,將手收回,有些無奈地苦笑,“哭成這樣,還說不愛我。”
黎艾嗓子堵得厲害,一句話也說不出,隻能搖頭。
“黎艾,”陳添聲音低啞,“我好像被打中了胰腺,很可能會死。”
“你不會。”黎艾的聲音也啞得不行,像吞了捧沙子。
不知是疼還是怎麼,陳添靠著座椅長長嘆了口氣,“看在我會死的份上,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愛不愛我?”
“我愛你,”黎艾此刻無法去思考他如果活下來,她該怎麼去為今天的話辯駁,怕他沒聽清,她還重復了一遍,“我愛你!一直都愛你。”
“原來你愛我啊。”
這話,摻著笑意,以及,似乎是出於得逞的愉悅。
陳添將捂住傷口的手拿開,臉上的痛苦一瞬間消失不見。
在他的衣服上有一個彈孔,但從彈孔望進去,看到的不是他的皮膚,是一層黑色面料,像是防彈衣。
黎艾:????他詐我?
第55章 第 55 章
“陳添, 你不去演戲簡直是內娛一大損失。”這話,黎艾完全是挫著後槽牙說出的。
“不演這麼一出,”陳添笑得如沐春風,“哪聽得到你說愛我?”
黎艾憤憤盯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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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像之前那樣絞盡腦汁去辯駁剛剛的話, 沒什麼用。
“所以, ”陳添朝她靠過來, 問她,“你到底為什麼要跑?”
如果隻是覺得他們在一起會毀了他的前程,甚至會害死他, 但她不和他回去,他更可能會死,因為這一點,他其實一直想不明白,她非要離開他的決心在哪裡。
對於黎艾來說, 既然親口承認了愛他的事實,孩子的事,也沒什麼好捂著的了。
不生孩子是她的原則,也是她現在唯一有可能說服他放手的底牌, 之前一直不告訴他, 是覺得大概率說了也沒用,換來的很可能隻會是耗人心神的爭吵, 為了她,他連性命都可以放棄,何況是生孩子這件事, 但到了現在這地步, 她沒有別的辦法與借口了。
“陳添,我可以告訴你我為什麼要跑, 但在此之前,我要先問你一個問題,你必須如實回答。”黎艾說。
陳添微眯了眯眼,“你問。”
“你想跟我生孩子嗎?”
陳添沒有立刻回答,他靜靜看著她,似在思索,再開口,他拋出的也是一個問句:“你不想生?”
黎艾一愣。
“現在是我在問你!”她強調,聲音拔高了些。
陳添卻還是沒有回答,繼續問著她,“因為你不想生,但覺得我很喜歡孩子,又覺得我會為了你放棄生孩子,你不希望我為你犧牲太多,所以才跑,是嗎?”
“是!”
出乎意料,黎艾很幹脆的承認。
黎艾並不想以這樣的方式承認,原本,她想先讓他承認他很想和她生孩子,再問他,是不是將生孩子這件事當做了人生的必選項才決定放棄前程娶她,然後告訴他,她不會生,以此來說服他,但他已經猜到她的想法,自然不會被她牽著鼻子走,說出她想要的回答。
“陳添,你不要跟我說什麼有沒有孩子你都可以接受,我知道你有多喜歡小孩兒,你連當兵的信念都是孩子,我不信如果沒有孩子,你不會覺得遺憾,”黎艾情緒這會兒有些激動,胸口起伏得厲害,“明明你不跟我在一起,你什麼都可以擁有,你和我一塊兒,就算我們不結婚,保住你的前程和性命,但你也怎麼都不會有孩子,我……”
喉頭酸楚得一陣陣痙攣,黎艾實在難以連貫的繼續說下去,洶湧的情緒宛如開閘的洪水漫上眼眶,她強忍著,眼淚還是落下來,“我不想你為我犧牲那麼多,我也不想承受這份負擔,你沒辦法圓滿,我也內疚痛苦,這樣不健康的關系到底有什麼必要維持下去?”
黎艾越往下說,眼裡的淚流得越兇,情緒逐漸失控,“你為什麼就是非要抓著我不放?為什麼!”
“黎艾,”陳添握住她的肩膀,試圖讓她冷靜,“你冷靜一點聽我說。”
“你又要說什麼?我知道我說不過你,你總有你的道理,有些事不是一兩句話就……我……”黎艾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我心裡就難受,我心裡就是難受,你不要……”
“黎艾!”
陳添驀地大喊一聲,打斷她以及失控到混亂的情緒。
黎艾抬起被淚浸湿的長睫看向他,兩行淚無聲滾落。
“黎艾,”陳添的聲音又低下來,語調溫柔而有力,“我不是一個貪心的人,如果我們能有孩子,我會很開心,但沒有,我也會滿足,因為我有你,有你就夠了。”
他低頸,深深望進她的眼,告訴她:“孩子不是我人生的必選項,你才是。”
黎艾愣住,眼淚卻還在滴落。
陳添輕輕幫她擦去眼淚。
半晌,黎艾將頭偏向一旁,避開他的觸碰。
她知道他總有更勝一籌的話術,不管他把話說得多漂亮,她始終還是認為,分開對兩個人更好,她沒有那樣強大的心髒,不結婚,她會沒安全感,結婚,會毀了他的前程,而孩子,更是始終無法化解的死結,他說有她他就滿足,可當看到他和別人家的小孩站在一起,她知道自己會控制不住去想——
他一定還是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吧。
她愛他,但也許,她更愛她自己。
前程、生死、孩子,這些他那方面的問題他都已自圓其說,而她還是不願意跟他回去,歸根結底,是不願意自己活得太有負擔,在她這兒,他的犧牲始終是成立的,她不想活在這種犧牲造就的負擔之下。
一直以來,她看似都在為他考慮,但其實,她好像更注重的是她自己的感受,她就想輕輕松松毫無負擔的過。
如果陳添真的就是要跟她死磕到底,那回到他身邊,對兩個人來說會更好,可他們往後的歲月還長,在泰國,他們離死亡大概率也還遠,她還有大把的時間與他周旋。
如果陳其允真的能把他趕出泰國,等時間衝淡一切,他們都會有更好的結局,就算陳其允落敗,誰又知道再過幾個月,幾年,他會不會移情別戀,如果他當真那麼深情,真的就非他不可,到時候她再和他回去也不遲。
於是,她說:“我不接受。”
“我會讓你接受。”陳添語氣平靜,篤定。
“停車,我要下車。”
說完這話,黎艾忽然發現,他們就在陳其允的別墅外。
車子一直就圍著外面那條街轉圈,壓根沒往別的地方開。
陳添沒想過今天就將她帶走,貓還在陳其允那兒,就算黎艾願意跟他走,陳其允肯定也不會放貓。
車停下來,但車門沒開。
黎艾推車門,沒推動,這時,身後傳來陳添低沉獨特的嗓音。
“我不會讓你在這裡住太久,過不了多久,我會把你接出來。”
“我不需要你接。”
彼時,黎艾臉上已看不出哭過的痕跡,表情冷淡。
陳添不打算與她再爭辯,今天聽到她說她愛他,他已然挺滿足,擺了擺手讓司機開門。
“咔”的一聲輕響,車門打開。
黎艾下車,徑直往陳其允的別墅裡走。
門口站著一幫人,在她離門口還有一段距離時,二十來號人有序往兩邊靠,中間讓出一條路,一個穿著白色T恤的男人走到前面來,一隻手打著石膏。
“剛剛怎麼回事?”男人問。
“沒什麼,某人演上戲了。”黎艾邁過他。
男人跟上去,“他要再不放你回來,我一定再送他去監獄。”
黎艾瞟一眼他打著石膏的右手,“你還是少自討苦吃吧。”
男人輕笑了聲,“如果我說,我昨天其實挺開心的,沒覺得是自討苦吃,你會不會覺得我瘋了?”
對他說的,黎艾沒有多吃驚,隻眉尾微動了一下,停下來睨向他說:“你早瘋了,你就是個受虐狂陳其允。”
“被你發現了啊,”陳其允緩緩揚起唇,看向她的眼神裡盡是病態的興味,“什麼時候你才能再扇我一耳光?”
“這麼喜歡被扇,花錢僱個人專門扇你不就得了?”
“可我就想被你扇。”
黎艾心頭微微一動,不是因為他而動,是因為這句話讓她想到陳添曾經說的:
被罵不是我的喜好,被你罵才是。
“昨天我是真的開心,尤其吃飯那會兒,除了,”陳其允語調拉長了一秒,眼神沉了沉,“看到他親你的時候。”
黎艾不知道他要表達什麼,也不想知道,轉身就要走。
“黎艾。”陳其允喊住她。
黎艾腳下一頓,沒繼續往前走,但表情頗為不耐煩。
陳其允站在她身後,望著她的背影,“我好像有點明白,他為什麼非你不可了。”
黎艾在感情上並非一個很木訥的人,他的上一句,她還可以能理解為是陳添讓他失了面子才讓他惱怒,但加上這一句,那完全就是明晃晃地在跟她表明心意。
黎艾轉頭,冷聲同他說:“你不明白。”
她和陳添有整整五年的感情,她和他,不過朝夕。
她沒有再和陳其允多說一句話,也沒告訴他,她在陳添面前承認了愛他的事。
是以,接下來的日子裡,陳其允還讓她配合著出演情侶,結果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陳添從他身邊將她強行拽走。
一個月下來,黎艾打算給自己放個假。
這天,陳其允有事出了門,黎艾帶著二十來號保鏢去郊外寫生。
黎艾吃完午飯便出了門,一下午,無人打擾。
天氣晴朗,郊外的風景很美,可惜傍晚天邊濃雲堆積,看不到落日與晚霞,黎艾遂收拾東西準備回去。
收拾到一半,身後傳來汽車的引擎聲,黎艾第一反應是皺眉。
回頭,她看到不遠處駛過來□□輛車,一群穿著黑T的男人從車裡出來,看著像陳添的人。
兩撥人面對面站著,也不知道是誰率先動了手,很快四十多號人就打作一團。
從那群人下車,到打起來,左右不過兩分鍾時間,黎艾壓根沒想到他們會直接開打。
這在郊外,兩撥人打得不可開交,不停有人摔到地面,地上的沙塵揚起來,像一場沙塵暴。
漫天的飛沙裡,黎艾看到一雙長腿從遠處的黑色轎車裡邁出來。
那雙長腿的擁有者穿過混亂的人群,來到她面前。
耳邊是讓人難以忽視的打鬥聲,黎艾看著眼前的男人,本就被點燃的情緒愈演愈烈,“你又想幹什麼?”
“和我去個地方。”說著,男人伸手過來握住她手腕。
黎艾用力將他甩開,這一個月裡,他每次就這樣不由分說地握住她的手,然後一次又一次強行將她拽走,絲毫不考慮她的意願,她真的煩透了,滿腔怒火地衝他吼道:“陳添你他媽沒我活不了是吧?!”
她是在罵他,沒問他,他卻回答:“是,沒你活不了。”
“去你媽的,你以為你情聖嗎?你就是個瘋子!神經病!變態!”
像跟前打得失去理智的人一樣,她全然失控,忘了眼前這人就喜歡被她罵,上一次她這樣不顧一切的罵他,還是幾個月前,準備離開他時,那個無比瘋狂的夜晚。
陳添眼底掠起笑意,眸色深了些,像沉浸進了某些瘋狂、刺激又快樂到近乎極致的回憶裡。
他掀唇,表情愉悅,“繼續罵。”
黎艾猛地愣住。
理智回攏,那一夜的回憶被驟然間勾起,鋪天蓋地的浮現在腦海。
“繼續啊,”陳添靠過來,“寶貝。”
黎艾用力緊抿雙唇,狠狠瞪他。
“不鬧了?”
黎艾不吭聲。
陳添再次去拉她的手腕,“那跟我走。”
“我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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