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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出門,簡淡本想去負一樓取車,但不知怎麼,她想起車庫那陰森森的環境,忽然生出懼意。她猶豫片刻,決定這幾天還是坐地鐵吧。
到拍攝現場,又見到沈冽坐在那低頭看手機。簡淡有些奇怪,雖然大三課很少,但也不至於天天在這盯著吧,他沒有別的事做嗎?
趁著他身邊沒什麼人,簡淡走過去,陰影落在他身上。
沈冽抬起頭,眯著眼,皮膚被秋陽照得呈現出冷白色,琥珀般的瞳孔微張,一張臉俊美得毫無瑕疵。
“你不用送我東西。”簡淡說。
沈冽不以為意地哦了一聲,簡淡以為這樣就沒事了,胸腔裡滯留一夜的氣緩緩盡數呼出。
沒想到他調轉話頭又來了句:“好吃嗎?”
簡淡目光微頓,面不改色地說:“我沒吃,送人了。”
桃花墜入霜潭,激起絲絲縷縷的寒意。沈冽沉默一瞬,唇角勾起泠然的笑,問道:“送給陳端?”
……他怎麼會想到陳端?他們看起來很熟嗎?
簡淡還沒想好怎麼往下編,好在簡紜這時走過來,卻沒想到她開口第一句就是:“姑,你什麼時候去二餐買的蛋糕,我都沒搶上。你朋友圈裡發的照片看起來還挺好吃的。”
簡淡愣住,猛地想起一件要命的事。
她忘記屏蔽簡紜了,操。
當場處刑。
沈冽意味深長地盯著簡淡,眸光閃爍:“學姐很愛發朋友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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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簡淡沒什麼底氣地說。
簡紜搶著回答:“我姑每天都發啊,遇到點小事就愛發,發完就刪。”
簡淡第一次恨簡紜這麼多話。
“是嗎——”沈冽往後一靠,聲音拉長,語調微微上揚,帶著一絲疑惑。他摸著下巴作思索狀,自言自語般地問道:“我怎麼一條都沒見過嘞。”
“啊?”簡紜看向簡淡,見她面色僵硬,逐漸反應過來,驚訝地問:“姑,你不會把我們學長屏蔽了吧。”
沉默,是今晚的申傳。
“不會吧,沒有啊。”簡淡拿出畢生演技,茫然地點開微信,“啊,好像是分錯組了,不好意思哈。”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她仍然沒有把他放出來的意思,隻是假裝點了幾下屏幕。
簡紜完全沒察覺兩人之間的微妙氣場,大大咧咧地說:“我姑就是不太喜歡和年紀小的男生玩,學長你別介意。”
“為什麼,年紀小怎麼了?歧視啊。”沈冽偏過頭,好奇地問道。
簡淡皺了皺眉,簡紜瞥見她的神色,才意識到自己多嘴了,她打著哈哈轉移話題:“學長你吃過那個蛋糕嗎,不知道味道怎麼樣。”
“沒吃過。不過……”沈冽嗓音醇厚,腮邊被舌尖頂得鼓了鼓,“應該挺甜的。”
簡淡覺得有點沒勁。她打開朋友圈,刪了昨天那條。
她屏蔽了很多人,隻留下關系比較近的親戚和發小,朋友圈幾乎沒人點贊。簡淡覺得別人可能也屏蔽了她,所以經常肆無忌憚地刷屏。
沒想到從來不點贊的簡紜,居然還沒屏蔽她。
簡淡又去相冊裡想把蛋糕的照片也刪掉,指尖懸停在確認鍵上時,卻怎麼都按不下去。
真的太好看了,以後她也不可能再吃到母校的蛋糕了,還是留個紀念吧。
簡淡待了會就回公司開會了。
沈冽依然坐在位子上,手指輕敲著桌面,若有所思。
“學長,明天就輪到我拍民國的戲份了,你說我穿什麼樣的旗袍好?”簡紜在旁邊笑吟吟地問他。
沈冽沒心情,這也不是他該操心的事,隻是提到“旗袍”兩個字,腦海中又浮現簡淡的身影。
她大概很喜歡穿旗袍,四季都見她穿過。夏天是寬松的倒大袖,闲情逸致。春秋是濃豔的織錦緞,風姿搖曳。冬天挽一件皮草披肩,明麗貴雅。
“都行。”沈冽敷衍地答。
這兩個字落在簡紜耳裡,就是說她穿什麼都好看。她捂著臉笑,還想說什麼,忽然聽沈冽問道:“學姐經常發朋友圈嗎?”
這是一句重復的問話。
簡紜心裡劃過一絲怪異,但也沒多想,“是的呀,對了,昨天她還說感覺家裡有人動她東西,還買了個監控放家裡。”簡紜像說笑話一樣說給沈冽聽,言語間像是覺得簡淡神經過敏。
沈冽皺了皺眉,想起昨天在她車上看到的那個攝像頭。
“她和別人合租?”他記得簡淡是這麼說的。
“不是啊,我姑買了個公寓,賊小,還把次臥租出去了。要我說她費那錢幹嘛,公寓不劃算,不如找個人結婚落戶。可她還是個單身主義,不知道怎麼想的……”
簡紜話匣子開了就合不上,巴拉巴拉一股腦說了許多,沈冽沉默地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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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淡今天下班比較早,回家時天還沒黑透。她走到樓下,不知哪根神經一跳,覺得不太對勁。
好像有人在看著自己。
簡淡環顧四周,路上有不少人,有遛彎的大爺大媽,還有放學回來的小孩,在草叢逗著那條小狗。天還亮著,簡淡沒那麼害怕,快步進了電梯。
沒想到進門就是一股未散的煙味,韓曉茹聽見聲音從臥室走出來,看見她一愣,“姐,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
“你帶人回來了?”簡淡厭惡地皺起眉,直覺還是個男人。
“啊,幾個朋友來送點東西。”韓曉茹聲音微顫,有點手足無措。
“我說過帶人回來要提前和我說,而且怎麼還抽煙呢?”簡淡越說越不爽,心裡一股惱火不斷膨脹。
韓曉茹沒想到她反應這麼大,畢竟簡淡給人的印象一直都很隨和,從來沒有這麼嚴厲過。她臉色閃爍,低頭哦了一聲,“我下次注意。”
簡淡也不好再說什麼,沉著臉上樓。
鎖上門,第一件事就是打開監控錄像。她提心吊膽地按著倍速鍵,確定一整天都沒人進過臥室,這才松口氣,癱倒在床上。
是她想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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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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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這幾天事太多,簡淡有些頭昏腦漲,正準備睡覺,又接到簡紜的視頻通話。
簡淡很抵觸這種交流,不過還是接通了。
“姑,明天我拍民國部分,要穿旗袍。你朋友圈不是發過穿旗袍的照片嗎?借我兩件唄。”
簡紜對旗袍本來是不感興趣的,怎麼看怎麼老氣,氣質不好穿上就是迎賓小姐,但是她姑穿著就不一樣。簡紜一直記得,就今年春天的時候,簡淡發了條去鼋頭渚賞櫻的朋友圈。
漫天繽紛的櫻花雨中,她穿著藕荷色旗袍站在櫻樹下,斜斜撐一柄小傘,擋不住多情的花枝纏繞,與衣襟上繡的花紋相互輝映,烏發瓷肌,畫中仙似的。
簡淡倒是不介意借她,隻是說:“我的衣服對你來說有點大,可能不太合適。”
“哎呀,不就穿一天嘛,有什麼關系。姑你又不胖,能大多少。”
行吧,簡淡知道簡紜不撞南牆不回頭說多了反而像她舍不得借似的。簡淡挑了幾條款式顏色合適的旗袍出來,掛在衣架上讓她選。
足足五六條,這還不是全部,簡紜卻已經看呆了,“姑,這麼多你穿的過來嗎?”
簡淡不愛出門,穿去上班倒不是不行,但她不習慣那樣,所以確實沒什麼機會穿,也就偶爾在家自娛自樂。如果簡紜穿得上,也算物盡其用。
“姑,你都帶過來吧,我想都穿一遍拍個照。”簡紜撒著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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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簡淡提著兩袋子旗袍出門。她先去了家經常光顧的旗袍店,按簡紜的身量買了條新的。
到了申傳,簡淡先去簡紜宿舍試衣服。上次來申傳的女生宿舍,還是送簡紜入學的時候。簡淡上學的時候不在這片宿舍區,但布局都差不多,再度勾起她的懷念。
四人寢,上床下桌,簡紜室友都不在,窗簾拉著滿室幽暗。
簡紜把衣服拿出來,挨個欣賞了一遍。有棉麻的,也有緞面的。每一條繡著不同的圖案,各有特點。針腳細密,摸上去輕薄涼滑,如美人玉肌。
“姑,你這一條旗袍要不少錢吧?”簡紜愛不釋手,然而一換上,她就傻眼了。
她才明白姑真的沒騙她,確實太大了。
簡紜捏著松垮的衣襟,尷尬地打量簡淡的胸口,“姑,你有這麼……大嗎?”
以前從來都沒注意過,簡紜本來覺得自己還不錯,此刻第一次產生了些自卑與焦慮。
簡淡今天穿了件焦糖色薄款大衣,裡面是修身的黑色打底衫,烏亮微卷的長發披散在兩肩。大衣寬松,隻能隱約看出一點玲瓏的曲線。但哪怕隻是這麼安安靜靜地站在那,就有種莫名的風情。越是內斂,越是勾人。
“姑,你怎麼變大的,吃木瓜管用嗎?”簡紜別扭地取經。
“順其自然。”簡淡並不想多談這種話題,也沒覺得這有什麼特別的。
她拿出新買的那件遞給簡紜,“試試這個吧,按你的號買的。”
簡紜換上,這件比簡淡的小了個size,正好貼合。到底還是適合自己的最好,簡紜又高興起來:“謝謝姑!這個多少錢啊。”
“喜歡就送你了。”簡淡自認是長輩,當然不會和小輩計較這些。況且以前簡紜父母幫過她家那麼多,現在這又算得了什麼呢。
簡紜顯然也知道是這樣的回答,沒再推辭就欣然接受了。
簡淡注意到她指尖有光芒閃爍,仔細一看,問道:“他們沒讓你卸美甲嗎?”
要是純色也就算了,可這是賽博朋克風,鑲了無數水鑽,太誇張出戲了。
簡紜摸了摸自己的指甲,不以為意:“就幾個鏡頭,沒必要啦。”
簡淡皺了皺眉,欲言又止,最終卻還是沒再說話。
姑侄倆都顏值不凡,尤其簡紜一身優雅復古的旗袍,走在路上十分惹眼。她也很享受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一路放慢腳步昂首挺胸。
到達拍攝點,簡紜看到沈冽,立即像隻蝴蝶般跑過去,在他面前轉了圈,粲然笑道:“學長,好看嗎?”
男生們看到她,都放下手頭的活,圍過來捧場。
沈冽目光掠過落在後面的簡淡,然後看向簡紜的手,皺眉問道:“美甲怎麼還沒卸。”
“啊?”簡紜一愣,握拳把指甲藏起來。昨天他們就和她說過要卸甲,但她不樂意。
“別拍到我的手不就行了。”
這美甲是她上周才做的,花了好幾百呢,又貴又好看,恨不得永遠焊手上,哪裡舍得卸啊。
沒有多餘的話,沈冽抬腕看了眼手表,語氣漠然:“下午還沒卸掉,就換人。”
簡紜臉色漲紅,沒想到他一點情面不給。
空氣漸漸凝固,沈冽臉一板,沒人敢開口說話。
簡淡走過來,拍了拍簡紜的肩,“我陪你去找地方卸吧。”
“簡經理不用工作嗎?”沈冽目光銳利如刃,對準她,毫不留情地說:“還是你的工作是哄小孩?”
簡淡:……
他今天是吃了炸藥嗎?見人就懟。
簡紜再也受不了,捂著臉跑走了。
沈冽掃視一圈還愣在原地的人,“不拍了?”
眾人如夢初醒,趕緊溜了。
兩相沉默,簡淡想了又想,忍不住道:“你和別人溝通的時候就不能注意下方法嗎?”
“昨天已經和她說過了,我不像你那麼有耐心。”沈冽臉色和緩,仿佛剛才的嚴厲隻是公事需要,隻是又來了句:“孩子不能慣著。”
簡淡奇怪地看他一眼。
說誰孩子呢,這語氣,好像他也是長輩似的。
其實簡淡心裡都明白,隻是她習慣了回避爭執和衝突。她不喜歡別人幹涉自己,所以隻要不牽涉到根本利益,她也從不幹涉別人。
按理說,像簡淡這種回避型依戀的人,哪怕簡紜是她侄女,也不會這麼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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