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冽騎得不快,頭盔外風聲呼嘯,簡淡心跳卻加快。
靈魂夜夜都在出走逃離,在無人的夜晚漫無目的地遊蕩,每當第二天到來,回歸沉重的軀殼。
也許過了今晚,甚至等不到日出,她就又會變回暮氣沉沉的。可至少此時此刻,簡淡觸及到一種實現感。
街景快速倒退,她不由收緊雙臂抱住他。
這是她找來救自己的人。那時她尚未意識到自己需要什麼,但就是如此幸運地遇見了他。
等紅燈時,沈冽微微回頭看她,提醒道:“別睡著了。”
簡淡用力搖頭。行駛了一會,趁著一段路上前後無車,她忍不住松開一隻手,慢慢抬到半空中。
這一刻,像是將風私有。
簡淡也隻敢玩一會,很快又抱住他了。
一路暢通無阻,騎了兩個小時才到。時間正好,天際泛起朦朧的魚肚白。
“冷不冷?”沈冽摘下她的頭盔,搓搓她的臉頰,還好,熱乎乎的。
最近開學,沙灘上有不少人在等日出,基本都是返校的大學生,不乏他們這樣的小情侶,三三兩兩依偎在一起。
這裡是看日出的絕佳地點,離大學城很近。但簡淡上大學時,從來沒來這玩過。
橘紅色的朝陽從海平面上緩緩升起,在起伏的波濤上映出一串倒影,雲層盡染,光芒萬丈。
很多人在沙灘上走來走去地嬉鬧拍照,但簡淡隻是靜靜靠著沈冽。
她像一個意外撿到糖的孩子,偷偷珍惜地品味著,此刻彌足珍貴的靜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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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後,可能他們已經分開了,但她也還是會記得這個清晨。
當然,也有可能,他們會一直在一起,到老也能這樣相互陪伴著。
……
他們沒發現,身後有幾個女生。周一就開學了,她們趁著這最後一個周末來海邊玩。
“哎,簡紜你看,那個男生像不像沈冽?”一個室友指著那標志性的金棕色頭發問道。
簡紜勉強笑了笑,說:“我也覺得像,剛剛去偷偷看了下,不是學長。”
也是,要是沈冽,她早就纏上去了。何況沈冽要是有女朋友,那還不炸了鍋。室友也沒多想,一行人困得不行,趕著回去補覺。
-
看完日出,簡淡眼睛有些酸脹,但腎上腺素仍讓她保持興奮。
“其實在崇明島更好看。”沈冽說。
簡淡轉頭看他,“我去過崇明,崇明糕很好吃。”
那年她初來申城上大學,崇明剛剛由縣改為區。她闲著沒事就跑去玩了玩,可在半路就後悔了。
畢竟是個島,交通不便,簡淡坐著顛簸的大巴,傍晚天黑,和繁華的鋼鐵都市隔水相望,被襯得格外蕭索黯然。
簡淡撇著嘴嘟囔:“不知道現在變成什麼樣了。”
她倒是很喜歡那裡的環境,但去一次實在麻煩,一個人跑也沒勁。
沈冽忽然停下腳步,問她:“你現在想去嗎?”
簡淡怔住,也停下來,愣愣看著他。
沈冽以為她大概會猶豫一下,然後拒絕,畢竟通宵了一夜,消耗很大。
可是沒想到,簡淡本來有點耷拉的眼皮一下又抬起,毫不遲疑地應道:“好啊,現在就去。”
簡淡也覺得自己不該是這麼灑脫說走就走的人,可是此刻不知道為什麼,她什麼都不想思考,隻想遵循下意識的反應,和他一起走到任何地方,別停下來。
她一口應下來以後,才開始思考:“還騎摩託嗎?會不會太累了?”
沈冽抬手撫平她被海風吹亂的頭發,“騎不過去。先去吃早飯,回家補會覺,然後開車去。”
他說著跨上車,對她拍了拍後座。一回生二回熟,簡淡高興地坐上去。
早飯是就近吃的,沈冽自然知道哪家好吃,帶她到了個小店。
店主老大爺坐在門口炸油墩,大娘在旁邊張羅生煎和鍋貼,滿鍋金黃酥脆,香噴噴的熱氣燻蒸,特別熱鬧。
他們看到沈冽,熟稔地打招呼,笑眯眯看著跟在他身邊的簡淡,“帶小姑娘來切早飯呀。”
簡淡抿了抿唇,莫名有些拘謹。沈冽卻張手攬住她肩,炫耀似的說:“吾女朋友,漂亮伐。”
老板和老板娘當然是豎起大拇指連聲誇水靈。
他們在外面小桌坐下,小籠包什麼的都點上。
“沈冽。”簡淡忽然喊他,隔著熹微的晨光,沈冽從蒸汽中抬起頭。
“你教我說申城話吧。”簡淡有點別扭地移開眼。
沈冽愣了愣,眉眼揶揄:“怎麼突然想起來學?”他忍不住又說,“你在申城這麼多年都沒學會,我任重道遠啊。”
“誰說一點沒學會。”簡淡沒好氣,她至少會兩句:“你要是教,我就‘霞霞’,要是不教,就是‘冊那’。”
沈冽:……
很好,很有禮貌。
“不能白教,我要收學費。”他老神在在地搓了搓食指和拇指,談起條件來。
申城人就是精明。
“你要什麼學費。”
他輕佻的目光在她身上上下遊弋
此時無聲勝有聲,簡淡臉熱起來,低頭吃豆花。
“第一句。”沈冽抿著笑,夾起油墩子浸在豆漿裡攪和,“吾切色儂。”
簡淡皺了皺眉,“什麼意思?”
“你先學發音。”
桃花眼中笑意盎然,看起來藏著壞水,不過簡淡還是順從地說了一遍。
沈冽轉頭對大爺說:“爺叔儂聽到伐,伊港伊切色吾了。”
“勿錯勿錯,感情老好額。”
……
看著他們打趣的眼神,簡淡再傻也能猜到不對了,熱氣上湧,她也不問了,自己百度。
吃過飯,沈冽問她:“要不要再休息一會,別在車上打瞌睡。”
簡淡才不會,她又不是小孩,她翻了個白眼,“我還怕你開不動呢。”
沈冽嘚瑟地說:“我年輕,精力旺盛。”
招來她一巴掌。
這時是早高峰,到處是車。夾在車流裡,沒有保護的感覺讓簡淡無比緊張,不住捏著沈冽的肩讓他慢點。
總算有驚無險地回到家,簡淡累得夠嗆,脫了外套倒床就睡。
這一覺昏天黑地好不香甜,再睜眼時,簡淡還以為是早上,房間裡卻有點暗。沈冽抱著她,也還在睡。
簡淡精神抖擻,發現他還給她換了睡衣。她睡得實在太沉,竟然一點沒察覺。拿起手機一看,都下午四點了。
她一動,沈冽也跟著醒來。他也睡飽了,揉著眼睛打了個哈欠,開口第一句就是:“去崇明嗎?”
簡淡的熱情其實有些消退,但畢竟答應過了,而且今天才周六,去島上過一夜也沒什麼,正好還能看星星。
她起身拿衣服想去衛生間換,又被攔腰抱住,重重倒在床上。
“跑什麼,不麻煩嗎,又不是沒看過。”沈冽低低地笑。
“……”簡淡撇開他的手,依舊鑽去衛生間,又帶了些換洗衣物和化妝品,這就出門了。
路上沈冽開車,簡淡找民宿和飯店。一個小時後就到了。天際暗暗的藍,西邊是落日晚霞,東邊是淡月疏星。簡淡餓得抓心撓肝,第一件事就直奔飯店。
來崇明當然是吃當地的農家菜,羊肉鍋,金瓜絲,毛蟹年糕,滿滿當當,性價比很高。口味比本幫菜鹹了點,很下飯,蔬菜也更香,簡淡破天荒地幹了兩碗米飯。
現在不是吃螃蟹的時節,螃蟹看著有點小,但裡面全是黃,甜絲絲的直流油。
吃過飯,旁邊街上就是賣特產的。現打的崇明糕軟糯香甜,簡淡一口氣買了好幾大盒。
一路農房農田,和普通鄉下沒什麼區別,但肉眼可見的生態好,而且人少清靜。
最後回到民宿,沈冽看見房間裡擺著兩張床,奇怪地打量她。
“你訂的雙人間?”
“……昂。”簡淡訂的時候糾結半天,最終pass了大床房。
“挺好的。”沈冽沒說什麼,“你先去洗吧。”
簡淡忍不住忐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點矯情,確定關系以後反而比以前還純情了。
她洗完出來,沈冽也去洗澡。簡淡隨便挑了張床,背對著浴室,哗哗水聲掩蓋她飛快的心跳聲。
簡淡忽然想起第一次和沈冽在酒店的情景。
很快,他出來了。
外面沒有開燈,隻有浴室的燈微微照在牆壁上。
簡淡屏住呼吸,腳步聲靠近,隨即他掀被上床。
簡淡像被燙著一樣,“你睡那張床去。”
“嗯,待會睡。”他熟稔地將頭埋進她頸窩。
“醫生說,一個月內不能……”簡淡咬唇提醒他。
“別說一個月,三個月內都別做。”沈冽在網上查過,最好是三個月。
“那你……”簡淡不明白他的意思。
三個月,她覺得她自己都受不了。
“你知道你全麻後說了什麼嗎?”沈冽忽然低低笑了一聲,緩緩跪坐到她腿間。
簡淡心驚膽戰地看著他,隱約能猜出來了。
“你別說了……”她臉色漲紅,想捂住他的嘴,卻被他鉗制著雙手。
“你說你喜歡我給你,”
沈冽目光鎖定著她,停頓許久,才說完:“舔。”
簡淡閉上眼,徹底癱軟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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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湿分離do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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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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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兩人美美睡了個懶覺,隨便吃了點東西,就啟程回家了。
路上還是沈冽開車,簡淡挑選著這兩天拍的照片,打算發個朋友圈,就聽見沈冽忽然問她:“我染回黑發,好不?”
簡淡愣了愣,回道:“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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