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留溪的爺爺以前在茶餐廳工作過,很會做廣式茶點,林留溪跟他生活後,總時不時能吃到精致的茶點。
久而久之,她就慢慢喜歡上了廣式早茶。
高三上學期的謝末,為了賺取生活費和輔導書費用,她有段時間就到學校附近的茶餐廳做兼職。
此次父母把見面的地點定在這裡,林留溪皺緊眉。
總覺得,父母此行不懷好意。
果不其然,坐下沒一會,林留溪剛喝了兩口茶,林明凱就問:“阿溪,學費還差多少?”
北城大學金融碩士的學費將近13萬,分兩年繳清。
林留溪直接問:“你能給我多少?”
林明凱哈哈幹笑了兩聲:“當時就跟你說,讀到本科就好了,你偏要讀研究生,女孩子讀那麼多書做什麼。”
早知道他會這麼說,林留溪談不上氣餒。
林汀晚說:“阿溪,我和你爸商量了下,其實這學費也不是解決不了的。”
林留溪看她,問:“媽媽你想怎麼解決?”
林汀晚看了眼林明凱,雙手交握放在桌上,身體朝前傾:“你爺爺不是留了套老屋給咱們一家嗎?最近有人看上了那老房子,反正你以後都要留在北城生活了,我和你爸商量著幹脆把這房子賣掉算了。”
當年爺爺怕自己去世後,孫女沒個著落,便將房子的名字改成了一家三口。
爺爺說,隻要有這套房子在,他們多少會善待她。
然而事實並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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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留溪面無表情地說:“如果我不賣呢?”
林汀晚和林明凱面面相覷,過了會,林明凱難為情地說:“阿溪,不是我們非得賣這房子,實在是家裡缺錢。你妹妹學琴要考級了,你爺爺那房子太小了,鋼琴裝不下,我就想換套房子,但差了點錢。”
他這邊說完,林汀晚接上:“你哥哥那邊要結婚,首付還缺一點,還有你弟弟,他明年要中考了,補習費上萬。”
林留溪平靜地聽完,目光掃過父母:“這和我有關系嗎?弟弟妹妹是和我多少有點血緣關系,你的繼子可和我沒關系。”
林汀晚尷尬:“都是一家人。”
“你們從來沒把我當作一家人。”
林明凱嘖了聲:“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這些年我們也沒虧待你。”
林留溪冷笑:“我讀大學到現在,你們給過我多少錢?”
像是被踩到痛點似的,林明凱和林汀晚瞬間不說話了。
隔著一面鏤空雕花屏風,將他們對話一字不落聽下的徐明恆等人,神色都有些不自在。
柳依棠照舊關心謝昭年的個人問題,趁著好友的孫女陸希媛來北城遊玩,便想方設法安排兩人獨處。謝昭年表面上不好拂卻奶奶的心意,私底下就把無所事事的徐明恆拉來一起吃飯。
這些天徐明恆帶著陸希媛嘗遍了北城的特色美食,陸希媛實在不好意思,於是做東請他們吃家鄉廣城的茶點。
這家茶餐廳的味道偏地道,環境雅致,是個用餐的好去處。
徐明恆直誇陸希媛會選位置。
誰料,竟然會遇到熟人,還聽了一手人家的家事。
實在尷尬。
眼看謝昭年神色平靜,眉間都沒動一下,有種置身事外的漠然。
不過他就那冷淡的性子,徐明恆倒不在意。
主要是考慮到陸希媛。
徐明恆拿出手機,在群裡發消息。
【老徐:要不我們先走?一直聽人家家事也不是個事。】
【希希:我都可以。】
隻有謝昭年沒表達意見。
徐明恆看他手機就擱在一邊,推了推他的手,示意他看手機。
謝昭年拿起手機,瞥了眼,淡聲說:“你們先回去,我待會還有點事。”
徐明恆看陸希媛,後者摸了下脖子,點點頭:“我明天還要趕飛機,想先回去休息了。”
說著,她看向謝昭年。
謝昭年說:“徐明恆送你。”
徐明恆朝他白了個眼,然後笑著對陸希媛說:“能護送美女回去是我的榮幸。”
陸希媛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走時朝謝昭年坐著的位置看了眼,見他眉眼低垂,似乎在想什麼事,至於自己的離開他是半點都不在意的。
她笑了笑,感情這種事講究的是個情投意合,既然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她也沒必要專盯他一個人。
想清楚這點,她頭也不回地隨徐明恆離開。
兩人走了不到兩分鍾,隔壁桌沉寂許久的說話聲再次響起。
林留溪說:“你們的難處你們自己解決,房子我不會賣。”
林汀晚嘆氣道:“你不是說以後就留在北城生活了嗎?趁著現在臨城房價高,把老房子賣了,錢留在銀行吃利息,將來你要在北城買房子也有錢不是?”
說完她朝林明凱使了個眼色,後者意會,立馬附和道:“你媽媽說得沒錯,這臨城的房價一天一個價,最近行情好,咱們早點脫手。”
林留溪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看向他們,說:“好難得。”
林汀晚聽不懂:“什麼意思?”
她說:“這麼多年,恐怕今天是你們最和諧的時候。”
聽到這話,林汀晚和林明凱神色相繼難看。
林留溪說:“知道爺爺當初為什麼要把我們三個人的名字一起加上嗎?”
兩人沉默。
她看看他們,又深吸了一口氣,說:“他覺得你們不能給我一個家就算了,他給我。可是今天你們突然找到我,說要為了你們的家庭賣掉這套房子,你知道我接到你們的電話時,我有一刻是那麼想的,你們忽略了我這麼多年,這一次你們是不是注意到我了。所以我剛下班,來不及吃飯就趕過來見你們。”
她頓了頓,笑道:“可惜不是,從始至終你們想的隻有你們自己。”
說完,她起身就要走。
林汀晚叫住她:“阿溪,我和你爸爸決定了,這房子是一定要賣的。”
林留溪覺得,剛才那些話是白說了。
她腳下一停,沒回頭,說:“房本在我這,沒我同意,你們賣不了。”
話落,也不管他們是何反應,林留溪快步下樓。
她走得格外匆忙,仿佛身後有洪水猛獸。
謝昭年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樓道口,半晌,他抽了張紙,擦幹淨手,起身離開。
路過隔壁桌的時候,他側目,朝裡面看了一眼。
女人焦急問道:“她不願意賣,怎麼辦?”
男人說:“你我名字都在上面,她不賣也行,把我們應得的那份給我們,不給就告上法庭,讓法院判……”
聞言,謝昭年眼睛微眯,眸色幽沉沉的。
-
走出茶餐廳,林留溪才發現外面下雨了。
街道霧沉沉的一片,行人匆忙來往,雨水濺了一地。
這雨來得突然,不少人沒帶傘,隻能在廊檐下等待雨停再走。
林留溪也是其中一員。
她找了個邊上的位置站著,望著這霧茫茫的世界。
夜色漆黑,建築物被雨水浸湿,更顯得鋼筋森林本色。
空氣中亦是浸著湿潤的潮氣,隱約還有幾分冷。
林留溪搓了搓手臂。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
她拿出來一看,以為是舍友宋悅打來的,讓她回去幫忙帶宵夜,正想接,忽地,瞥見屏幕上的來電顯示,她愣在原地。
是謝昭年。
她給他的備注不同於徐明恆的“徐總”,他的是本名。
算是她的一點私心所在。
這樣就像兩人是關系不錯的朋友一樣。
“謝昭年”字樣在屏幕上跳躍,她看著,心裡想的是——
他是因為那幅畫找她嗎?
她接起,附在耳畔,正要說話,電話那端的人先他一步。
謝昭年低沉的聲音自電流徐徐傳到她耳邊。
“抬頭,往前看。”
林留溪不明所以,卻還是照他說的做。
她抬頭,朝前方看去。
下一秒,看清眼前的人,她愣在原地。
馬路對面,謝昭年右手撐著把黑傘,左手拿著手機附在耳旁,隔著茫茫雨幕,與她隔空相望。
雨似乎下得更大了。
雨滴劈裡啪啦地落在地面上,濺起一串串細密的水珠。
聲音劇烈嘈雜,蓋過了她胸腔的震動。
天地仿佛在這一瞬變得寧靜,而她的眼裡心裡,隻有站在對面的那個人。
柳依棠再接再厲,繼續說道:“我看那孩子眉眼間長得挺溫柔的,看著很合眼緣,恰好那天你趙奶奶家裡請了攝影師上門拍照,我就跟那孩子照了一張。”
聽到這話,謝昭年又看了一眼照片。
之前僅有的三次接觸,林留溪留給他的印象可以說是——慌張、不安。
她像是怕極了他。
除去那晚車窗的短暫一瞥,後面的兩次往來,她對他多少是帶著小心翼翼的慌張,眉眼間也都是顯而易見的惴惴不安。
至於柳依棠評價的溫柔,是沒有的。
見他一直沒說話,而是盯著那照片看,柳依棠試探性地問:“喜歡嗎?這孩子年齡我問過,跟你差了8歲。你是大了些,不過還是可以爭取的。”
謝昭年伸出手,合上那相冊,反問:“您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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