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她緩步朝門口走去,卻是沒走幾步,就被朗逸牢牢拽住,他拉著她走到門口,關門,反鎖,緊接著,又猛一用力將她重重抵到門上,“你想去哪裡?”他的聲音很冷。
“我……我想回家。”
“回家?這裡不是你的家?”
“朗逸……你現在情緒不好,我沒有辦法跟你溝通。”
“我情緒怎麼不好?我今晚才知道我老婆是我弟弟的前女友,哦……或者不是前女友,是女朋友,大家親上加親,我情緒好得很!”
“你……不可理喻。”方韻將頭別過去,不再與朗逸對視。
朗逸卻捏過她臉,迫著她與他對望,“……”良久,他重新開口,“方韻,你愛我嗎?”
方韻賭氣,盡量讓眼睛往別處看,偏偏不回答他的問題,再者,縱然是愛,這個當口,她也說不出口。
他又繼續追問,“那你愛他嗎?”
方韻仍是板著臉不答話。
“他回來之後,你們……睡過嗎?”
方韻終於不得不看向他,“朗逸,你把我當什麼了?!”她的憤怒近乎要從眼中溢出。
“好,沒睡,那……親了嗎?”
今夜第一次,方韻的沉默裡帶著無盡的心虛,她不自然的咽了咽口水,又將視線投向別處。
“你們通常……是在什麼時間約會?約會的時候都做什麼?是他主動親你?還是你主動親他?你們……親了幾次啊?”他皺了皺眉,似乎想起什麼,又道:“對了,那次是你主動親的他吧?在老宅相親那次,當時你們是在哪裡見的面啊?怎麼竟然沒人發現?還有,為什麼要主動親他?”
“朗逸……”她終於繳械投降,“別說了,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不該背著你和他見面,如果你……如果你很介意這件事,我們可以離婚。”
Advertisement
“離婚!?”他抓著她的手忽地緊了緊,“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不想再從你口中聽到這兩個字?”
“我也不想惹你不開心,可是現在這種情況,我們……我們除了離婚還有別的辦法嗎?”
“離婚離婚……這麼想跟我離婚?離婚之後呢?去找他?跟他雙宿雙飛?”
無可奈何,方韻輕輕搖頭,“我承認我對他還有感情,但我跟他已經不可能了,這陣子要不是他對我死纏爛打,我根本不可能一次又一次的去見他……”
方韻說了許多,朗逸卻似乎隻聽進去她對周朗延還有感情這一句,忽而又開始發瘋,“你對他還有感情?!你們已經分手7年了,你對他還有感情?你對他還有感情……那我算什麼?啊?方韻,你告訴我,我算什麼?”
見自己說一句錯一句,方韻索性閉上嘴不再說話,朗逸卻步步緊逼,“你以為他真的喜歡你嗎?我告訴你,他跟我一樣,隻是將你當作一個無足輕重的替身……”
替身!?方韻胸中一驚,驀地瞪大眼睛看著朗逸,“你說什麼?”
朗逸卻不答她話,而是兀自捧起她臉自言自語,“怪我傻,是我不敢面對,是我有意逃避……他那麼喜歡令媛,看著你這雙眼睛,怎麼可能不動心!”
“你說什麼?”方韻復又發問,唯恐自己聽錯。
“我說什麼?我告訴你,你,方韻,隻是個替身,令媛的替身,令媛,知道是誰吧?我的前女友……”朗逸忽而放開了方韻,“哈……哈哈哈,你說巧不巧,我弟也喜歡她,喜歡得不得了,明白了嗎?我們是因為得不到令媛,才轉頭找的你!你知道你哪裡跟她最像嗎?眼……”
啪……方韻一巴掌打在朗逸臉上,同時打斷了他的話。
她已經無法再跟他多說哪怕一個字,她轉身,開門,近乎是跑著下了樓。
第47章 偷影子的人
左臉忽然泛起一陣細細密密的刺痛,朗逸伸手輕輕摸了摸臉,腦中忽然有一瞬的失神,就是這一瞬的工夫,就叫方韻開門跑下了樓,朗逸輔一回過神,立即便抬腿追了下去。
他在她出門的一剎拉住了她。
“又想去哪裡?!”
“放開我!”方韻用力掙脫,“我要去找周朗延,我要聽他親口對我說……”
方韻的眼淚流了下來。
“你就那麼在意他?”
“是啊,我就是在意他,你把我當替身,OK,我又不愛你,我無所謂,可是他……”方韻的聲音漸漸低到聽不清,“他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他憑什麼這樣對我……”
“方韻!”朗逸的眼眶忽而泛起淚潮,“你別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方韻抽泣著反問朗逸,“是誰剛剛說我從始至終都隻是個無足輕重的替身!?”
朗逸不再答話,轉而用力拽著方韻往回走,方韻自是不會再任他擺布,她用盡全力掙脫他,一邊又歇斯底裡對著他大吼:“放開,朗逸,你放開我!我要去找他……”
或許是情緒太過激烈,霎時間,方韻感覺腦中湧起一陣麻木的暈眩。
她暈倒在了朗逸懷中。
◆
見方韻忽然暈倒,方才還躲在暗處避戰的王媽和鍾姨立即跑了出來,“哎呀呀,怎麼暈倒了啊!?”
朗逸連忙抱起方韻急匆匆往樓上臥房去,臨了不忘丟給身後兩人一句:“叫醫生來!”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10分鍾,也許是20分鍾,也許是半小時……總而言之,方韻醒了。望著天花板上的吊燈,方韻仍覺得腦子木木的,不多時,一旁醫生的話斷斷續續傳入耳中。
“吵架時情緒過於激動,會引起交感神經過度興奮,導致肌肉過度收縮,嚴重時患者甚至會出現腦組織血液供應不足的情況,這是導致患者暈倒的根本原因。具體沒什麼大問題,但日常還是要注意休息,不要太過疲勞,像你剛才說她,整整一個月天天加班不休息,這肯定是不行的,讓你愛人休個假吧,另外,也是最主要的,盡量讓她保持情緒穩定……你堂堂一個大男人,吵架時就讓著點吧。”
“好,好,辛苦您跑一趟……”
說完了話,醫生被張叔領著下樓離開,朗逸緊接著轉身,便見方韻睜著眼睛瞧著他,“你醒了!”他連忙繞到床前,蹲下身握起方韻的手,“剛才嚇壞我了……”
方韻將手抽回,冷著臉久久不說話,同時悠悠然別過頭,著意避開了朗逸灼熱的目光。
“對不起……”朗逸情緒似乎終於平靜了下來,他滿目殷切望著方韻的側臉,“我那會兒在氣頭上,說的話……”
“我很累!”方韻並未等他把話說完,冷著聲下了“逐客令”。
朗逸了然,輕輕嘆了口氣才答:“那你好好休息。”
結婚這麼久,第一次,朗逸去了客房,這晚,他們沒在一個房間睡。
◆
次日一早,方韻照例起床——縱然天塌下來,班還是要上的。可她把房間翻了個遍,都沒找到手機,興許是昨晚和朗逸拉扯時落在了客廳?她於是快步下樓……誰知剛到樓下,便見朗逸一臉平靜坐在餐桌前吃早餐。
“早啊。”他跟她打招呼。
她沒答話,徑直去了門口,她認真尋摸了一番,卻是地上、鞋櫃上……都並未見到手機的蹤影,無奈,她隻得求助一旁鍾姨,“鍾姨,有沒有看到我手機?”
鍾姨還沒來得及答話,就被朗逸搶了先,“你的手機被我收起來了,我已經給夏存和嶽父嶽母打過電話,說你近期在家休養身體,哪也不會去。”
“……你收在哪裡了?”方韻皺緊眉頭看著朗逸,“找出來,還給我!”
“你太累了,需要休息。”朗逸起身取了張紙巾拭了拭嘴,又慢條斯理喝了幾口水,才邁步走到方韻面前,他扶著她肩,一臉關切望著她眼,“乖,好好休息,等我回家。”
下一秒,她眼睜睜望著他走到玄關換了鞋,開門,出門,關門……良久,她終於反應過來,她這是……被朗逸關在家裡了?
顧不上換鞋,她連忙追出門去,對著朗逸背影大喊一聲,“朗逸!”
朗逸駐足,回頭,她又問他:“你這是要幹什麼?”
“我啊,當然是要去上班咯……”他說著,一臉笑意同方韻揮了揮手,隨即轉過身信步出了院門。
他並未正面回答她的問題。
◆
無可奈何,方韻回到餐桌前吃起了早餐。
吃早餐時,她努力說服自己,相信他真的是為了讓她好好休息才這樣做,但公司又的的確確有諸多事物等著她,不行,她想,如果她今天不去公司,那她必須給夏存打個電話,把手上的工作事無巨細交代一番,可是,要怎麼聯系夏存呢?
想來想去,她把主意打到了一旁鍾姨身上,“鍾姨,可不可以借你手機打個電話?”
鍾姨卻面露難色,“夫人啊,你就不要為難我們了,先生交代我們了,不能讓你出門,也不能讓你跟外人聯系,我們也沒辦法呀!”
“什麼?”方韻大驚,“他還交代你們什麼了?”
“沒了,就這些,夫人,你昨晚暈倒了,先生急得團團轉,我聽他跟醫生說,夫人你之前每天加班,我猜他一定是怕你再這樣下去熬壞了身體,不得已才讓你在家休息的呀。”
“好,好,”方韻無奈點點頭,“我知道了……”
吃過早餐,方韻上樓,靠著露臺護欄發呆,在這段虛無的時間裡,她並沒有想朗逸,也沒有想周朗延,而是在想,如果現在有手機,她會做些什麼。
往常早起,她會打開手機裡的視頻課程,一邊聽課一邊洗漱,沒辦法,家裝行業更新迭代太快速,作為老板兼設計師,她必須不停的學習,聽完了課程,她會拿起手機查看群消息和客戶消息,然後,逐一回復……
最近,她手上有三四個正在對接的意向客戶,對方今天說不準會給她打電話或者發微信,如果她不回復,客戶或許會另找下家,創業這幾年,方韻最在意的事,就是如何抓牢客戶,她絕不可能允許客戶流失這樣的事情發生在她身上,於是乎,她忽而想起朗逸來,這個狗東西,到底把她手機藏哪裡了!
去找找,沒準兒能找到呢?方韻於是進屋,開始在各個臥房、書房、客廳……不停翻找,她翻得很仔細,櫃子、床縫、書架……就連花瓶裡,她也會著意看兩眼,可惜,她找了很久,仍是一無所獲。
啊……她無奈感嘆,這時代,沒有手機,跟魚兒沒有水有什麼區別呢?朗逸……你給我等著!
百無聊賴,她隻好去了書房,好歹找本書打發打發時間。在書架前連流許久,她挑了一本很久之前就想看的小說,法國作家馬克•李維的《偷影子的人》,翻開,剛翻兩頁,便見書的扉頁上寫著一句話:
有些人隻擁吻影子,於是隻擁有幸福的幻影。——莎士比亞
方韻忽然想起朗逸來,呵,影子,替身……她驀地笑了,莎士比亞似乎覺得擁抱影子的人很可悲,可她覺得,要論可悲,那個無端被擁抱的影子……才是最可悲的角色。
書也看不下去,她轉而下樓打開電視,看劇,《甄嬛傳》,好久以前她就想重溫一遍,奈何一直沒時間。可……將將看到大橘初見甄嬛的那一幕,方韻忽而覺得,惡心……替你媽的身!!
她隻好關了電視下樓遊泳……
第48章 欲求不滿
這一整天,方韻過得十分煎熬。對於一個習慣了忙碌的人來說,恰到好處的忙碌並不會形成壓力,反倒是突然闲下來什麼事都不做,才是真的焦慮,而緩解焦慮最好的辦法,莫過於喝酒了。
吃過晚餐,她從酒櫃裡取下一瓶山崎25,那是朗逸珍藏已久的一瓶酒,方韻將它帶上樓,她想,既然他舍不得喝,不如她幫他喝了。
◆
朗逸今天回得格外的早,到家時方8點不到,進門後,他先是急不可耐問了一嘴正在收拾屋子的鍾姨,“夫人呢?”
鍾姨停下手上的活兒,恭恭敬敬對朗逸講,“夫人吃過晚餐就上樓了,這會兒應該在喝酒。”
“喝酒?”不等鍾姨回答,朗逸急匆匆上了樓。他推門進屋,便見方韻整個人軟塌塌的躺在起居室一角的單人沙發上。
她臉色潮紅,衣衫凌亂,白色襯衫的領子大大的散著,露出整段白皙修長的脖頸和大半個雪白嬌嫩的胸脯,一邊,兩條細白的長腿倦倦地蹺在沙發扶手上,另一邊,整個頭部懶懶的仰在沙發另一側的扶手上,蓬松的長發因而如同茂盛的藤蔓垂在沙發外……朗逸心中一動,下意識摸了摸嘴唇,頓時覺得渾身焦渴難耐。
熱門推薦
霍家因家主隕落,天資卓絕的家主嫡子霍珏又靈府破碎成了廢人,霍家一夕敗落。
和閨蜜考上同一所大學後,她包了清貧校草。 而我轉身養了在酒吧賣酒的脆弱校霸。 所有人都嘲笑我不如閨蜜眼光好,畢竟校霸脾氣差。 我輕歎一口氣:「生病的媽,愛賭的爸,上學的妹妹和破碎的他,我不養他誰養 他。」 「都別說了,老子就是心疼他。」 直到後來,我和閨蜜半夜偷偷去會所看男模。 聽見頂層包廂裏,他們叫清貧校草小顧總。 轉頭還叫校霸……京圈太子爺。
"竹馬保送北大時,我讀了個破二本。 為了能配得上他,我拼命考北大的研究生。 考研失敗那年,我們分了手。 我拉黑了他所有的聯系方式。 他去了美國深造,我賣起了澱粉腸。 後來他的朋友偶遇我,一臉不可思議: 「你怎麼在這裡,聞景找你都快找瘋了。」 我頭都沒抬: 「創業啊,要不要入股?」 「三塊錢一根,五塊錢倆。」"
我叫寶珠,我阿姐給我起的名兒。 我阿姐不要我了,我日日趴在院裡的老槐樹杈上等她。 因為老槐樹很高,可以看得很遠。 墻東邊有個好大的院子,院子裡有個男人日日舞刀弄槍,呼呼喝喝甚是煩人。 我等阿姐,他便等著我。
高考結束第一天,我弟跟別人起了沖突,進了醫院。 其中一個是我們省的狀元,一個無敵乖巧可愛的學霸男生。 為了表示歉意,我把我弟“教育”了一頓。 結果三個月後,這個乖巧學霸領著一幫人在後街跟我們學校的學生pk。 「誰敢搶我們兄弟的籃球場?!」 哦莫?!乖巧學霸人設翻車了?!
瀕臨倒閉的旅遊小鎮,已然倒閉的民宿。 一個接手“鬼屋”的民宿老板和他為錢所迫的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