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雲欽心中一蕩,仰頭看了看天,天還是碧汪汪的,越盼著天黑,它越是不黑。
紅豆不由疑惑抬了抬頭:“看什麼。”
賀雲欽面不改色道:“看看明天會不會下雨。”
痕跡學連這個也教麼。紅豆狐疑地想,想起臥室裡那些德文筆記,不知是關於痕跡學的,晚上回了臥室,怎麼也要磨著賀雲欽教教她才好。
晚膳後,兩人回了臥室,賀雲欽一進屋就看腕表,七點了,總算可以洗澡了,好在下午出去轉了許久,紅豆身上似是出了汗,根本不等他拐彎抹角提醒她,就自顧自取了寢衣,到盥洗室洗澡。
等她出來,他背靠在沙發上,漫不經心捧著一本書,都不知看了多久了,眼前的那一頁始終未翻過。
待她紅著臉默默上床躺下,他看她一眼,進浴室脫襯衣的時候,他目光自然而然落在那浴缸上,其實他房間裡以前的浴缸隻有這一半大小,這闊大型的浴缸還是婚前法蘭西洋行經理向管事推銷時,管事順手買的。以前他在歐洲留學時在一些小報上見過夫妻可在浴缸裡行事,就不知具體該如何行事,當然,昨天這東西仿佛還遙不可及,這時候好像已經是唾手可得了。就是不知紅豆究竟肯不肯配合他。
這個澡洗得前所未有的快,出來時,紅豆一頭烏發順著光軟的寢衣散落在肩背上,在枕上支著下巴,正以極闲適的姿態看他剛才看的那本書,雖然她德文大字不識一個,仍假裝看得聚精會神。聽到他出來的動靜,也不朝他看,珍珠般的耳垂卻早已悄悄染紅了。
第48章
賀雲欽這邊掀被上床, 紅豆仍舊紋絲不動,若是靠念力便可以學懂德文,光這一份盯緊書頁的架勢,便足夠她達到精通的程度了。
眼前的書頁忽然一暗,想是他的身影遮擋住了床頭銀制臺燈投過來的光線, 她心擂鼓般響個不停, 佯裝淡然翻過一頁。
待察覺他靠攏, 她胡亂一指書上某個詞道:“這個詞是什麼意思。”
賀雲欽看了看,道:“Die prambel。”
他嗓音比平日暗啞,一個詞一個詞吐出來, 微微震蕩周圍的空氣, 暗暗撥動她的心弦。她呼吸一下子變得極困難, 怕他看出自己的慌亂, 故意抬眼望他:“中文怎麼說。”
光影自頭頂灑下來,流金般勾勒出她畫般濃麗的五官,他目光在她臉上極慢地摸索,頓了一會方道:“‘序言’。”
她望著他, 他的眸子讓她想起夜裡蘊藏了無數巨浪的黑茫茫海面,不動聲色便牽絆住她的視線。直到他呼吸已經近在耳畔,她這才急忙低下眉,指了指另一個詞:“那這個又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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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雲欽心不在焉看向她的手指:“Prgung——烙印。”
一種湧動的暗流在迫近,她仿佛被施了定身術似的,根本沒辦法繼續專心盯著書頁,隻得繼續沒話找話道:“那‘你好’用德語怎麼說。”
“Guten Tag。”他將她手中的書抽走, 丟到一邊,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兩手撐在她頭側,定定望著她,“你要是真想學德文,我以後每晚教你。”
紅豆扭動一番無果,羞得閉上眼,好一會才輕聲道:“你打算怎麼教我。”
他心跳如鼓,目光緩緩下移,凝睇她的唇:“Küssen。”
“Küssen?”
他低頭吻住她,一邊閉上眼品嘗她飽和鮮美的滋味,一邊啞聲教她:“‘吻’。”
***
早上紅豆比賀雲欽先醒,一睜眼先看見晨光中他的臉龐,兩人臉對著臉躺著,他睡顏平靜,鼻息平緩,一隻胳膊還摟著她的腰。
這已經是第二回她一睜眼就躺在他懷裡了,不知是他睡夢裡無意識喜歡摟人,還是她自己喜歡主動往他懷裡鑽,靜靜躺了好一會,抬臉望他,看他仍沒有醒來的意思,便打算輕輕將他的胳膊從身上挪開,到盥洗室洗澡。
誰知她這一動,他皺了皺眉,倏地睜開眼。
兩人目光一碰,她想起他昨晚一次又一次在她身上揮汗如雨的模樣,臉頓時燒得能燃起來,嗔怪地瞪他一眼,一把推開他,垂下兩隻光溜溜的腳,摸索著趿上拖鞋,進了盥洗室。
賀雲欽睡眼惺忪地望著她的背影,眼見門在眼前關上,怔了一怔,也掀被下了床。
等紅豆從裡面出來,一開門看見賀雲欽站在外頭,頭發有些亂,身上隻穿一條寢褲,光腳踩在地上。
他神情還有些恍惚,抬眼看她出來,回過神道:“紅豆。”
紅豆一想起昨晚的事就羞惱難言,這人什麼怪毛病,折騰她也就算了,後頭還總捂住她的嘴不讓她出聲,她本就喘息得厲害,被他這一捂,幾次差點閉過氣去。
畢竟新婚,這種床笫間的微妙感受難以形諸言語,最後隻能化作一份不滿,亮晃晃地掛在臉上。
賀雲欽早已看出紅豆不高興了,暗想,莫非她嫌他昨晚胡鬧得太兇,不夠體貼她?
她越過他便要往妝臺走,他將她拽回來,低聲問:“怎麼了?”
她抬眼望著他,不說話。
他想了想,試探著問:“還很不舒服?”
紅豆還是不理他。
他滯了一下又道:“要不我今天陪你在家休息,哪也不去了?”
紅豆眼波流轉,悶了好一會才以極低極低的聲音道:“你昨晚為什麼要捂我的嘴……”
賀雲欽臉一燙,原來她是為了這個不高興。他該怎麼解釋?平時就覺得她嗓音嬌軟悅耳,到那個時候更無端婉轉柔媚幾分,第一回就是因為她在他身下哼哼唧唧,他受不住才提早繳械投降的。
所以到了第二回第三回,他唯恐草草了事,一看苗頭不對,便提前捂住她的嘴,免得她一出聲,他就收不住。
被她這麼一說,他也覺得自己昨晚的確隻顧著自己盡興,沒顧及她的感受。
她一雙眼睛光光地望著他,顯然在等他的解釋,敷衍是敷衍不過去了,他摸摸鼻梁,隻得在她耳畔低低說了一句話。
紅豆驚訝得睜大眼睛,竟會是這樣。
眼看她氣消了,賀雲欽問:“還生氣嗎。”
紅豆羞得說不出話來,忙推開他,走到妝臺前,撿了首飾,彎腰湊到鏡前戴耳墜子,目光一飄,他仍在後頭望著她,輕輕跺腳催促道:“不是還要去王探長那嗎。早些洗漱了,我們好下去吃早飯。”
賀雲欽這才回過神,進了盥洗室。
待用完早膳,兩人到賀公館門口,賀雲欽問紅豆:“富華巷離這不遠,你想坐洋車還是坐腳踏車。”
籌備婚事這一個多月,紅豆都快想不起賀雲欽那輛腳踏車了,愣了愣道:“你的腳踏車後面有鐵絲,上回還刮破了我的褲子,我可不敢坐。”
賀雲欽有些好笑地拉她到那腳踏車前,先自己蹲下身仔細察看一遍,這才對她道:“這回應該沒有鐵絲了,不信你自己檢查檢查。”
紅豆伸手摸索了一會,果然後座上一點坑坑窪窪之處都沒有,難道是賀雲欽為了上一回的事特意將腳踏車修好了?
她心裡美滋滋的,要說這其中沒有她的原因,她是怎麼都不信的,於是極爽快就跳上他的後座:“那我們走吧。”
賀雲欽見她半點推託之意都沒有,心情一下子變得跟頭頂藍天一樣明澈,瞥瞥她道:“那你坐好了。”
乘車帶她出來。
那邊修草坪的下人瞧見這邊情形,驚訝地張大嘴,二少爺騎腳踏車出門不是第一回,他們早就見怪不怪了,沒想到娶回來這位二少奶奶竟也跟二少爺一樣古怪,放著好好的洋車不坐,偏去坐二少爺的腳踏車,而且看二少奶奶笑眯眯的,哪有半點勉強的意思,分明是打心眼裡喜歡。
樓上賀家幾個女眷看到這情形,都有些吃驚。
賀蘭芝笑著對面露微笑的賀太太道:“二弟妹跟二弟真是投契。”
賀太太笑道:“整個上海灘都找不到第二個肯這樣跟老二胡鬧的了,難怪他喜歡得什麼似的。”
賀雲欽騎著腳踏車箭一般出了賀公館,騎了一段,故意逗紅豆道:“‘腳踏車’的德文要學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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