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豆雙臂撐著他的胸膛,望著他,不知不覺間,氣稍稍消了些。
“你真的知道我為何生氣?”
賀雲欽聞到了和解的氣息,松了口氣的同時,憐惜之情油然而生,她是他的妻子,因為愛他才處處在意他,也因為愛他,兩人才會輕易就能化開心結:“知道,嶽母和大哥的事我不該用這種方式處理,更不該事事隱瞞你。”
凡他所見,惟有少年夫妻,才有機會遇到這種至純至真的情分,得來不易,糟踐不起,值得他用一生來呵護,於是力求消除她心底的每一個疙瘩:“關於房子的事,你想知道什麼,我全都告訴你,電話因為涉及到一些機密,我不想讓你觸碰這些危險的事物,不願你來接聽,不止今晚,以後可能還是不能由你來聽,但是我向你保證,像今晚這樣的事是最後一次。”
紅豆靜了靜,慢慢趴伏到他懷裡: “你說的,‘同心同體’。“
說著便伸出一指,先是點了點他的唇,接著又點點他心跳的位置:“你的這裡,這裡,統統都是我的,隻要你跟我時時刻刻是一體的,你能夠告訴我的,我聽,你不能告訴我的,我不問。今晚我為何生氣你心知肚明,我可不是‘無理取鬧’的糊塗蟲。”
他歉然道:“你不是糊塗蟲,我才是。”
她鼻子裡哼了一聲:“你知道就好。”
兩人安靜一晌,他低聲道:“紅豆。”
她嗯了一聲。
他揚眉:“你漏了一處。”
紅豆不解:“什麼?”
他捉住她的手往下探。
紅豆燙著似的抽回手,忙要從他身上跳下來道:“你怎麼說來就來,你這大壞蛋。”
他將她拉回來,仍舊翻身將她壓在身下,褪她衣裳道:“你之前吵著要來這邊住,來了卻把我發配到榻上。”
紅豆張口要辯解,他低頭吻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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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松開她,她扭動著表示不滿,眼看跑不掉了,幾次試圖翻身壓住他:“不行,每次都是我在下面,這次我要在上面。”
賀雲欽一怔,簡直求之不得,怕她反悔,忙翻身撫著她坐到自己身上,並作出任由欺壓狀。
不一會,床榻嘎吱嘎吱響了起來,越來越響,越來越響,還伴隨著其他的曖昧動靜。
然而沒多久就聽紅豆氣喘籲籲道:“賀雲欽,我不行了,你來吧。”
賀雲欽舒愜得每個毛孔都恨不得張開,察覺她要下來,愣了一愣,這女人怎能這樣,活活將他吊在半空,忙把住她的腰,啞聲道:“你這叫半途而廢。”
她擺手:“太累了,不行不行。”
他心疼又無語,反客為主,一翻身將她重新壓到榻上:“一身嬌嬌肉,中看不中用。”
第82章
紅豆醒來時才六點,昨晚鬧得太晚, 反而睡得不踏實。
天未亮, 光線從窗外透進來, 昏蒙的一縷,分不清是月色還是曦色,庭前梧桐樹被風吹得沙沙作響, 天氣比昨天又冷了幾分。
她揉揉眼睛,想起今日有許多事要忙, 睡意消散了些,仰頭看向賀雲欽, 他眼皮闔著,看樣子睡得正沉,天尚早,那麼幹脆再睡一會。
她放松下來, 將額頭抵在他胸膛上,重新閉上眼。
他冷不丁捉住她的手。
“哎?”她一愣, “你醒了?”
他閉著眼睛笑道:“早就醒了。”
說著把她的手放到嘴邊,不輕不重咬一口。
“你怎麼又咬我。”她怒,輕輕推他一把。
他順著她的手勁翻了個身,變成個“大”字形對著天花板, 口裡還故意“嘶”了一聲。
她想起昨晚盛怒之下曾打了他好幾下,微驚:“還疼嗎。”
他抬胳膊擰開床頭燈,解開睡衣,指著肩膀、胳膊以及胸膛上的幾處淺淺的傷痕, 看她:“你看你兇起來的時候成什麼樣子。”
紅豆忙爬到近前細細地看,好在傷處不多,大部分隻略紅,無一處破皮。
她心疼地輕輕摸撫,嘴裡卻道:“誰叫你那麼氣人的,下次再這樣欺負我,我還咬你。”
“還咬?”他挑眉,“君子動口不動手,這道理你懂不懂。”
她哼一聲:“我不懂,我又不是君子。”
“對,你不是君子。”他點點頭,一把抓住她的手,毫不客氣地咬住,“你是隻胖貓,來,我先把你這雙撓人的胖爪子咬掉。”
她驚笑著要抽回手:“你才胖,敢欺負我我就撓你,不許說我胖,我一點也不胖。”
他翻身壓住她,埋頭到她胸前,先咬這邊,再咬另一邊:“這不胖?還是這不胖?我看這裡肉就很多。”
白嫩飽滿像豆腐,咬著咬著,動作就變了味。
她又痒又難耐,笑著掙扎:“你再咬我我又要咬你了。”
他求之不得:“給你咬。”
兩人在床上打了許久的仗,最後到底讓他在她白嫩的胸口和屁屁上咬了幾口,眼看快七點了,再磨蹭就會遲到了,隻得穿上衣服從房中出來。
用早膳時,紅豆看報上新聞,鋪天蓋地全是議論白海立之死的。
一夜過去,報上風向又與昨日不同,不再一味主張白海立是被仇人所暗殺,多了很多五花八門的猜測。
賀雲欽淡淡看了看報紙,對這些議論不置可否,吃完飯,一徑出了門,對紅豆道:“時間還早,我們先回趟賀公館,晚上再安排完嶽母和大哥搬家之事。”
此事昨晚後半夜就商量好了,紅豆遲疑道:“那邊房子打掃起來還需些時間,今日搬勢必不可能了,而且催得太急的話,母親和哥哥也會起疑心。”
賀雲欽道:“反正那邊家具都是現成的,我這就讓人去那邊打掃,能早搬就早搬,免得夜長夢多。”
紅豆想起白海立的死狀:“那洋房果真有問題麼。”
賀雲欽摸摸下巴,面露疑惑:“格局上沒看出什麼問題,就是座普普通通的洋房,怪就怪在那棟洋房據說是一位白俄貴族建的,可是我們查了許久都沒查到這白俄人的來歷。”
紅豆一怔,的確如此,從來隻聽說這洋房是位白俄貴族建的,然而任誰都叫不出這人的名字,這人後來去了何處,也無人能說得上來。
賀雲欽給她拉開車門,等她坐好,從另一邊上了車:“要是你擔心說服不了嶽母,我來跟她老人家好好溝通。”
紅豆看他一眼:“我倒不擔心這個,問題是從前虞家的下人都散了,新房子比同福巷那寓所大上許多,若真搬了家,周嫂一個下人忙不過來,得另僱下人來做事,如今打仗的傳言甚囂塵上,下人一時也不好找,何況我們家家當雖不多,搬起家來也極麻煩,就算再麻利,起碼也得三四天才能搬完。”
她扳著手指頭一件一件數著,聲音又脆又甜,他聽了一晌,不自覺摸摸耳朵,仍覺得痒,幹脆道:“這些事都交給我,隻要嶽母和大哥不反對,兩天之內就搬完。”
紅豆隻得道:“好吧。”
到了賀公館,一家人剛用過早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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