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豆琢磨一回,笑意自心頭浮到臉上,送他到門口,眼看他拉開門,攔到他身前:“哎,等一等。”
“怎麼了?”他揚了揚眉,“舍不得我走?”
她難得露出認真的神氣,軟聲道:“送了我這麼多禮物,你沒有什麼想要的禮物?”
他笑起來:“要送我禮物。”
“那當然。”
“那我得好好想想。”
他故意想了一會,一笑道:“還真就想不到,虞紅豆,送禮貴乎心誠,你提前問了再送,我還有什麼驚喜可言。”
他總歸有他的一番道理,紅豆跟著他出來,默默盤算:“反正不急,也許哪天我就能給你一份大驚喜——”
這時下人過來道:“二少爺,車備好了。“
賀雲欽笑了笑:“我先走了。一會你給程院長看完就早點歇息。”
紅豆抬手摸他外套,本意是給他掸一掸外套上的細灰,誰料碰到一個硬邦邦的東西,意識到是柄手槍,不由一呆,不久前的某一晚,賀雲欽被叫出門,她曾在他身上見過。
她心裡忽然騰起不安:“賀雲欽。”
賀雲欽靜靜望她一眼,看出她的憂慮,握住她的手放到唇邊,示意她放心。
兩人到樓下跟段家人打了招呼,賀雲欽穿過客廳走了。
上了車,賀雲欽看紅豆仍站在臺階上,一徑催她進屋:“太冷,快回去。”
紅豆點點頭,眼看他發動車,緩緩抬起手來,握住前胸的那顆璀璨晶瑩的寶石,忽然喚他道:“賀雲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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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她莞爾:“Ich liebe dich.”
這是他們兩個人獨有的秘密,不怕外人在場,盡可以大聲說出來。
賀雲欽怔了一會,明明第一次從她口中聽到,卻仿佛已在耳邊縈繞了許久似的,他一笑,低而鄭重地回道:“Ich auch.”
她目送賀雲欽駕著洋車遠去。
一輪碩大圓月低低地懸於當空,抬手便能觸到,月光雪潔如洗,草叢如茵似錦。賀家的前庭後院打點得極用心,每到夜晚,到處都美得像籠著輕紗的夢,賀雲欽這一走,她原是有些失落的,然而此刻對著月下美景,再回味今晚乃至成親這數月來的點點滴滴,隻覺得種種心緒充盈著心房,才幾月,足像跟賀雲欽生活了半生似的,想至甜蜜處,心頭那點隱約的惆悵都如輕煙般吹散了。
後來還是管事提醒她別著涼,她這才回屋,屋內仍舊笑語不斷,她走到沙發邊坐下,陪婆婆說了一會話,程院長跟賀寧錚兩口子下樓來,身後跟著一名護士。
程院長這一露面,賀孟枚和賀太太尚未說話,段太太立刻坐直身子,一等對方坐下,便迫不及待開口道:“程院長,明漪身體沒有大礙吧。”
段明漪一言不發依偎著賀寧錚,賀寧錚也心緒不佳的樣子。
程院長不慌不忙喝了一口茶,道:“大少奶奶的身體問題不大,但若要受孕,一要放松情緒,二來還需要好好調整一兩年。回頭我給大少奶奶介紹一位叫瑪麗的婦科大夫,這位是千金科專家,若由她給大少奶奶重新制定方案,想必不會太棘手。”
礙於還有幾個大男人在場,剩下的話不便細說。
屋內空氣一滯。
過了許久,還是賀太太主動打破沉默,笑道:“明漪和寧錚年紀都不大,這事左右都不急。”
程院長抬頭道:“二少奶奶可回來了。”
賀太太這才回過神,對紅豆道:“有什麼不舒服的都好好跟程院長說說。”
說著便親自陪紅豆到樓上。
不一會,程院長跟賀太太一道下來,邊走邊笑道:“賀太太白擔心一場,二少奶奶哪是生病,分明是有喜了,母親身體健壯,孩子也安穩,月份至少有50天了,賀老爺,賀太太,恭喜恭喜,賀家要添丁了。”
賀太太自是掩不住滿臉的笑意,撫住胸口,半是感慨半是欣喜:“誰能想到,老二才成親多久,竟就要做父親了。”
又對身邊喜氣洋洋的那幾個下人道:“去叫四小姐陪陪她二嫂。程院長,樓下坐。”
房門未掩,兩人高朗的聲音遠遠自門外傳來,紅豆不知高興還是害羞,在房中茫然站了一會,忽然想起什麼,嘴角慢慢翹了起來,回身打開露臺玻璃門,遠遠眺望,明知看不見賀雲欽的車,仍恨不得將這好消息第一時間告訴他。
第94章
這消息傳到樓下, 賀孟枚先是一愣,隨即笑道:“老二糊塗, 老二媳婦也糊塗, 身體不舒服也不知是有喜,隻當是傷風。”話雖這麼說,臉上是掩不住的笑意。
賀太太張羅下人給程院長奉茶:“記得我當初懷雲欽時也以為傷風,紅豆畢竟年輕,鬧不明白也不怪。”
賀寧錚道:“可惜二弟剛走了,要是多留一會,聽到這消息不知有多高興。”
段老爺和段太太沉默了一會,礙於情面, 少不得也露出笑容給親家道喜。
大家都是通透人, 賀孟枚和賀太太雖說喜不自勝,當著長媳和親家的面,不便大肆張羅,饒是如此,仍拉著程院長細細詢問。
程院長隻說照著平日的飲食起居習慣來即可, 無需額外滋補, 說讓護士明日送些美利堅的維他命丸來,便告辭而去。
段明漪在樓下坐了坐, 說要給弟妹道喜,起身離開,段太太出於禮節,也陪著女兒上了樓。
從紅豆房裡回來, 段明漪臉上淡淡的不知是喜是憂,自顧自坐到床邊,並不張羅歇息。
段太太跟在女兒身後進門,掩上門:“這是心裡不舒服了?”
“哪有。”段明漪揉揉太陽穴,“我就是有些乏了。”
“母女連心,你的心思瞞得了別人,瞞不了媽。剛才那個程院長說了,隻要好好調理,頂多一兩年就能懷孕,你弟妹懷雖懷了,究竟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段明漪道:“媽,您腦子裡盡是這些老派思想,弟妹是弟妹,我是我,我和寧錚都不急,您倒急起來了,何況賀家也不是什麼守舊的家庭,從不將子嗣掛在嘴邊。”
段太太蹙眉:“是,媽是老派,可是你和寧錚成親快兩年都沒有動靜,結果你弟妹一進門就懷上了,你婆婆本就偏心,別回頭連你公公都偏疼二房了。”
“既換了大夫,我們慢慢調養就是了,媽,在段家鬥了這麼多年還不夠,又來教我,您累還是不累?”
“累。”段太太氣笑,“但誰叫段家老爺子偏心,不鬥?不鬥咱們當年分家時全被二房三房分光了。不管社會風氣如何變化,但凡這樣的大戶之家,就沒有不鬥的。你剛才可看見了,虞紅豆不過說一句不舒服,二少爺就張羅請濟德醫院的院長上門診視,這也就算了,連你公公婆婆也覺得這事理所當然,簡直把個虞紅豆看成眼珠子,比你還嬌貴,這要是再往後——”
“媽。”段明漪臉色一垮,“您到底要說什麼。“
段太太頭次在女兒臉上見到這種神色,驀地想起先前那些傳聞,悄聲道:“當年他們家老二在學校到底是不是追求過你?”
段明漪腦海裡浮現當年那個俊美少年,他跟他大哥不同,身上少了幾分端肅,常掛著笑容,少女的心思最為纖細,當時那麼多人追求她,獨他對她沒好感。她倒未必喜歡他,可是事後回想此事,總不明白自己為何不吸引他。
後來她嫁給寧錚,賀雲欽也回了國,沒多久聽說他有了女朋友,巧就巧在這人還是她的學生,聽到消息後她不免對虞紅豆多留意幾分,普普通通的女學生,勝在顏色好。無論家世還是學問,統統比不上自己。
原以為他是為了應付外面的謠言隨便找人結婚,可是從婚後二人的相處來看,他竟是真正喜歡虞紅豆。
聽母親提到這話,她垂下眼睛,含含糊糊應了一聲。
段太太微微一怔:“既然老二追求過你,此事又傳得沸沸揚揚,你弟妹不可能沒聽過風聲,若是因此覺得不舒服,就算你善待她,她也會防備你,你婆婆著意扶持二房,你大哥二哥這幾年虧了多少你也不是不知道,如今外面看著風光,實則是拆東牆補西牆,再這樣下去,我們段家遲早變成個空殼子,今晚我和你父親舍下老臉到段家來,好說歹說借到兩艘輪船,眼看要打仗,能不能借此翻身還真難說,若是一虧再虧,往後指望娘家給你撐腰是不行了,惟有靠你自己——”
段明漪身形一起,冷冷打斷母親:“這話說得太早了,您告訴大哥,要他明日別出門,我有要事要跟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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