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歲月一晃就過去了,紅豆好生唏噓:“秦學長也是剛回上海?”之前聽顧筠說秦學锴先去了廣州,廣州淪陷後,又輾轉去了別處。
秦學锴點點頭:“剛回來,打算接明報主編一職。”
想起當年在聖約翰的光景,紅豆一時間感慨萬千,斟酌著要找話,有人在身後道:“紅豆。”
兩人迎聲一看,一個高挑男人走來,這人到了跟前,又停下,插著褲兜,望向秦學锴。
紅豆訝笑:“你怎麼來了。”
賀雲欽走近,跟秦學锴握手,微微一笑:“秦先生。” 他剛從震旦回來,猜紅豆可能還在基金會,特過來接她。
這一來仿佛失去了繼續談話的興致,接下來隻淡淡聊了幾句,秦學锴就告辭而去。
回到賀公館,進了房間,賀雲欽關上門,在紅豆身後問:“秦學锴也是基金會的管事?”
紅豆漫應道:“不是。”
他將外套扔到沙發上:“那他為什麼跑去基金會?”
她心裡明鏡似的,瞟他:“基金會誰都可以去,你去得,他為何不能去。”
賀雲欽一揚下巴:“聽說他至今未娶妻?”
她驚訝道:“我怎麼知道他有沒有娶妻。”
話未說完,她身子一輕,整個人被賀雲欽舉了起來。
“幹什麼。”她嚇一跳。
他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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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怒道:“你放我下來。”
他不放。
她瞪他一會,笑著推他的肩,低聲道:“賀雲欽,你這個大醋壇子。”
他放她到床上,欺身壓上去,她今日穿件柔藍色洋裝配,耳朵上一對金剛石耳釘,身上別無首飾,素雅中不失明麗,他莫名悸動,格外想跟她親熱,一隻胳膊撐在她肩側,另一隻手固住她渾圓的大腿,順勢往上滾她的裙邊,可惜裙角做得太窄,推起來太費勁。
“你瘋了,這才中午。”
他揚眉:“中午又如何?”
她瞪他:“秦學锴怎麼惹到你了。”
他揚眉:“他惹我的地方多了。”
她一愣,都這麼久了,這人還記得秦學長向她求婚的事,睨他一會,終於沒繃住笑起來,抬手比了個很大很大的手勢:“賀雲欽,其實剛才我說得不對,你何止是大醋壇子,簡直是專放陳年醋的醋壇子。”
他冷哼一聲,低頭去啄她微敞的領口:“虞紅豆,成親至今,我們可以認真算算,到底誰更能吃醋。”
“我何時無故吃過醋?”
“我何時給過你吃醋的機會?”
她啞然,他趁勢解開她後頭的紐扣,正要往下褪裙子,外頭忽然有人“啪啪啪”敲門,伴隨著小兒脆揚的聲音:“媽媽,爸爸。”
紅豆一愣,飛快地推開他,跳到床下找鞋,慶幸道:“壞人,差點就跟著你一起胡鬧了。”
賀雲欽懊喪地翻了個身,從前是不識趣的下人,現在是賀光明和賀真理,下人可以撵,兒子女兒還能如何。
等妻子整理得差不多了,他起身,到外屋開門,門一開,第一個撲到他懷裡的正是賀真理。一上午不見,女兒稚氣的嗓音裡充滿了思念:“爸爸。”
他心都要化了,將胖嘟嘟的女兒舉起,笑道:“上午在家玩什麼。”女兒神色模樣極肖妻子,活脫脫一個小小的胖紅豆。
賀真理揮舞胖胖的胳膊:“跟哥哥學打球,哥哥學得可快了。”
賀光明低頭看向兒子,七歲多的賀光明老成地點點頭:“爸爸,我已經會發球了。”
這時紅豆從裡屋出來,賀光明扭臉一看,啪嗒啪嗒就往母親身邊跑:“媽媽,我們一起去打球好不好。”
小真理也在父親懷中伸出小手:“媽媽。”
賀雲欽哄他們:“一會爸爸帶你們打,保證你們學得更快。”
兄妹倆大喜過望,拼命點頭,誰知賀真理不經意瞥見父親衣領,那上面有一小塊紅色的印跡,不由大驚失色:“爸爸,你怎麼了。”
她擔心爸爸也像哥哥一樣天一熱就流鼻血。
紅豆牽著兒子的手走到丈夫身邊,看清那東西,剛才親熱時,她的胭脂不小心蹭上去了,賀雲欽倒是若無其事,在女兒糯米團子似的臉頰上大親一口,這才將女兒遞給她:“等爸爸換完衣服再說打球的事。”
晚上哄兄妹倆睡了,紅豆回屋,一進門就看見賀雲欽半蹲在書桌前,襯衣袖子高挽著,低著頭,正擺弄一堆木條,臺燈燈光暖澄澄的,在他身後投下一圈柔和的光影。
戰後不少地方的工程需要重建,賀雲欽近來手頭工作繁重,畫圖到深夜是常有的事,她原以為他又在設計模型,誰知走近一看,那攤開的圖紙分明是一張低矮的圓桌。
“這是什麼?”她蹲到他身邊,拿起一根木條好奇地看。
“積木,給光明和真理玩的。”
她又拿起那張圖:“那——這肯定是給光明和真理設計的書桌咯。”
賀雲欽起身到書桌上撿了兩支鉛筆,用裁紙刀一邊削一邊道:“桌子、筆,都給他們準備好了,我要畫圖,你要備課寫文章,晚上無暇陪他們玩耍,幹脆弄張書桌,讓他們伴著我們學功課。”
紅豆走到他身後,攬住他的腰,笑眯眯道:“他們可沒你想的老實,到時候吵起來,我們還怎麼靜下心來做事。”
賀雲欽將削好的筆擱到桌上,轉臉看她:“每回都是賀光明帶頭起哄,真理無非她哥哥的小跟班,有我這做父親的盯著,賀光明第一個不敢胡鬧。”
紅豆想了想,不覺笑了起來,賀光明在祖父祖母面前一貫喜歡撒野,一到了賀雲欽跟前,立刻會安靜老實下來,說來也怪,賀雲欽從不高聲斥責孩子,可賀家上下這許多人,光明唯獨怕他父親。
賀雲欽近來接了香港大學的工程系教授聘書,她也正申請教育系的碩士學位,公公本就對局勢大感失望,竟就此做起了轉部分產業往香港的打算,就算這桌子做好了,用不了多久又得重做。
這麼想著,她走到他身前,將頭貼在他胸前,靜聽他胸壁傳來的沉穩有力的心跳,一場戰爭結束了,另一場戰爭緊接著醞釀,然而隻要他在身邊,她的心就格外安定。
她柔聲道:“雲欽,我們生在一個動蕩的年代,但我一點也覺得不遺憾,因為有幸遇到了你。”
對他而言又何嘗不是如此,他低頭撥了撥她的頭發,默然片刻,故意皺眉道:“我看出來了,你現在沒心思備課,要不我們做點別的事?”
紅豆伸指輕輕劃過他的前胸,慢吞吞道:“什麼事。”
她嗓音又懶又媚,他怎還忍得住,一笑,將她打橫抱起,大步往屋內走去:“當然是白日未盡之事。”
她踢掉腳上的鞋,環住他的脖頸,含笑跟他對視,夜涼如水,蟲蝥聲聲,窗簾掀起,送來一陣蘊雜著花香的夜風,晴不了幾日,很快又會有雨,可是那又如何,她和他晴也相依,雨也相依。
他仿佛聽到了妻子的心聲,不及走到床邊,低下頭,含笑咬住她的唇。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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