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鄔喬愣了愣。
“畢竟你大伯是你現在僅剩的親人, 我現在要把你娶回家,不管怎麼樣,好像都應該來見見你的家裡人。”
鄔喬眨了眨眼睛,沒想到這一大清早就給自己如此大的衝擊。
“不過你們家這邊不太好停車,我買的東西,沒辦法搬過來。”程令時低頭說道。
鄔喬生怕大伯他們會出來,趕緊將人先拉了出去,一邊往外走一邊笑著問道:“程先生,你是在說真的?”
“當然,”程令時將人攬在懷裡,伸手在她發頂揉了揉:“過了明路,你這樣才跑不掉。”
鄔喬:“……”
她扭頭看著他,禁不住笑了起來。
就在昨晚,她再次拒絕了他留宿程家大宅的要求之後,沒想到一大清早,他就給自己玩了這一手措手不及。
鄔喬忍不住問道:“程工,您偉大的建築事業還等著你呢。”
“再偉大的事業都不如未婚妻重要。”
未、婚、妻。
鄔喬第一次感覺中文的博大精深,明明隻是手指上戴了一枚戒指,就連稱呼上都近了一步。
女朋友、未婚妻、妻子。
鄔喬發現自己好像很輕松的從女朋友跨入了未婚妻的階段,但是面對未來妻子的身份,卻有著一種別樣的感覺。
“要不這樣,我先回去給我大伯還有大伯母打個預防針,要不然你突然這麼登門拜訪,會不會太突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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鄔喬還是有些猶豫。
程令時扭頭看著她,突然笑了下,原地站定。
他就那麼站著,鄔喬眨了眨眼:“怎麼了?”
“我很拿不出手嗎?”程令時語氣裡有種莫名的委屈感。
鄔喬:“啊?”
“我作為未婚夫是很拿不出手嗎?讓你這麼猶豫,”程令時彎腰,湊近她的臉頰,明明眼神和語氣是委屈,但是卻有種無法忽視的強勢感。
鄔喬不由笑道:“程令時,你說這種話,不會良心不安的嗎?”
堂堂程令時居然覺得自己拿不出手,這不是天大的笑話。
以他的性格,隻怕這輩子都不會有這種想法。
“因為喜歡,所以忐忑,”程令時越靠越近,幸虧程家的宅子不是在大街上,是在一個巷子裡,不過離清塘鎮最熱鬧的街面,還是很近。
巷子口‘鄔家陳醋’的招牌,正在迎風招展。
鄔喬被他的靠近,逼得往後退了一步。
巷子狹窄,她背後就是粗糙的牆壁,程令時仿佛沒看見她已經被逼得退無可退,依舊往前逼近,直到鄔喬手掌抵著他的胸口,他彎腰輕輕咬在她的唇瓣。
鼻尖處是男人身上清冽的淡薄荷味,她知道他最近在戒煙,一直在吃薄荷糖。
好在這裡是人來人往的巷子,又是青天白日,程令時到底沒真的吻到底,在她唇上輕咬了下,便往後微退。
鄔喬嘴角微痛,低聲說:“你是小狗嗎?”
如今她早已經沒了當初對他的小心翼翼,兩人之間的天平,開始越來越往鄔喬這邊傾瀉。
程令時低笑一聲,竟是再次湊近,想要繼續咬她似得。
鄔喬往旁邊躲,安靜的巷口聽著他們打鬧的聲音。
直到鄔喬餘光瞥見一個身影,扭頭一看,大伯鄔建華正拎著早上剛買的魚還有蔬菜,站在巷子口,一副想走又生怕打擾他們的模樣。
程令時跟著鄔喬轉頭,看見巷子口站著的中年男人。
三人望著彼此,有一種堪稱社死的氣氛,在巷子裡彌漫著。
直到鄔喬輕聲喊道:“大伯。”
“我去買了點菜,你大伯母說這幾天刀魚還行,讓我去買點回來做湯,”鄔建華一副生怕他們不信的模樣,還將手裡買的東西往上提了提。
他又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得,說道:“對了,你大伯母還讓我買蔥,我也給忘了。我得趕緊去了,要不然這蔥就不水靈了。”
大伯父轉頭就要走,隻是在走到巷子口的時候,他停住腳步,回頭看著她,還是沒忍住問道:“鄔喬,這位是?”
“大伯,您好,我是鄔喬的未婚夫程令時。”
大伯父點了點頭,哦了一聲,就要再次轉頭離開,結果這轉身轉了一半,整個人如同被定在原地,“未婚夫?”
雖然他年紀大,對有些新潮的詞匯不太熟悉,但是這個未婚夫他還是知道的。
這不就意味著他們兩人,訂婚了?
鄔建華朝著程令時看了好幾眼,就覺得眼熟,但是吧,具體在哪兒見過,又說不上來,反而是程令時說道:“我們以前在程家大宅見過,您去送東西。”
程家祭祖用的醋,都是鄔家提供的。
“哦哦,原來你是程家的人,”鄔建華又後知後覺的點頭,他性子一直挺慢悠悠的,跟鄔喬大伯母的性格完全相反,幾乎是南轅北轍的程度。
鄔建華這會兒才說:“你們是訂婚了?”
“前幾天我剛鄔喬求婚成功,所以我想今天上門拜訪你們二位,畢竟你們對鄔喬有養育之恩,而且你們也是鄔喬如今在世上僅有的親人了。”
面對一輩子在小鎮上生活的鄔建華,程令時的語氣並不倨傲,反而彬彬有禮的讓人心生好感。
鄔建華愣了會兒,這才說道:“那怎麼不進家裡去,我再去買兩個菜。鄔喬,你讓你大伯母先招呼你未婚夫,我再去買幾個菜。”
還沒等鄔喬叫住他,大伯就一溜煙的離開了巷子口。
程令時扭頭看著鄔喬,低聲說:“看來我現在不去也得去了。”
鄔喬伸手揉了揉臉,“我以後都沒臉見我大伯了。”
一想到剛才那一幕,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那你就跟大伯說,是我非要親你。”程令時這人一向淡然,哪怕面對同樣的場面,鄔喬覺得社死,他卻絲毫沒有任何慌亂。
程令時拉著她走向停在巷子口的車子,打開後備箱,鄔喬看著裡面滿滿的東西,忍不住說道:“你怎麼買了這麼多東西?”
“張阿姨說第一次去未婚妻家裡,就是要準備這麼多東西,禮多人不怪。都是她幫忙準備的。”
張阿姨在程家做了幾十年,到現在也還在做。
不過因為平時大宅也沒什麼人住,她也就是照看照看房子,倒也不是很累。
每次程家的人回來,她都很開心。
“程家每個子孫結婚,都會回鄉祭祖,張阿姨已經在準備我們祭祖的東西了,”程令時見鄔喬埋頭,低聲說道。
鄔喬抬頭看向他,程令時這陣子一直留在大宅,頭發長了點,原本清冷的氣質也變得溫柔了許多,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刃,突然有了鞘。
“我們現在結婚,會不會太快了。”鄔喬不由問道。
程令時挑眉,狹長的眸子眼尾上挑,露出危險的眼神,一把將人拉到懷裡,逼問道:“後悔了?”
鄔喬立即否認:“沒有,我是怕你後悔。”
談戀愛跟結婚好像是完全兩個不同的概念。
鄔喬也不是彷徨,她就是覺得兩人前後才談了一年多的戀愛,她忍不住說:“要不我們再交往一段時間,再……”
“不要。”程令時低頭,這次是真吻住了她的唇。
兩人躲在後備箱的後面,仗著路上這會兒沒多少行人,程令時低頭舌尖推進唇齒間,動作強勢而不失溫柔。
鄔喬也沉溺在這深吻之下,整個人如同化作一灘水,融在他懷裡。
直到旁邊一陣電動車的聲音傳來,鄔喬這次驚醒般,將人推開。
程令時見她一雙黑眼珠,咕嚕咕嚕亂轉,如同受驚的小鹿,忍不住悶聲笑了起來,語氣懶散道:“我把你擋著呢。”
剛才吻她的時候,他特地從肩膀將鄔喬擋了起來。
所以哪怕有人從他們旁邊經過,也隻能看見他的背影。
“清塘鎮是個小鎮,你要是還想讓我以後回來,就不要再勾引我了,”鄔喬認真警告他。
這次程令時還真沒再繼續搗亂。
兩人將東西清點了下,鄔喬看著看著,突然沉默了起來。
“我從來到這裡之後,最大的心願就是長大,然後逃離這裡,”鄔喬盯著眼前的這些精致漂亮的禮盒。
程令時也停了下來,轉頭看著她,忍不住心疼起來:“你要是真的不想讓我去,那我們就不去。抱歉,是我沒考慮你的心情。”
“不是,”鄔喬搖了搖頭。
巷子口掛著的程家陳醋的旗子,還在迎風飄揚。
“以前總盼著我媽來接我,覺得這裡不是我的家,我待在這裡受了天大的委屈,”鄔喬自嘲的笑了下,“後來才明白我能留在這裡,才是天大的幸運。如果不是我大伯他們,很可能我上學上到一半,就得去打工,隨便找個廠上班,到了年紀就隨便找個男人嫁了。”
這是很多小鎮上女孩的命運,雖然很殘忍,但是又很無力。
程令時正色道:“你能有今天,不是別人的施舍,是靠你自己的努力。”
“對啊,以前我總是覺得大伯母說話傷人,脾氣又急。可是你知道嗎?這個世界上能記得我爸爸和我奶奶的,除了我之外,就是大伯和大伯母了。”
特別是上次爸爸忌日,她回來祭拜,一進院子,就看見大伯在院子裡疊元寶。
長輩們都很傳統,覺得死亡的人並未真正消散。
他們隻是去了另外一個世界,也需要用錢,所以活著的人要記得他們,逢年過節一定要燒上足足的紙錢,才能讓他們在另外一個世界安穩度日,不受悽苦。
程令時伸手撫了撫她的長發,低沉的聲音無比柔和:“早早,是你的心太柔軟了。”
“我們每個人生活在這世上,如果一個親人都不剩下的話,會太過寂寞。我希望我的早早永遠生活在花團錦簇裡。”
鄔喬去上大學之後,確實很少再回來,但是每年爸爸和奶奶忌日,她都會回來。
於是在外面的時間越久,就會發現,人好像都需要一個歸處。
“以後每年,我都會陪你回來看爸爸還有奶奶。”程令時見她情緒越來越低落,伸手將她耳畔的長發勾到了耳後,溫柔說道。
鄔喬聲音沉沉:“好,我們也要一起。”
好在她很快收拾好情緒,將車子上的東西拿了下來。
兩人拎著東西回去時,大伯母已經在家等著,一瞧見他們進來,就特別熱情:“你大伯剛給我打電話,我還說去巷子口迎迎你們。”
但是鄔建華在電話裡叮囑她,就在家等著就行,千萬別出去。
大伯母也不知道他這是發什麼瘋,還是乖乖點了頭。
沒一會兒鄔建華回來,幾人坐下聊了會兒。
得知程令時也是建築師,大伯母禁不住感慨道:“我聽說咱們鎮上的那個中學要拆了,聽他們說,請了特別厲害的一個建築師回來,該不會就是請的你吧。”
程令時轉頭看了一眼鄔喬,鄔喬笑了下,她回來確實沒跟大伯母他們說過這件事。
畢竟她的工作,他們也不怎麼懂。
“不是我,”程令時笑著否認,隨口才笑著說道:“是鄔喬。”
大伯和大伯母同時看向鄔喬,還是大伯母先拍了下腿,“這孩子也真是的,什麼也不跟我們說。隔壁老周家還一直跟我說,咱們鎮上的學校請了大設計師回來設計。”
“鄔喬,現在就是大設計師。”程令時肯定道。
要不是對面大伯和大伯母在看著,鄔喬差點兒伸手去捂他的嘴巴,可是程令時就像是打定主意要炫耀似得,“你們還不知道吧,鄔喬前段時間拿到了世界青年建築師大獎賽的金獎,她現在算得上是中國最出色的青年設計師。”
儼然一種,自個的媳婦,我就是要炫耀。
大伯和大伯母雖然不懂這世界青年建築師大獎是個什麼東西,但是不妨礙他們聽明白了,鄔喬現在作為建築師的成功。
“鄔喬打小就不讓人操心,學習好,長得也漂亮,”大伯母禁不住感慨。
大伯扭頭看她,低聲道:“現在知道了吧,我早就說過,我們鄔家的孩子,就沒有沒出息的。”
“對,對,你們鄔家的孩子各個都出色,那你趕緊讓你女兒好好上班吧。”
大伯梗著脖子說道:“鄔慧現在不也挺好的,她年紀輕輕,願意在大城市打拼。”
眼看著兩人要吵起來,沒想到脾氣一直急的大伯母,居然按捺住了,反而對程令時說:“讓你見笑了,我這急脾氣。”
隨後大伯母拉著大伯去廚房做事,讓鄔喬帶著程令時去房間裡坐坐。
他們的房子是那種典型的農村院子,以前因為沒怎麼收拾,顯得破落,這幾年或許是孩子都長大了,家裡負擔沒那麼大,房間裡都新裝修了一遍。
連鄔喬都有了單獨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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