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高玥一樣有異獸化息的靈根,通過自己靈根,很快感受到了高玥身上的氣息,亦是震驚不已:“主人,為何變成這般模樣?”
高玥白他一眼:“遲不謝,收起你嫌棄的眼神!”
遲不謝為了表示自己真的很替她傷心,單手捂著胸口道:“主,奴見您變成這般,痛心疾首。”
高玥爬上狗背,因體型陡增,阿布崽竟四腿一軟,有點沒受住她的重量。
為了載住高玥,阿布崽被迫又把身形放大數倍,這才不至於顯得自己是一隻被彪悍體型碾壓欺負的可憐小狗狗。
阿布崽正要起飛,脊背上的力量突然又多了一重,自己又硬生生被壓了回去。
它扭過腦袋一看,遲不謝跳到了自己脊背上,他直挺挺地站在上面,一本正經道:“主人,奴保護你。”
高玥回頭看著這個站在自己身後,仿佛渾身掛滿熱血之魂的中二少年,陷入了沉默:“……”
她還沒來得及動手,就被重越一道赤芒給拍了下去。遲不謝的大鴕鼠眼疾腳快,將女人接住。
遲不謝還想再重新跳回狗背,卻被本該御劍的重越搶先。
重越坐在強壯彪悍的高玥身後,瘦小的他視線立刻就被高玥健碩的脊背擋住。
高玥提議說:“不如……師尊您還是坐我前面?如此,方便你御狗?”
重越:“……”
當下這般情況不似在過去時空騎馬。
如今他們身處並不安寧的皇宮,危機四伏,稍有不慎便會遭遇攻擊。
重越必須讓自己視線敞亮,以防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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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勢所逼,重越心不甘情不願地坐到高玥前面,他如今是一個嬌小玲瓏的女身,坐在身材高大健碩的高玥前面,宛如被一座山護住,十分有安全感。
這詭異的安全感讓重越覺得內心復雜:“……”
高玥垂眼望著幾乎被自己護在懷裡的嬌小師尊,也莫名其妙生了一種強烈保護欲。
高玥把雙手擱在師尊單薄的雙肩上,道:“師尊,彪彪居然覺得你有點可愛。師尊,我是瘋了嗎?”
“……”重越滿額黑線,聲音冷厲:“瘋了。”
遲不謝趴在大鴕鼠背上,飛在他們後面,望著強壯高玥護嬌小重越的情景,竟留下了羨慕的眼淚:“若能被主人如此護在懷裡,死也無憾。主人的懷抱,一定很寬大穩妥。”
大鴕鼠聽見背上遲不謝的話,雙翅一抖,差點沒從高空跌下去。
很快,他們來到皇宮正殿的廣場上空。阿布崽和大鴕鼠於高空盤旋,因他們都是金丹異獸,能飛行的高度比普通築基異獸更高。
他們的高度在雲層之上,居高臨下時,看見下空有築基異獸盤旋,不斷往下噴火。
廣場上廝殺聲一片,火光滔天。
梁帝手下元嬰大能有數名,身邊的禁衛軍大多乃金丹、築基修士。這樣強悍的保護軍,即便對決高丞相的軍隊,亦有些吃力。
雙方綜合實力不想上下,高丞相手上高手如雲,一時也無法將其攻破。
國師與蕭岑全力護駕,而高丞相那邊實力強盛,再有築基異獸加持,可謂連連敗退。
高瑜苒金丹後期,再有神玉加持,數名金丹修士與築基修士皆死於她手。
高瑜苒和蕭岑對上,兩兩強勢對準,一時難分勝負。
蕭岑一劍劈過去,怒道:“高瑜苒,你乃宗門弟子,竟助紂為虐!你可對得起宗門師尊?”
高瑜苒手持玉簫,接住對方的攻擊,竟露出一臉無奈:“父命難為!宗門從不管朝廷爭鬥,我相信師尊一定能理解我的所作所為。蕭岑,你們蕭家坐擁天下數百年,如今梁帝寵奸妃,昏聩至極,竟把戰神蕭杉硬生生逼得墮魔。如此昏君,不配再坐擁天下。我父公正賢明,愛民如子,若他做了皇帝,一定能治理好這天下!蕭岑,我知你心中有大道,你去修你的道,這天下便由我高家替你來守!”
蕭岑冷笑,一劍劈過去。
他劍勢剛烈,高瑜苒為了孵化鳳凰蛋,靈根裡的靈息不如他充沛,很快呈敗勢。
蕭岑一劍斬斷她一截烏發,高瑜苒胸腔一辣,熱血噴湧,重重摔在地上,胸腔骨頭竟斷裂數根。
就在蕭岑要斬斷她靈根時,高瑜苒雙眼含淚,哭道:“岑哥哥,你我什麼時候起,竟到了今日這般刀劍相向的地步?若我們立場相同,是否還能繼續做朋友?”
蕭岑劈下去的劍頓時收住,愣在當場,腦子裡閃過無數和高瑜苒兒時的畫面。
即便到了如此境地,他依舊對高瑜苒下不去手。
高瑜苒見蕭岑下不去手,心裡不由冷笑一聲。
母親說過,她有這個世界最強氣運。除非是這個世界最強氣運的男人,否則誰都無法傷她靈根。
高玥在天空之上看見這一幕,立刻從乾坤袋裡掏出一把從深淵裡帶回的上古神兵。
這是一柄金斧,高玥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送出去。遲不謝幫了他這麼多,這柄金斧理所應當送給遲不謝。
她把金斧丟給不遠處大鴕鼠脊背上的遲不謝:“遲不謝,這柄金斧給你,你幫彪彪老大辦件事。”
遲不謝武器早在數日之前被高瑜苒給毀了,他接過高玥給的金斧,拿在手上掂量了一番,竟覺十分稱手。
他道:“主人盡管吩咐,奴,萬死不辭。”
高玥:“不要你萬死不辭,你去把高瑜苒的靈根給我挖出來。”
……
高瑜苒吃準了蕭岑不會傷她,正醞釀該如何對付蕭岑時,空中一聲長嘯,一隻金丹期大鴕鼠從高空衝刺而下,金丹業火焚燒了大地。
遲不謝從天而降,手裡握著一柄金斧,打量著高瑜苒,像是在打量一隻獵物。
他望著高瑜苒,唇角上揚,露出一個即將捕捉到獵物的得意笑容。
高瑜苒卻會錯了意,一臉驚喜:“遲不謝!”
她萬萬沒想到,遲不謝竟會在這時出現,她立刻道:“遲不謝!我命令你!立刻幫我殺了蕭岑!殺了他。靈根要完整的!”
蕭岑蹙眉:“……”
遲不謝確認那女人是在命令自己後,把金斧扛在肩上,腦袋一歪,竟露出疑惑神色:“??你他媽在命令老子?”
第63章 替嫁取靈根
“你他媽在命令老子?”
遲不謝頭一歪,手裡的金斧立刻浸了火,他忽視蕭岑,高舉斧頭,朝高瑜苒步步逼近。
他的靈力將高瑜苒高懸於空中,女孩明顯感覺到靈根逐漸失去了某種特殊力量的庇護,靈力正慢慢從靈根裡流失。
高瑜苒驚恐道:“遲不謝!你……你做什麼!”
遲不謝眨了眨那雙天真無邪的眼睛,“咦”了一聲,問他:“嗯?怎麼?你難道不知道,我是來取你靈根的嗎?”
高瑜苒四肢被束,被遲不謝的靈線禁錮在空中,無論她如何掙扎,都不能掙脫他的束縛。
遲不謝一斧頭朝她劈下去,高瑜苒的腹腔被劈開,鮮血橫流,靈根暴露出來,金色的靈氣不斷外溢。
高瑜苒痛苦地面部扭曲,漂亮的臉蛋青筋暴突,她痛苦地大叫:“啊——遲不謝!你到底要做什麼!遲不謝,你住手!我是你的主人,你為何要這般對我!”
四周丞相府的修士看見高瑜苒被捉,紛紛衝過來,遲不謝卻鑄起結界,將所有修士阻隔在外。
他如今已是元嬰境高手,普通金丹不能拿他如何,再有神兵金斧以及金丹鴕鼠的力量加持,他的能力綜合甚至達到了元嬰早期七階的水平。
廣場上一時間殺氣騰騰,戰意滔天。
修士們前僕後繼朝這邊撲過來,都被遲不謝的元嬰結界擋開,或者被金丹鴕鼠用業火焚燒成灰。
大鴕鼠圍繞著遲不謝的結界盤旋,吐出的金丹業火在四周形成了一片阻隔人前進的火海。
高瑜苒落單,目前唯一能救她的隻有在結界內的蕭岑。
身體的劇烈疼痛瞬間讓高瑜苒清醒過來,她知道不能再求遲不謝,隻能轉而去求蕭岑,淚流滿面:
“岑哥哥!救救我!”
“岑哥哥!你是否還記得小時候……”
“我……我們親如兄妹,我們……岑哥哥,若我沒有生在丞相府,你若沒有生在王室,或許,我們不會如今日這般,倒戈相向。”
蕭岑想起她剛才命令遲不謝取他靈根,內心便湧起一陣反感。
他被對方的女主光環壓制,可他並不蠢鈍,他皺眉道:“高瑜苒,你到底有幾句話是真?我到底又能信你幾分?”
高瑜苒哭得梨花帶雨,哭道:“岑哥哥,我從來沒有騙過你。我確實想取你靈根,可那是父親的吩咐。父親想斬草除根,可我想保住你的性命……若你失去靈根,我便能保住你的命。岑哥哥,救救瑜苒,我真的好痛苦,我不想失去靈根,岑哥哥……我真的不想……失去……靈根,岑哥哥,救我啊……”
高瑜苒的女主光環因為痛苦愈發強烈,她的一番話竟激起了蕭岑內心埋藏的一絲保護欲。
是的。他心軟了。
他們隻是立場不同,並無私仇。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即便他對高瑜苒沒有愛情,姊妹親情卻是存在的。
就在蕭岑心軟之時,遲不謝拿小拇指掏了掏耳朵,不耐煩道:“閉嘴吧。”
高瑜苒正欲繼續說服蕭岑,高玥從天空落下,穩穩落在了遲不謝身邊。
高玥深知這女人女主光環強大,擔心夜長夢多,立刻從天空落下,來做助攻。
在這個世界,能傷高瑜苒靈根的隻有對應的男主光環。即便高玥是局外之人,亦沒有傷高瑜苒的能力。為了不遭天道反噬,隻能讓遲不謝這個男主去對付她。
高玥此時是個彪壯大漢,實打實的鐵血男兒身,站在遲不謝身旁,竟將這個男人襯託得有幾分瘦小。
遲不謝抬頭看著高玥,道:“主人,她的靈根已現!待靈氣泄耗差不多,便可以取靈根了。主人,為何這個女人的靈根,與她本命不同?”
靈根和軀體都有自己的屬性,高瑜苒和她靈根的屬性不同。
高玥看向高瑜苒,解釋說:“她的靈根是偷來的,當然與她軀體五行屬性不同。”
高瑜苒的皮肉被破開,靈氣一點點外泄,她的力量也越來越薄弱。
她聽見彪壯男人的話,怒道:“你是誰?為何要汙蔑我!我的靈根乃天道饋贈,是我與身俱來的東西,你為何要汙蔑我是搶來的!”
遲不謝對高玥的話深信不疑,覺得主人的話,就是真理,因此對高瑜苒的憎惡又多了幾分。
他冷呵一聲,一道靈力破空而去,朝前衝刺一段距離,穩穩停在高瑜苒跟前。
他伸出手,探入高瑜苒破開的腹部,硬生生把靈根扯了出來。
靈根連帶著高瑜苒的血肉筋脈,她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都要被扯出來,痛苦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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