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沉穩,是人魚。
但是人魚卻沒有回房間,而是去了一邊的空房間裡。
舒棠打開了手機燈,從床上下來,找了幾條幹毛巾朝著聲音的來處走去。
人魚把被黑色血汙染髒的上衣脫了,擦拭著湿漉漉的漂亮白發——
因為就連白發上,都是黑色的血汙。
兩隻邪神都死了,他們雖然被養得兇戾無比,可是神志全無,隻能靠著本能掠取。
深海之神也許兇殘嗜殺,但神在面對神的時候,也許也會有那麼一點稀薄的憐憫。
神不願看見他們這幅模樣,利落地給了一個幹淨的解脫。
沒人知道那兩隻邪神究竟是哪座山的山神,又是何時被阿苦抓住養成了邪神的,連姓名都沒有的小山神,被折磨了六百年。
人魚將他們葬在山上。
既然不知來處,至少回到土裡去。
邪神的濁氣雖然已經不能折磨深海之神了,仍然不可避免地波及到了神。
尤其是邪神隕落時候——
濁氣滔天,幾乎吞噬天空。
在親手葬了兩隻山神後,人魚看起來很焦躁,耳後的魚鰭冒了出來。
不巧的是,人魚正在特殊的時期,魚尾的尾端都開始發紅,被濁氣一衝,惡欲就會不受控制地被勾起,幾乎提前逼得人魚進入了特殊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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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比方說現在——
雖然擦著頭發,漫不經心懶洋洋的樣子,其實渾身焦躁的氣息幾乎掩蓋不住,隻能用人形克制一些,才不會讓魚尾不耐地甩來甩去。
濁氣就像是一管催化劑。
人魚很克制,因為兇殘的本性,所以必須要極為克制,才能和脆弱的人類戀愛、相處。
觸碰她的時候都要小心力道,因為兇悍的人魚,指骨都可以捏碎一條深海巨獸的脊骨。
但是今天晚上,人魚焦躁又暴戾的氣息藏都藏不住了。
他不得不先在這裡冷靜一下。
然而,似乎沒什麼作用。
就在這個時候,偏偏,傳來了小人類的腳步聲。
她暖和、香甜的氣味,就好像是分散在空氣裡,絲絲縷縷刺激著人魚的信息素,就算是飛濺的、春夜寒冷的雨珠濺在了人魚赤裸的身體上,也不會帶來絲毫的清涼。
她的氣息一出現,黑暗裡的漂亮兇獸就側頭看著窗外,躲開了她的氣味。
無聲的焦躁在生長、蔓延。
可是躲不掉。
人魚在窗邊曲起腿,手無意識地敲打著唐刀,那刀還在滴血。
閉著眼,長長的白發湿嗒嗒地垂下,還在滴著水,結實的肌理上,遍布著猙獰的傷痕,顯得有種兇獸野性的兇悍,身軀像是黑夜裡修長流暢的獵豹,有著驚人的爆發力。
黑夜裡,她看不見人魚那顯得有些幹涸的唇,看不見人魚漂亮的喉結,看不見繃緊的、獵豹一般的身軀繃緊了。
她還要來到他的面前,蹲下來,用柔軟的手覆蓋在他的額頭上。
人魚終於緩緩睜開了眼。
強大的壓迫感襲來。
舒棠下意識要抽手,卻被握住了手腕。
跌坐進了人魚赤裸的懷裡。
涼的。
潮湿的暴雨之夜,舒棠看見了人魚發紅的魚尾。
看見了人魚滾動漂亮的喉結。
她聽見了人魚的嗓音,隱忍到極致的沙啞,靠近她,在她的耳邊響起,帶著雨夜的潮湿,聲音很輕。
“親愛的,我需要——”
在暴雨聲裡,舒棠聽見他說,
“借用你,三天時間。”
第80章
大雨吹開了窗, 打進來了冷雨,潮湿、淅淅瀝瀝。
他微涼的大手插入了她的發間,逼迫她承受這個不加掩飾絲毫兇性的吻。
然後在她發出了嗚咽的時候, 衣物已經掉在了地上。
隻剩下了的單薄奶熊睡衣下,隱約透出來大手起伏的形狀。
她後退, 卻被大手握住了腰, 十分輕易地單手一抱,就坐在了那櫃子上。
她無處可逃, 被迫抬頭接受這個兇悍的吻。
高度剛剛好。
舒棠抓住了人魚的長發。
她怕疼怕冷, 嬌氣又容易哭,被親的時候青澀地回應他,被親狠了就會下意識地想要躲。
可是人魚今天似乎沒有那麼好說話。
他的懷抱是冷,眼神是熱的, 像是巖漿,有著可以灼燒她的力量, 看到哪裡, 哪裡就會情不自禁地縮一下,反應自然又可愛。
讓兇獸再也不願意掩飾一點點瘋狂的佔有欲和侵略性。
他低啞地在她耳邊說話,舒棠卻聽不清了, 她下意識想要合攏腿, 卻被修長的手,阻礙了動作。
窗外的暴雨淋漓。
大雨湿噠噠, 讓空氣變得潮湿。
然後在狂風之時,窗戶啪地被吹開。
她怕疼的。
人魚說:“親愛的, 看著我的眼睛。”
於是她就忘記了疼痛, 在鮫人獨特的蠱惑術裡逐漸沉迷。
一直到猛地睜大了眼睛。
像是隻小獸發出了哭聲, 趴在他的肩膀上哭得顫抖。
避水珠讓她變得比正常人更加健康、不容易受傷, 這樣也就給了和兇悍的人魚相處的可能性。
等到她不哭了,人魚隱忍得藍色的青筋凸起,耳後魚鰭的張開,汗水滾下去,滑過了喉結。
人魚嘆息了一聲,抬起的眸子像是深藍到近乎黑的深潭。
他問,“好了麼?”
他連親愛的都沒叫,因為意志力全用在了近乎自殘的克制上,舒棠甚至可以感覺到人魚在克制著力度。
從前像是千鈞之力,落在她身上的隻有鴻毛一般的蜻蜓點水。
人魚這一種很邪惡的物種,他們忠貞但偏執,而且不會克制自己的欲望,所以嗜殺又縱欲,塞壬更是以一種欲望的化身,帶著濃重的色彩。
但是,此刻,人魚不打算再克制了——
滾動的喉結,沙啞的嗓音,人魚在她的耳邊說,
“親愛的,你可以,小聲一點哭,保存一些體力。”
舒棠哭聲一哽。
她有種不妙的預感。
人魚長發滑過了赤果的腰身,矯健修長如同爆發力極強的獵豹,疤痕是一次次生死廝殺後的勳章——
昭示著兇悍、驍勇和善戰。
月光一般的長發垂下,大手抬起了她小巧的下巴,炙熱地吻了上去,堵住了她的嗚咽。
暴雨狂亂,撞擊著窗戶啪地打開,又猛地關上。
吱呀地搖晃。
狂風吹得發出嗚聲,於是雨聲、雷聲,遮住了暴戾兇殘的人魚,和他弱小、可憐可愛的人類伴侶的動靜,遮住了撞擊聲,還有往後縮又被拉回來弄哭的嗚咽聲。
雨打窗外的海棠花枝。
弄得,七零、八落,久久泣不成聲。
她的背抵在了牆上,坐在了木質的櫃子上,缺乏運動的柔軟小腿無力承受地下滑,根本支撐不住,卻一次次被撈起來。
小聲的哭泣和求饒已經變得沙啞。
她覺得自己要被弄瘋了,搖頭反身想要躲開他的吻,試圖轉過去,朝著大開的窗戶找到一絲的喘息機會,可是這一轉身……
她驚慌失措,纖細的手指往前抓住了窗棂,害怕自己跌出去,然後被漂亮的人魚抓住了手,與她十指相扣,壓在了窗棂上。
她才發現,她對自己的人魚伴侶,缺乏一些正確的認識。
深海裡矯健的巨獸,好像比想象中還要難以招架。
……
……
舒棠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她的嗓子很痛,因為漫長的體力消耗,渾身酸軟。
她裹著小被子,眼睛紅紅的,抱著人魚給她的糖水喝,靠在枕頭上。
舒棠已經不是感覺身體被掏空了,她感覺身體不是自己的了,要不是人魚會用神力幫她,她可能已經爬不起來了。
她怎麼被抱回去洗澡、睡覺的,舒棠想了想,發現自己腦海裡一片空白。她鼻尖還紅的,眼睛也腫著的,嗓子裡像是住了一群烏鴉。
大雨還在下。
人魚煮了香噴噴的面條。
舒棠肚子咕咕叫,眼睛往上面瞟。
但是舒棠現在隻想躺著,不想爬起來吃東西。
人魚就說:
“還有兩天半,親愛的,你需要補充一些能量。”
舒棠躺平在床上,發出了鹹魚的聲音,“不,你餓死我算了!”
人魚把筷子一放,慢條斯理擦手,“親愛的,你可以換一個死法。”
“親愛的,你真的想要,死在床上麼?”
舒棠:……
舒棠從床上艱難地爬了起來,然後被人魚握住了腰,把她抱起放在了腿上,說實話,舒棠一碰到他的腿就下意識腿發抖,她挪了挪闢谷,人魚一頓,笑了笑。
說實話人魚笑起來真的性感至極,舒棠很喜歡聽他笑。
但是今天凌晨的經驗告訴她:人魚一笑,她的闢谷就要遭殃。
舒棠於是開始吃面。
好吃得她差點哭出來,生無可戀的內心得到了治愈。
人魚哪裡都好,這賢妻良母的架勢,舒棠為了一口吃的,都得打滾把他帶回家。
但是他現在有缺點了。
人魚的手一碰到她的腰,舒棠就一頓。
他一掀開她的睡衣,她腿肚子就開始抽抽。
然後她發現人魚在用神力給她揉腰。
舒棠松了一口氣。
人魚揉得她很舒服,配上柔和而治愈的神力,舒棠很快就腰也不疼了,腿不軟了。
人魚問她,“吃好了麼?”
舒棠很警惕,接下來的面條每一根都要吃好久。
人魚饒有興致地看著舒棠數面條。
舒棠磨磨唧唧地吃完了,桌面上的東西就消失了。
人魚說,“就這裡吧,親愛的,你似乎很喜歡這張桌子。”
舒棠:……
舒棠抱住了桌角死死不撒手,她扭頭說,“親愛的,白天要錄節目!”
人魚已經開始解袖扣了:“早上發了消息,下雨,出不了外景。”
舒棠:郭導,我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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