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2024-11-25 17:55:222108

  人魚抵著她的額頭,像是一隻布偶似的過來蹭她,舒棠不明白,八百年前高冷的神明怎麼就變成這樣了,他之前殺海怪的時候也極為冷酷無情,


  舒棠覺得不能這樣下去了,直到她聽見了神叫她,“sweety”。


  然後用那極為磁性、仿佛天籟一般的嗓音。


  見叫這個,她無動於衷。


  於是他又叫她:寶貝、乖乖。


  聲音很低,隻在她的耳邊,如同絮語一般。


  別人這樣叫會覺得很怪,可是藍眼睛的漂亮塞壬這樣叫——


  舒棠還是會忍不住小鹿亂跳。


  舒棠想笑,但是要繃住,卻還是忍不住露出了小虎牙,她立馬想要縮回去,就被人魚給親了上來了。


  他們一邊親一邊笑,耳鬢廝磨,呼吸急促。


  舒棠退後一點,又用鼻子頂住了他。


  舒棠說:“狡猾的魚!”


  人魚說:“聰明的貓。”


  窗外,陽光正好。


  *


  神廟裡的時光總是過得愜意又慵懶,舒棠也逐漸熟練運用了神力,她現在終於不再隻會用神力讓掃把飛起來了,她學會了如何瞬移,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時常會瞬移到人魚的浴缸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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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棠一度懷疑不是自己的瞬移技術出了問題,而且人魚在搗亂。


  但是自從有一次舒棠瞬移到了公廁後,人魚終於洗清了嫌疑。


  就在舒棠都快把求婚的事忘在腦後的時候——


  人魚突然間說,“親愛的,準備一下。”


  舒棠:??


  然後舒棠就被提溜回了舒園。


  舒棠走進去的時候還一頭霧水,心想這條魚到底在說說什麼?而且他還不跟她一起回家,明明海怪五百年不會出來啦,怎麼還要加班?


  她腳步突然一頓,然後想到了什麼——


  舒棠的記憶復蘇了。


  她開始在門口傻笑了,一直笑到門口的狗都投來了異樣的眼神,她才繃住了,揣著手手回了舒園。


  人魚不是那種在樓下擺蠟燭眾目睽睽求婚的類型。實際上,那樣的驚喜很可能是驚嚇,而且容易帶來遺憾。


  舒棠有一次看見了這種新聞,就對神說,“親愛的,要是我被求婚的時候三天沒洗頭、沒化妝,穿著睡衣下來,我可能會原地悔婚。”


  顯然,人魚的記憶非常好。


  他知道,對於小人類而言,可以躺平、可以鹹魚,但是她的美貌絕對不能被損壞!就算是狗帶,也要美美地含笑九泉。


  舒棠感覺這樣就很好,揣著手手一回家,笑得像隻招財貓似的,看見叔叔笑,看見家裡多出來的胖娃娃也笑,笑得叔叔毛骨悚然,以為這孩子留學三年回來,腦子學壞了。


  舒棠在家裡睡了一夜,翻箱倒櫃找到了戶口本,又美美做了個SPA。


  第二天一大早,丁珊珊來了,帶來了一堆品牌送過來的婚紗。


  嬸嬸也立馬加入,和丁珊珊開始對著各家品牌送來的婚紗開始比劃。


  舒棠本來很有興趣,但是眾所周知——


  這種活動,主角往往會變成芭比娃娃,被擺來擺去。


  舒棠:開始困了,偷摸眯一會兒。


  她像是一隻懶貓似的眯起了眼睛,暈暈欲睡。


  一覺醒過來,她們倆還沒比劃完。


  舒棠:=口=


  直到窗口邊飛進來了一隻紙鶴——


  舒棠還以為自己沒睡醒,因為這隻紙鶴還會振翅。


  紙鶴撲稜稜地飛過來,落在了舒棠的掌心。


  舒棠拆開一看:是一張船票。


  時間就在兩個小時後。


  於是,試婚紗的貓貓,在嬸嬸和丁珊珊嘰嘰喳喳地對兩條裙子展開了辯論的時候,悄悄溜走了。


  嬸嬸:“咦?人呢?”


  此時的舒棠,已經瞬移來到了港口。


  她從角落裡面出來,還穿著那條婚紗,頭發也做了試妝的造型。


  果然,和紙鶴如出一轍,那是一艘“幽靈船”,隻有舒棠能夠看見。


  她提著裙擺,上了船。


  周圍的人都仿佛沒有意識到了有人坐船離開了。


  很快,在船上就漸漸看不見陸地了。


  甲板的餐桌上,還有人魚牌番茄燉牛腩和小飛魚刺身。


  天色也漸漸地暗了下來。


  舒棠剛剛想要用手搭一座塔眺望遠方的海平面,就突然間聽到了不遠處,鯨魚的聲音。


  仿佛來自遠古,空靈至極。


  船停下了。


  舒棠下意識掏出了船票一看,上面寫了中間要轉乘別的交通工具。


  舒棠低頭一看,船邊上,停了一隻,鯨魚。


  舒棠:……


  舒棠看了看這位巨大的司機同志,陷入了沉思。


  鯨魚:噴水x1


  鯨魚:噴水x2


  舒棠:好了知道了,來了來了。


  最後,舒棠還是坐在了鯨的背上。


  舒棠有點想發圍脖,但是怕人說她吹牛不打草稿。


  舒棠還試圖和鯨魚溝通:“師傅,別噴了,妝要花了。”


  司機鯨師傅:好的。


  ——還真的不噴水了。


  開始發出了鯨鳴,朝著海洋的中心遊去。


  空靈的鯨鳴響徹大海。


  是鯨在奏樂。


  海豚跳出了水面。


  海鷗飛過舒棠手邊,掠過海浪,又翱翔回天際的。


  整個世界,像是隻剩下了無邊無際的藍色大海。


  舒棠好像看見了世界的盡頭。


  幾乎可以擎蒼的巨大海上之樹,在地平線出現。


  海上生明月,於是白色的花樹就和海上升起的月亮融為一體。


  像是神話裡才會出現的意象。


  岸邊的神明有著一頭月光般的長發,在月光下,白發幾乎泛著白絨絨的光暈,他還有著一條流光溢彩的魚尾。


  人魚轉頭,看向了她。


  舒棠發現鯨魚不再往前。


  世界變得寂靜,天地之間除了海浪,隻有彼此。


  然後,神明,朝她伸出了手。


  ——


  舒棠站了起來。


  理智告訴她,她會跌進海水裡,可是她仍然想要向他奔去。


  於是大海變得像是一汪淺水,在她的鞋子底下如履平地。


  海水打湿了裙擺,迸濺起了水花;


  浪花一般的裙擺飄過,像是海鳥越過海面。


  舒棠抱住了漂亮人魚的腰。


  舒棠在心裡想:她大概會喜歡這條魚,一萬年。


  人魚:“一萬年不夠。”


  他的長發垂下,眼神貪婪又專注。


  舒棠說:“那你覺得多久好?”


  “一億年吧,親愛的,你可以愛我一億年麼?”


  舒棠:……


  她語氣十分敷衍:“親愛的,我盡量活到那時候。”


  舒棠下意識就去摸魚,一伸手,摸到了一顆硬邦邦的石頭。


  舒棠:“?親愛的,你在海裡泡得進鵝卵石了?”


  懶洋洋的人魚一頓,表情變得很古怪。


  舒棠掏出來一看:鑽戒。


  舒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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