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一隻手按在窗臺上面,另一隻手垂在身側,揪著自己的一點衣袖,輕輕搓動著。
灑滿陽光的床邊,她整個人被盛日籠著,雪膚紅唇,說不出明媚動人。
婁代看著自家大小姐側身對著她笑,微微愣了一下,接著心中湧上欣慰的喜悅。
婁代向來將自家大小姐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疼寵,也不知道多久她沒有見這孩子這麼開心了。
昨日她面容慘白地昏死在九皇子的床上,婁代嚇得不輕,今日一看,似乎確實沒什麼事兒。
白榆朝著桌邊走,坐在桌邊上拿起湯勺舀了個抄手吹。
翠綠的蔥花飄在奶白的湯上,噴香好看。
白榆吹好了低頭咬了一口,肉汁和濃稠的湯汁炸了一嘴。
好香。
是牛肉哎。
比牛肉丸好吃!
白榆不吝誇贊道:“婁娘做的抄手當世無雙!”
婁代欣慰地笑,在自己的衣衫上搓手,視線一錯不錯看著白榆的後腦。
那神情,根本就是稀罕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樣子。
白榆專心吃東西。
謝玉弓沒殺她,還為了讓人發現她昏迷,專門跑出來裝瘋賣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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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
白榆愉悅得很。
事情似乎比她預測的結果還要順利。
一頓堪稱享受的……晚飯吧,畢竟白榆吃好了,日頭都已經偏西。
她不動聲色,就聽著婁娘一個人嘟囔,基本上拼湊出了她昨天昏迷之後發生的事情。
她被眾人七手八腳地從九皇子的屋子裡抬出來看醫師。
九皇子被抓住重新關回去了。
醫師重新號脈之後,說白榆的身體隻是稍感風寒,偶發昏迷,半個字未提是因為飲了那半碗藥物。
白榆就知道這府外請來的老醫師,估摸著是謝玉弓的人。
白榆也順著老醫師說的,說自己確實隻是頭暈發熱才會昏厥。
等到老醫師走了,開了調養身體的藥。
婁娘又忙著去熬藥,親力親為,對白榆的事情上心至極。
而把眼睛哭成了桃子的桃花回來了,在白榆身邊伺候著,兢兢業業地剝果皮打扇,收起那一副看負心漢的表情,伺候得還是很舒服的。
白榆靠著貴妃榻,裝著心事重重,實際上躺著吃著喂到嘴邊的冰鎮果子,不知道多愜意。
她沒急著去找謝玉弓。
這青天白日的,她怎麼“敢”去找他?
她可是隻有在瀕死之際,才肯說出一些內心壓抑多年的“往事”,寧死也要給謝玉弓換一個安寧的痴情人設啊。
成婚前三個月沒踏足過謝玉弓的院子,鳩佔鵲巢住了主院,還把他給關在了倒坐房……這樣百口莫辯的狀況,都被白榆扭曲成了她早打算好了“為他而死”,好讓皇帝徹查的時候,更信服她這個歹毒皇子妃,真的苛待失心瘋的九皇子。
總之白榆現在可是個“以為自己死,卻沒料到還活著”的人。
她必定要“狠狠掙扎”一番。
估摸著謝玉弓肯定也悄悄等著看她的反應呢。
白榆吃的這滿滿一盤子冰鎮葡萄,都是搶了謝玉弓這個九皇子的份例。
真好吃。
她一直無所事事,在貴妃榻上癱軟到天黑,這才慢吞吞地起身洗漱。
今晚外面可是一個星星都沒有,明日一看就是個好天氣。
這月黑風高夜——不僅適合殺人放火。
也適合折騰人。
她昨天昏迷睡到今天,現在精力充沛極了。
她要去找謝玉弓起來嗨。
白榆這邊梳妝停當,頭發還潮湿著,就讓可靠的婁娘提著燈隨她出門。
這邊她一出門,那邊謝玉弓的死士迅速向他稟報。
“九皇子妃朝著主人的院中來了。”
謝玉弓死死皺著眉,他原本正在床榻之上處理書信,白日讓死士監視了那個女人一整天。
她要死不活地躺在貴妃榻上一整天沒有動作。
她若當真如她所說那般,又怎會毫無動作?
謝玉弓覺得自己真是失心瘋了,才會相信那個女人滿口胡言亂語!
十六歲那年,他確實參加過合歡宴。
可是當時他正被帝君厭棄,被皇子們聯合欺辱。
那一天,合歡宴的偏遠角落裡面,他被他的十二皇弟當成狗騎。
仗義執言挺身而出的是工部尚書的嫡女。
謝玉弓記憶力超絕,仔細回憶了一番,便想起了當日情形。
若是他沒有記錯,當時這個女人躲在牆邊,不僅沒有踏入那個院子半步,形容畏縮,還試圖去阻攔當時還是工部侍郎的嫡女白珏,不要多管闲事……
可她說什麼?
她說她看了自己一眼,就為他退婚,然後活生生在家中待成了老姑娘?
謝玉弓被荒謬得簡直想笑!
她是覺得自己記不住三年前的事情,所以才會肆意編造謊言吧?
他就應該昨晚上讓死士把她給殺了,免得她再妖言惑人。
他沒留出空來要她的命,她不好好在自己的院子裡躲著,這麼晚了來做什麼?!
謝玉弓無意識攥緊手指,才剛剛寫好的書信被他捏皺了,墨跡糊成一片。
他心煩意亂讓人悄無聲息將一切撤下去。
這個時候白榆已經走到門口,對婁娘說:“婁娘且在這裡等我便好。”
婁代不放心道:“屋子裡面燈熄了,想來九殿下已經睡了。大小姐要看九殿下,若不然明日再來?”
婁代是怕白榆被九皇子這個失心瘋給傷了。
白榆站在臺階之上,微微勾了下唇,神情依然溫柔,眼神卻在昏暗的提燈下,透出些許不容置喙的強硬。
婁代微微一愣,下意識後退了一個臺階。
白榆這才轉身,輕輕推開了房門。
屋子裡黑黢黢的,隻有外間的一個燭臺上點著蠟燭。
白榆悄無聲息走進去。
先是在外間的燭臺處,拿了剪子,剪了一會兒蠟燭芯。
然後慢慢晃到了裡間的門口,像個鬼一樣悄無聲息地站在那裡。
床上裝睡的謝玉弓微微蹙眉,他能感覺到那個女人在遠遠看著他,但她為什麼不動?
白榆站在這裡查數呢。
十分鍾,一分鍾六十個數。
這是個心理戰術,她因為從小撒謊成性,被她的父母安排了長達十年的心理咨詢。
毛病沒治好,但是白榆非常擅長心理戰術。
心理咨詢師擅長營造輕松氛圍,白榆擅長反其道而行營造緊張感。
而據她的實踐,人在格外緊張的時候,或者是緊張過後驟然放松的狀態裡面,最好騙。
十分鍾到了。
白榆終於動了。
但是朝著床邊走了幾步,又停住了。
接著查數。
謝玉弓:“……”他給死士下的命令,是她若有傷害他的異常舉動,直接拿下。
結果她半夜三更不睡,跑到他房間裡面幹站著?
白榆又數十分鍾,再向前幾步。
這一次站到了圍屏的邊上,距離床邊還有三個十分鍾的距離。
反正她昨天睡了一整夜外加大半天,現在精神抖擻得很,洗完澡回來之前,還專門喝了一碗謝玉弓派來的大夫給她開的補身湯藥。
人參味兒可濃了,吊著人精神著呢。
白榆站在圍屏邊上,看向床上躺著的人。
謝玉弓正面朝上睡,但因為是頭朝向的問題,白榆眼睛適應了光線之後,竟然看到的正是他那一半完好的左臉。
看上去側臉的弧度要是拍出來,是能在某音上面出圈的程度。
鳳子龍孫嘛,一般長得都不會太差,畢竟皇帝都專門找美女生孩子。
白榆想到昨天看到的謝玉弓的正臉,心中感嘆著實在是可惜了。
毀了啊。
想得太多,時間就超了。
不過沒關系,白榆多上前幾步,這一次直接站在了床邊,繼續查數。
謝玉弓本就是裝睡,人在長時間緊張地維持著一個姿勢的時候,渾身都會酸疼僵硬。
這女人到底想幹什麼!
謝玉弓大腿肌肉都酸疼得不行,實在沒忍住,裝著昏睡的自然反應,翻了個身。
然後白榆“猛地”抽了一口氣,迅速逃出了內室,被“嚇”到外間門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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